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330.331欺負她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天天書吧

梅森這麽氣衝衝地跟著衝進來,湯燕犀一點都沒意外。

他隻抬頭看了梅森一眼,手上便繼續忙著自己的事,隻是淡淡地說:“梅森,作為演員,你是個優秀的。不過演員入戲太深不好,會真把角色當真了。”

梅森狠狠一怔,不由得倒退一步。

不過梅森依舊仗著自己的年紀和資曆,不肯相信隻有26歲的湯燕犀就能一眼看透了他。

他重又站穩了,嘿嘿地冷笑:“湯律師,這是你的托辭麽?不想給Ann&Jones的人升為合夥人,你就明說,也犯不著當初讓卓星華那麽衝我和吉米擠眉弄眼。”

湯燕犀坐直,目光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清傲償。

“卓老爺沒亂許諾,我們鯊魚也從來都是認真的。吉米這不是如期成為合夥人了麽?”

梅森咬牙:“那我呢?我呢?!”

湯燕犀清冽眸光隔著眼鏡冷冷瞟過去:“Ann&Jones隻有兩個創始合夥人。有你麽?”

“你說什麽?”梅森一個激靈。

湯燕犀嘲諷地勾起唇角:“我湯燕犀言出必行,我們鯊魚的確給Ann&Jones留出兩個合夥人的位置來。就如那個名字:Ann&Jones,那兩個位置第一個是留給安澄的,第二個是留給吉米的。”

梅森眸子狠狠眯起:“你耍我?!”

湯燕犀依舊滿麵的清傲,紅唇薄薄勾起,更顯絕情。

“耍你?梅森,‘耍’也是要動腦筋的,可是真對不起,我對付你,真的連一點腦筋都不用費。不過你落到今天的境地也怨不得旁人,你該問問你自己都幹過什麽。”

梅森暗吸一口冷氣。

不過兀自還在頑抗:“我幹過什麽?湯律師,倒還需要你明言。”

湯燕犀輕哼一聲,清寒如冰山雪頂。可是這一刻他麵對梅森的質問,卻笑了。這一笑宛如雪山上毫無預警地盛開了一樹紅梅。冷極豔極,卻高不可攀。

“如果非要從頭說起,那我們就從你為什麽剛剛好在Ann&Jones開始發展壯大時,突然決定離開你原先供職的M&D,然後帶著一整個家庭法的團隊主動與吉米接洽。彼時Ann&Jones並不具備、卻急需設立家庭法部,所以那你幾乎毫無競爭地直接入職Ann&Jones,然後憑你的整個團隊和幾個大客戶,毫無爭議地成為了第三位合夥人。”

湯燕犀紅唇噙著笑,指尖在無名指上劃出一個圈兒。

“那個時機未免太巧。你真的以為沒人看得出,你是早就算準了的,就等這個時機到來麽?”

梅森兩眼陡然一寒。

“湯律師,真是難為你了,年紀輕輕,這雙眼睛果然這麽毒!”

湯燕犀卻並不領情,隻是淡漠地哼了一聲:“我起初隻是遠遠瞧著你。如果你不做太過格的事兒,我也懶得親自出手治你。我情願把你先撂給安澄,讓她拿你練練眼力,順便學學怎麽調理自己律所的人事爭鬥。”

“可惜是梅森你自己玩兒過界了。你利用她幫你搞定傑奇的離婚案,維護穩了這個頂級客戶;然後又背著她跟吉米聯盟。她剛出來自組律所,全部的精力還都放在案子上,沒考慮過律所的內鬥,結果受了你的蒙騙。你如果覺得是你技高一招,終於玩兒贏了她,那你就錯了。”

湯燕犀十根修長的手指對在一起。

“她剛走進這一行,還有的是時間可以走彎路,摔跟頭,因為還有我在後頭扶著她、守著她呢。她暫時玩兒不過你,是輸在年紀和資曆上,更輸在對律政界抱持著太多的善意和希冀了;假以時日,她有的是辦法一顆一顆掰掉你的牙來。”

“不過你如果以為她現在拿你無可奈何,你盡可享受玩兒贏她的果實,那你就想錯了。因為我一定會替她出手,而且反擊的手段會比她更狠、更叫你明白什麽才叫疼。”

“哈哈,哈……”

梅森終是有年紀、有經驗,淪落到此時境地也並未驚慌。

他笑夠了,盯著湯燕犀的眼睛。

“你以為我沒拿到鯊魚合夥人的身份,就是我被你懲治了麽?湯律師,如果這就是你的懲治手段,那你的手段也未免太小兒科。”

梅森說著甚至笑眯眯坐下來,如長者般帶著一種憐憫的神情睥睨著湯燕犀。

“鯊魚的合夥人,我是爭取想要當的。不過如果當不上,那也沒什麽。做律師這行,最要緊的是有客戶、有團隊。鯊魚既然沒這個福分留著我的客戶和團隊,那我帶著他們離開就是。就像你們華人有句俗話怎麽說來的——呃,叫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他啪地起身:“湯律師,帶著那個扶不起的小吉米好好玩兒吧。我可不奉陪了!”

