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隻願君心知我心(12))

見到少主人老管家不禁老淚縱橫,上一回見著是在兩年前,兩年的工夫少主人模樣又變了許多,已然是個錚錚男兒。魏無雙帶著感激和歉意道:“這幾年王府的事煩勞赫叔了。”“少爺莫要這麽說,這是老奴分內的事。少爺方才說的事…”老管家看向一旁拭劍的麒兒,麒兒回望他,他屈身行禮,而後悄聲問少主人,“少爺說的人是女子還是小童?”“小童?”記起老管家是外祖母一族的烏桓族人,因而才會有此一問。魏無雙不知如何回話,侍妾自然指的是女子,但也並非是女子不可…老管家又看了麒兒一眼,很是為難地說:“若是小童,要找著比得上小公子的恐怕不易啊。

”“赫叔,麒兒他不是…”老管家沒聽少主人的話,自顧自地說道:“小公子這兩年是大了些,可模樣仍是萬千難挑一個,以老奴之見少爺不如等上兩年再找其他…”“赫叔!”見麒兒起疑魏無雙急忙喝住老管家,伏在他耳邊小聲說:“這事趕明兒再說。”老管家明了,點頭,“老奴下去了。”“你們在說什麽?”老管家一走麒兒就問。“赫叔嘮叨一些王府的瑣碎事。”魏無雙很是欣喜地回道。那日回來群傲已不在客棧,留書回了揚州。以後麒兒就難得和他說上一句話,今日竟主動問他話,氣該是消了。

“晚膳…”才開口麵前的人就轉身走開,理也不理。那件事麒兒早就不氣了,可是一件歸一件,魏無雙抽他嘴巴這事他決計要討回來。想不到這人如此卑鄙,點了他的睡穴不說,還趁他昏睡時抽他嘴巴子,抽得嘴唇破皮定是下了狠手。※將深陷懷裏的人拉出一些以免他壓住鼻息,有些好笑,白天不和他說話而夜裏要和他睡在一起…手禁不住又撫上絕美的容顏,劃過眉掠過眼,沿直挺的鼻梁到粉色的雙唇,一再停留。有什麽從指尖傳遍全身,呼吸變得紊亂,渴望越發濃烈,一再地想以唇代替手指…身邊的人才翻身出窗麒兒就醒了,頓失暖意,他緊緊裹住被褥,還感寒冷隻得運起內力暖身。

魏無雙沒有走開,披著外袍在屋頂吹風,惟有這般涼風才能凍卻他的邪念。驀地,一股不尋常地氣息籠罩周身,沒有殺意卻是十分詭異,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魏兄好興致。”大亮的月光下清楚地看見那襲紫影,青絲隨風亂舞,玉頰白麵借著月光魅惑眾生。“曇?!你何時來的大漠?你來這裏,莫非他們又想對麒兒…”海曇飛起落到魏無雙麵前,方才的笑意不複存在,“你似乎每一回與我見著都是在說海麒兒的事。”魏無雙當他回了話,硬聲問:“他們又派出什麽人?是前幾日鎮上的那些人?”“沒有任何人,那些人是我的人。

”“你的人?如此說來,到鎮子已有幾日?”“是有好幾日了,魏大哥竟也遲鈍沒有發覺我。”魏無雙麵露羞赧之色,坐下身道:“我以為那些南涼人會對麒兒不利,寸步不敢離,也就不曾去注意其他。”海曇跟著坐下挨他很近,“府上的人前兩日不也到了鎮上,何不讓他們去探上一探。”“這些事曇倒是如指掌哪。”他哪有心思去顧其他,群傲剛來就不辭而別,麒兒又在氣他。“魏大哥…”海曇低低喚了一聲。“恩。”魏無雙以為海曇這般叫法是因為他曾說過自己要年長些,卻不知海曇是想與他更為親近。

“恩…大漠的日子可還好過…”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海曇貪婪地看著他,目光□□放肆。也許是月光還不夠亮堂,魏無雙沒有發覺,眼望前方徐徐道:“對我來說哪兒的日子都一樣,有麒兒在身邊…”“你練功了?”瞧見他臉上的紅暈,海曇問道。“恩…是啊”他忙轉開話說:“海鳳凰那邊有何消息,那人是不是已經放棄對麒兒…”“別再說他!”海曇突然躍起將他撲倒。魏無雙詫異萬分,手沒來得及攀住瓦背,兩人從屋頂滾落到客棧後園。落地海曇手掌撐地沒有發出聲響,一陣翻滾將魏無雙壓在身下,牢牢鉗製住。

