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都怪你又回來

司機忍了忍:“能不能別再叫我‘大叔’?我求你了。”

安澄歎口氣:“大哥,大兄弟,大帥哥~~~開車,行不?”

司機還是搖頭:“我剛接了電話……”

安澄微微一顫:“莫非是他打來的?他說什麽?”

司機餘悸未消:“他告訴了我他的車牌和型號。他說邀請我今晚跟他飆車。償”

什麽?

安澄深吸一口氣:“別管他。他是律師,他知道那麽幹是犯法的。攖”

那司機卻反倒更哆嗦:“他是律師,他知道怎麽替自己辯護,而且不用多花一筆律師費……他要是一直纏著我的車,我今晚就別想有生意了。”

“你不理他就行了。如果他真纏著你……我替你報警!”她雖說得義正詞嚴,卻也更知道那個人要是認真耍起無賴來,得有多難纏。

他既然找到了出租車司機的電話,還能打過來,就足以證明她實際還沒能從剛才“離開”,她自以為走得神不知鬼不覺,可實際上一切還都在他掌控之中。之前那段路,全白走了。

“別報警!”沒想到司機反倒更驚了:“我……有前科。”

他從鏡子又盯了安澄一眼:“飆車的前科。”

安澄說不出話來。

她懂了,湯燕犀說什麽飆車,絕對不隻是想耍一下賴皮,他根本是有的放矢!他既然已經掌握了出租車司機的電話,說不定就早已趁著她剛剛在路上的時間,已經將司機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

他既然現身而來,就是篤定出租車司機絕對不敢忤逆他的意思,絕對不敢從他眼前帶她離開!

“在我眼前,別想逃走”……他幾個小時之前剛對她說過的,他這就做給她看!

低聲罵了聲二字訣,安澄拍出去車費,然後伸長腿踹開車門,迎著夜風高高而立。

出租車趕緊跟泥鰍似的茲溜就鑽走了。

酒意有些上頭,安澄搖搖晃晃,紮撒開長胳膊長腿朝他走過去。

站在他麵前,下意識地揮舞著書包:“湯律師,你到底要怎麽樣,你說!”

哢嗒,火機打開,一簇火苗跳躍著映紅他的眼。

夜色裏,他火紅的眼。

可是他的語氣卻一如往常,淡得像水,冷得像冰:“我不要怎麽樣。”

蝦米?

“……我要你。”

夜風停了,打火機裏那麽一小簇火苗都敢囂張地越燒越旺。

安澄愣住,盯了他半晌,趕緊轉身就跑。

“你有病啊!”

他竟然容她先跑了好幾步才邁開長腿跟上來,兩步就攆上她,從後方一把撈住了她手臂。

這是一個近乎手臂反剪的姿勢,安澄如果堅持繼續往前跑,手臂就非給卸下來不可。她不甘心,卻也不想成了女版楊過。她跺腳,用力掙紮:“你鬆開我!”

“可以,隻是有條件。”他手上一點都沒鬆勁,語氣卻輕柔了下來。

“什麽條件,你說。”都這時候了,她還怕他不成?

他輕哼了一聲:“跟我乖乖上車,不逃不掙紮,我就到車裏再吻你;”

“如果還想不聽話,或者想主意繼續打算掙脫我的話……我現在就吻你。”

“我尊重你,給你選擇的權利。給我答案,現在就要。”

安澄驚了。他這一句話分成三段兒來說,卻一點不打折扣地給了她完整的三記悶棍。

這世上,怎麽還能有他這樣的人?

她跳起來:“我哪個都不選!湯燕犀,你不能對我那樣!”

火機終於滅了。

他就連之前追上來,擒拿住她,都隻用了一隻手而已。那該死的火苗竟然還能沒熄滅,繼續囂張地燃燒,簡直既是地獄的鬼火!跟這個手持它的人,一樣地囂張!

火滅了之後,黑暗鋪天蓋地地來。他手腕微微用力,她吃痛而不得不靠近他。

他笑,湊近她耳邊:“喏,你已經給了答案。看來你更喜歡我在這裏就吻你。好,我就如你所願。”

他還掰著她的手臂,身子主動繞到她前麵來,竟然就這樣——吻住了她。

她手上好疼,疼得幾乎落淚。

才不是……因為這時隔四年的,雙唇相貼。

她沒有記憶,沒有想念,更沒有過……渴望。她隻有討厭,隻有蔑視,隻有……無法忍受!

