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381.382一塊錢的禮物,你懂不懂 天天書吧

湯燕犀停下狩獵的步伐,筆直而立,目光清冽。

“為什麽這麽問?”

他不否認!

安澄借著酒意呲了呲牙。像一隻拒絕被追求的母豹子。

“你湯燕犀但凡打官司,都必定做好事前事後周全的準備。薇薇安的案子要想萬無一失,法官人選將是重中之重。綜合衡量在職法官,馬修當然是最適合的人。誰讓他恰好就是當年薇薇安撫養權的主審法官呢,他出於補償心理,一定會做出對薇薇安最有利的判決。攖”

“可是這個案子法院排期卻是巴頓法官主審。那麽你當時要做的,就是找個理由讓巴頓法官自動退出,那麽馬修法官就順理成章可以替補而上。”安澄搖搖頭:“這對別人來說很難,可是對你來說卻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於是巴頓法官忽然拿大假,就那麽放下已經排好期的庭審出國度假去了。那麽隻需要反問一句:是誰有能力影響巴頓法官,讓他能乖乖聽話,在合適的時間,自己有眼色離開了呢?償”

“這事兒我起初也曾以為是簡跟他談過,如果是他聽了簡的話,倒也說得過去。可是我問過簡了,簡其實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他就先拿了大假了。”

“所以我認定那個人隻能是你。”

安澄凝注湯燕犀,醉意微醺,卻眼瞳澄澈:“因為你知道巴頓和簡的事,或者你還知道巴頓法官其他的秘密,所以隻要你要求,他必定不敢不答應。”

湯燕犀隻是聳聳肩,不置可否。

“接下來,既然主審席位如你所願空了出來,你就可聯係上馬修法官,馬修法官除了對薇薇安心有歉疚之外,他自己也說了,他還是十分仰慕湯爺爺的學生輩。那麽出自湯家的你前去請托,他於公於私也都願意接下這個案子。”

說來泄氣,安澄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還特地去查詢過馬修法官的喜好,特地投其所好做了那個造型去上庭,雖然是得到了馬修法官的和顏悅色,可是這一點“投資”哪裏比得上湯燕犀在背後的手段呢。

“你真認定是我?”湯燕犀卻勾起唇角,長眸微眯:“還敢再打一個賭麽?”

安澄心下畫了個魂兒。

他這又是什麽路數?擺明了肯定就是他的算計啊,他何必要打賭?

“不用打賭,你也不用抵賴,必定是你做的。”

安澄站不穩,身子斜靠著實木大板長酒桌,衣領半敞,露出玲瓏的鎖骨:“就是你幹的,我心裏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被她不自知的這抹嫵媚牽引,無法克製地貼近她,指尖劃上她同樣玲瓏細致的下頜線條。仿佛,下頜線條可以當做鎖骨的替身。

他向她俯下來,目光卡在她鎖骨中心的凹陷上。

那一泓致命的軟膩,讓他所有目光沉淪。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案子我就算贏了你,也可說勝之不武。”

她在他指尖下,嘶嘶輕喘。卻揚了頭,目光刺向他沉迷的眼瞳:“你背後使了這樣的手段,就算難以界定是否幹預司法公正,可是終究還是使了。”

說到這樣嚴肅的字眼,她還是頓了下:“……盡管我本人也能理解你係出善意,所以我才沒在庭審過程中提出反對,也沒有要求馬修法官回避。”

他幽幽笑了,一把將她攬進懷裏,手也從下頜滑下,終於占領他渴慕已久的鎖骨。

那一片凹陷,他用唇去溫柔地掠取。

安澄呼吸又急又長,身子無可自抑地後仰。

“你知道我做什麽就好了。你沒反對,我就知道你明白我。”

他的話語與動作一樣炙熱,燒烤著安澄的皮膚和神智。

安澄發出自己都陌生的哽咽,破碎卻歡喜。她閉上眼,承受他給她的一切,放棄了所有的反抗。

她隻捉著他的襯衫領口,完全不管那布料和衣扣是否支撐得住她的體重。

或者,真撕爛了才好呢。

“不能不承認……你的法子很好。換做是我,事前都不知道馬修就是當年的法官,更不知道馬修曾經那麽在意過薇薇安的感受……所以我根本想不到比你更好的法子。”

在他懷抱裏,她竟然這樣無法否認地放鬆和快樂。

她舍不得推開他,舍不得忽略他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更舍不得——不用呼吸和嗓音來回應他每一次探索……

