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開悟
早上的菜市場，正是婦人們忙碌的時候。
“嘿，曙光小姐早上好啊。”
一個打扮幹淨利落的副食店老板正向一位提著菜籃子的輕巡艦娘打起招呼。
“哦，你好。”曙光女神也是笑著回答道。
“今天的豆腐很不錯哦，長春閣下應該會喜歡的。”
“是嗎？讓我看看。”
盡管最後曙光女神並沒有購買他家的豆腐，但他還是熱情的說再見。
人變少了。
數條消息陸續到來的消息震得他不得不拿起手機來查看。
粗略看過後，他又打開手機中的另一個通信軟件。
點開一個聊天群，輸入。
“長春今早依舊。”
發送。
不到一分鍾，這個聊天群中的另一人馬上是給出了回答。
“繼續密切關注，rw，wake??up。”
……
“女武神長春沒有動作。”
“女武神繁花沒有動作。”
“女武神滬海沒有動作。”
在寬敞的辦公室中，一位白色波浪長發的女子正一邊看著東升的旭日，一邊聽著女手下在背後宣讀著今天的情況。
把今天的狀況報告給白發女子後，這名穿著西服的黑發女人靜靜地站在這裏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這間辦公室不錯，看來你沒太過浪費把我給你的資源。”
白發女子坐在高大且舒適的辦公椅上，看著透明玻璃外的早晨的繁華市。
“這都得多謝夏姬小姐的培養。”黑發女子恭敬地回答道。
港灣夏姬嗬嗬輕笑，道：“到現在還沒有行動嗎？昨晚東庭總督府才遇襲，結果卻是這麽悠閑。”
“或許是總督府沒有通知她們的原因？”黑發女子配合的，及時發問道。
港灣夏姬看著逐漸耀眼的太陽說道：“你真的覺得張寄遠那隻烏龜有這麽淡定？”
“他們自己演的戲，有什麽打算也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的。”黑發女子說道。
“可別把我們的對手想的這麽簡單。”
說著港灣夏姬便是站了起來，轉身向黑發女子繼續說道：“吩咐下麵的人員，如果繁花市周邊的女武神和其他名單上的領主級艦娘有什麽動靜都要及時通知。”
“我明白了。”
“還有把匯報的時間縮短到一小時一次，所有關口都要密切注意李華梅的動向。”
“如果李華梅選擇從小路進入繁花市，我們無法監控到……”
“做好你們的工作就可以了，這是你們的任務。”
麵對港灣夏姬那並不可怕的美麗眼睛，黑發女子卻是選擇低頭，不敢直視。
……
看到手機上的信息，李華牧是憂心忡忡。
在總督府附近，又有兩個炸彈被發現了。
雖然都被艦娘及時處理了，到那時民眾的恐慌並沒有因此而減少。
反而越演越烈，別的不說，就是自己班群中的聊天群，也是幾乎所有人都在談及此事。
而更讓李華牧奇怪的是，政府和海軍沒有因此發布更高的警戒狀態，隻是繼續保持對兩地的戒嚴策略。
“提督。”列克星敦走到李華牧的身前，遞出白色的提督外套。
接過外套，隨意地一披。
卻是被列克星敦斥話了。
“提督，你怎麽穿成這個樣子？衣領都歪了！”
想學賭神學不成，隻能乖乖由列克星敦幫自己整理衣裝。
“走吧，我們回學府看看是怎麽一回事。”
雖然學校昨晚把所有學生和普通校方人員都驅趕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發布最新消息。
但李華牧相信自己還是能夠進去看一下現在的狀況是怎麽樣的。
為了以防萬一，李華牧讓六人都隨自己一起動身去學校。
但是在濕溜溜的街口就被攔住。
是一名穿著海軍軍服的高挑艦娘攔下了李華牧一行人。
在盤問下，李華牧給出了自己的提督證件和學生證件。
而此時又來了另外兩名負責管製路口的艦娘，她們拿著數個儀器。
六名艦娘的身上全部都被掃描過一次後，她們才拿起儀器走到李華牧的身前掃探起來。
“契約情況無誤。”
“無危險品發現。”
“心網探測正常。”
在兩位艦娘的確認下，高挑艦娘將證件歸還給李華牧。
李華牧接過證件，卻見眼前的高挑艦娘向自己做出了請的手勢。
“李提督請盡快離開關卡。”
“辛苦了。”李華牧點頭道。
隨後七人是步行走入戒嚴區域。
走了差不多半小時，才勉強到達學校門口位置。
又是一重關口。
卻不是軍方所設置的，而是學校自己設置的關口。
