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曉驍卻是饒有興致的撿了一根樹杈開始舞劍,可足渾曉驍告訴她說,自己一直有傍晚舞劍的傳統,以前在軍營的時候慕容垂也是知道自己的這個習慣,所以曉驍想著自己現在既然是扮演著她的角色,自然就是不能露餡,也就當是鍛煉身體好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卻是不得不說,這身子的武功應該是不錯,要不然這簡單的一根樹杈,也不會玩得這麽風生水起,而且明顯著聽力和視力都是有所上升,看來什麽時候是要對這個身子進行係統的開發,說不定什麽時候可以用得上。

也算是未雨綢繆了吧。

卻是突然感覺一陣陰風掠過,明明是初春的天氣,曉驍卻是打了一個冷戰。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看到有幾張黃色的紙錢,朝著自己飄了過來,而且上麵還帶著一些星星的火光。

不說吧。曉驍扯了扯嘴角,這不是還沒有到晚上嗎?為什麽那東西就是出現了呢?雖然曉驍一直是個無神論的支持者,但是對於鬼這種東西,卻是嚇得厲害,嚴重的時候甚至是連打雷都怕。

不得不說,她是奇葩中的一朵。

“蠻兒,你走好吧。”卻是聽到一個極盡溫柔的聲音,曉驍又是打了一個很寒,“不是吧,……”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這應該是慕容垂的聲音,但是那個冷得像是一團冰的男人,可能有這樣溫柔的聲音嗎?

隻能壯著膽子,朝著聲音發出來的地方走去。一邊走曉驍還一邊給自己打氣。曉驍,不要怕,你是堂堂燕國的第一女將,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你害怕的呢?

隻是,這燕國的第一女將是人家可足渾曉驍,幹她什麽事情?

卻是聞到了一陣濃鬱的酒香,曉驍剛剛站定,就是看到慕容垂搖搖晃晃地走到了自己的麵前,手中拿著一壺酒,對曉驍扯了扯嘴角。

曉驍卻是呆愣著慕容垂,他的身上帶著一種淡淡的落寞,和之前的他,是判若兩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曉驍卻是看到一座有些孤單的墓碑。

先夫人段蠻兒之墓。

夫人?曉驍咬唇,想起昨夜慕容垂說得那番話,說是因為她的過門,害死了段蠻兒,雖然她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但是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愧疚。

“蠻兒。”慕容垂又是輕輕的叫了一句,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卻是再看到曉驍的時候,停了下來,“曉驍,你怎麽在這裏?”

那聲曉驍,沒有帶上半點的戾氣,似乎還有一些的溫存。曉驍沒有想到,便是被那樣的溫柔徹底的折服了。

“我……我也不知道吧。”過了好久,曉驍才是想起自己沒有回答慕容垂的話,隻能隨便搪塞了一句,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自己的安排一般。

有些人,你躲著,卻始終是要麵對。有些人,你尋尋覓覓,卻始終是要錯過。

“你是來看蠻兒的吧。”慕容垂將手放在墓碑上,卻是背對著曉驍,淡淡的說到,“我記得那次帶蠻兒去軍中,她說你是個不尋常的女人,會行兵布陣已是了不起,竟然還可以在軍營中有一席之地。”

曉驍點頭。段蠻兒的哥哥段鑲也是燕國的一員虎將,在慕容垂的麾下,也算得上是一員虎將。所以段蠻兒也算是武侯世家,所以出現在慕容垂的軍中也算得上是正常的事情。

“還好吧。”

曉驍隻能咬唇,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她可以非常明顯感覺到來自於慕容垂的傷悲,而這樣的傷悲似乎是因他而起。是不是如果當初她沒有嫁入慕容府的話,是不是段蠻兒就不用死呢?

“蠻兒,是你嗎?”突然慕容垂卻是喃喃自語到。曉驍一驚,可四麵都是寂寥的風,她除了自己之外,卻是再也找不到另外的一個旁人了。卻是不想反應過來的時候,是被慕容垂拉入了懷中。

雖然不是第一次躺在他的懷中,但是蠻兒還是覺得自己的心是七上八下的。想要將慕容垂推開,卻是使不出半點的力氣。

亦或許,不是她推不開,隻是陷入了他的極盡的溫柔之中。

“閉眼。”這兩個字像是有魔咒一般,曉驍卻是隻能將眼

睛閉上,她知道慕容垂是將自己當做的段蠻兒,但是卻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辦法排斥他的動作。

她,隻能感覺到慕容垂的氣息是離自己越來越近。

突然卻是聽得“撲通”的一聲,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慕容垂扔到了地上。曉驍還來不及咒罵,就是看到慕容垂那足以可以殺人的目光。

“可足渾曉驍,你到底是怎麽做什麽?”慕容垂怒目望著曉驍,“你可真是恬不知恥,竟然對我有企圖。”

他說得甚是理直氣壯,分明是忘記了剛才是誰先主動的。

曉驍冷冷從地上站了起來,怒目著望著慕容垂,分明就是他主動的,做什麽還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慕容垂,剛才是你主動的,關我什麽事情?”

“我主動?”慕容垂一聲冷哼,“可足渾曉驍,你是不是還在做夢,我告訴你,就算這個世界上沒有了女人,我也是斷斷不會喜歡你的。”

明明是陽春的三月,卻是因為慕容垂的這句話讓曉驍感覺到一陣徹骨的清寒。曉驍將唇咬得很緊,過了好久才是放出了一句狠話,“慕容垂,我告訴你,話不要說絕了,免得到時候有一日你會後悔!”

“嗬,有些事情,我是從來不會後悔的。”慕容垂被曉驍眼中的篤定一怔,但還是十分確定的說到。他雖然以前在軍中的時候甚是欣賞可足渾曉驍的善戰,可是一切都隨著曉驍成為慕容府夫人的時候發生了改變。

一如,因為她的嫁入,害死了他的妻,段蠻兒。

“好。”曉驍點頭,“那我今天就記住你的這句話了,如果有一日你後悔的話,就是食言而肥,是小狗。”

她決定了,她要想辦法讓慕容垂喜歡上自己,然後再狠狠地將他拋棄,否則的話,難消自己心頭的這口惡氣。誰讓這個男人,真的有些過分了呢?

卻是不想,有一日,她和慕容垂真的分道揚鑣的時候,卻是彼此傷心,彼此魂斷。

慕容垂卻是停在了原地,微微皺了皺眉,卻是一聲輕歎,然後將目光重新聚到了段蠻兒的墓碑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