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審問——下
走在最後的灰色外套女子關上了房門，明亮的房間之中，隻餘下兩位女子。
看著銀發少女，紫發女總督用手按壓著光潔的桌麵，平然說道。
“好了，現在這個房間隻剩下你我兩人，可以說一下你……變成深海的故事嗎？”
沒有立即回話，銀發少女左右顧看圓環型的鏡子。
雖然她看不到這些鏡子的後麵，但這種被窺探感覺一直環繞在她的心中。
“在擔心這些東西嗎……也對，畢竟我也看不透這些東西。”
紫發女總督很自然的說道，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一位審問者。
銀發少女則是半否認的說道：“除了這鏡子，怕是還有監聽器那些東西存在吧。”
“很嚴謹的想法，可惜我也不知道這裏到底有哪些東西。”紫發女總督遺憾地說道。
這次反倒是女總督連連說著“不”字，讓銀發少女有種位置逆轉的感覺。
“不過既然你這麽擔心，那麽就來使用心網波動交流吧。”
紫發女總督來到銀發少女的身前說道。
溫柔的臉龐，高挑的軀幹，加上那身英武的黑色軍服，讓少女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像是麵對著鄰家大姐姐，又像是……麵對著一位收斂著刀刃的女武神。
來自心靈的感覺，讓少女認識到眼前這位看似氣勢平平的大姐姐擁有著足夠強大的力量，足夠她有自信與銀發少女單獨共處一室。
與總督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再加上部署在外麵的那些力量，上將、中將、少將、強大的艦娘……即使有那些力量，怕是也未必能夠從這裏安然脫身。
果然，自己選擇了一個非常危險的方式，但到了這一步也必須繼續下去。
銀發少女苦然笑了笑，像是嘲諷自己那般，卻又像是在宣泄著那股無法反抗的選擇。
這般表現都落到紫發女總督的眼中。
“我現在無法使用心靈通訊。”少女揚起那對被禁錮著的手說道，“或許你解開這個我便是可以……”
紫發女總督輕眨了一下眼睛，道：“用心靈通訊，不用這麽麻煩。”
說完，她便把右手搭在少女的右肩上，心靈之間的橋聯在一瞬之間便是通過肉體相互勾連。
銀發少女楞了一下，便是決斷地同意起紫發女總督的心靈鏈接。
【心靈鏈接可以通過肉體之間的連接而變得更加簡單有效，不過缺點也是相當明顯。】
【……我可以相信你嗎？】
【心網波動的使用者應該相信自己的心靈，而非是無腦的詢問，即使我說‘可以’，恐怕你也不會把所有實情訴之於我，那麽……追隨你的心靈，把你願意告訴我的實情在這個心靈鏈接之中說出來便是。】
【我……】
【在說出實情時會猶豫是很正常的事，你的善意我一直看在眼裏，感受著，現在也該是我表達善意的時候了。我的名字是薩莎，現任聯合總督，喜歡的顏色是金色和紫色，現在負責東庭洋與薩諾亞之環之間的防務工作。】
【……我的名字是李華牧，被血鬼姬植入了永恒姬的死黑霧，導致我現在變成一位深海……領主！】
兩人便是這樣子通過身體橋聯的方式進行著心靈間的交流。
而鏡子之後的審查人員則是十分苦惱。
“薩莎總督選擇和深海進行身體橋聯方式的心靈交流，我們什麽都無法監聽到！”
“該死！”
……
在長長的走廊外，陽台中，伊妮莉與納爾遜會麵道：“剛才你會做出那種舉動，可真讓我意想不到。”
“小伊格拉斯，有些事情你也該想到了，這個世界發生的變化比你我想象中還要可怕。”納爾遜那碧藍色的獨眼露出了一絲疲累感。