她在他懷裏抖成一片秋葉,拚命想要躲開他的撻伐。可是他卻像發了狠的豹子,動作雖然帶著紳士般的耐心,可是攻勢卻淩厲而霸道,完全不準許她不臣服!

他捏著她下頜,終於衝破了她的牙關。

他的氣息,檀香裹著酒精,蘭草混合著煙草的味道,一同衝進她口中,霸道地占據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不能呼吸,隻想尖叫;

她覺得自己是在反抗,可卻其實卻隻是被他再一次準確地一個一個找到了她最為敏`感的地帶……

他的手不知什麽時候終於放鬆了,她也軟軟地倒在他臂彎裏,軟成一團綿。

他猶自不足,一把抱起她,幾步奔回車內,自行坐下,將她舉在了膝上。

她如夢方醒,驚得尖叫。

他卻勾住她的頸子,將她扯下來咬住她的唇……

換了方向,他讓自己變成被動,卻是由他來推動著她來進攻。

她不想,卻竟然掙脫不開。

直到感知到他的手指竟然在解她的衣扣……她才發瘋樣地推開他。

在他身上忍不住跌下淚來:“湯燕犀,你不能再對我這樣。我們……不能再這樣!”

他眯眼凝視住她:“……那你為什麽還要回來?我,放你逃跑過,可是你竟然還要回來!”

他伸手撫上她麵頰,聲音雖緊繃而清冷,可是指尖卻還是溫柔地替她拭去淚痕。

“既然你還是回來了,既然你還是出現在我眼前……就別指望我能忍住不碰你。”

酒精真是個王八蛋,喝的時候讓你臉熱心跳,渾身浴火,可是這會兒酒意點點散去的時候,卻隻感覺到冷。酒精竟然將她原本的體溫,也給騙走了。

她冷得抱緊自己,居高臨下盯住他:“不是我想回來,我是沒的選!”

理由她都告訴給卓星華了:她想要在中國的外資所當律師,必須要有英美法係的律師執照。英國考律師執照更難,她隻有回M國來。而且M國允許LLM考BAR的隻有加州、紐約這兩個州!她不信卓星華沒有把這話轉給他!

“不對,是你嘴硬。”他的手指溫柔地摩挲著她,從麵頰,到眼簾,最後掠過她的鼻梁,落在她的唇。

“每一次,都是你自己撞到我麵前。3歲那年到我家裏來跟我比賽,16歲的時候偏偏選了綠藤,而現在,又自己投了簡曆給鯊魚……不管你怎麽說,都是你口是心非。你越說與我無關,越是在撒謊。”

“湯燕犀你不可理喻!”她騎住他,不由動氣。腿便下意識用了力,夾得緊了些。

他的喘息陡然漫長了起來,指尖更向下去,摸上她頸窩。

“想跟我講理,原本就是你錯了……因為你從來就說不過去我,理始終都在我手中。所以你隻有乖乖地,臣服。”

他的指尖按在了她頸窩裏,緩慢摩挲。

她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向後仰去,避開他。

她也更知道……自己此時說什麽都是徒勞,就一如,曾經的那麽多年。

她說不過他,一直都是。所以他在黑暗裏隻是命令她“閉上嘴,也閉上眼,感受他就夠了”……

絕望之際,她攥緊了拳:“去找你的海倫不行麽?這個時間其實你早已經可以跟她……”

“噓……”他忽地坐直了身子,湊過唇吻住了她。

這次細致而輕柔,不再是侵略,而仿佛換成了安慰。

她卻反倒更想哭。

她真蠢,他都不用回答——如果他真的想跟海倫做什麽,他就不會來;他既然來了,他就是在告訴她,他沒想跟海倫在一起。

所以,他連解釋都懶得。

她隻得拚力推開他,翻身跌到副駕駛座位上去,抱緊書包:“夠了。我要回家。”說著就去摳車門鎖。

去他的!

他卻忽然又來了一句:“……我喝酒了。”

她緊閉住眼:“我看見了!”

還用他說麽?她之前親眼看見了呀!

“所以,我不能開車。”他咕噥了聲:“你今天跟我出來,是當代駕的。”

---題外話---【人間四月,紅了芭蕉,掐了cherry,咳咳~明兒見】

謝謝藍的紅包~

1張:阿巧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