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隻願君心知我心(7)) 三妻四妾 青豆魏無雙護著麒兒遠離男子,淡道:“前輩方才說到師兄,想必是家師的師弟柳易遠。”第五羽的師弟,‘地神通’柳易遠,人稱江湖百曉生,江湖中人無不對他百般恭敬,可在魏無雙眼裏便像是阿三阿四之流。他氣極,伸手再給魏無雙一個暴栗,魏無雙躲開。“好個無禮的廝,既知老夫是誰還不快快拜見!”魏無雙計仇於他方才‘指染’麒兒,上前敷衍一拜,不情願地叫道:“師叔…唔…”柳易遠趁機得了手,掏出一樣東西扔給他,“你師傅讓我帶給你的。”撿起來看是本小冊子,上麵記載著心法口訣和一些師傅的習武心得,不失為一本武功秘籍。“他從前教給你那些雜亂的東西照冊子上串起來好生練練,日後與今日將不可同日而語。”“多謝師叔。”“小子”柳易遠看向麒兒問道:“你就這樣帶著娃兒四處遊**?”“師叔想說的是…”“少給老夫打馬虎眼,你就不想知道為何有人非除掉他不可。”“我知道…”“知道?你知道多少?”魏無雙不語,牽起麒兒的手握住。柳易遠也沒了調笑的心思,歎息道:“你可知事情不那麽簡單?你師傅…”“知道,若不然師傅也不會讓師叔代勞交給我這冊子。”麒兒是師傅親手交給他的,他離開墳山堆那日師傅說逐他出師門,眼神有那麽一瞬是認真的。他不願深究麒兒的事,亦是不願深究師傅的事。“小子,你要記樁赤煉三神通’絕不是浪得虛名。”“師叔有話盡可直說。”“老夫沒有話與你多說,就隻有一句忠告,‘天神通’是‘鬼神通’‘地神通’不同的。”“師伯…”魏無雙苦笑不已,怎又出來個天神通。“小子”柳易遠這一聲叫得頗是惆悵,背過身徐徐道:“這事,不關老夫的事…”“謝過師叔。” 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道謝,隻覺得該這樣說。“你師傅…你別怪他…”“我不怪。”事情還沒弄明白,便是明白了他也不會怪師傅,一日為師終身是師。“若要明白,去問你前些日認識的南涼蠻子。”“南涼蠻子?誰?” 魏無雙不解地問。柳易遠重新換上笑臉,撞了撞他的膀子,不正經地說:“那個一身紫漆漆的美人哪,你忘了?”“師叔是說的…是曇?”“喲,曇,叫得多親熱。” 瞧著麒兒漂亮的臉越發喜歡,說道:“要不這娃兒給我?”“麒兒我們走。”※兩人與柳易遠別過走了許久麒兒仍是一句話沒說,比往日更加沉默,魏無雙說著趣事逗他也無用。腳下的落葉踩得沙沙響,他飛快走著將身後的魏無雙甩得很遠。魏無雙不著急追,保持能見著他的距離。“你什麽都不知道。”他忽然停下,悠悠地說,“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不怕死,莫非也不怕死在…”七八歲孩童卻有著七八十老者的滄老,叫人如何不揪心。加快步子走上去,“不會,既是與師傅有關他也不會…”“魏無雙你停住。”依言停下腳步。“我與你非親非故,你的好心你的恩情隻能言謝,就此打住吧。”魏無雙展開眉眼,笑得無奈,“麒兒尚年幼,魏大哥還要照顧你長大哪,打住不得。”“不懂…”“麒兒隻有魏大哥一個親人,又生得這般好看,離了魏大哥就叫方才的老不休給當作女兒家欺負去了。”提腳緩緩走進,說道:“我跟上來嘍。”“你別後悔…”※向南走了幾裏路,一襲紫影早已等候在那裏。馬背上的俊朗容顏漸漸清晰,原本陰沉的心也跟著清朗起來。人未下馬他便急切地說:“魏兄別來無恙。”魏無雙朝他一笑,抱麒兒下馬,道:“見到你就好,曇。”“有事?”“沒事,就是想你那幾壇酒想得緊。”礙於麒兒他並不說出來意。海曇卻是當真,淡淡笑道:“那可難了,我豈會酒帶在身邊,須等上幾日。”“無妨,與曇對酒,清水也醉人。”不知這廝是打哪兒聽來的登徒子話語。※“天神通?你們中原是這樣稱他的…”海曇擱下酒杯,撥開滑落胸前的發絲。“莫非他在南涼還有別號?”“沒有什麽別號,南涼人不會和中原人一般徒添虛名。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海麒兒還是胎中腹子時,稱他是妖孽便是這位‘天神通’。“就憑他一句話?”魏無雙麵無表情,緊握酒杯,水酒灑出了些。“我說過,中原人看來荒誕在南涼卻是不真之事。南涼的天子不是皇帝,是他和海鳳凰。他與海鳳凰共同把持朝廷,這便是為何海鳳凰也救不了海麒兒的原因。”“麒兒能礙著他什麽?海鳳凰應才該是他的心腹患眼中刺不是麽?”“你有所不知,他一生以天下蒼生為己責,海麒兒這種禍國殃民的妖孽他豈能放過。”魏無雙端起酒瓶,整個灌進嘴裏,大罵:“禍國殃民?妖孽?荒天下之大謬!”海曇隻淺淺啄了一口,“荒謬嗎?每逢壽日總有天災降臨,這未免太過巧合,世間的事本就玄妙,也或者他真的是妖…”“住口!”魏無雙咆哮一聲擰住他的衣襟,卻是醉得厲害,踉蹌栽進他懷裏便不動了。“回房歇息吧。”“回房,回房,麒兒在等著我…回去…”掙紮起身,跌撞朝廂房走去。海曇沒有上前扶他,目光一直跟隨他直到他的背影沒入暗處。麒兒,麒兒,海麒兒你果真是妖孽…※一進屋魏無雙衝過去擁住**的麒兒,淺睡的麒兒裂口醒來。“師傅…師傅…麒兒…”不在乎終日刀口舔血,不在乎麒兒是不是妖孽,不在乎牢什子的天神通,不怪師傅…可是他怪師傅…怪師傅為什麽是牢什子的鬼神通,為什麽是那人的師弟…良久,麒兒伸手抹幹他濕濕的臉,輕聲自語。日後你要的,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