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364.365一起壞 天天書吧

安澄被推得趔趄,也不知道他哪來這麽大力道。她一直被推進房間深處,伸手扶住牆才勉強站穩了。

她惱得低聲吼:“你幹嘛?”

他露出猙獰。清俊的麵孔,卻幾乎呲出犬齒來,簡直像個成了精的狐狸:“別人都看見了!”

安澄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狀態……忙低叫一聲,俯身環住自己。

他咬著牙揚了揚眉:“現在倒是不用了。攖”

安澄腦袋轉了個個兒才明白他的意思。明白了,就也同時滿臉通紅。

她懊惱地回頭去抓上衣償。

“別穿了,我背過身去就是。”他悠然自得地坐下來,翻了翻她放在桌上還沒看完的一本卷宗:“才看到一半。”

安澄也覺懊惱,“你呢?我就不信你全看完了!”

他輕嗤一笑:“要考我麽?”

安澄按住脾氣,冷笑一聲:“我一來沒那麽多時間,二來我也不知道你那邊都是些什麽內容,怎麽考你呀?”

他滿意地點頭:“才看完一半,這進度的確太慢。我剛跟那大兵打了個照麵,我猜他快要沒有耐心了,隨時都可能開門進來攆人。”

安澄便更急了,走過來抓起卷宗就看:“得快點。”

她渾身都已汗濕,這麽一急更是額角冷汗和熱汗一起流。湯燕犀歪頭看她:“你已經筋疲力盡,效率上不去了。”

“你還說風涼話!”安澄悲憤地瞪他。

他則輕笑,伸手勾了勾手指:“不是還有我麽。”

安澄看了他一眼,心下竟然詭異地有那麽片刻的心安。

他是學霸,上學的時候就見識過的,他上曆史課幾乎能過目成誦。

安澄咬咬唇:“那就趕緊幫忙!”

安澄指了指還沒看過的那些書架,大致淩空畫了一條線:“這邊歸我,那邊歸你。”

他卻清傲地揚眉:“我不‘幫忙’。”

安澄氣愣了,心底的火騰地就起來了。

“你還有心情跟我鬧著玩兒?!”

湯燕犀清眸微抬,目光掠來。像是一股子帶著涼氣兒的清泉,瞬間叫安澄心內的躁氣散了不少。

他伸手過來攏住她的拳頭,讓它們在他掌心都不得不鬆開。

“我說不‘幫忙’,是說我不要幫著你一起忙。我自己來就行了,你放鬆下來,歇著。”

哦?

安澄有點反應不過來,可是隨即還是滿心堵得慌。

她忍不住冷笑:“喲嗬,這麽自信?拜托現在可不是你顯擺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忙都還不一定能忙的完!”

她說話的時候,他竟然眼睛還都沒離開那卷宗。她說完,他竟然都翻了好幾頁。

聽她沒下文了,他這才抬眼看她:“你可以幫我的忙。”

安澄又一梗,隨即心思電轉,又忍不住想吵架:“我幫你的忙?你想說什麽,是想讓我幫忙閉上嘴,別打擾你,是麽?”

這房間裏是真的太熱了,更要命的是她心急如焚。

還有更鬧心的,就是軍方這態度。

這案子剛一開始啊,就要遇到這麽大的阻力,那麽還不知道後頭還能遇到什麽幺蛾子呢。可是還偏偏人家是軍方,讓你連點轍都沒有。

這案子她是大包大攬接過來的,她知道簡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這兒了;她之前也知道跟軍方打官司難,她也做了不少心理準備,可是真沒想到難度竟然有這麽大啊!

如果這個案子真的打不下去了……簡該怎麽辦?她把湯燕犀給陷在這個泥坑裏了,又該怎麽辦?

她也不想跟他發脾氣,可是這脾氣就是在他麵前偏偏藏不住了。

她吼完了也後悔,倉皇地別開頭去:“對不起。”

湯燕犀耐心聽她說完,卻反倒輕嗤一笑。

“我沒打算讓你閉上嘴。”他還比劃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的嘴可以盡情張著,做些讓我喜歡的事。”

安澄這才頭心兒忽然一涼。

他說什麽呢?