李華牧見到數位老師和艦娘正在校門處逐個檢查想要進校的學生。
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快步走近。
“冬月老師！”
冬月夕子自然是看到李華牧這一群人。
“李華牧，你領著這麽多艦娘幹什麽？”
“怕有危險，所以多帶點人。”李華牧解釋道。
冬月夕子很想說李華牧帶沒有炮擊能力的航母艦娘有什麽用，不過為了注意自己的公眾形象所以也隻是略挑眉頭。
“現在學校正在戒嚴，你還是別帶這麽多艦娘進校為好。”冬月夕子說道。
“學校現在應該沒有規定入校的艦娘人數吧。”
“沒有。”
然後李華牧就帶著六位艦娘走進了校園，無語的冬月夕子隻能是繼續堅守崗位。
“李華牧！”
走在校園裏，突然平地一聲雷，寂靜的分為被打破了。
李華牧回頭一望，卻是林芝和寧夏，還有她們身後的艦娘。
喊話的就是寧夏。
“班長還有學姐，你們怎麽也在學校？”李華牧問道，畢竟今天不用上學，她們在附近也不是沒有家，應該不用回校才對。
寧夏不服氣的說道：“你可以在，我們就不能夠在嗎？”
“我是來找校長談談女武協會的事的。”李華牧搖頭說道。
“我們是女武協會的幹部，要在留下協助學校進行戒嚴工作。”林芝坦白說道。
“你們居然還要做這種事？”李華牧好奇地問道。
寧夏回答道：“這是一種義務，平時我們這些享受了學校這麽多福利的人，在這種時候也必須聽候學校指揮了。”
“我倒是覺得這更像是一種曆練。”林芝則補充自己的意見。
第一次聽聞此事的李華牧，默然同時也是挺佩服學校的。
敢在這種情況還留下這麽一群貴家人士，就真的不怕出什麽事嗎？
不過看上去林芝她們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
“你們就不怕會突然遇到爆炸事件？”李華牧困惑的問道。
“我們是提督，哪有這麽容易就被炸死。”寧夏的言行倒不像是大家族出來的女生，說話那是相當直白。
李華牧是少看了她們的自信了，但他可是知道一些內幕的。
所以李華牧還是善心的建議道：“可是這次的炸彈都是能夠傷到艦娘的特殊炸彈，我們提督也是扛不住的，萬一有什麽事，你們趕緊跑就對了。”
“你好像把我們當成傻子啊。”寧夏吐槽道。
我這是溫馨建議！溫馨建議啊！李華牧一頭黑線不想再與這位學姐說下去，感覺再說下去，自己的智商一定會降低。
而林芝這位小寧夏一年的女生反倒是懂事多了，她向李華牧點頭道：“我們會小心的，不過你更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要知道你的身份更值得別人去襲擊。”
感受到林芝的關懷，李華牧從寧夏逗比的陰影中走出。
“放心好了班長，我就是害怕才會帶這麽多艦娘一起出來的。”
結果此話一出，李華牧身後的艦娘除了列克星敦和海倫娜外，紛紛是看向其他方向。
看到此情景的林芝笑了笑，道：“都不知道你是大膽還是膽小了。”
眾人均是咧嘴微笑起來。
“不過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林芝收起笑容認真說道，“你沒有來的那天，澤園翼也進入到十八強了。”
這消息可謂是重量級。
李華牧也是認真起來，說道：“他居然有這麽強？”
“喂，人家一開始的表現就比你好，好不？”寧夏抓住槽點，狠狠吐槽。
李華牧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這些，但是他是憑借著係統和上輩子的累積才走到現在這一步的。
上一年，澤園翼並沒有林芝這麽耀眼，但今年突然突飛猛進，也未免太過強的讓人懷疑。
林芝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澤園翼有沒有借助到外力，但是他目前沒有被查出任何作弊行為，這足以說明他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對手。”
李華牧理解，接話道：“我可不會小瞧澤園翼，他故意讓我贏的那場比賽可是讓我一直介懷到現在。”
“在十八強遇到他的話，我會一開始就出全力的。”
“加油，華牧。”
“你們也是小心點。”
