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與劉教授到村口,村裏人聽到有人在山坡上看到有小轎車來秋莊,大夥便一人傳一人,早以在村口等著議論了。他們猜測肯定是劉墉回來,說不定還有縣城裏的幾個當官的人。大家一方麵想看一看熱鬧,一方麵也可以了解一下劉墉說牽電的事有沒有結果。全村的男男女女來到村口大槐樹下,議論紛紛,特別是金釵很自豪,她在人群之中嗓音最高。陳玉蘭也在其中,她同金釵一樣,見自己的男人與劉墉去了縣城為全村人牽電的事忙,心裏也自豪,也當著眾人樂。雖然劉墉是秋莊的能人,但是每件事不能離開劉教授,而且劉教授和鄭縣長是同學,村裏劉墉做不了的事都得喚上劉教授去求縣長。

劉墉下了車,發現村子裏的人都圍在村口議論,看了一眼劉教授麵紅耳赤地與司機交心。劉墉走了過去握著司機的手說:“謝謝你!在家坐一坐吧!”司機是個年輕人,見著劉墉很豪爽笑著說:“下次一定來,今天晚了,我得回去把車停在縣政府車庫裏,晚了關門了。”

劉墉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也不多留了,揮了揮手,朝村裏人走來。劉教授則站在那兒呆若木雞,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根本沒有人在乎他的感受。司機也不顧及他,看他糊裏糊塗,醉得像個爛泥,說話前言不答後語,便上車與劉墉揮手走了。劉教授看了一眼劉墉和村子裏的人,慢騰騰地朝家走去。他不曉得陳玉蘭在人群之中,否則他會笑著與她打招呼。劉墉看到了陳玉蘭,他想到的是手裏的那瓶沒喝完的酒,而不是告訴她牽電事情定與否。

陳玉蘭吃驚地問:“他為什麽自己不拿?”劉墉說:“他那樣能拿嗎?走路還得人扶呢!”陳玉蘭聽劉墉說,便擠出人群去扶他。劉教授見陳玉蘭來扶他,依著肩膀,順著抱著她。全村婆娘看了都咧著嘴笑,劉墉沒笑,叫上金釵回家,一夥年輕人緊跟其後。他們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笑容,邊走邊議論。一夥婆娘和一群老年人也跟著年輕人,隨著劉墉走回家。劉充走了一程,便上前問劉墉:“叔,你今天去縣城,找到縣長了嗎?”

劉充不敢正麵直接問,得不出結果,得一鼻子灰。劉墉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隻有你娃娃,最關心我,其他人是日毛的。”劉輝笑了笑說:“劉墉哥,你別說話來傷我們了。我們秋莊沒那個人不關心,即使有一個二個也是不尖不禿的人,也是那種二愣子。”劉墉笑著說:“好,隻要你們有一條心,咱們就能富。”劉充還是沒聽出什麽結果,嘴巴張得大大的,停了好一陣,腳也不動,半時才說:“你去縣城找縣長,事辦妥了嗎?”劉墉說:“隻要我劉墉去做的事,沒有不成的。你們想鄭縣長那天在我家喝酒吐出來的,那是木板上釘釘子,扯不脫了!”劉墉一說完便大笑了。

跟在後麵的男男女女都笑了。劉充說:“劉教授若不去可能鄭縣長不開口,他去了,你也有人幫腔。”劉墉聽到劉教授三個字想發火,說:“別提他!他是個日毛人!我以後走那兒就不會求他去,別想給咱們做好事,壞事可做不少。”劉充好奇地問:“怎麽了?”劉墉說:“你沒看他那熊樣?醉得像頭豬了!說去做事,一天隻曉得與鄭縣長說白事,亂扯淡!隻要是別人喝酒吃飯,高興得像是情竇初開的姑娘見到男人就喜歡一樣,怕不得生娃娃。他遇見鄭縣長,我使眼色叫他說,他假裝沒看著,與鄭縣長說男女關係,像婆娘扯是非,聲音比任何人都高。鄭縣長請吃飯,別人都說不喝了,他還勸著要喝,老子差點出洋相!事沒辦好,洋相出了不少。你看到沒有,沒喝完的酒,叫我給他帶回家。我說他是城裏人,還不如一個鄉巴老!——一個牛屁精!”大家一聽都嘟嘟地嚷,劉教授不是好人。

劉墉不知劉教授心裏的煩惱。自從與陳玉蘭第一晚上同房時,他就恨劉墉。可以說,不是恨,那叫嫉妒。人老了,做那事當然力不從心。可是陳玉蘭恰恰相反,強行要他來。劉教授一來二去,始終沒有給她達到興致,便與他胡言亂語。吐出來的是秋莊婆娘稱讚劉墉的話,說劉墉那東西大,每個女人都喜歡。

有的婆娘,偷偷地跟著劉墉看了幾次。劉教授和其他男人一樣,有自己的尊嚴。這事劉教授也可以放下,沒那本事也強求不來。他來到秋莊後,劉墉沒把他當人看,雖然表麵上跟著種蘑菇,但是他重來沒正式參與,叫他老爹劉科成來。他卻一天在田地裏空著手,走慢步,東看看,西看看,想罵人時,衝著人就罵!更讓他生氣的是,那天他背著自己與肖鎮長說話,把自己當外人,當小人。既然自己來到了秋莊,就是想把秋莊搞出點名堂來。你劉墉何必把我當外人呢?你給我做媒介紹個年齡小自己十多歲的婆娘是好事,你也不能把我當呆子。你一個村長有什麽希罕?鄭縣長還是我同學呢!我與他說一句,比你說百句還頂用。今天我就是想教訓你!讓你知道我的利害。你劉墉求我的事還多著呢!

