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50 戀人

剩下的夢想不斷的做

上升的氣球不斷的破

別難過別難過,沒原因有結果

“該死的……”

“嘭!”

什麽被踢翻在地的聲音,誰人發脾氣的聲音

“公主公主……”一幫弱弱宮女求饒的聲音。

“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出去!看到你們我就生氣!”吟月公主尖利的聲音在永安宮內響起。

“聽到了沒?”低低的問話,從院落門口傳來。

“聽到了,憫情姐姐,吟月簡直就是個母老虎。”少年竊竊地笑起來。

“噓,小聲點,讓她聽到可不得了。”

“憫情姐姐,同樣都是公主,怎麽你跟吟月的個性這麽不一樣?”

“阿真!”略帶訓斥的聲音。

“啊,我知道了。”楚真舔了舔嘴,“既然她又在生氣,那麽我們就不進去好了。”

兩人順著走廊慢慢走。

“嗯,也好,免得遭受池魚之殃……”憫情公主想了想,“阿真啊,我聽說,這次武狀元大賽,奪得狀元的是那個……呃……”

“啊?憫情姐姐也聽說了啊?是玉哥哥呢!”

“呃,是的,是那位……玉……玉公子……”

“姐姐你認識玉哥哥?”

“有過……呃,一麵之緣。”

“是嗎?”楚真兩眼放光,饒有興趣地盯著憫情。

那張吹彈可破的桃花臉上浮現兩抹紅暈,憫情公主又想起那一次她偷偷出宮去見龍靜嬰的時候,被當街調戲。那個長得吊兒郎當的人突然跳出來的時候,她還以為他跟那幫地痞是一夥的呢。而事實上他也真是大膽,簡直比那幫地痞更大膽。

她還記得他當時滿意的笑眯眯的樣子,一隻手還在自己臉上抹來抹去。

“姐姐。公主姐姐你的臉好紅哦!”

憫情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鎮遠候。他的雙眼瞪得遠遠的,正看著自己。

“啊……沒什麽!”憫情伸出手捂住臉。

楚真忽然竊竊得笑了起來。

“怎麽了阿真?”

“公主姐姐,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可答應我不要跟其他人說。”楚真一臉鬼鬼笑容。

“什麽事?”憫情驚奇地看著他。

“公主姐姐,你有沒有聽說吟月在司哥哥府上被推落水的事情?”楚真嘎嘎笑起來。

“啊,我聽吟月說過,她還很氣憤。說以後被她見到那個小子的一定要……”憫情住了口,伸出袖子掩住嘴角,低低笑起來。

“我知道她肯定不會說什麽好話,不過啊,公主姐姐,你知道推吟月的那個人是誰嗎?我說給你……”楚真哈哈笑了兩聲,低了頭在憫情耳畔說了一句什麽。

“什麽?居然是他?”憫情驚的花容失色。

“是啊是啊。”楚真搖搖頭,“姐姐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哦,讓吟月聽說了,她還不跳到天上去。”

“嗯嗯,我知道了。”憫情驚疑不定地回答。

“咦……公主姐姐,有人來見你了,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楚真忽然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

憫情聞言抬起頭,看著不遠處,有個靜靜的人影正慢慢的一步步向這邊走過來。

一身月白色,襯得膚色越發如雪,緩慢步行的姿態,仿佛身負萬古寂寞,來人,正是憫情公主的未婚夫,當今的太子少保龍靜嬰。

“臣……參見公主。”龍靜嬰走過來,躬身行禮。

“靜嬰……”憫情低低叫了一聲,臉紅地堪比桃花,“你何必多禮呢?”

“必要的禮數還是不能免的。”龍靜嬰慢慢地說,眼睛一抬,看向楚真,“鎮遠候也在嗎?”