他沒說話,隻用行動給了她解釋——他長臂陡然一勾,將她勾進懷裏,然後抱在身前。

他抱著她,一起去看卷宗。

安澄怔住,用了半晌才想明白自己此時的用處:就像個抱枕,或者是個毛絨公仔。

背題的時候最難啃的地方,仿佛抱著個抱枕或者寵物的話,就能讓壓力外泄不少,能讓人專心下去。

所以她雖然很不甘,卻也還是忍住了,沒再打擾他。

“你乖。”

他拍了拍她的頭,馬上就投入了卷宗。她歪頭偷偷看他,他的眼皮都幾乎不眨,緊緊盯著頁麵,修長的手指停在頁麵上,翻頁也極快。

她這才悄然地放下心。

也許這一次他是認真的,不是故意趁機欺負她。

中間他起來過一次,幹脆將沒看過的卷宗都捧過來,然後伸手將她撈回來又摟在懷裏,然後再就沒動過。

可是他的手……卻握住了她。

安澄身子驟然如被電流擊穿,她掙紮起來:“你!”

他的眼睛卻沒離開卷宗,隻是收緊手臂,柔聲輕斥:“噓……別讓我分心。”

安澄就僵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的手如握著文玩,耐心而細致地輾轉,戲弄,可是他的眼、他的神情分明還那麽專注。而她如果這時掙脫、吵架,反倒是真的可能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安澄鼻尖發酸,真是想哭。可是她還是堅持著沒有動,任憑他的手……

把玩。

他也感受到了她的妥協,低低一笑又摟緊了些。

“隻要你乖,我的效率就會百倍。”

他這一次沒哄她,他雖然手沒停歇過,可是他的眼也同樣沒停下來過。

眼見一本本卷宗在他手裏一本本翻完,安澄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些。

就剩不到十分之一了,就算軍方這時候臨時來叫停,也已經沒有大礙。

她這時才深吸口氣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小心地說:“我覺得……你應該停手了。這是軍方的證據室,我覺得他們好像不會任由我們自由翻閱,也許會有監控。所以你再這樣的話,會被人看見了。”

他伏在她耳邊低低地笑:“你以為我不知道?”

他的手反倒更加動作起來:“就是因為會有人看,這個法子才是拖延時間的最好辦法。你懂的,寂寞難耐的大兵看見這樣的戲碼,沒有人舍得中途叫停的。”

他的嗓音沙啞起來:“他甚至希望咱們接下來我能直接把你壓在桌麵上……什麽卷宗,哪裏有狠狠地壓住你更美妙?”

安澄又驚又羞,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的話雖然討厭,可是此時想起來卻並非沒有道理。否則軍方明明那麽刁難,可是怎麽真的任由他們看了這麽久,還沒來攆人?

可是一想到他對她這樣,竟然會被人看見,她就想死……

他又攏緊了她,咬住她的耳:“他們看不清你的臉,也看不見你的身子,隻能看見我們的動作……”

安澄這才明白,他為何用這樣的姿勢,其實是為了用他自己的身形遮蓋住她。

盡管此時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可是為了那剩下的十分之一,她也隻能繼續忍耐。

她忍不住低聲哽咽起來。

他柔聲道:“……放心,他們不會想到你是高貴冷豔的女檢察官。你給自己的變裝很成功,看起來隻像個女助手。而女助手跟男老板做這樣的事,也是再正常不過。”

他的聲息擾得她耳畔麻癢。

“噓,別難過,好好享受我帶給你的……”

她無法抗拒,也無力改變現狀,隻能扶著他堅定的手臂,感覺自己一直一直地降落下去……

半個小時後,湯燕犀扶著虛軟的安澄走出證據室。

安澄不想看見,可是卻該死的真的看見那個值守的大兵在看見他們的刹那,滿臉的通紅。

湯燕犀捉住她手腕,一臉再自然不過地含笑迎上那大兵的眼:“多謝你。”他還特地看了看那大兵的軍銜:“……呃,上等兵。”

安澄深深低頭,卻也不甘示弱地掃視一眼那上等兵的名牌,記住了他的姓名。

在軍方嚴密的大門之前,他們身為律師的用正常手段無法撬動,可是既然今天的法子奏效了,那她就不能白白讓這位上等兵看了一場好戲去。

將來的辦案過程裏,興許能用上今天這事兒。

兩人走出證據室走廊,她也同樣看見了湯燕犀眼底的賊光。

她忍不住低低道:“你也記住他名字了?”

湯燕犀壞壞揚眉:“當然了。我會狠狠記住他,這輩子都沒完沒了。”

還是想到一起去了……安澄暗歎:原來她現在也跟他一樣“壞”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