“曇你做什麽?”他不擔心海曇會做出何種事,隻是被人壓著的滋味著實難受。“做我的齊君…”“恩?”“我要你做我的齊君!”喊聲驚動了客棧店主,店主打燈走進後園,一塊石子打中他,當下倒地不起。“齊君…是什麽?”雖厭惡被製控的感覺,魏無雙仍是耐著性子問。“在南涼男子與男子結親便有齊君一說,齊君是你們中原人說的發妻,做我的齊君我不會再有其他…”後麵的話沒有入魏無雙的耳,可‘發妻’兩個字如利刺紮進他的心,他就像是被踩著尾巴的狗,猛地騰起將身上的人反壓在身下。

“你要我做你的齊君?你要我一個男人嫁給你做發妻?”羞憤交加使他失了輕重,竟將海曇肩窩掐得咯吱著響。海曇痛得眉頭緊皺,卻是一字一句的說:“我要你做我的齊君,我要你做我的發妻。”“除非我死!”便是他老爹從墳裏爬出那也絕不可能。“你就這樣對我不齒?”魏無雙冷冷地說:“很不齒,如果要你嫁於男人你可甘願?”“原是如此。”海曇提起內力想要震開他的手,卻絲毫動不了他,閉眼深深吸一口氣,伸手抱住他的腰身,貼近,輕聲說:“你不做我的齊君,那我嫁於你做你的齊君可好?”魏無雙愣住了,“你怎會…”一個男人怎會甘願嫁於人做妾身。

撥開沾在他臉的發絲,細細看著。銀白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美得那般不真實,美得有些相似…相似,另一張麵容與他慢慢重疊,逐漸清晰,代替…麒兒…齊君…“中原,妻妾隻能是女子…”一記掌刀斬出,他避開,紫影飛起將月光遮了一遮便消失眼前。麒兒的閉息功已練到藏於數尺外而不被人發現,紫衣人走後他也回了客棧房間。躺下就發覺有人進了屋,急忙合眼調息裝著睡熟,閉著眼也能感到黑影在頭頂籠罩了很久,剛要睜開看個究竟,後頸突然麻痛隨即失去意識。

魏無雙隻敢遠遠地望著,怕一靠近體內的□□就會將**的人吞噬。他渾身上下都在戰栗,那股強烈的渴望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麒兒是南涼人,南涼有齊君,麒兒可願…※孰可忍孰不可忍!“魏無雙看劍!”本想練成了流雲劍的最後一式再來把這卑鄙小人痛殺一頓,如今是一刻也等不得,定要將他大卸八塊。“怎麽了?”魏無雙不明所以,邊問邊用可笑的姿勢避開利劍。麒兒恨恨地問:“你抽得可舒服?”“抽?”“今日定要百倍地討回來,非抽爛你的嘴巴不可!”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躲開一劍又問:“我何時抽你嘴巴了?”“休得抵賴!”見他動了動紅腫的雙唇,片刻後便明了了,臉上染上淡淡的紅,好笑的亦是好歎的,麒兒終還是個娃兒,而自己快要等不得他知事的那一天了。

※幾日後兩人夜裏分床而睡,魏無雙的理由是‘麒兒已長大,該得一個人睡了。’是夜,讓老管家守著麒兒,他來到了西街的勾欄院,整個院裏的姑娘擁下樓將他圍住,他挑上了薄施胭脂的凝香,不禁想著,莫非女子的名兒都要帶個‘香’字?“你知道我?”凝香掩麵輕笑:“這話說的,公子和您身邊的小公子可是鎮上耀眼之人,誰人不知…”“這便是你看上的貨色?”一眨眼,紫衣人就從窗戶移到了凝香跟前,寬袖扇過袖口便割開了她的喉嚨。撕開染紅的袖管,丟開,“隻要是女人你都瞧得上?”“你殺了她?!”魏無雙前去查看,凝香早已斷氣,“她隻是一個煙花女子,幹她何事?”海曇笑問:“我殺她又幹你何事?”“曇…”一道身影早魏無雙一刻飛入客棧進了房間。

魏無雙,海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