“正要走。”楚真立刻回答。

一看到龍靜嬰,他的心中就覺得冷颼颼的,不知道為什麽。

同時楚真的心中也想不到,為什麽薛諾會將龍靜嬰當偶像。

“哦?……鎮遠候是有急事嗎?”龍靜嬰站在憫情公主旁邊,看著楚真,問道。

“呃……沒什麽別的事。”

“我看阿真一定是又想去錦鄉侯府了吧?”憫情抿嘴一笑。

楚真頓時臉紅起來,可是居然沒有否認。

“哦……”龍靜嬰意味深長一歎,“聽說本次武狀元大賽的狀元……玉統領,他已經回到錦鄉侯府了,是這樣嗎?鎮遠候?”

“是的,龍少保。”楚真點點頭。

“嗯,鎮遠候跟玉統領的關係真是不錯呢。”龍靜嬰忽然看著楚真。

那兩隻眼睛忽然淡淡散出冷冷的寒光。

楚真心頭一顫,不知怎的浮現出異樣的感覺,隻好勉強說:“是的,我們關係的確很好。”

“嗯,那位玉統領可是了不得的人,鎮遠候前去,麻煩帶上龍靜嬰的問候。”他垂下雙眸,不再看楚真。

楚真“嗯”了一聲:“如此本侯先行一步,公主姐姐再回,龍少保再會。”

他轉身走。

“靜嬰,你沒有去錦鄉侯府嗎?”原地,憫情公主仰起頭,看著身邊人。

龍靜嬰嘴角一挑,仿佛帶笑:“怎麽,公主殿下難道還記掛著那個救過您的人嗎?”

“靜嬰……”憫情手一抖,輕輕低聲喚了一句,“人家,隻是問問而已。”

龍靜嬰嗬的一笑:“喔,如此……是靜嬰多心了……靜嬰向公主道歉。”

細長的眉毛斜挑入鬢角,龍靜嬰雙眸低垂,長長的睫毛翻飛眨動,嫩紅色嘴角,仿佛新鮮的草莓色,這男子的美,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靜嬰,不要這樣說。”憫情癡癡望著眼前人,雙頰被愛慕煎熬驅使,紅霞遍布,眼睛之中亦露出迷茫愛慕神色。

龍靜嬰嘴角一動,疑惑地問:“哦?”

“靜嬰這麽說,代表你的心中有我……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憫情公主抬起袖子,輕輕遮住半邊臉,略帶羞澀。

龍靜嬰低低地笑了一聲:“能夠得到公主的青睞,才是靜嬰應該高興的事呢。”

憫情公主身子一顫,隻覺得身子軟綿綿的,嘴角弱弱喚了一句:“靜嬰……”

“靜嬰在。”男子靜靜地糯糯地回答。

“嗯……”長長地應了一聲,憫情公主的身子輕輕歪倒在龍靜嬰的身上。

龍靜嬰緩緩伸手,將她的肩頭輕輕摟住:“公主,公主的身子嬌弱,這邊風大,還是靜嬰陪你回寢宮去吧。”

望著懷中人癡迷神色,笑意悄無聲息隱沒在龍靜嬰的嘴角。

長長睫毛遮住那雙眼的神色,讓人無從察覺。

“嗯……”而陷在意亂情迷之中的女子甜甜應了一聲,漸漸,兩人相攜慢慢走遠。

當看到那似熟悉似陌生的青年男子從玉鳳清身後繞出來的時候,那張棱角分明閃著光彩的臉著實驚了唐少司一下。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他是……

嗯,可是如果真的是他記憶裏的那個人的話……那個人……他怎麽會來舜都?

