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驍出了慕容府,因為上次實戰的成功,所以並沒有被禁足。她想著在府裏也是沒有一點的事情,所以才是出來逛逛。

這古代的集市,她可是非常感興趣。

就像是那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般,左瞧瞧右看看,像是什麽世麵都沒有見過的一般。在一個麵具攤子上麵定了下來。

這攤子不大,卻是有好些別致的麵具。曉驍抬手卻是在一半錫箔麵具的手上停了下來。

“你這樣,該不是想我了吧?”聽到背後突然的這聲響起,白了楚淩一眼,這人怎麽無處不在呢?

“我才沒有。”曉驍白了楚淩一眼,“你怎麽到處都陰魂不散地,我都出了慕容府怎麽還能看到你呢?”

“曉驍,你是太天真,還是什麽都沒有認識到呢?”楚淩將曉驍剛才看中的那個麵具取了下來,拿在手上端詳了一番,輕輕歎了口氣,“你的一舉一動,無論府內府外,不都是人盡皆知了嗎?”

曉驍臉色一沉,也隻能歎了口氣,是呀,她怎麽忘記了,自己現在早是沒有了半點的自由可言。要說監視自己的人,慕容垂有,可足渾曉驍有,就連鄔蘇說不定說也有眼線。

“你有什麽話要發表嗎?”楚淩將麵具放下,又是扶了扶自己帶在臉上的麵具問到,“我想曉驍,你總是有些話,要說的。”

“沒有。”曉驍聳肩,她應該早就認識到自己是籠中鳥的處境,卻是一直都沒有辦法接受。隻得生硬地又轉了一個話題。“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發現有家茶樓還不錯,上麵的說書人說著戰國七雄的故事,也算是有板有眼,不然我請你吃茶?”

“你可真有興趣。”楚淩白了曉驍一眼,“不過你確定要聽說書嗎?我怕等會說的就不是戰國七雄的故事,而是當朝當事的故事了。”

“是嗎?”曉驍來了興趣,“那太好了,我正好了解一下,現在都有哪些英雄,說不定以後還可以看到。”

“恩?”楚淩點頭,卻是一笑,“你確定你想聽那樣的說書嗎?”

…………

曉驍咬牙,手中的竹筷子都要被捏斷了,卻是恨恨白了楚淩一眼,這家夥絕對是誠心的。

“話說我們的吳王,不過剛娶了可足渾曉驍半月不到,就是又要迎娶側妃。吳王一向清心寡欲,我想莫不是這王妃太不濟了,所以才是讓吳王的性情都是大變了呢?”台上的說書人將慕容垂的家事都是說了一通。

隻是曉驍不知道,他不過就是一說書人,為什麽連新婚那晚慕容垂根本沒有寵幸自己的事情都是知道了呢?

啊呸,不是寵幸,是褻瀆。

“你確定你還要繼續聽嗎?”楚淩玩著一旁的茶具,饒有興致地看著曉驍吹鼻子瞪眼睛,心

中似乎還是有些得瑟。

“要。”曉驍點頭,雖然這說書人都是在埋汰自己,但是她還是想知道,他們都是準備怎麽來埋汰自己。

“為什麽吳王都是不寵幸王妃呢?”這底下有一人問到。

“這你就是不知道。這可足渾曉驍本就是我們燕國的第一女將,這第一女將,自然是虎背熊腰。這樣的女人,我們王爺怎麽可能有興趣呢?

“虎背熊腰?”曉驍瞪大眼睛,雙手插著剛剛那人說的虎背熊腰問楚淩,“你說,我是不是很野蠻呢!”

“是。”楚淩強忍住笑,他雖然是常常帶著笑容,但是這一次的笑,卻是簡單幹脆,沒有任何一點的雜質。

“你是要走還是要繼續呢?”楚淩笑完之後又是問到,他知道現在慕容垂又要娶親的事情一定讓整個皇城都是非常熱鬧。而就在不久前慕容垂才是娶了王妃,所以人們很自然就是認為是現在的這個王妃太不濟了。

“走。”曉驍覺得自己呆不下去了,要是繼續聽那說書人的埋汰,曉驍真心擔心自己會直接上前將那人的攤子直接給砸了。

“弟妹,這是去什麽地方呢?”卻是有一人攔住了曉驍的去路。曉驍愣愣地望著麵前這位三十左右的男人,雖然他長得還算不錯,但是她真心沒有見過他,這聲弟妹,未免也太坑了吧。

“大司馬。”楚淩向男子點了點頭,曉驍見得楚淩似乎是認識,便是求救地看著他,楚淩怔了怔,這曉驍以前不是見過慕容恪嗎,怎麽現在卻是裝作不認識了呢?

