想到這裏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不由地拿起望遠鏡,朝剛剛所看的方向看去,想看看那個樹洞現在有什麽變化嗎?可是我找了找,竟然也沒有看到之前的那個樹洞。

於是我隻好小聲地,把自己擔心的事情說給了夕羽惠。不過,夕羽惠對於這些事情也隻是搖了搖頭,她也僅僅是聽說而已,況且這種生之術,幾乎就沒有正史或者相關術數的書籍記載。甚至連夕羽惠也不敢肯定,剛剛那種場景是否就是生術,這一切僅僅是她的推測而已。但是,夕羽惠還是強調說到,如果那個從蟒身之中拖出來的人,是活人而不是屍體,那麽就一定是那種生之術了。因為生術的主體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所以就不存在屍變的現象,這一點我大可以放心。

我和夕羽惠在這小聲地談論著,前麵的風幹雞完全不想參合我們的談話,他隻是一直向上爬,攀爬的速度比之前更慢了,時不時還要拿出望遠鏡向周圍看看。

這顆巨樹就像是沒有樹頂一樣,如果風幹雞的目標是爬到樹頂,真不知道我們要爬到什麽時候才能到達。從之前怪老頭的行動來看,他們顯然也是在找著什麽,隻不過他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就是存在於這些樹枝之中。

如果另外的半冊密卷全都被刻製在了巨樹的樹枝之中,那麽怪老頭還在找什麽呢?風幹雞向上爬的原因,或許與怪老頭要找的東西有些關係。

突然之間,我們頭頂上方傳來了一陣**,不遠處樹枝上的地龍,像是被風吹了一樣,開始前後的搖晃,發出了“嘩啦嘩啦”鱗片摩擦的聲音,但是這裏並沒有風吹動。

我心裏一緊,難道是那些長在樹枝上麵的地龍要掉下來了?!

這一幕使得風幹雞也停在了原地,他抬頭看著我們的上方,現在已經不用望遠鏡了,因為地龍晃動的那根枝條,就與我們間隔著兩根枝條的距離,從我們這裏用肉眼看去,就看的非常清楚。那一排下垂耷拉的地龍,身子很有規則的前後擺動著。

除了那條樹枝的地龍外,其餘樹枝的地龍並沒有晃動的跡象。那種晃動的聲音,在這裏顯得格外的刺耳。風幹雞讓我們把光棒之類的東西趕緊收起來。因為以這種聲音的強度來看,恐怕在這棵巨樹的周圍的人,應該都能聽到地龍搖晃發出的聲音。我們距離那根樹枝這麽近,發出燈光的話,可能很容易被其他人發現。

果然,在上麵樹枝地龍開始晃動之後,在我們的上方和下方,能逐漸地聽到前後攀爬的聲音。

看來有人朝我們所在的方向來了!雖然這些人的目標應該是那條樹枝,但是從下方過來的人,一定會經過我們現在的樹枝,到時候兩撥人相遇,會發生點什麽就難說了。

我們現在是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向上爬,上麵有人在向下爬,待在原地不動,下方又有人在向上爬。

風幹雞這個時候反應很快,他壓低聲音,用最小的聲音告訴我和夕羽惠,讓我們把龍刺釘在巨樹的主幹上,然後用手抓住龍刺,躲在巨樹的主幹。前後兩批人在移動的時候,一定不會用太多的燈光照明, 而且他們的目標是樹枝,在這種光照條件之下,會忽略主幹的情況。

風幹雞一麵解釋著,一麵自己先用短刀插在了樹幹之上,然後雙腿向一側移動,整個人就懸在了半空之中。我和夕羽惠也沒有耽誤時間,夕羽惠將兩根龍刺一前一後釘在主幹上麵。也就是地龍晃動,鱗片之間所產生的摩擦聲音較響,所以才掩蓋了我們把兵器釘在樹幹的聲音。因為我身手比較差,所以她便握著稍遠於樹枝前方的龍刺,而後方的龍刺“位置”便留給了我。我隻需要挪動幾下步子,然後人也就處在懸空的狀態了。

我們三個人就像三隻知了一樣,雙手握著手中的兵器,懸在了半空之中。

我們下方的那批人很快就到達了我們旁邊的那根樹枝,這個時候我幹脆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丁點的聲音,就會引起其他人注意。

這批人將手電套在了衣服裏麵,所以手電隻是像一個燈籠一樣,僅僅能照亮周圍有限的範圍。他們的動作非常迅速,幾個人動作很麻利地從我們這條樹枝旁邊穿過,根本沒有向主幹的地方看。

從零星的燈光之中,我看到這些人大概有五六個,他們的動作很快,一看就知道身手不錯,應該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因為這幾個人動作實在太快,我根本看不清他們長什麽樣子。

我抬頭向上看去,這些人已經到達了那條地龍擺動的枝條,由於上麵兩條枝條上地龍的遮擋,所以看不清這些人在那條枝條上幹什麽。

我向一側看了一眼風幹雞,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始終是看著我們旁邊的這條枝條,並沒有隨著剛剛經過的那批人而向上看去。風幹雞看到我向他看去,伸手朝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暫時不要回到那條樹枝上麵。

這時地龍擺動發出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在同一時間,我聽到上方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你們怎麽也來了?已經一把年紀了,幹嘛還這麽放不下這些事情呢?”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在眾多地方都遇見過的阿富!

阿富這王八犢子命還真算是大,居然這麽多次都能死裏逃生。阿富這句話說完之後,沒有像我預想的一樣有人接話,而是接下來近半分鍾的時間,我們上方的樹枝處鴉雀無聲。

隨後開口說話的人還是阿富,隻聽阿富繼續幽幽地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是當初我們一行人之中,唯一一個相貌沒有任何改變的人。真不知道我是該恭喜你,還是應該替你感到悲哀?現在你想要變成我們這個樣子,恐怕不是那麽容易了。”

這時上方傳來了一聲冷笑,笑聲過後又是一陣寂靜。

“我們到底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東西應該就在這裏了。直接打開不就完了,在這等***什麽?”一個惡狠狠地聲音突然說道。

這次冷笑的人換成了阿富,他那聽起來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聲,我還是記憶猶新,阿富隨即對那個人解釋說,他們正在等待叫醒“東西”的人。

聽到阿富說到“東西”,我馬上聯想到了之前四爺給我看過的那幾張照片,爺爺在照片之中也有提到過“東西”。他們二人所說的“東西”所指的是一個嗎?

就在這個時候,從我的身邊忽然閃過了幾個黑影,這些黑影移動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若不是燈光的陰影,我可能根本看不到他們。

這些東西的數量不再少數,一個接一個的向上攀爬,從他們大致身形,我就辨認出了這些東西,正是我們之前在神宮之中見到的蛇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