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曉驍還是沒有辦法看下去了,上前一步,搶下了那人手中的橫凳,“你知不知道這樣是要出人命的。”

她是外科大夫,說醫者仁心,或許是有些過分,但是還是不忍心看著一個人就這樣死去,而且自己還沒有阻止。

“人命?”拿著橫凳的男人明顯一愣,“姑娘,你莫不是剛剛到這地方來吧。這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渣,偷雞摸狗的事情一直不斷,這大牢也去過幾次了,可是就是不上心。這樣的人,或者還不如死了,起碼是不用為害大家了。”

“不敢,我不敢了。”那地上的人喃喃自語地說到。

“就是,就是,打死他算了。”周圍的人也是起哄說到。大抵是這男子真的做了很多的壞事情,竟然沒有人出來幫他說話。曉驍歎了口氣,好吧,她總算知道什麽叫做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了。

“曉驍,這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秦陵將曉驍拽了過來,“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這樣的人,活著也是個禍害,再說了,這也是大家的意思,我們也不好違背,是吧?”

曉驍將秦陵的手甩掉,卻是不知道要說什麽。還沒有開口,就是見得那人將凳子扔到了那人的腿上,頓時就是血流了出來。

“你住手。我剛剛說什麽你沒有聽到嗎?”曉驍搶過那男人還準備繼續的凳子說到,“我剛剛說了,這樣是會出人命的。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你殺了他,你也是要陪人命的嗎?”

“我陪命給他?”男人笑了笑,“小姐,我現在不但懷疑你是剛剛來到這個地方,我更是懷疑你是不是燕國人了。在我們燕國,上等人殺下等人是根本就不用賠命的。就他這樣的一條賤命,我估計著,陪個三五十斤糧食給官家就是了。”

“三五十斤糧食?”曉驍呆愣的瞪大眼睛,現在是什麽時候,這條鮮活的人命,竟然就隻值三五十斤糧食。再瞧得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很是平常的模樣,仿佛早是習以為常一般。

“小姐,你現在還攔著我不,是不是要我把三五十斤糧食放在這裏,你才準我殺了這個人,為民除害呢?”

“曉驍。這些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管了,現在天色也是不早了,你怕是要回去了吧。”秦陵又是勸解到,“我剛剛是沒有想起,這男人是我們皇城的大戶,是戶部尚書的父親,再說了,他現在針對的也的確是個混蛋,死了就死了,犯不著趟這渾水。”

“不,”曉驍卻是將秦陵的手打了下來,“你在開什麽玩笑,這趟渾水,我還是趟定了。”

“剛剛他說你是戶部尚

書的父親是吧?是上等人是吧?”曉驍扯著嘴角,笑了笑,“那好,我也告訴你,我是可足渾曉驍,燕國第一的大將軍,吳王妃。”

“這……”那戶部尚書的父親似乎是有些為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將凳子仍在了地上,然後就是離開,人群一見沒有了熱鬧可看,也是走開了。

“你還好吧。”曉驍蹲下身子,撕下自己的裙擺,給男人包紮著,“以後,還是……做個好人吧。”

雖然知道自己這句話可能對他沒有任何的作用,而且聽上去特別的矯情,但是卻是出了口氣,該說的該做的,她都是說了。

“知道了,知道了。”那男人是連連點頭,“謝謝,謝謝,謝謝王妃了。”

曉驍點頭,揮了揮手,讓那男人退了下去。

秦陵對曉驍笑了笑,將一方手帕遞在她的麵前。曉驍點頭,接下方手帕然後站了起來,將血擦拭幹淨。

“你的手法可真是嫻熟呀。”秦陵笑了笑,“我剛才看了,我還以為你是專業的人士呢。”

曉驍扯了扯嘴角,不敢說是因為自己曾經是個不錯的外科大夫,剛才的那一套連小試牛刀都是算不上。

“那我先走了。你的計劃我會好好考慮的。”曉驍對秦陵笑了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從現在開始準備到明天午時的話,應該是搞得定的吧。