“慕容恪,當朝大司馬,慕容垂五哥。”楚淩簡單地介紹到。曉驍如夢初醒了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算起來的話,剛剛那聲弟妹倒是不坑。

“曉驍,你不認識我了?”慕容恪似乎眼裏隻有曉驍一般,全然是沒有注意到身旁的楚淩。

“嗬嗬,大司馬大人……”曉驍尋思著,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慕容恪,想起之前楚淩是這樣叫的,也隻能生硬地按部就班了,應該不至於出太大的簍子了吧。

“你叫我什麽!”慕容恪卻是握住曉驍的手臂,瞪大眼睛滴望著曉驍,似乎是打算將她吞了一般,“可足渾曉驍,你何時叫過我大司馬大人?”

大司馬大人?嗬嗬,這真是個可笑的稱呼。

“啊?”曉驍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不是吧,剛剛楚淩叫明明就沒有事情呢?而且這個男人現在的表情,應該是……哀怨?

天,她做錯什麽了?

“大司馬大人,請您放尊重些。”楚淩將曉驍的手從慕容恪的手中抽了出來,“既然你剛剛叫曉驍一聲弟妹的話,那麽是不是意味著,你就不應該糾纏他的嗎?”

“曉驍,……”慕容恪看了看躲

在楚淩身後的曉驍輕輕出了口氣,“好吧,我早知道一如侯門深似海,原來,你已經不願意記得我了。”

“那個……”曉驍不忍看到慕容恪眼中的失落,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誠然她是確實不知道以前的可足渾曉驍和這慕容恪之間有什麽關係。而且可足渾曉驍為什麽要和這該死的慕容家有關係呢?

先是當皇帝的慕容俊,再是做將軍的慕容垂,現在還有這做大司馬的慕容恪,他們慕容家的一門浩傑,她是不是都見得差不多了呢?

“罷了,你還是忘了我吧。”慕容恪說完這話,就是低著頭離開。曉驍想要叫住他,卻是沒有辦法。

“你們曾經海誓山盟,但是他剛剛鼓起勇氣去找皇上賜婚,花轎卻是去了慕容垂那。”楚淩見得曉驍有些不解,便是解釋到。“我真想知道你是怎麽連他都忘了呢?”

“我……我……我不知道。”曉驍支支吾吾地說到。她怎麽知道可足渾曉驍和這說什麽慕容恪之間有這樣深的關係,而且為什麽……

為什麽都是不給她說一聲呢?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藥可以讓人忘記過去嗎?”楚淩卻是拉住曉驍的手問道,他握得好緊,絲毫不考慮曉驍的半點感受,仿佛是她是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你告訴我,那是什麽藥,真得可以讓人把一切都忘記嗎?”

若是可以,他多想讓自己忘記那隻有仇恨的童年,忘記臉上的傷,忘記心中的傷和他不堪的過去。

也許,這樣便是好一些了吧。

他一直都在尋找這樣的一個方式,以至於都是願意以身試法,到皇宮做一個普通的醫官,為得就是想找個機會,問一下那些全天下最傑出的大夫,知不知道有什麽藥是可以讓人忘記過去的。

“楚淩,你弄疼我了。”曉驍將手抽了出來,她當然也知道楚淩是想忘記過去那些不快樂的事情,如果她有辦法,當然可以幫他,可是現在的她,卻是沒有一點的辦法。

“那你告訴我,辦法是什麽!”楚淩全神貫注地望著曉驍,他不能錯過她的一個表情。

“我沒有忘記他。”曉驍歎了口氣,她隻能這樣說,隻能用一個謊言,讓楚淩失望,因為她不能給他希望,尤其還是一個虛無縹緲沒有半點希望的希望,“隻是我現在已經做了慕容垂的女人了,你以為,我和他還有可能嗎?”

“是呀。”楚淩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果然,他還是好天真。這世上怎麽可能有樣東西,讓人可以忘記過去呢?

“楚淩,其實……你可以自己忘記的。”曉驍輕輕拍了拍楚淩的肩膀說到。雖然他是一個奇怪的男人,但是也算是一個可憐的男人吧。

隻是,又有誰,照顧一下她的可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