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394.395對全體男人的恨意 天天書吧

湯燕犀腦袋上這一刻堆起多少黑線,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樣大庭廣眾,她竟然那麽溜地跟一位男博士討論男人“功能”的問題。

就算是工作,咳咳,他也不能無動於衷啊。

怪不得她之前捉著他說什麽眼圈烏黑、虛損的,這是拿那理論也往他身上套呢。可是這麽著,難道她也想看出他有什麽“障礙”,還是“無能”的?

那他真不能忍!

償.

莫博士哪裏知道辯護律師那邊早已打翻了各種酸味瓶,還一本正經地回答安澄的問題:“是。因為功能的障礙,所以罪犯需要用切割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痛快’。”

安澄歎口氣,從桌上取出一柄道具刀。

“凶器雖然還沒有找到,但是從死者的傷口可以判斷出刀刃的尺寸。根據尺寸我們找到一柄幾乎完全相同的刀。莫博士,從犯罪心理的角度,從這柄刀上您能看出什麽?”

莫博士輕咳了聲:“從性的心理方麵來解析,刀其實罪犯的男性的器官的象征。他將刀刃伸刺到受害者身子裏,就像男子在性的行為時最後那一擊……”

在座許多女性都紅了臉。可是越是因為這種害羞,就越意識到罪犯行為的不可饒恕。

安澄歎了口氣,請莫博士離席之後,又拿出幾份證據。

“各位陪審員,我手裏是被告範特伊的心理門診就診和購買藥物的記錄。巧得很,被告求的醫、問的藥,都是治療男性那方麵的隱疾的。”

安澄說完了,朝湯燕犀揚眉挑釁地一笑,然後走回座位坐好。

湯燕犀極罕見地吐一口氣,才起身迎戰。

真該死了,他為什麽聽見她在法庭上討論這些,就竟然已經亢奮起來了?

是他說給她培養壞習慣的,可是他自己分明更是先“身受其害”了。

方才他忍不住想象……隻有她和他,她這樣***大膽地跟他討論這樣的話題。

甩甩頭,他再度叫範特伊出庭作證。

“範特伊,我很驚訝檢控官竟然找到了你的就醫和購藥的記錄。按說你去看醫生,醫生和藥店就已經與你形成了保密協議,他們是不可以透露你的這些記錄的。”

安澄咬牙,起身叫“反對”:“對方律師,我知道你是意有所指。不過對不住了,你管我怎麽得到那些記錄的呢?總之你隻要針對記錄本身所代表的事實進行抗辯就是了。”

貝塔法官也點點頭:“安檢說的沒錯。辯護律師,如果你對提供該證據的醫生和藥店不滿的話,你可以等本案結束之後,另外起訴他們兩家。本庭隻討論記錄體現的信息,對你剛剛的指責不做理睬。”

湯燕犀也隻能清冷挑眉,目光卻藏不住炙熱,倏然朝安澄又刺了一刀過去。

安澄唇角噙一抹譏誚,目光泠泠地接住,並未閃躲。

湯燕犀的心就又一陣激跳。

他趕緊咳嗽了聲,這才收住心神。

再深吸口氣,他才繼續提問:“安檢真的是找到了重磅炸彈……雖然我本人不願意在庭上討論這麽私密的事,可是為了回應安檢,我不得不問你:範特伊,你那方麵真的有點不理想麽?”

範特伊盯了安澄一眼。

安澄也瞪回去。

範特伊別開目光,良久緩緩說:“沒錯。”

湯燕犀一挑眉:“哦?那麽安檢的指控看來有鼻子有眼了。”

“可是事實跟她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範特伊卻忽地低吼,目光再度冷冷劃過安澄的臉:“我是那方麵不理想,可卻不是有渴望而身子功能障礙;我的情況恰恰相反,我身子沒問題,是我心理出了問題。”

“因為我的職業是外科醫生,常年用手術刀與人的身子為伍。時間長了,我漸漸對人的身子沒有了感覺,即便是對著漂亮的女人,也提不起興趣來。”

“事實上我的身子一直都很健康,也就是說隻要我想,我隨時都可以跟女人在一起;可是問題是就算我的身子正常反應,可是我的心裏卻不想要。”

範特伊真是清冷的性子,在庭上當眾說這樣的問題,卻依舊臉上一點都不紅,依舊是滿眼的平靜,甚至是漠然。

湯燕犀便笑了,請求重新調出安澄提交的診療和藥物記錄來,透過專業證人的佐證,果然證明隻是紓解心理冷淡的,而並不是針對器官本身的……

湯燕犀朝安澄攤攤手:“對不起了安檢,我的當事人其實對女人缺乏興趣,所以他不可能出於性的渴望去尾隨和殺害那四位被害人。”

安澄拍案而起:“那你當事人的證言就前後矛盾!他分明說過,四位受害人去他診所的時候,是去做親密接觸的。所以他都把時間定在下班後,並且遣走護士……他這麽處心積慮,還敢說心裏不想要?”