“正麵化身的艦娘也會發生墮落……現在無疑是有人在和深海合作，排除異己。而承載著負麵的深海也發生了我們難以言喻的變化，會選擇和人類合作，甚至也出現了善良的……深海。”
“如今的世界早已經不是那個非黑即白的世界了，正負正在融合，套用東方的一句話來說，便是‘重歸混沌’。”
“我恐怕也未必能夠陪著小迪妮莎走下去，到時候還請你多點幫幫她，她雖然強……但並非無敵。”
納爾遜說的話，很輕，輕到即使在她身邊的伊妮莉也必須集中精神才能夠聽見。
伊妮莉麵無表情的回答道：“如果是迪妮莎也無法應對的危機，那麽再加上我也不過是晚一刻敗亡罷了。”
可是納爾遜卻突然破了傷感，笑道：“往往這一刻的時間，才是決定世界走向的籌碼啊。”
伊妮莉默然，想到了一些東西，詢問道：“你已經看到了麽……”
“是啊，正因為‘看’到了，才必須加快速度。”納爾遜感歎道。
“現在東庭失去了東櫻憲國和李華梅，要是大亞普納和奧卡加再出現什麽問題……花費了我們一百年時間才收複回來的米娜拉和西庭也會丟掉，大陸之間的航路也會再次被封鎖……”
“所以我必須……再多努力一點。”
……
半小時後，紫發女總督薩莎結束了與李華牧的心靈對話。
其餘人才陸續回到審問室。
似乎所有人都沒有在意少女和薩莎總督談了些什麽，隻是繼續詢問著少女一些重要的問題。
不停重複的問題，讓少女頗為煩惱。
審問又是持續了三小時，最後在那位女上將的發話下，今天終於是結束了。
少女被伊妮莉少將押走。
最為年輕的灰色外套女子把筆記收拾好後，也離開了審問室。
明亮得讓人厭惡的審問室中，五人間的氣氛十分不對勁。
西服男子看了一眼手表，終究是被時間所限，率先開口說道：“我等一下還要去處理繁花市的工作，那麽長話短說，薩莎總督，請問你與這位自稱是李華牧的深海領主獨處時相互訴說了些什麽？”
“我暫時不能夠透露。”薩莎相視著男子說道。
“就連身為華庭代表的我也不能夠明說嗎。”
薩莎的態度反倒是很堅定：“很抱歉，出於謹慎，我目前不會將兩人間的對話說給任何人知道。”
“我會把這件事上報給華庭政府和聯合政府。”
男子說完後，也便是收拾東西走人。
場中餘下四人，三位提督，一位艦娘。
納爾遜看了一眼薩莎，起身說道：“艦娘監察會會繼續關注這個深海領主，這場審議不會那麽簡單就結束的。”
“我們大家都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認清事實。”薩莎不可否認的說道。
納爾遜走後，沒必要再逗留的薩莎總督與那位同樣穿著黑色軍服的中將一同離開，整個審問室隻餘下一個人。
那位在最後結束了今天這場審問的女上將。
獨自一人靜靜在這審問室，站著，走著，四顧看著。
用手撫摸過少女所坐著的那張椅子。
最後她也走出了審問室，至此這間審問室終究是重歸了黑暗。
……
在一陣腳步聲後，是那開鎖的聲音。
李華牧張開了眼睛，隻見那位負責看守她的艦娘帶來了一位今天看到厭倦的人影。
五金星的肩章，將她的身份表達無疑。
“班上將，請進。”
被稱作班上將的女子，向帶路的艦娘抬手說道：“你在外麵看守，我有一些事情要審問深海。”
“明白！”
看著這位班上將獨自留在監倉中，扣著吸能手銬的少女哭笑道：“我已經把所有能說的都說給你們聽了，還不能夠放我獨自清靜一下嗎？”
“不，你還有一些東西必須和我說清楚。”
班上將走近少女，抓起了她的一隻手。
物理連接，身體橋聯！
少女驚訝之餘卻是收到了心靈鏈接的請求。
下意識逗趣道：“你也要學總督那樣？”
“我是班熙，如果你真的是李華梅的親屬，應該在她那裏聽說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