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鬼奇談

不過我二叔對我二嬸的好那真的是沒得說,全村子裏麵都知道我二叔疼我二嬸就更疼剛娶過來的小媳婦似的。尤其是當後來知道我二嬸生不了孩子之後,要知道這種情況對於農村的女人來說可是致命xing的打擊,當時我二嬸都有點傷心欲絕了,心說這下子在我家肯定立刻什麽地位都沒有了。甚至連被我二叔給休了的準備都做好了。

因為即使我二叔能接受,我爺爺奶奶也不一定能接受。

可是誰知道我二叔竟然一點都不在意,那段時間我二嬸經常偷偷的躲在屋裏麵哭,我二叔立刻就嗬斥他道:“不能生就不生了哭什麽哭啊,跟我楊誌成過一輩子的人又不是孩子,而是你,看你沒出息的樣兒,就跟個老娘兒們似的。”

更重要的是,我二叔直接拉著我二嬸到我爺爺奶奶麵前說:“爹、娘,秀雲(我二嬸)的情況你們都知道了,不能生孩子。但是這個媳婦我可是認定的了,你們如果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話現在就說出來,我跟秀雲直接搬出去住。你們如果可以接受的話,那以後就不要拿著孩子問題說秀雲的閑話……”

真的,我到現在都佩服二叔當時氣魄和主見,別說是在當時,就是放到現在這個時代這種精神也都值得我們敬佩的。搞得我都有點小小的崇拜他老人家這種英勇無畏的精神了。而我爺爺奶奶也是什麽事都看的開的人,隻要是孩子願意,小兩口的事情,他們絕不會去cha手,這從來都是我爺爺做事的風格。

可能也就正是因為這樣,我二嬸對我二叔更加的死心踏地了,對我爺爺奶奶也比以往更加孝順。這種孝順是真心的孝順,發自肺腑的。因為我二嬸真的沒想到我爺爺奶奶竟然這樣的不計較,就像是在給我爺爺奶奶報恩一樣。村裏麵都誇我爺爺奶奶命好,遇到了個這樣的好媳婦。

隻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二嬸沒辦法生孩子全是因為我二叔做這行的原因。這些都是後話了,我也是在最後那次二叔捉鬼的時候差點喪命才跟我說的,當時一直說他對不起我二嬸,讓我二嬸受罪了……咱們暫且先不討論這個,以後再敘。

所以你們如果去我爺爺奶奶家了,看到的永遠都是那家和萬事興的一幕,並且沒有任何的虛偽和做作。村裏麵的人沒有不羨慕的。

當然,我跟我二叔想的還是晚上去幫黑二的事情。

二叔原本計劃的是等晚上王奶來勾黑二的時候跟著黑二一塊過去。但是天還沒有剛一黑,二叔卻突然走過來對我說道:“勝子,走,咱倆先去墳地裏麵等著,我忘了一件事。”

“啥事二叔?那黑二呢,不等他了?”我立刻敏感的問道。因為我本能的覺的不是什麽好事。

“不等他了,咱倆得先去墳地裏。黑二那邊給黑二媽說一聲就行了,一會王奶勾他的時候讓他自己去,誰也不能攔著。”

“那咱先去墳地幹啥呢”看著二叔說的這麽神秘,我忍不住的問道。

二叔:“你他娘的話咋那麽多呢,去了就知道了。你二叔又不會害你。”

然後我就跟著我二叔過去了,我心裏麵雖然忐忑,但是跟我二叔說的那樣,我知道他肯定不會害我,所以才跟著他去了。

我們先去了黑二家,黑二全家都剛吃過飯,一家人在圍著電視看電視。我看到了黑二,他現在看上去很平靜,跟正常人一樣,隻是少了一種生氣,屬於他那種的血氣方剛的年齡應有的生氣。

二叔把李嬸叫出來說道:“嬸,我跟勝子現在先去墳地那裏等著黑二,我倆有點事要先過去。記住一會黑二如果發作了,把我白天給你畫的那張符貼在他的命門就行了。然後他就會過去的。記住,讓他自己過去,你們誰都不要跟著他。你也別擔心,我保證他不會有事。”

“嗯嗯。”李嬸感激的點著頭。但是說完之後,她又附在我二叔的耳根悄悄的跟他說了些什麽。

我二叔頓時臉色驟變,毫不客氣的說道:“不能,那樣是不仁義的。王奶現在好不容易跟他一家團聚了,你讓我把她給封住,這不是損我的陰德嗎。做人要好自為之,不能得寸進尺。”

“嗯嗯。”我看到李嬸被我二叔這突變的臉色弄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能趕緊答應著。因為她怕如果不答應,我二叔估計連她兒子都不管了。

隻是後來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李嬸卻因為這遭到了老天應有懲罰。天意,這完全是天意。

路上我問二叔李嬸給他說的啥,二叔說李嬸給他準備了好多桃木橛子,都在屋子裏麵堆著呢。讓他去把王奶的墳給釘住,這樣的話,王奶就永遠不能出來找他兒子的麻煩了。

我愕然:“李嬸真的是這樣說的?”

二叔點頭:“嗯。哎,沒辦法啊,農村婦女就是這樣的小心眼。不過我跟她說了不能這樣做,如果弄不好的話,雙方最後都將付出巨大的代價。”

我低頭不語,頓時後腦殼有點發炸。心想有時候這女人的心真的就跟毒針似的。李嬸表麵上這樣一個和善的女人,竟然能想起如此狠毒的方法。哎,真不知道是該同情他心疼自己的孩子,還是恐懼她那顆深藏不露的心。

月光如白紗般的撒在田地麵,四周都是剛長出來的還不到半米高的玉米苗。如此空曠的田野裏麵,就我跟二叔走在這如羊腸般的田間小道上,不免感覺有些陰嗖嗖的。當然,如果有什麽東西跟著我一塊走在這條小道上,我會感覺更陰嗖嗖的。

我跟二叔不一會就走到了墳地的旁邊。我一站到那壩子地上,就看到了前麵低窪處一個個隆起的墳頭,仿佛就像是一個個長在地上的饅頭似的。當然,最顯眼的還是那王奶的墳,上麵的cha著的那個花圈在夜色中依舊那麽的紮眼和鮮豔,在這無邊的夜色中,仿佛就像是某種禁忌一樣的告訴路過的行人,這裏麵剛埋了一個人,最好是繞過去從其他的地方行走。

二叔朝前麵看了一眼,就領著我朝前麵的墳地中走過去。去王奶的新墳那。

一路上我來回不停的朝著四周左右看,尤其是那些凸起的墳頭之間,每當我注視著那一個個墳頭的時候,總感覺有個東西站在那些墳的後麵。

二叔說:“別亂看,管好你的眼睛就行了。有些墳的旁邊真的有東西。現在他們隻是都還沒有出來。”

我打了個寒顫,趕緊朝二叔的身邊又靠了靠。我們已經來到了王奶新墳的旁邊,雖然我感到不怎麽有風,但是麵前那紮眼的花圈卻被微風吹的嘩嘩作響。上麵的白花、黃花。以及上麵寫的用來悼念王奶的白字黑字的敬辭,在月光下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