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剛剛走出了慕容俊的視線,慕容垂就是恨恨將牽著曉驍的手扔開。曉驍本就是不滿意他剛剛的牽手,現在更是覺得不滿,於是一下子便是爆發了出來,“慕容垂,你到底要作甚,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

曉驍一直以為,她的脾氣算是不錯,也幾乎習慣逆來順受,從來不對人發火,可是這該死的慕容垂竟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的極限,眼見得她都是要爆發了。

有句話是怎麽來著,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曉驍也是有底線的。

“是麽?”相比於曉驍處在崩潰的邊緣,慕容垂的表情簡直可以被稱為是雲淡風輕了。“我想知道,我們燕國的第一女將是忍我多久了呢?”

“你難道就不知道我一直在忍你嗎?你不想娶我,難道我就想嫁了。”曉驍怒目望著慕容垂,心中卻是沒有半點害怕。

這什麽兔子急了還咬人的。她曉驍再不濟也要比一隻兔子厲害吧。

“你不想嫁我嗎?”慕容垂走進,絲毫不忌憚曉驍滿眼的殺氣,“你若是不想,前年五月,大前年三月,還有今年的七月,你在給哪個男人告白呢?”

曉驍呆愣住……隻覺得一陣寒鴉飛過。

該死的可足渾曉驍,喜歡什麽人不好,看什麽喜歡這來自地獄的黑麵羅刹呢?而且這句話堵著,她都不知道自己下麵要說什麽了。

“你記錯了。”曉驍隻能這樣死鴨子嘴硬,“再說,就算我喜歡你,那也是當年年輕不懂事,你不能當真的,我……”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是見得慕容垂邁著步子離開,顯得分外悠閑。曉驍越想越覺得生氣,又是將慕容垂攔了下來,“喂,我說你這人好沒有禮貌,為什麽我說話你都是不聽完呢?”

麵對曉驍的質問,慕容垂卻是沒有開口,隻是冷冷看了她。曉驍卻是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是安靜了下來。

好吧,她慫了。

她借著這堂堂燕國第一女將的身子,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慫了,可真是丟臉的一件事情。

當然,她還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重點,這慕容垂不辭而別,現在又是在這該死的皇宮中,她雖然不是個路癡,但是天知道要怎麽回慕容府。

雖然,她不喜歡那個地方,但是她更不喜歡今晚是要露宿街頭。

“吳王妃,你在這兒做什麽呢?”卻是聽到一個帶著磁性和瘦弱的男聲從自己的身後響起。曉驍十分茫然地思量了一下,尋思著這應該不是叫自己,於是很高興的選擇了忽視,繼續想著等會碰運氣應該是先走哪個方向。

“可足渾曉驍。”那男人又是提高了聲音叫了一次,仿佛對剛才曉驍的漠視顯得非常不高興一般。

“到。”曉驍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的那聲吳王妃是叫的自己。她這也才想起,貌似那堂堂的慕容垂正好是剛才那人口中的吳王。

“吳王妃打招呼的方

式可真別致,也難怪我那個哥哥那麽喜歡了。”

曉驍倉促抬頭,卻是一聲淺呼。

一身玉白色的長袍,臉上帶著銀白色的麵具,遮住了一半邊的臉頰,可縱然是這般,左臉的輪廓卻是精美得像是藝術品一般。

眉似蒼穹,眼若星辰,鼻梁高挺,唇紅如血。

真是當代絕有的美男子。

可是下一秒,曉驍卻是暴走了起來,伸手指著男子怒罵到,“慕容垂,你剛剛走了就算了,現在回來又是做什麽,而且還戴麵具做什麽!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帶上麵具我就不認識你了!”

雖然,這是一張帥臉,但這分明就是一張和慕容垂如出一轍,她曉驍可是長了一雙的火眼金睛,這樣就想糊弄過去麽?