那青年男子對著他似笑非笑,腳步輕飄飄,居然緩步走上前來。

彼時小玉兒正拿著自己的扇子在看,傻乎乎地說什麽:“好漂亮,好漂亮。”

他看著她憨態可掬的樣子,真想笑。

礙於這家夥走過來,他不能笑。

而這家夥居然也附和小玉兒的話說:“好漂亮,好漂亮。”

他的雙眼一直盯著自己。

這家夥,真是自來熟。

唐少司不知對方用意,隻好不發一言,以靜製動。

他卻更加放肆,笑吟吟看著自己一眼不眨,明亮的眼睛裏閃閃發光。

唐少司本來是會生氣的,但是看著彼不帶惡意的眼神,以及對麵小玉兒正在砰然勃發的怒氣,他忽然什麽都不想做,於是懶懶地笑。

“這張臉,吹彈可破啊……”而那家夥仍舊不知死活地在大讚,“這位公子真是漂亮啊……呐呐,簡直彼女人還好看,這俏麗的模樣……”

唐少司不語,微笑。

他在等著看好戲。

他的眼睛瞟到募得把扇子拍在桌子上的小玉兒,那張小臉上,兩道眉幾乎豎起來,根根盯著那家夥看。

可憐的家夥還伸出手,摸上自己的臉。

唐少司還是一怔,他平生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

要知道,通常都是他吃別人豆腐的。

吃人豆腐者,人亦吃自己。

可是他居然在刹那間忍住了。

唐少司他不知自己是在自虐,亦或者虐人。

但是他忽然很想不做反抗,因為他忽然很想要看看小玉兒的反應。

單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就已經讓他覺得開心了,索性多看一會吧。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脾氣居然那麽暴烈。

當她謔地站起身來的時候他還以為她會揮拳揍那家夥一頓,但是忽然踢出一腳一直將對方踢到樓下去的這種舉動,著實嚇到他。

他驚得眼珠子彈出來。

她總會給他意外。

她總是這麽率性,要做什麽就毫不考慮地去做。

而那可憐的被踢下樓的家夥,在聽到他的慘叫聲連連響起的時候,唐少司有種投忽然膨大數倍的感覺。

就在小玉兒踢到他的瞬間,這家夥本來是能躲開的。

可是他唐少司很緊張,如果這家夥真是丹寧國的那個人,身上的護體神功使出,小玉兒就遭殃了。

所以唐少司宛如一隻遇見危險的刺蝟一樣,隨時準備出手。

而那家夥……堂堂的丹寧國一代高手,公子榜上有名的人,居然就在那瞬間卸去了渾身的護體內力,被小玉兒輕而易舉一腳踢下樓。

唐少司清晰看到他在臨滾下樓的瞬間,用一種類似家兔般無辜的眼神瞅了自己一眼。

“家兔……哈哈哈哈哈……”

這麽多年,他唐少司第一次感覺到想要麵對世人,酣暢淋漓大聲狂笑的衝動。

他伸出手捂住胸口,拚命壓抑自己想要爆笑出生的欲望。

而身前,她義憤填膺地指著那“家兔”滾落的背影說:“芳你個頭!我都沒舍得摸!你倒摸的起勁!”

笑意慢慢收斂,伴隨著她的聲音落定,融融的暖意在唐少司的胸口蔓延開來。

他很認真地看著眼前人。

他的拳慢慢地在捏緊。

你這呆瓜,你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是有意,或者無情?

他的眼睛閃閃,看著眼前的人。

她忽然察覺什麽似的,臉上訕訕地。

如果她再多看他一會,他一定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吻下去。

可是她忽然坐倒原地,仿佛真的醉了一樣重新趴到桌子上。

他低下頭,望著桌子上的扇子。

他是孤獨的,扇子是孤獨的,唯一要給人的心,被人視而不見了。

他伸出手拄著自己的下巴,看著窗外,想心事。

為什麽丹寧國的高手會突然來到舜國,而且看他的樣子,並不想特意的是要隱瞞身份,那麽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丹寧國跟舜國的形勢,雖然近年來是平和的,但誰也猜不透,埋在地底下的導火線什麽時候爆炸。

而且丹寧國近年來形勢不錯,寧皇手腕高超,治理的國內戰亂不起,群臣一心,雖然皇子眾多,但是也沒有聽說過爭權奪位的不好風評。

相比較而言……舜國……

未來,究竟會怎樣?

