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兩旁的梧桐開得正茂盛。夏天的氣息掠過每個人的鼻尖。這是蕭鹿大三的暑假,馬上就要大四的她,這個暑假格外的忙碌。她要四處去投簡曆找工作,開啟她的實習生涯。但其實美術專業的她在Z市找工作目標還是很明確的。將簡曆複印了三份後分別投到了三家畫廊。

Z市的文藝氣息算是周邊幾個小城市中最濃的一個了。在Z市出了有近十個很有名氣的作者。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明星。不過這畫家倒真的不算多,人盡皆知叫得出名字的也就一個韓生。隻是在出名後十年就退跡江湖了。蕭鹿獨自逛在街上,萬般無聊地左右看著。本來約好上午早起各自投簡曆,下午一起逛街喝咖啡的好閨蜜白恬恬正懊惱地被堵在Z市的另一邊。那是一片商業發達的交易天堂。

——鹿大人!這真不怪我!我怎麽知道這大中午的也有高峰!我在這兒被堵了快一個小時了!我才投了兩家公司的簡曆啊!

——沒辦法,那地方什麽時候能暢通無阻就不科學了好嘛。

好吧,那一層的“盛況”她也是見識過的,不管你是瑪莎拉蒂還是大眾帕薩特,四個輪子的還不如兩條腿呢!

——嘿嘿鹿大人親個。對了,我姑媽送了我一台超複古的老式放碟機,我也用不到。比較符合你這隻文藝鹿,你去挑碟吧,回來帶給你。對了,我還看到了七色鹿的新書哦!幫你買了,夠意思吧!

——嗯,七色鹿,本大人喜歡,還是你深得我心。

蕭鹿笑著放好手機,徑直走進了一家唱片店。在自主放碟機邊有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子站在那兒。鼻梁挺立的側臉,長長的睫毛投影在白皙的臉上,某鹿很羨慕!這簡直就是隻妖孽!於是乎某鹿神差鬼使地走帶了他身邊的一台自主放碟機邊,學著他的樣子放入一張碟片後閉上了雙眼,輕聲哼唱著旋律。一曲完畢,她睜開雙眼,轉過頭發現那男子正摘了耳機半倚在牆上看著她。她一下子就腦子短路了,直愣愣得對視了三秒鍾後剛想開口問是不是自己臉上有什麽髒東西,那男子便先她一步開口道:“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富有磁性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回**在蕭鹿的耳邊,直到她到家依舊沒能散去。她恍恍惚惚中問了那人一句:“你,那個,認錯人了吧?”臉上一個大寫的“懵”字。她記得那男子笑而不語,隻是定定的,用著深邃的眼神看著她。不過想來應該也就這麽一種解釋吧,所以蕭鹿也漸漸淡忘了這個小插曲。但總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輕撩心湖,卻怎麽也想不起。

當晚,蕭鹿打開電腦查收三個畫廊的答複,無一例外地都通過了。並且都附加了一份簽約要求。貨比三家後她選擇了一家叫森年的畫廊。一是因為名字她喜歡,很符合她的文藝氣息。二是韓生就是這家畫廊中培養出來的一個人才。於是根據郵件上的要求,她要帶上自己曾畫過的一幅最為滿意的畫和一幅從現在開始有三天時間準備的畫去畫廊簽約。簽約時間便是三天後。

三天時間對於蕭鹿這種聲稱哪兒都能找到靈感的拿各式各樣比賽冠軍成家常便飯的Z市第二個韓生來說,簡直綽綽有餘。第二天一早,蕭鹿便在吃了早飯後進入畫室,拿起畫筆,滿腦子都是那天的那個男子,那便畫他吧。細細想來,不知為何,這麵貌居然有些熟悉,再轉念一想,又覺得誰都不想了。刷刷下筆,一個大致的輪廓漸漸變成了栩栩如生的畫麵。周邊略有些暗淡的色彩將畫麵中央的那個白衣男子顯得格外突出,認真的神情在陽光的傾泄下更加迷人。

在畫室呆了幾乎一天,中間隻是啃了點麵包喝了點牛奶,現在停下工作,才發覺肚子很餓。於是剛準備打白恬恬電話,白恬恬便心有靈犀一般打來了電話。

“鹿大人,你來幻影酒吧幫幫我吧!我被一個怪大叔纏住了!這家公司我是打死也不去了!”

“好…記得報答我。”也好,幫個忙順便可以去蹭個飯。某鹿換了一件純白蝙蝠袖T_恤和一條黑色熱褲,簡簡單單卻別有風味。

恬恬掛掉電話,從廁所回到靠近角落的那張桌子上。一個年紀得有近50多的大叔一臉猥瑣相得看著恬恬,白恬恬坐下後道:“聶總,我對酒精過敏,這種酒真的不能喝,真的很抱歉啊。”那個被稱為聶總的訕訕一笑:“沒事,那喝點果汁吧,不喝酒,咱們可以聊聊天啊。”說罷,便往恬恬身邊坐了一點。恬恬不露痕跡地往旁邊挪了一點,臉上的表情依舊不變,心裏卻是各種吐槽,蕭鹿啊蕭鹿,這兒離咱家不遠,你咋還不來呢!不過也不虧是金融係的小才女,這種“風口浪尖”上還能淡定自若。就在猥瑣大叔準備將爪子伸向恬恬的小手時,一個黑色小皮包擋在了中間。“不好意思,我和這位小姐有點私事要談,人我先帶走了。”清淡又好聽的聲音出現在兩人頭頂上方。恬恬聽到後不禁欣喜若狂,立馬站起身:“聶總,失陪。

“聶總?孽種還差不多。”蕭鹿小聲嘟囔著,最惡心的就是這種男人。就在兩人準備離開時,那個聶總起身攔住了蕭鹿,一雙賊眼轉了轉:“看你這妞長得也不錯,陪老子喝一杯,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當你剛剛的話放屁。”

這麽輕他都能聽到,蕭鹿內心無比的鬱悶。但是也不想惹事,因為眼尖的蕭鹿已經發現了周圍的四五個黑衣男子正在盯著她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白恬恬啊白恬恬,談生意到酒吧就已經意圖不軌了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