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鬼奇談

醫院裏,我們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的。尤其是我二叔,一路上就像是跟什麽東西在賽跑一樣。但是我們都知道,有一種東西已經注定要結束時,我們就是速度再快也根本無法追上的。

那就是——命。

老胖已經從搶救室裏麵推了出來,結果是我們不願意接受的,搶救無效死亡。護士正在推著他去太平間。我二叔努力的請求著想要看一下屍體,但是被護士冰冷的拒絕了。旁邊站著瑟瑟發抖的牛大爺和鐵柱,臉色白的就跟紙一樣。因為,如果不盡快抓住那女孩,馬上就該輪到他們倆了。

但是人死不能複生,我們再怎麽感到遺憾也都是無濟於事的。

馬校長一直在我二叔說道:“他們在帳篷裏麵正看著老胖的時候,老胖突然間變的麵目猙獰,然後伸著手就朝著教學樓上跑了過去,跟當時老王死的時候的情形是一模一樣的。跑到樓上就跳了下來。”

“不可能……不可能……”我二叔看著被推走的老胖的屍體,始終接受不了這個結果:“他在死門的方位根本就沒有動,也沒有人要害他,根本就不可能走出死門的方位。除非八卦方位改變,死門方位也改……”

想到這裏,二叔突然目露精光,看著站在他旁邊的老韓,兩個人猶如醍醐灌頂般的想到了什麽似的。兩個人同時說道:“走,回學校!”說完,我們又立刻起身跟二叔老韓他們回學校了。

回到帳篷裏麵之後,韓大爺趕緊拿出一個羅盤。在屋子裏麵的各個方位來回的走來走去,瞬間,我看到二叔和他的臉色都僵在那裏了:“死門的方位真的改變了!”

“不可能,怎麽可能是這樣?一個地域中八卦的方位不是不會改變的嗎?”我二叔問道。

“一般情況下,一塊地方的八卦局勢形成之後基本上就不會改變了。但是這些說的都是一些大的格局,比如一座山脈,一個省份。因為這些地勢在短的時間內根本就不會改變。除非是出現了天災,比如地震,把一座山給震塌了半座;泥石流,把一條路給擋住了。那麽整個局勢立刻就會改變。八門的方位也立刻就會隨即改變,這跟風水局是一個道理的……但是小的格局就很容易改變,你是幹這行的,知道風水師靠什麽吃飯的。”

“你是說……”一想到這裏,我二叔立刻不說了。

“對,就隻剩下一個情況了……那就是有人故意弄的。你知道,隻要是懂風水的人找個地方擺個鏡子就能把整個風水局給改變了。所以,學校裏有人放走了那女孩!”

頓時,我的頭皮炸了起來。旁邊的馬校長、牛大爺和鐵壯全部都是臉色慘白。因為老韓的意思是就在他麽剛才都在帳篷裏麵看老胖的時候,還有個人偷偷的在他們外麵行動。也就是說,這一切的幕後,都還有另外一個推手,跟那個女孩一起……

“馬校長、牛大爺,最近你們見到有什麽陌生的或者行為詭異的人靠近你們沒有!”

他們三個人全部都搖搖頭。

“不會的,我們三個人當時全部都在帳篷裏麵看著老胖,根本就沒有人過來!”牛大爺又補充道。

韓大爺搖搖頭:“不一定,你們隻是一直都在帳篷裏,如果帳篷外麵發生了什麽情況你們根本就不會知道。”說完,韓大爺閉上眼站在帳篷裏麵板著手指掐算了起來。大概過了五六分鍾後,睜開眼說道,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有個老太太從南邊過來靠近過你們的帳篷。大概有六十歲左右!”

我們朝南邊望過去,正是帳篷口正對的位置。在濃重的夜色中,黑漆漆的一片。韓大爺領著我們過去,走了大概有兩百米的距離後,直接通到另外一個路口,路口是個丁字路口,這種路口是午夜裏麵最陰的路口,陰氣重的人最容易在這種路口撞見髒東西。

我們低頭一看,路麵上莫名奇妙的放了一排紅磚,七個疊在一起,大概有三四十厘米高,正好放在丁字路口中三個方位教誨的中間。

看著這個詭異的情景,我們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是這樣。韓大爺一腳就把那放在那路口中間的一摞磚給踢翻了。

“怪不得,南方屬火,而這個方位屬於八門中的景門。雖然隻是這樣一堵矮牆在這裏麵堵著,但是從南邊遠遠滾來的景門之氣卻大大減弱。原先的整個八卦方位肯定要隨之改變。何況這堵矮牆還是擺在三個方位的中間,一下子把三個方位的流轉之氣全都改變了,這樣八門的位置能改變嗎?”

韓大爺又轉身問校長:“馬校長,老胖跑出去的時候是不是在是在十一點左右!”

馬校長回想了一下:“是的,韓師傅!”

“你是說是剛才你猜到的那個老太太?”

韓師傅說:“除了她我沒算到還有其他人過來!”

“可是我不記得周圍的村子裏有誰是神婆啊,如果不是一個行家,根本就不會平白無故的在這裏豎起一道磚牆的。”

老韓搖搖頭道:“但是我們找不到其他線索了。隻能先就近尋找一下。”然後又問馬校長,在學校裏麵住的人有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沒有。

馬校長又回想了一下:“有兩個,一個人教學主任他媽,六十多歲了。另外一個是個駝背的老太太,六十多歲了。我不知道她大名叫什麽,隻是跟別人一塊喊他張大娘(我應該喊她張奶奶)。從我上任來這裏的時候她就在學校裏麵打掃衛生。孤苦一人,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勞動價值了。可是學校看她可憐,就讓她一直在學校裏麵負責清潔工作了,也不好意思把她給辭走。”

“走,帶我們分別到那兩個老太太住的地方看看!”

我們先去的是學校主任的老母親那裏。她住的屋子是在教學樓的東邊那一排用來給住宿的教師安置用的房子,因為當時學校經濟條件比較艱苦,大多都是瓦房。農村的學校不像城裏的,被政府當成重點扶持。所以一直到現在,學校都沒有經費來得及改善。

半夜的校園,空****的一片。大樹的影子在皎潔的月光下搖搖曳曳,一陣小風吹來,樹葉就像是跳豆般嘩啦啦的響。聽說當每一顆樹長到足夠大的時候,那麽那顆書上就會住著一個樹身。當然,這裏的樹神指的不是我們平時祭拜的那些神,而是孤鬼。所以小時候經常看到,村裏麵如果有誰要伐大樹時,都會先燒香擺上貢品祭拜一下。雖然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這樣了。不過我二叔仍然對我說不要在正午和半夜的時候長時間站在大樹下。

二叔也沒跟我說上麵住著什麽神了鬼了,隻是說那下麵陰氣太重,容易滋養一些不幹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