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遠,你給我滾出來。”曉驍進了正殿,顧不上自己的淑女形象,恨恨地一聲罵出。她手中還握著剛才那人遞給自己自己聖旨。等會一定要問問他到底有如何的打算,然後再當著他的麵,將聖旨給撕了。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讓自己恢複了容貌不能在宮中低調做人,這口氣他可以忍。可現在這是怎麽回事,她到底是那根神經不對付,竟然想著要讓自己做皇後了。她隻是在岑國小住一段時間,做哪門子的皇後。

而且做了他的皇後,隻會死得更快吧。現在不過是第一天,就得罪了蕭皇後,其後還有淑妃、齊妃,這宮裏的女兒那麽多,哪個不夠她喝上一壺的呢?而且岑明遠分明是打算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久久不見得岑明遠出來,曉驍隻能去了內側。岑明遠懶懶地靠在**,輪椅放在一旁,看上去神情非常悠閑,他閉著眼睛,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剛才的責難。

曉驍更是氣不打一處,她都有殺人的衝動和欲望了,為什麽岑明遠還可以這般淡定的獨坐釣魚台呢?這個可惡的罪魁禍首,還嫌自己現在不夠麻煩嗎?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她製造各種各樣的麻煩。

她覺得自己現在都有殺人的衝動了。不過可惜,這裏是岑國,所以她還保留著最後的一點理智。

“你給我起來,我知道你沒有睡覺。”曉驍冷哼一聲。她雖然武功不行,但睡覺時的呼吸和醒著時候的呼吸,還是可以辨析的。而且她剛才在外麵才一頓獅吼功下來,他根本就不可能睡得著。

可岑明遠依舊沒有半點的反應。曉驍疑惑地湊到岑明遠近前,想著既然叫不醒他,那麽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已經準備好要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卻見得岑明遠睜開了眼睛,且還是滿臉堆著笑容,他靜靜地看著曉驍那已經快要殺人的目光,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闖下了一個彌天大禍一般。

“曉驍,你怎麽想到過來了呢?你臉上的傷,我不已經治好了嗎?”岑明遠輕笑,他何止是治好了曉驍臉上的傷,他連她的皮膚都順帶改善了不少。雖然在這一點上,曉驍很感激岑明遠,但是這不代表她會原諒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曉驍將聖旨直接扔給了岑明遠。聖旨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一般都要齋戒沐浴之後才能接旨。不過曉驍本來就對岑明遠非常不對付,所以連帶著,對他的聖旨也非常不爽。

就這一卷包著壞消息的聖旨,還不如直接一把火燒了,還可以幹淨一些。

你已經知道了呀。”岑明遠將手背在背後,神情依舊慵懶,“我以為你要等到明日這個時候才會知道。沒有想到他們的辦事效率竟然突然提高了。我真是覺得好高興。”岑明遠輕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我能不知道嗎?你莫不是連這事情都準備瞞著我吧。我說你倘若不想讓我知道的話,你打算什麽時候才能讓我知道呢?”曉驍努力地克製住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就算真的想要將岑明遠給殺了,也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的。

“你還有五天時間就要離開岑國了吧。”岑明遠突然坐了起來,也將自己剛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收了起來。“你雖然在岑國成長了不少,但是你覺得現在的你,就是羊舌夢的對手了嗎?你覺得你現在就可以保護好那些你想要保護好的東西了嗎?”

曉驍儼然。反應過來卻是一聲輕笑,“所以你就打定主意讓我做岑國的皇後了嗎?你不覺得這樣太過於兒戲了嗎?我們之間根本什麽都沒有發生,我這是做哪門子的皇後呢?”曉驍不是不能理會岑明遠的用心,隻是他真的好狠毒,怕是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萬一應付不過來,又應該怎麽辦才好。

“嗯呀。”岑明遠點頭,卻將曉驍拉到了**,然後作勢就要將曉驍往懷中一帶,“原來皇後是擔心這個問題。大可不必擔心。既然你已經開口了,那麽我就隻能讓我們之間發生些什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曉驍欲哭無淚地看著岑明遠,他絕對是誤會什麽了。連忙從岑明遠的懷中鑽了出來,“皇上,不要開玩笑了。你根本就不想同我發生我關係,我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女人,倘若同我發生關係的話,那一定會相當麻煩,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非常討厭麻煩吧。”