告別林芝她們，李華牧帶著諸位艦娘走進了小禮堂。
讓列克星敦她們在禮堂中等待，李華牧獨自拍門走進校長室。
王杉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看著李華牧說道：“你有什麽事嗎？”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校長解惑。”李華牧走到校長辦公桌前說道。
王杉看了看李華牧那稚嫩但認真的臉龐，自顧自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但是李華牧也沒有說話。
“那麽，現在為什麽不說？”潤過嘴巴後，王杉看著李華牧說道。
“這場爆炸事件是不是總督府自編自導的？”
李華牧第一個問題就是十分的尖銳。
但是王杉卻是笑了笑，道：“果然連你這種小屁孩都騙不了。”
“太假了，我要是敵人就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做這種無謂的事。”李華牧說道，“但是我想不出總督做這樣的事是有什麽打算。”
“這個要暫時保密。”王杉說道，“到了不幸發生的時候，你就會知道這次的安排了。”
李華牧理解，於是問出下一個問題：“戰舞會會不會延期？”
“不會，在後天會照常進行。”王杉對這個問題卻是十分的明確。
“在戒嚴狀態下也要這麽做？”
“你既然知道這不過是演戲，該明白戒嚴想要撤銷不過是分分鍾的事。”王杉看了看無水的茶杯，又看了看李華牧。
接著這茶杯被推到李華牧的身前。
“幫我沏滿水，可以嗎？”
李華牧轉身走向茶幾，拿起茶壺又走回到桌前。
感受到茶壺的溫度，李華牧問道：“涼了，要不要衝熱水進去？”
“衝吧，熱的茶才好喝。”王杉站了起來，說道。
在李華牧取水燒水時，王杉坐到了會客的沙發上。
李華牧把水壺放到電熱座上，但是沒有坐下來，而是看著王杉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阿芝莎阿姨她們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你不要把我想象的好像所有事我都知道那樣。”王杉說道，“就像青龍她們的到來隻有我和少數人知道，而總督不知道那樣，肯定有某些安排也是我所不知道的。”
“在敵我不明，間諜難尋的情況下，相互之間有些秘密是很正常的事，這一點你必須銘記在心中。”
“有些時候，最親密最信任的人反而是最不可告知秘密的。”
麵對王杉的指點，李華牧虛心的點頭接受。
“你的實力在新一代中很強，而且身份也不低，你未來的道路注定不會像那些普通提督那樣，每天做做小任務，夠自己與艦娘的花銷就好。”
“你有想過自己某一天要完全承擔起一個團隊的責任嗎？”
“在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人可以給你建議，你也不能夠隨意向其他人詢問建議。”
“你是提督，你是你自己艦隊的領導者，你的決定最終隻能夠由你自己來判定。”
這一段段話，李華牧明白這是王杉重視華梅阿姨的情誼，才會把話說的這麽直白。
所以他沒有出聲。
靜站著。
王杉也沒有了下文，反倒是集中起精神盯著呼呼作響的水壺。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燒熱了。
王杉把水倒進茶壺中，同時問向無言思考的李華牧：“你想好了嗎？”
李華牧沒有回答，王杉又是自顧自的說起話來：“沒想好，就別去想，現在可沒有你思考人生的時間。”
“去抓住你眼前的一切機會才是你該做的。”
李華牧，眼睛微張。
在那句話流進腦袋中時，仿佛一瞬間想到了什麽。
“你其實很多東西都想到了，但卻是沒有相信自己，沒有自信就罷了，但你偏偏迷惘了。”
“人想太多，就會迷惘。”
“別去想，這不是你的戰鬥，你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茅塞頓開。
李華牧激動下，向王杉深深一鞠躬。
他的惑，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