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驍坐在房中很是無聊,心中卻是七上八下,慕容垂今日進城的時候被告知苻堅已經回來了,然後就是讓自己到這酒樓的包間,說是有些事情要和自己說。

曉驍扁了扁嘴巴,這該死的苻堅有什麽事情要同自己說呢?

這樣想著的時候,門卻是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苻堅站在門口,卻是一聲輕咳,慕容垂他們是一路從燕國趕到秦國,而他又何嚐不是,自從聽說了慕容垂要投奔秦國開始,他就是一路馬不停蹄地從都城趕到這邊陲小鎮。

“你昨晚沒睡嗎?”苻堅看得曉驍似乎是有些疲憊便是問到。曉驍聽得這話,臉色都是變得蒼白了起來,隻能幹咳了兩聲,“嗬嗬,是沒有睡好,想到今天要看到你,還是有些激動的。”

昨夜這該死的慕容垂……他竟然又是讓自己沒有睡個好覺,可真是可惡呀。

“你好像也沒有睡……”曉驍順勢就是接了這樣的一句話,卻是不想苻堅竟然是將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是呀,我昨晚也是沒有睡好。”苻堅揉了揉眼睛,“這可真是好巧,我看這裏正好有一張床,不如我們一起睡睡吧。”

“好呀。”曉驍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卻是差點連自己的舌頭都是咬了,她是瘋了嗎?竟然是可以對苻堅說出那樣的話來。

“不是,我是說,那個,我們還是說正事吧。”說著就是將苻堅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給拿了下來。

苻堅點了點頭,收起了自己難得的不正經,走到桌子的一旁輕輕敲了敲上麵的茶杯,“我聽說慕容垂要來投奔於我,是也不是?”

“是。”曉驍連忙是湊了過來,“我們不遠萬裏過來了,你說你是不是很高興呀。”

苻堅抬眼看了曉驍一眼。

曉驍隻能往後退了一步,那樣的神情,不似高興,倒似乎是想要殺人一般。

好吧,他不高興。

“喂,你做什麽是這幅表情,人家慕容垂可是當世的名將,是戰神,你不覺得有了他之後,你們秦國的軍隊是可以橫著走了嗎?而且還有我可足渾曉驍,我也是一員虎將呢?”曉驍說完就是拍了拍胸脯。

雖然,她說得很有底氣,但是誠然,她沒有半點的底氣。

苻堅卻是微微聳肩,沒有看曉驍一眼,“我覺得,有了他,我的

三軍都會不滿意的。”苻堅抽了抽嘴角,“你可不要忘了,他們和慕容垂,可都是有深仇大恨的。”

…………

曉驍一頓,好吧,貌似昨日的時候慕容垂真的給自己說了,說他當年殺了秦國一個片甲不留。

“而且,慕容垂是燕國皇室,他的親哥哥尚且不敢留他,你以為我一個外人敢養虎為患嗎?”苻堅把昨日王垂規勸自己的話說了出來,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把玩著手上的杯子,看上去好像根本沒有把這事情放在心上一般。

曉驍隻能尷尬地笑了笑,想要解釋,卻是不知道應該從什麽地方開始解釋。

“如果,隻有你的話,我會很高興的。”苻堅卻是突然站起身子,和曉驍隻有一寸的距離。

曉驍訕訕地往後退了一步,“苻堅,你這玩笑可不好笑。”

苻堅聽得曉驍這話,到底還是輕聲一笑,“是呀,這個玩笑,不好笑。”

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說玩笑。

“你回去幫我同慕容垂說吧,若是做百姓,我苻堅自然可以保他太平,可是如果是要為將的話,對不起,我不敢用他。”

曉驍似乎還是準備說什麽,苻堅卻是搶先開口,“你要知道,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曉驍聽得這話,也隻能微微點了點頭。

不做將就不做將,大不了就是以後的日子逍遙一點,倒是沒有其他旁的損失。曉驍這樣一想心中倒也是釋然了不少。

“那我這就回去給慕容垂說好了。”曉驍覺得這正事已經說完了,自己就是應該要走了,她還想回去找個有房有床的地方補覺呢,鬼知道這一路奔波的,她就沒有一晚上是睡好了的。

“等等。”苻堅卻是走到門口,擋住了曉驍的去路,“這正事說完了,我們不應該敘舊嗎?”

“敘舊……”曉驍隻能歎了口氣,好吧,人在屋簷下,人家皇上要和她敘舊的話,那就隻能敘敘了,雖然她覺得自己和苻堅應該隻是萍水相逢,或者說就算是有些舊情,但是要敘上一壺的話,未免是不夠的。

“曉驍,莫不是覺得,我們沒有什麽可以敘的?”苻堅卻似看穿了曉驍的心思一般,輕輕歎了口氣說到。

“沒有。我們有很多話可以說。”曉驍扯了扯嘴角,剛才氣氛真冷,冷得她就是想

點頭,都是不行了。

苻堅卻是歎了口氣,他發現自己自從上次見了曉驍一麵之後,就很是想念,可是真的見到曉驍,卻是不知道應該同她說些什麽,他覺得曉驍的世界很是精彩,精彩到,他都是沒有辦法融入進去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方式進入曉驍的世界。隻能將一張地契從懷中摸出,“這是我給慕容垂安排的宅子,是在皇城,如果你們不覺得麻煩的話,倒是可以去那邊看看。”

曉驍倒也是不客氣,接過地契對苻堅笑了笑,開玩笑,人家是皇上,一座宅子的話,倒是不差,“謝謝了,你真是個好人。”

苻堅微微聳肩,“好了,那我們皇城見吧,你剛剛不是說困嗎?這屋裏還有床,你就在這睡了吧,我先走了。”

曉驍十分高興地苻堅點頭,這個男人真是太體貼了……

“那個,你也沒有睡好,你也可以在這裏睡的,我可以……”曉驍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苻堅就是湊了過來,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你是說,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這……算是邀請嗎?這簡直是**裸的邀請。

“不是,”曉驍趕忙打消了苻堅的這個念頭,“我是說,你在這裏睡,我可以回去再睡。”

苻堅卻是一聲輕笑,抬手刮了曉驍的鼻子一下,“別緊張,我現在是開玩笑的,你好好在這裏休息吧,我先走了。”

曉驍目送苻堅離開,卻是恨恨地出了口氣,這苻堅是有多不爽自己嗎?剛才那語氣,分明是在安慰一個孩子……

哼。

真是個可惡的男人。

苻堅卻是沒有走遠,在門口微微立了片刻,對站在門外的王垂說到,“如果慕容垂改投他國的話,殺。”

他不敢用慕容垂,不代表別人也不敢用慕容垂,而一旦用了慕容垂,那可就是秦國的大禍,所以他是要預先防備的。

王垂點頭,正準備離開,苻堅卻又是將王垂叫住。

“朕不許你傷可足渾曉驍分毫。”

王垂點頭,卻是看了苻堅一眼,他的君王,怕是真心喜歡上了這可足渾曉驍吧,可是,她是慕容垂的女人。

他知道慕容垂就算是再寄人籬下,也不會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讓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