梅森傲然走向辦公室門,帶著誌得意滿,也帶著自負和傲慢。

本來就是的,他有什麽好怕的呢?他有團隊,更有傑奇先生這樣的頂級客戶,就算當不上鯊魚的合夥人,回頭他就可以去H&P。

Ann&Jones瀕臨破產邊緣,作為一棟樓裏的冤家,H&P當然不會無動於衷。

隻是很可憐啊,安澄自己也去跟人家保羅聊過,可是保羅並沒有收留安澄之意。相反,保羅卻是主動來找他梅森談的,歡迎他加盟H&P。

他當然明白,他跟安澄在H&P這兒遇到的不同待遇,還不就是因為安澄手裏已經沒有頂級大客戶,而他梅森卻還牢牢攥著傑奇先生這個頂級大客戶麽?

他之所以當時沒立即答應保羅,而是甘願等著鯊魚這邊的消息,還不是因為鯊魚所擁有的一些東西,是H&P無法給他的麽~

梅森想到這裏,笑得就更是開心。他立在門口回頭瞥了湯燕犀一眼:“湯律師,來日法庭上見吧。誰用誰輸,法庭上見分曉。”

湯燕犀在法庭上再厲害,他相信也未必就一定能打得贏他。律師這個行當,年輕青銳並不是每場必勝的法寶,反倒是資曆和人脈更為重要。

在這方麵,他有打得贏湯燕犀的資本。

梅森說完,得意洋洋推門就要出去。

湯燕犀這才終於抬眸朝他瞥來。

“梅森你還這麽自負的緣故,是因為傑奇吧?我本來不忍心揭穿真相,不過你既然這麽得意,那我也就隻好直言奉告:別忘了傑奇過去是誰的客戶。”

梅森一愣,霍地回頭逼視過來。

“湯燕犀,你什麽意思?”

傑奇過去曾是鯊魚的客戶,具體說就是湯燕犀的客戶。可是後來傑奇找到他,說鯊魚日漸強大,也開始店大欺客了;湯燕犀這個人也是同樣,手裏的頂級大客戶太多了,有時候顧不上他的需求,所以他需要另尋律師。

此時回想起來,梅森才覺脊背生寒。

太巧了。

就如湯燕犀說的,他梅森突然離開前一家律所的時間太巧了,傑奇忽然離開鯊魚和湯燕犀的時機豈不同樣也是太巧了?

他全部的得意,仿佛都被兜頭一盆冷水盡數給潑熄了。他冷汗涔涔地回首。

“湯燕犀,那難道是你安排的?!”

湯燕犀笑了,清冷而又殘忍。

“我湯燕犀的客戶,幾時會離開我而去另覓蠢貨?如果不是我的授意,傑奇怎麽會那麽巧去找你?他可是頂級大客戶,他盡可以去找任何一家律所、任何一個律師,他怎麽會偏偏就選了你?”

梅森像被人扼住了脖子,無法呼吸。

“你早就設計好了陷阱,等著我自己跳下去,然後冷眼旁觀看我走到如今?”

湯燕犀的目光漫上來,一點點湮沒梅森。

“路都是自己選的,我給了你一個大客戶,這對你來說本該是好事。如果你不存禍心,安安生生帶著這個大客戶在Ann&Jones好好幹你該幹的事,那麽這個大客戶也不會成為今日我勒緊你脖子的繩索。他還會是你的,還會留在Ann&Jones。”

梅森麵上的肉抖了幾抖:“好,好。大客戶沒了就沒了,我可以想辦法再去找。反正我還有自己的團隊,我到哪兒都會有人接納!”

“是麽?”湯燕犀冷冷瞟他一眼,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撥了個電話:“吉米,麻煩你上來向梅森說明一下。”

梅森心下莫名地一個驚跳。

幾分鍾後吉米來到,輕歎口氣避開梅森的逼視。

“……你的團隊剛剛已經跟鯊魚簽了約。鯊魚的合同條款縝密而周翔,如果他們現在離開,需要支付高額的違約金。”

湯燕犀淡漠地點點頭:“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是鯊魚的職員,不再是你梅森的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