劉教授心裏沒平靜,和陳玉蘭回到家,嘴裏還吐出半懂不懂的話。陳玉蘭見他來,說不上是高興,見他醉得像個豬八戒了,看上去醜陋極了。她也怪當時劉墉沒調查就介紹一個文質彬彬的老男人和自己在一起,晚上也不能玩,白天還要給他做飯,一日三餐,餐餐不離酒,一天醉薰薰的。此時的陳玉蘭真想大哭一場,為什麽自己的命那麽苦啊!剛開始劉墉給她介紹這男人還有許多計劃,先是生育計劃,想多生幾個娃娃,不愁養不起,想必劉教授有的是錢,其次就是造新房子,像劉呆呆家房子一個樣兒,再其次就是和劉教授去外麵走一走,見一下天有多大,城市有多大,免得劉墉一天在村裏人麵前牛屁哄哄的。這一切成了泡影,生活又變得無趣了,不但沒讓自己開心,反而多了個累贅。陳玉蘭發現劉教授躺在**,胡言亂語,也不想問他牽電的事。他起身去了劉墉家,讓他一個人在家躺著。

陳玉蘭急匆匆地朝劉墉家去,擔心聽不到劉墉說的話,免得聽得半頭落尾的,不明白,問其他婆娘,別人笑。陳玉蘭剛進劉墉家院子,聽到劉墉笑著大聲說:“你們放心了吧!不到一個星期電燈就亮了!你們可以把家裏的存款拿出來買電視機,看一下外麵的世界。否則,錢放在銀行發黴發臭了,難得回家來曬。”

劉墉說到這,見陳玉蘭進來,嗓子更大了。他有一種莫明其妙的衝動顯現出自大,目中無人,像一個與自己對峙的敵人,在對方麵前誇耀自己的本領。“我們有了電,我們自己找自己的路子,靠別人致富是行不通的。任何事都要慢慢來,實在找不到路子,可以幫房屋修補一下,不要整天呆著無所事事。我建議你們造房建屋與劉呆呆家房屋一個樣,看也好看,也不怕火,不怕雨,冬暖夏涼!剩餘時間大夥兒把門前的路修一修,走起方便,盡量鋪上石板。”劉墉說到這,發現自己也有點羅嗦了,說的是明天牽電的事,為什麽扯起那麽遠。他馬上停下來說:“沒其他事了!明天準備好,有勞動力的,全部要到!”

陳玉蘭很後悔沒聽到劉墉開始說的話。同時也覺得劉墉死娃娃也在指桑罵槐,明裏隻有劉教授來秋莊為秋莊出謀致富,雖然他沒搞出什麽名目,但是他一個老人已經盡力了,而且現在才開始,未來的路誰知曉?陳玉蘭暗罵,這死娃娃,也不是好東西,說話也**著傷人了。聽話的人不是一個二個,而是全村的男女老少,叫我陳玉蘭將來在秋莊怎麽過日子。你有什麽意見可以當著我說,沒有下不了台的事,我陳玉蘭是那種多是非,分不出好歹的女人嗎?枉費老子大事少事費心費力地幫你一家人了。

陳玉蘭懷疑劉墉和劉教授吵嘴了,剛進村裏是否看出點事端。難怪劉墉看著劉教授喝醉酒了,手也不伸一隻扶他,肯定是劉老頭說話傷著他,陳玉蘭想到這就想大罵劉教授,回去幹脆分了算了。分了,這思緒是否又讓她為難。不是街頭賣豬賣牛,說出口的就別怕人笑話,大不了生意做不成。咱們倆是當著全村人,還有肖鎮長與鄭縣長兩位大人物在呢,百雙眼睛盯著他與自己進的房屋,一起上床的啊!那晚上還有許多婆娘在屋外聽咱們做那事呢!說分了就分了,幾代人笑掉大牙!若是一天肖鎮長和鄭縣長來秋莊說起此事,老娘不是醜事傳千裏啊。她想了一會,這是上天的捉弄,隨風去吧。別說其它的,晚上有人躺在自己身邊,大雷下雨不害怕,冬天冷了有兩個人睡覺暖和,興趣來時也可以摸,大的要求雖然達不到,但是小的要求還是可以滿足的,總比沒有男人好。陳玉蘭想著便很掃興,站了一會便回家。

回到家,劉教授早以睡著了。陳玉蘭自己做晚飯吃,吃了便去村裏愛扯是非的婆娘家走一走,轉一轉,看她們嘴裏吐出什麽來,了解一下劉墉今天與劉教授去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