“我不是吳王。”男子卻是否認,“我是吳王的弟弟,楚淩。”

“我不信。”話音剛落,曉驍已經是將慕容決臉上的銀白色麵具取了下來,她這身子是以前可足渾曉驍的,雖然她現在還不甚習慣,但是摘個麵具什麽的,應該算不上是什麽難事吧。

隻是……她未曾想到,麵具下的一張臉,竟然是……

慕容決搶過曉驍手中的麵具,然後帶在了自己的臉上,用一種聽不出喜怒的聲音,淡淡的說到,“現在,相信我不是吳王了吧。”

曉驍咬唇,點了點頭。

卻是輕輕歎了口氣。

他的左臉,巧奪天工像是藝術品一般,可右臉,卻是被重度燒殺,剛才她是沒有看得真切,現在回想一下,右眼似乎也是沒有了。

他,一定是遭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吧。

“對不起,剛才是我冒犯了。”曉驍歎了口氣,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觸及的傷口,她雖然不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卻是可以猜到,他臉上的傷,怕就是這一輩子的傷口吧。

“沒事。”男子抬起右手,輕輕摸了摸自己那錫箔的銀色麵具,輕輕笑了笑,“吳王妃,我知道皇上找你要做什麽,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好。”曉驍點頭,反正她現在也是迷路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她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不是壞人。

亦或許,單純如曉驍,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名叫做壞人的生物。

隻是,她還有一個問題,眼前這個男人既然是慕容垂的弟弟,為什麽卻是不姓慕容呢?

楚淩帶著曉驍進了太醫閣,裏麵卻是沒有一個醫官,顯得是非常安靜。招呼曉驍坐下,楚淩便是開口,“曉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是打算讓你做慕容府的探子,監視慕容垂的行動,如果他一旦有不臣之心,你就殺之而後快。你不從,可是你弟弟卻是在他們的手中。”

“你怎麽知道?”曉驍一驚,這男人還真聰明,隻這麽幾句話,就是把利害關係都是分析清楚了。

“這不是重點,我隻是想知道,曉驍是

怎麽打算的。”

“我覺得我的打算,我不用告訴你。”曉驍卻是起身,有些戒備的看著楚淩,雖然她鮮有防人之心,卻是知道什麽叫做是禍從口出。如果他把這事情告訴給慕容垂知道的話,那麽自己以後不就是完了麽?

“那好,我告訴你我的計劃。”楚淩卻是說到,“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弄垮慕容垂,讓他永遠沒有辦法翻身。”

楚淩說這話的時候,那露在外麵的一隻眼睛,都是寫滿了深深的冷寒,似乎是要將慕容垂碎屍萬段一般。

那樣仇恨的眼眸,比慕容垂看向自己的,更甚。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說那什麽慕容垂是你的哥哥嗎?你為什麽要害死你的哥哥呢?”曉驍還是問到。

“因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曉驍一驚,卻是聽得楚淩繼續說到,“我和慕容垂是孿生兄弟,他長我半盞茶的功夫,七歲之前我一直都是他的影子,我們形影不離,也是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就在我七歲生日那年,父皇宣布慕容垂為儲君的那個晚上,我被我的親生母親推下了滾燙的沸水中,毀了容顏,逐出皇宮,也不許再姓慕容。”

楚淩說這話的時候,抬手摸著自己右臉上那冰冷的錫伯麵具說到,聲音卻是聽不出喜怒,似乎隻是在說一個有些遙遠的故事。

“可是這一切和慕容垂有什麽關係呢?”曉驍有些奇怪的看著楚淩。

“因為,我長著一張和未來天子一模一樣的臉,如果他日他做了皇帝,那麽我的存在,會很麻煩。所以……”

楚淩閉上眼睛,他不恨自己的母親,相反卻是感謝那個堅毅的女人,若不是她毀了自己的容顏,那麽他便隻能去另外一個世界了。

可是,他恨慕容垂,因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他奪走的。所以當慕容俊找到他的時候,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他就是說自己願意幫忙。

隻要是讓慕容垂下地獄的話,那麽幫誰不是幫。

“所以,我們是一起的嗎?”楚淩起身,冷冷一笑,“我的嫂子,你不用這樣一臉可憐的望著我。”

他不喜歡別人用這樣可憐的表情望著自己,從來隻有弱者才會讓人可憐,可是他,斷斷不是弱者,起碼現在的他,已經是變得強大了起來。

“也許吧。”曉驍也是起身,“不過,我想你現在是不是要把我送出皇宮呢。”

“好。”楚淩點頭,“我隻希望你可以記住這醫館,以後有事情,你都可以在這兒找到我。”

“你是醫生?”曉驍幾乎是脫口而出,話音剛落就是反應出來,“我是說,你是大夫嗎?”

“是。”楚淩,“但是你要知道,救人的刀,也是殺人的利器。”

曉驍點頭,卻是不置可否。她以前也是做醫生,卻是隻能保持著醫者仁心的感覺。

卻不曾想有一日,她也會違背自己的原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