“好。”秦陵點頭,卻是又問了一個問題,“隻是,為什麽你要救剛剛那個人呢?你救了他,可是隻是說了一句謝謝,就是走了。而且,他真的是個人渣。”

“這我不知道。”曉驍輕笑,“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說完這話,曉驍便是一路小跑著下樓。秦陵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卻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這可足渾曉驍真是有趣,她在戰場上殺得人少了麽?什麽時候連這樣的人命都是會珍惜了呢?他不了解曉驍的過去,但是卻是非常清楚,哪個馬背上的將軍,手上是沒有幾條人命的。

………………

“你去什麽地方了?”曉驍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進屋的時候,就是發現慕容垂已經端坐在椅子上,微眯著眼睛,似乎是已經等了有一會了。

該死,怎麽又是遇上他了。曉驍覺得自己有些頭大,真心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遇上了什麽,為什麽會和這慕容垂有這樣的瓜葛。

“我的王妃,怎麽看到本王沒有什麽話要說嗎?”慕容垂將手中有些微涼的茶杯放在了桌上,“你今天一天去什麽地方了呢?”

“我去什麽地方你

管得著嗎?”曉驍將頭偏向一旁,該死,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腿又是抽搐了起來,每每感受到慕容垂與生俱來的王者一般的霸氣的時候,她就是慫了,忘了可足渾曉驍的滿身武藝,也是忘了自己剛才是怎麽說的。

“你是我的王妃,我有什麽官不到了嗎?”慕容垂走到曉驍麵前,“你今天先是去了皇城,侍衛沒有讓你進去,你就是和一個男人去酒樓喝酒了,然後……竟然是這樣衣衫不整的回來了。你不覺得,要個解釋嗎?”

衣衫不整?曉驍這才是想起,因著剛才用裙擺給那個男人包紮傷口的緣故,現在還真是有些衣衫不整,而且還有些狼狽吧。

“你找人跟蹤我?”曉驍瞪大眼睛,雖然不爽慕容垂,但是一直以為他是正人君子,這樣齷齪的事情怕是做不出來吧,卻是不想,他還真幹得出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慕容垂一聲冷哼,他自然是沒有找人去跟蹤曉驍,卻是不想在門口的時候聽到兩個侍衛嚼舌根,這一聽就是聽得怒火中燒,於是才是找來興師問罪。

她昨日剛剛嫁入慕容府,今日就是敢在大街上找個男人了?雖然這燕國的民風純樸,但是也不至於是這般純樸吧。

“我做了什麽?”曉驍也是一頭霧水,她隻不過出去了一趟,救下了一個貌似是混混的人物,除此之外,便是再沒有做什麽事情了。他至於那麽生氣麽?

“那個男人是誰?”慕容垂又是提高聲調問到。

“哦。你是說秦陵?他是王宮的侍衛,我之前去那裏找楚淩,然後遇上了,就一起聊了聊。”曉驍簡單地解釋了一兩句,不至於這樣就是讓慕容垂大動肝火吧。

“我在王宮二十七年,從未聽過秦陵這個名字。”慕容垂冷哼一聲,“而且,我以前沒有告訴你,不要招惹楚淩的嗎?”

“沒有。”曉驍搖頭,或許慕容垂是說了,但是也是對那可足渾曉驍說得,和自己是沒有半點的關係。

“我不管有沒有,你以後都不要靠近楚淩。”慕容垂向前一步,將曉驍逼到了桌子的一角,“而且,你今天到底和那什麽秦陵幹了什麽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曉驍呆愣的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慕容垂是在說什麽。她和秦陵之間,可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就是用那樣難聽的詞句形容嗎?

“我們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過!而且你憑什麽管我。慕容垂,你是我的誰!”

“可足渾曉驍,我是你的夫。”慕容垂鉗製住可足渾曉驍的下顎說到,“你最好永遠記得這個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