“我是很討厭麻煩。”岑明遠懶懶地說道。但是你是岑國皇後的事情就這樣說定了,我不管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我勸你最好都是應承下來。我的聖旨,可沒有收回去的可能。

岑明遠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副表情了。用得也不再是商量的語氣,“你要知道,我之所以這樣幫你,不過是為了報答人情的關係。要不是因為我欠了慕晴雨一個天大的人情,我才不會這樣幫你。我平生最恨你這種軟弱無能,隻能任由旁人欺負的醜婦了。”

“我也沒有求著你幫忙。”曉驍自然不是好脾氣的主,說完這話,就衝出了岑明遠的房間臨走的時候還將聖旨扔在了他的臉上。可還是不解氣,要不是考慮到自己現在人家屋簷下,她一定要當即就狠狠收拾岑明遠一番,要不然他下次可能還會找自己的麻煩。

…………

剛出了院子,就見得母性眼圈紅紅地趕了過來,顯然是哭過,手中還握著一把匕首。她在看到曉驍的一瞬,眼中竟然是充滿了濃烈的殺氣,曉驍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她應該是知道了聖旨的消息,所以也翻臉了嗎?

可穆溪到底還是停住了動作,將匕首一扔,卻是伏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身上沒有半點的戾氣,和平時的她,完全是判若兩

人。曉驍也隻能蹲了下去,“你不要難過了,你也知道,我並不想做這什麽皇後的。”

“我知道。”穆溪微微歎了口氣,“我都知道,你不想做皇上的妻子,卻成為了皇後,我巴巴念著要嫁給皇上,卻隻能做所謂的公主。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吧。”穆溪哭得更厲害了。愛情果然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卑微起來,她竟然也會有認命的時候?

“穆溪,你就不要哭了。”曉驍將手放在穆溪的身上,帶著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穆溪沒有反抗,任由著曉驍拉著自己離開。曉驍想著那畢竟是岑明遠的寢宮,她可不想讓岑明遠聽到自己的計劃。

“穆溪,那個計劃,我們明日的時候就施行吧。”進了屋中,曉驍開口,一本子正經地說道。穆溪卻是微微搖頭,儼然已經有幾分放棄的意思了。“曉驍算了,他永遠都不可能喜歡我了,我又何必一次次自討沒趣呢。”

她累了,真的不想再試探岑明遠的心意了。這麽多年過去,她隻是想陪在他的身邊,倘若能夠聽到他的一句喜歡,她就知足了。可倘若聽不到,她也沒有辦法。曉驍微微搖頭,這不是自己認識的穆溪。

幹脆地甩了她一個耳光,“你要自怨自艾到什麽時候?岑明遠喜歡你,在乎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麽一定要躲著藏著呢?而且我們已經計劃了那麽久,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步驟都想好了,你現在才退出。不會晚了吧。”

穆溪捂住自己受傷的臉頰,斷然想不到曉驍會突然發難,竟然給了自己一把掌。不過她不生氣,因為正是這一巴掌,讓她清醒了許多。對曉驍點了點頭,“剛才是我錯了。一切按照你說的辦吧。”

嗯。曉驍點頭,卻是非常無奈地歎了口氣,穆溪的問題很好解決,不過一場戲就可以試出岑明遠的用心。可她的問題應該如何解決呢?雖然在岑國隻用再呆五天的時間了,可那些個主,是安生的人嗎?自己接下來怕是會被煩死吧。

“曉驍,其實你也不必過於擔心。”穆溪恢複冷靜後,智商也恢複了回來,“這事情雖然宮中上下都知道了。但並沒有成為定局,倘若文臣武將不許,你還是沒有辦法成為岑國的皇後。”

曉驍鬆口氣,就她的身份和她的過去,岑國的文臣武將一定不願意讓自己做皇後吧。她不但沒有了所謂的清白之身,而且還有身子。那些大臣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岑明遠戴上一頂綠帽子吧。

“所以,蕭皇後並不是生氣你竟然搶了她的位置,她是生氣你竟然可以讓皇上治好了你的傷,然後又讓你做皇後的。要不是我事先知道皇上這是在回報人情,我都以為他喜歡你了。也難怪蕭皇後要多想了。但這幾日你也得小心。”

曉驍點頭,微微苦笑,她在岑國,什麽時候不是小心翼翼的呢?一步錯,就可能滿盤皆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