湯燕犀輕歎一聲:“安檢終究是女人,無法理解男人……我的意思是,他心裏不想要,可是他的身子一樣還是能要。其實這兩方麵,有時候是可以割裂開的。”

範特伊自己也黯然垂首:“是。那四個女孩兒都是年輕外向,她們又是主動來找我,我以為跟那樣的她們在一起,我會想要。所以盡管我內心還是冷淡的,可是我還是與她們發生了關係。”

範特伊的目光冷冷地朝安澄纏繞上來:“檢控官你該明白,如果我想要,她們自然會主動來找我,我可以毫不費力就擁有她們。我又何必要殺死她們來尋得滿足?”

安澄被卡在這個邏輯上,懊惱地又結束了一天的庭審。

不過克蘭卻給了她一個驚喜,當晚就打電話給她,約出來見麵,說是找到了答案。

兩人又在“蒸不過你”見麵。

安澄帶一點疑問上下打量他:“這麽快就找到答案了?不想再多要一點時間麽?你懂的,這是我對你的麵試,如果你錯了,我是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的。”

克蘭也不著急,凝視著她微笑:“你心情不好?”

安澄皺眉:“有那麽明顯麽?”

克蘭聳聳肩:“不僅明顯,而且明顯到我都看出來你是對所有男性都不滿。”

“啊?”安澄真的有點驚了。

克蘭笑了下,指窗外,“剛你來的時候,在街對麵看見一對夫妻在吵架,結果你護住妻子,把那丈夫罵了個狗血噴頭。”

“狗血噴頭?有那麽誇張麽?你又聽不見。”安澄有點不好意思。

克蘭點頭:“雖然聽不見,可是看得見那丈夫的模樣。簡直像狗一樣要夾起尾巴了,還不是狗血噴頭?”

安澄笑起來:“好吧,算你對。”

克蘭:“還有,剛剛店裏的小弟問你吃什麽,推薦包子給你,你卻神色冷冷地給回絕了。”

安澄張了張嘴。

“還有呢,”克蘭歎口氣:“你就連看我的眼神都是淩厲的,叫我總懷疑我是不是哪兒得罪了你。所以你瞧,還說不是對全體男性不滿麽?”

安澄也隻好搖搖頭笑起來:“算你有理。”

克蘭指尖在桌麵上敲了敲:“既然被我猜對了,不如跟我講講。以後我是你的調查員,咱們兩個之間得學會互不隱瞞,肝膽相照。”

安澄猶豫了下,不過還是覺得克蘭說得有理。

“那你先回答我麵試的問題。如果說對了,我就對你直言不諱。”

克蘭長眉輕揚,隨著笑意的綻開,他長長落在肩頭的金色長發也跟著輕輕抖動。

“查一個店當然要從店名查起,所以直接google就能發現這間店其實是一間連鎖店。這間店第一間是開在中國城,名字就是那個時候才注冊的。我就到那間店去轉了轉,不經意聊起一位美麗的東方女子。說來就巧了,那家店旁邊的好幾間店的老板都認得,異口同聲說是‘安律師’吧?”

安澄的臉騰地紅起來。天,還真被他給找對方向了。

克蘭不慌不忙答:“找到了第一間店,然後再關注它其後連鎖店的發展,我就發現了一個有趣的規律:好像在你每個工作地點的附近,都會開這樣一間店。不僅地點巧合,就連時間也恰好都是你搬到新地址之後的不久。就好像這間店的經營者是跟著你的步伐在一同行進的。”

安澄張大了嘴巴。

仿佛想要爭辯,她急忙說:“可是有幾間店根本買不到我愛吃的口味。就連這間也一樣,同事幫我買過幾次包子了,都不是我喜歡的那個味道。所以這隻是巧合,絕不可能是它追著我的腳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