唐少司雙眉微微蹙起。

趴在桌子上的人肩頭聳了一下。

他即刻察覺,轉臉過來,歎了一口氣:“喂喂,我們該走啦。”

她在原地不懂,他隻好伸出手推了她一把,她終於抬起頭來,醉眼朦朧看著他:“酒都喝光了嗎?”

他啼笑皆非:“是的是的,再喝下去,就隻好把你扔這裏當酒錢。”

她立刻清醒過來,精神抖擻地站起身來:“侯爺,您不會這麽殘忍吧?”

“是你說要情人喝酒的,怎麽?”

“我請客,您付錢……”她小聲說,眼睛眨啊眨,擺明了要耍賴。

他握住扇子,一把敲在她的頭頂:“走啦!”

她樂顛顛跟在他身後。

他向前走了一步,下了樓,將近傍晚,酒館裏已經掌了燈。

他低頭,看到地上兩個人的人影,一長一短,並排晃動。

他一直看一直看,看的入神。

“侯爺,侯爺,侯爺給錢!”那影子一跳一跳的跳到自己身前,拉著他的袖子。

他心頭火起,望著這眼巴巴瞅著自己,為了幾兩銀子而充滿憂慮的臉,恨不得舉拳敲死這個不懂風情的東西,嘴中卻發出一聲長歎,從袖子裏摸出一錠銀子。

掌櫃的點頭哈腰:“找您三兩……”

他伸出手剛要接,她募得跳起來:“我的!”

不由分說,一把奪了過去,緊緊攢在手心,生怕別人搶了去,一邊還衝著他傻笑:“俗話說銀子傻白,金錢銅臭,侯爺,我這是為了您好……”

他已經被氣瘋了,瘋了的最高境界就是兩眼發直,臉色發白。

他們並肩出了酒館,清冷的空氣撲麵而來。

“啊……好冷啊……”她抱著肩簌簌發抖。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卻不言不語,褪下自己的長衣,給她披在肩頭。

她按著自己的衣裳東抓西抓:“侯爺侯爺,你不冷嗎?”

是的,他不冷,他簡直一點兒知覺都沒有,因為已經被她氣暈了。

很不爽,唐少司率先邁大步向前走。

“喂喂!”她大驚小怪地追在身後。

多麽相似的場景。

第一次跟她見麵,將她從覃王爺的手底就出來,本來想要在她身上找到點關於皇兄的信息,卻不料得到了其他。

當察覺有人在暗處埋伏跟蹤著她的時候,他居然想要她跟自己回府,而且真的那麽做了。

他唐少司一定是腦袋壞了,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腦袋就大大地壞掉。

他們並肩靜靜走了一程。

他懷念著往事,十分惆悵,剛想要說兩句話跟她聊聊,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呻吟。

“又怎麽了?”他不悅地轉頭看。

她站在原地,臉色微紅,雙眼迷離,摸著頭看著他,身上的紅衣半落地。

他嚇了一跳,走到她身邊,替她拉起紅衣蓋住肩頭,一手撫上她的額頭:“這是怎麽了,好燙。”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喝醉了……侯爺。”她呻吟著,手指微微顫抖。

他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察覺她的指尖冰冷,順著手臂向上滑去,觸手卻滾燙。

“這是……這是……”他怔怔站在原地。

她的身子卻在向下委頓。

他一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靠在自己身上。

“好困……好困……”她喃喃地,頭在搖晃。

“不要睡!小玉兒!別睡!”他沉聲喝道。

她晃動腦袋半醉似的看他:“為什麽……你不困嗎?我們一起……睡吧。”

張開雙手,牢牢抱定5他。

他身子一僵,立在寒冷夜色之中,心卻更冷。

頃之他伸手,探到她的胸前,用力一扯,扯開她胸口衣裳。

在她雪白的脖子上,一道細長花莖的古怪花紋從胸前蔓延到頸間,在夜色之中,閃爍著詭異的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