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那麽遠,偷偷摸摸就把事辦了,你能怎麽著人家?”

“熊孩子,你知道屁好炒著吃!夫妻間心是相通的,一旦對方有了外心,一聞氣味就知道了。”

“真那麽靈?”陳排放突然想到毛玉米身上去了,她私下裏跟丁光彪好上了,自己還被蒙在鼓裏,竟然就沒聞出半點味道來。

“那還假的了,可那也得看緣分。”杏花彎腰拎起了陳排放的書包,說,“走吧,回家了。”

陳排放站在原地,心裏直犯嘀咕:是哪一個狗吊草的玩意兒把自己被開除的事兒告訴了杏花嫂,萬一被傳出去,自己還真就沒臉在村裏了,還有奶奶,她知道了還不得氣死啊!

他竟然後悔起來,剛才也許真的應該豁出去跟杏花親熱一回,先封了她的嘴再說,要不然,她遲早會把實情說出去的。

杏花回過頭喊他幾聲,站在那兒等著陳排放趕上去,她紅撲撲的臉上越發生動,聲音柔柔地說:“你小子,這兩年不在跟前,可真是比之前出息多了,要說不讓女人動心,那是假的。”

“嫂子,你說什麽呢?我還是我,跟以前沒什麽區別。”陳排放靦腆起來,卻又忍不住往杏花的高聳處瞄了一眼,乖乖,那地界兒可真夠飽滿的,看上去要比毛玉米的大十幾倍,幾乎都要撐破衣服蹦出來了

想到這些,走路的姿勢就不對頭了,隻得把行李包擋在了前邊。

杏花接著說:“你小子也用不著裝,隻是有心無膽罷了,等那一天學老練了,肯定比誰都厲害。”

“嫂子你就嘴下留情吧,就不能說點別的呀?”

“你懂個屁,嫂子這是給你打預防針,你這一回來呀,保不住村裏就要雞飛狗跳了。”

“杏花嫂,雞飛狗跳與我有什麽關係呢?我又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的壞人。”

“裝傻是不是?你人長得帥氣,又會寫文章,有才氣,村裏的女人能消停了?不狼哭鬼嚎才怪呢。”

“杏花嫂,你說什麽呀,我不就是作文寫得好點嘛,頂個屁用,那又不是大把大把的錢,沒人稀罕。”

“狗日的,嫂子就稀罕!”

陳排放沒了話說,臉紅得要噴血。

“走吧,不跟你扯了,啥也懂,傻,真是傻!”杏花不再搭理他,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杏花嫂,你停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怎麽,你是不是想跟嫂子那個啥了?”杏花轉身走回來,臉紅得像桃花。

“不是,嫂子,我……我把被學校開除的事告訴你,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陳排放滿臉乞求。

杏花嫂點點頭

,說那好,你說吧。

陳排放很平靜,就像講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一樣,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他說歸根結底,自己被開除的起因,是一場貌似美好的“愛情”。

那天下午,也就是最後一節課的時候,陳排放端直身子坐在座位上,心潮澎湃地聽老師念一篇作文。

隻所以心潮澎湃,那是因為那篇作文是他寫的。

不等老師把作文念完,同桌毛玉米就把一張紙條遞給了他。

“誰的?”陳排放小聲問。

“不知道,你自己看嘛。”毛玉米臉紅得像著了火。

手攥著紙條,陳排放有了某種預感,小心髒突突狂跳起來,偷偷拿到了課桌下麵,展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未來的大作家,我願意用心傾聽你的故事,一輩子為你鋪紙研墨……

我靠,專業太直白了。

陳排放一眼就認出,筆跡正是毛玉米本人的,這讓他熱血沸騰,因為毛玉米不但小模樣長得俊俏,家庭條件也好,聽說她爸爸是某個單位的一把手。

可他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讓幸福藏在心裏,兜緊了,他覺得大作家就該有大派頭,就該做到不卑不亢,悲喜不形於色。

他默默收起了紙條,小心翼翼揣進了貼身的衣兜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