她眼角濡濕,竟然歡喜到想要落淚。

“那個案子啊,是我這麽久以來最最為難的一個。我既想讓那孩子承認她應該承擔的罪責,不可以因為年紀小就逃脫法網;可是我卻也想在法律的範疇內,盡我最大的能力去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太大的傷害,還給她保有重獲新生的機會……我自己絞盡腦汁,卻總是找不到更完全的法子。”

說到動情處,她忍不住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也不知何時停下了動作,忍住身子的熱切,卻靜靜地居高臨下凝視她的神色,聆聽她的訴說。

安澄睜大了眼,這一次鄭重而勇敢地回望他的眼睛:“甚至直到上庭我還不知道,直到最後,直到馬修法官突然打斷庭審,把咱們都叫進內庭去,我才終於明白了你其實早就悄悄安排好了這一切……”

她摟緊他,終於放心地淚落兩頰:“湯燕犀,我一向是最恨你在法庭上使手段的,我擔心你是泯滅了人性,隻為了錢才那麽幹……可是這次我跟你道歉,我說得太絕對了。至少這一次,我要說,你幹得真漂亮。”

淚不斷不斷地流,她心下卻有小朵小朵的花兒次第開放。

“湯燕犀,謝謝你。”

湯燕犀怔住。

懷中這個軟語溫柔,不吝讚美的人兒;這個明明看著又高又瘦,可是依偎在他懷中卻隻覺柔弱無骨的人兒;這個……從來都是習慣了跟他鬥嘴,從不肯自認下風的人兒。

這一刻,隻叫他想要狠狠地獨自占領!

她是他的,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無論是誰,他都絕不出讓半點機會。所有敢於覬覦的人,他都會叫他們後悔曾經動過這樣的念頭,叫他們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他情難自已,雙手捉著她的手腕,忽地使力。

哢呲,布料應聲而裂。

卻不是她的,而是他自己的。他帶著她一起使力,扯裂了他自己的襯衫。

原本清雅絕倫的男子,這一刻忽然化身狂野灼熱的戰士,雄赳赳氣昂昂,將她平放上長桌,手臂幹脆將桌上原有零碎兒掃開。

他一個橫躍,便也騰然而上。

安澄狠狠吃了一驚,徒勞地四處環視:“這是人家的酒莊,是公眾場所!再說還有剛剛那酒保!”

難道他又要使蠻的,叫人家主人和酒保都出去?

湯燕犀卻測測一笑:“……酒莊,是我的。酒保,我也早囑咐過了,送完酒之後就可以離開了。現在整個酒莊,整個城堡,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安澄驚訝得張大了嘴。

這樣的古堡改成的酒莊,隻有錢是買不到的,需要審核買家的年紀、出身。湯燕犀縱然出身湯家,可是年紀和資曆分明還不夠。

可是湯燕犀卻霸道地將她張嘴當成了另外一個信號,他膝蓋撐住桌麵,便俯衝——吻了下來。

那樣熾烈又狂鷙的吻,放肆而無所忌憚,安澄還是第一次承受他這樣的撻伐。

她的手被他按上頭頂,平貼桌麵上……

安澄緊張地叫:“還,還有禮物呢!你,那你說要、要禮物的!”

他卻也不放開她,碾軋著她,略加一點克製,長指貼著她的手臂向上,一直滑上她的手掌。

扳開她的手指,從她汗濕了的掌心挖出那個禮物。

他微微聳身,以便認真去看那禮物是什麽。等禮物湊到眼前,他不由得向她高高挑起了長眉。

巧克力。

包裝上映著大大的價碼:一刀。

“一塊錢的巧克力……”他呲了呲牙:“隻可能用廉價的代可可脂,所以根本就不是巧克力,是冒牌貨。”

安澄尷尬得勾緊腳趾。

“我當然知道!”她臉頰徹底紅透:“可是當時一塊錢的隻有這個。”

湯燕犀眼波一**,已是懂了她的心意。

他壓著她,將巧克力送到嘴邊,狂鷙地直接用牙齒咬開了包裝紙。

這個動作看得安澄血脈賁張。

天,這哪裏還是從前那個周身清氣,言行都優雅無比的湯燕犀?

可是……這樣的湯燕犀卻就是叫她看得目不轉睛,心跳如鼓,無可遏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