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聽完雪姬將話說完,心中一怒,將手中的卷軸扔到雪姬的身上,“這事情,朕不許。”

他怎麽可能同意,他若是同意了,以後又如何迎娶曉驍呢?

若是他沒有辦法迎娶曉驍的話,他做什麽是要肅清整個後宮呢?他雖然一直都是謙謙君子,但是這卻是僅僅局限於曉驍麵前,他的狠絕,雪姬應該還是一清二楚的。

“皇上,後宮不能幹涉朝政,同樣您也不能幹涉後宮之事,如果皇上旨意這條不準,那麽雪姬敢保證,即便她進得了宮中,也活不出來,當然倘若她可以是我司空雪姬的對手。”

“你!”苻堅起身,雖然身子還是有些虛弱,但眼中的怒火簡直是可以將整個大殿都是燒了,他當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認真的,而且他也知道,倘若雪姬真心要和曉驍為敵的話,那麽十個曉驍都不是雪姬的對手。

這個女人,心機、手段、武功,都在曉驍之上。

“你信不信,朕可以廢了你。”苻堅卻是一步上前,用手扼住雪姬的手臂說到。雪姬倒是不躲,順勢靠在了苻堅的懷中,“無事,皇上,臣妾是先皇立的皇後,您廢不了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卻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苻堅往後退了一步,死死盯著雪姬看了好久,“你做什麽是要這樣處處和朕作對呢?雪姬,我們在一起整整二十年了,你做什麽要為難我呢?而且你根本不喜歡我,做什麽是要當我的皇後呢?”

雪姬微微一怔,就像是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般。她是自幼和苻堅一起長大,在他身邊怕是不止二十年,可是這個男人為什麽從來是沒有看懂自己的心呢?她何嚐不喜歡他?

她何嚐不想做苻堅的皇後呢?

亦或許,隻是做苻堅的妻,她就會滿足。

卻是咬牙,到底沒有向苻堅說出自己的喜歡,“臣下請皇上記住一句話,亡秦者慕容也,請皇上要離慕容垂遠一點,也不要去招惹慕容夫人。”

她知道苻堅對討厭就是別人叫曉驍這聲慕容夫人,但是她不怕苻堅生氣,她就要讓苻堅清楚,這曉驍雖好,卻永遠不是他可以擁有的。

再說了,她不覺得曉驍比自己好。

“這是我的事情,國師不必太

過於操心。”苻堅冷哼一聲,他現在依舊叫雪姬國師,也就是說,沒有承認她做了自己的皇後。

“不,這是秦國一國的事情,既然皇上還叫臣國師的話,臣就是為這一國謀劃。”雪姬也是說得十分確定,她不怕苻堅。

“你!”苻堅雖然氣結,卻是找不到話來反駁雪姬,隻能輕輕歎了口氣,“朕現在要更衣了,你出去嗎?”

“不。”雪姬對苻堅的逐客令完全置之度外,走到苻堅身旁,“臣伺候皇上更衣。

苻堅眼眸一寒,死死盯著雪姬,終於是沒有了好脾氣,“滾。”

雪姬倒是不惱,隻是對苻堅點了點頭,然後就是轉身離開,卻是在門口處站定,“皇上,忘了說一件正事了,王丞相在外候了好久,說是有事情要和皇上說。”

苻堅點頭,王垂一向不到寢宮來找自己,但但凡來了,每次都是有天大的事情。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雪姬點頭,像一個勝利者一般走出了正殿,卻是輕輕歎了口氣,今天的事情,如何是她勝了?

她雖然是做了苻堅的皇後,但是卻是得不到他的心。她雖然可以下令不然苻堅娶曉驍,也是威逼利誘不準苻堅娶,可是他若是硬要娶的話,她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卻又是輕輕歎了口氣,苻堅身上的傷口她一看便知,那是被他最愛的那把匕首所傷,而且應該是自己傷了自己吧。

她雖然猜不透苻堅為什麽要自殘,但是卻是清楚,這怕是為了曉驍吧,他竟然可以為了她,這樣委屈自己。

…………

不得不說,他對曉驍的喜歡,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可是,她決計不能讓苻堅娶了曉驍,不是她沒有辦法容下曉驍,是她知道,總有一日,這可足渾曉驍,會成為他們秦國所有禍端的開始。

她是先知,隻是可惜,秦王不信自己這個先知。

或許,他信,但是卻是沒有辦法放下曉驍。

“皇後,您在想什麽呢?”王垂卻是走近問到,他雖然聰明,卻還是想不通,為什麽雪姬昨日要自封自己為後,她當年不是直接拒絕了先皇,怎麽現在做什麽又是要重新為後呢?

雖然,這朝堂之上,沒有一人反對。

“丞相,本宮知道後宮不能議政,但還是想知道丞相這次是所為何事?”雪姬猶豫了下,還是問到,她知道這事情怕是關係秦國的生死,要不然王垂也不會深夜進宮。

“是呀,後宮不能議政,但是國師卻是可以議政。”王垂點了點頭,雪姬是聰明人,所以這事情不在乎被她知道。“秦國派兵來了,攻秦!”

雪姬往後退了一步,“怎麽可能。”

這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她都是沒有半點的消息,卻是連忙將隨身攜帶用以占卜的龜殼拿了出來,細細觀察了起來。

“如何?”王垂十分激動地湊了過來,他知道司空雪姬算命一向很準,而且他又是迫切想知道前方的戰事。

“這卦象……”雪姬卻是咬唇,“這卦象好生奇怪,本來是大吉大利,怎生又是出了什麽異常呢?”

“皇後,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王垂不解,又是問了一次。

雪姬才是悠然吐了口氣,“這仗我們會贏,但是贏卻是有贏的麻煩。”

“什麽麻煩?”

“我不知道,這卦象上沒有說了。”雪姬的聲音聽上去也是分外挫敗。王垂見得不好繼續問下去,也隻能點頭作罷了。

…………

苻堅在裏屋無奈地出了口氣,他雖然知道王垂深夜到訪應該是有什麽事情,但是現在的他雖然算不上是心亂如麻,但確實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處理這些所謂的國家大事。

終了,還是讓王垂走了進來,對王垂微微點了點頭。

“王丞相,這麽晚了,有事情嗎?”

“有。”王垂點頭,“皇上,燕國起兵,犯我邊境了。”

“什麽!”苻堅卻是拍案而起,“這何人領軍,可是那慕容恪?”

慕容氏天下雙星,慕容垂一生戎馬未輸一仗是為戰神,可慕容恪的謀略和武藝,那也是天下無雙。

“自然。”王垂點頭,若然領軍的人不是慕容恪,他做什麽是要這麽驚慌。

“好。”苻堅點頭,“我知道了,你退下便是。”

秦國沒有拿得出手的上將軍,更何況還是同慕容恪這樣一等一的上將軍征戰。

王垂點頭,可苻堅的擔心,他卻是分外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