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場戀愛,陳排放被勒令退學了。

他先坐小客車到了鎮上,然後再步行十裏地回自己村子桃花嶺。

畢竟是一介書生,平日裏缺乏鍛煉,再加上幾十斤的負重,一路上累了個半死。

更讓他舉步維艱的是,他心裏麵還裝著一個大包袱,那就是回家後不知道該怎麽向奶奶坦白。

陳排放四歲的時候就死了爹娘,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省吃儉用供他上學,可就這麽半途而廢了。

奶奶知道真相後,不被活活氣死才怪呢!

當他翻過一道土嶺,好不容易看到了村子,卻再也走不動了,幹脆把東西往路邊一扔,躺在草地上犯起了迷瞪。

這一迷瞪不要緊,還真就做起了夢。

他夢見同桌毛玉米躺在自己身邊,呢喃著說:“排放哥,你要向我保證,等你將來成了大作家,一定要娶我。”

陳排放激動得渾身直哆嗦,邊瘋狂撕扯著自己的衣服,邊結結巴巴地說:“玉米……玉米……你放心……我要是……要是不娶……你……你是王八。”

毛玉米甜甜地應了一聲,說放排哥你真好,你不想找點寫作素材嘛,那就找吧,隨便你怎麽找。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陳排放細長的手指在活體標本上從上到下遊走了一遍,學習的**便愈加高漲起來。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剛想進入真正意義的人類進化學實驗課,卻突然聽到了哧哧的笑聲。

睜開眼睛,迎著陽光,他看到了一張白淨秀氣的臉,問道:“杏花嫂,你……你怎麽在這兒?”

“我在麥地裏薅草呀。”女人往前弓著身子,兩團碩大的亮白從汗衫領口裏滾了出來。

陳排放眼都看直了,想拔都拔不下來,結結巴巴地說:“那……那……你不在地裏好好薅草,跑到這兒幹嘛了?”

“排放你這個小鱉羔子,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女人,嫂子累了,過來歇歇還不中呀?”女人嬌滴滴地說著,眼睛直勾勾盯著陳排放的雙腿。

陳排放循著她的視線往下一看,丫挺的,那玩意兒也太過於爭氣了,趕忙坐直了身子,用衣服掩蔽起來。

“看來咱排放長大了,知道想那事了。”女人說著,竟然一屁股坐了下來,挨得很近,身上的香氣像極了杏花。

陳排放往旁邊趔趄著身子,說嫂子你坐遠點,讓人看見多不好。

“看見怕啥,咱又沒幹見不得人的事兒。再說了,這都快晌午了,滿坡下的哪還有個人影啊。”杏花嫂邊說邊把手伸到了陳排放的後背上,親昵地拍打著。

“別……嫂子你別這樣。”陳排放被拍得心慌意亂,脊背上直冒汗。

看來這熊女人是變壞了,記得以前她不是這個樣子的,規規矩矩的一個小娘們兒。

不行,自己還是個童子身呢,不能白白送給了這個狐狸精,陳排放站了起來,伸手去拿行李。

杏花卻一把拽住了他的書包,嗔罵道:“你小子,不知道香臭了是不是?嫂子愛惜一下都不行呀。”

陳排放紅著臉說:“嫂子,你別……別這樣……我以上可是很尊重你的,再說了,金剛哥打小對我好,我可不敢動他的女人。”

杏花說:“你金剛哥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回不來幾次,嫂子獨守空房,那滋味兒可不好受,你權當是幫你哥盡義務了。”

“嫂子你別胡來,放手!”陳排放來了火氣。

“吆,小東西,想不到你還是隻不吃腥的貓呀,那好,你不仁,就別嫂子不義了。”

陳排放一聽杏花話裏有話,就問她是啥意思。

杏花就說,我可知道你被學校開除的秘密。

陳排放心頭緊了一下,問:“你怎麽知道的?你知道些啥了?”

杏花說我聽你同學說的。

陳排放說嫂子你就別訛我了,我們村裏就我自己在縣城上高中,哪裏來的同學。

杏花正色說:“是我表弟打電話告訴我的,他說你被開除了,不光是為了打老頭那事,還早戀,小小年紀就跟女同學偷雞摸狗、不幹不淨,在嫂子麵前裝啥

純啊?”

陳排放一聽就傻眼了,說話也沒了底氣,哀告道:“杏花嫂,這是謠傳,事實不是這樣。”

“我不管,反正表弟這樣告訴我的,我就把原話說出去,看你怎麽在村裏待下去。”

“嫂子,你……你怎麽這麽惡毒啊?”陳排放臉都氣歪了。

“怎麽,揭你傷疤了是不是?”

“不是啊嫂子,我是被人陷害了。”

“鬼才信呢,誰會陷害一個毛孩子?”

“是人家嫉妒我,我作文寫得好,搶了別人的風頭,你懂了吧嫂子?”

“你還會寫文章?”

“是啊,連老師都說我是塊當作家的料呢。”說到這些,陳排放兩眼放光,又找回了自信。

杏花笑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說:“想不到呀,咱們村還出大才子了,這樣吧,你給嫂子寫一首詩。”

“嫂子,今天沒情緒,找不到靈感,等改日吧,好不好?”

“那好吧,你可要用心寫,別糊弄人,你金剛哥是個土鱉,一點都不浪漫,從來沒給我寫過那種情書。”杏花說著,故意往陳排放身上蹭來蹭去,一身細軟在放電。

“好……好……嫂子,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求你一件事。”陳排放幾乎要失控了。

“啥事?你說。”

“就是我被學校開除那事,你一定不要告訴別人,特別是奶奶,要是讓她知道了那些破爛事,還不得氣死呀,你說是不是?”陳排放哀求起來。

“怕了是不?”杏花仰起臉,再次談起了條件,“那好,你跟嫂子親熱一下,我就把話咽下去,永永遠遠都爛在肚子裏,你答不答應?”

陳排放憋紅了臉,說:“嫂子,好嫂子,這光天化日的,怎麽好幹那種事呢,再說了,我還……還沒沾過女人身子呢,怎麽好……”

“熊孩子,你敢騙我?”

“我真的沒騙你,真的,嫂子。”

杏花哼一聲,說:“你要是一根老油條的話,嫂子還不稀罕呢,白給都不待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