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444 45都要付出代價 天天書吧

“大陪審團竟然駁回?”

夜色沉迷,楚喬一臉陰色盯住兒子:“你答應過我,會盡力而為!”

楚閑坐在沙發上,神色之間卻根本沒有父親那麽緊張,依舊淡淡的:“我當然已經盡力而為。可是我手裏最要緊的證人是逍遙,他的表現不盡如人意,我有什麽辦法?”

“你知道大陪審團駁回的比例有多低麽?!”兒子的態度叫楚喬更為震怒:“大陪審團隻聽取控方的證據,根本就沒有辯方律師出庭辯護的機會,所以隻要是一個稍微差不多的檢察官,就都有能力引導著大陪審團同意立案!”

“楚閑你,我不信你連這點能力都沒有了。你說你盡力了,可是你就是這麽盡力給我看的麽?償”

楚閑淡漠地眨了眨眼:“還有律師協會那一堂。”

楚喬暴跳如雷:“律師協會那一堂?那一堂就算他輸了,也隻是吊銷他律師執照而已,並不能問他有罪。他卻是毀了我的州長競選,毀了我這麽多年的心血!如果我隻是讓他吊銷一個律師執照,豈不是太便宜了他!攖”

楚喬這樣激動,可是他的情緒卻沒辦法影響到楚閑。

楚閑依舊淡淡地搖著自己手裏的酒杯:“比起這件事,我倒是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楚喬皺眉:“還有什麽事?”

楚閑緩緩起身,冷冷走到楚喬麵前:“我會為了我媽媽的案子再起訴菲力集團。到時候你肯為了我和我媽媽而出庭作證麽?”

楚喬便是一個踉蹌:“你……要為了你媽媽的案子起訴菲力集團?你起訴誰?菲力已經死了,而當年發生車禍的時候,湯燕犀還沒成為菲力的繼承人!”

楚閑冷笑起來:“逍遙已經都告訴我了。”

楚喬麵上登時抽去血色:“……他都告訴你了?他告訴了你什麽?!”

楚閑猛地將手裏的一杯酒,全都潑到了楚喬的麵上:“他告訴我,是你請求他們出手,想要利用我和我媽媽的車禍,來博取同情票,從而打敗錢木雲去!”

楚喬也顧不上臉上的酒,急忙後退兩步,用衣袖抹去眼睛上的酒。

“……那你要讓我上庭作什麽證?你難道是想讓我上庭,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自證我有罪?!”

楚閑死死盯著楚喬:“如果我不是檢察官,我現在會很樂意親手要了你的命!可既然我是檢察官,我就必須上法庭去宣判你有罪……當然,你可以不去,不過我卻可以向法官請求,強行宣召你出庭作證!”

夜更深了,窗外不遠處的湖麵上起了大霧。

霧被夜色染黑,灰蒙蒙地撲過來,罩滿了所有的窗。

楚喬盯著楚閑汽車尾燈開遠,氣急敗壞地打電話:“老科啊,照你來看,大陪審團決定不起訴湯燕犀,是哪兒出了問題了?”

可可先生也望著同樣的一窗濃霧:“首先是逍遙壞了事。他莫名其妙在庭上就暈倒了,我就奇怪了,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柔弱了。”

因為與梅裏太太當麵鬧翻,可可先生也同樣記恨逍遙,對楚喬分析逍遙的時候,便沒有半個字留情。

“Joe,依我看的話,逍遙有問題。他的暈倒和中途退出作證,一定是他的自保手段。也就是說他為了自保,而完全罔顧你的全盤計劃。他為了他自己,完全可能出賣了你啊。”

楚喬咬牙切齒:“你說對了,他已經全都告訴楚閑了!這個混蛋,自以為現在湯燕犀腹背受敵,他就能在菲力集團隻手遮天了?他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他就不管咱們了!我,絕不會饒了他!”

可可先生便滿意地笑了:“Joe,你當然能辦到。就算州長你當不成了,可是隻要你點頭,你還是有機會去當聯邦檢察官的。憑你的資曆,你有的是機會抓住逍遙的把柄,把他一直告到死!”

可可先生說到這裏又頓了下:“呃,當然還有安澄。安澄雖然出庭作證,可是她還是強調說是陪審團裁定了琳達無罪——她在暗示,陪審團也同樣知道琳達殺人的犯罪事實,可是因為情緒的影響,他們一直裁定她‘無罪’。”

“她向大陪審團廓清了‘殺人’和‘有罪’中間的區別。你想啊,大陪審團是陪審團,當年做出裁決的小陪審團也是陪審團,所以大陪審團怎麽會推翻小陪審團的裁決呢?”

楚喬眼中陰沉飄**:“我知道了~”

楚喬掛斷了可可先生的電話,回頭又打給另外一個人。

“我問你,胎兒有沒有辦法做DNA鑒定?”

對方答:“可以,羊水穿刺。”

楚喬掛斷了電話,麵上浮起獰笑。

全世界都要與他為敵了,是吧?那好啊,都來吧,他也要讓所有與他做對的人付出同樣慘重的代價!

一個月後,安澄到律師協會,做了相同的一番證言。

她離開律師協會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竟然是久未聯係了的艾米。

她輕吸了口氣,抬頭看看陰沉的天色。

不知是不是已經到了最後的兩個月的緣故,她現在感覺已經比較辛苦了。孩子在肚子裏沉沉地下墜,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墜出來似的。

艾米在電話裏說:“……我今晚的飛機,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我還是希望咱們見麵聊。因為,我想說的話,在電話裏有些不方便說。”

安澄用手輕輕撫了撫肚子。孩子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咕嚕轉動了一下。

肚子便不那麽墜著了。她含笑說:“好啊,待會兒見。”

艾米沒想到安澄已經大了肚子,睜大了眼:“什麽時候生?”

安澄笑:“還有兩個月。不過也說不準,我爸說到了晚期,隨時都要做好準備。”

艾米也點點頭:“不過你幸運,你爸就是醫生,你就不用緊張了。”

安澄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艾米喝了口水,再抬眼看向安澄,不過還是有些遲疑。

安澄就笑了:“上回楚閑的‘回歸’宴會,你就說過可能有法律事務要谘詢來著。可是你一等就是這麽多年,怎麽,還沒下定決心麽?”

艾米被安澄一語道破,臉不由得紅起來:“下定決心了,所以我才約你出來見麵。可是……我隻是怕我說錯了,畢竟事到如今我卻也沒能全都想明白。”

安澄點點頭:“放心,都交給我。”

艾米又喝了一大口水,借著又深吸一口氣才說:“……是關於當年。嫣嫣跳樓的事,以及光碟的事。”

送走艾米,安澄鑽進自己的車子。

因為肚子的緣故,她現在都寧肯放棄了安全帶。

接到楚閑的電話,說律師協會的裁決已經下來了:“吊銷湯燕犀的律師執照。”

安澄兩手攥緊方向盤,緊緊閉上眼睛。

律師執照不僅僅是一張紙,也不僅僅是一種資格證書,它是一個律師所有的理想和驕傲,代表了一個律師多年的學習,畢生心血的付出。

更關乎一個律師的聲譽——在律師行內,隻要被停牌過的律師,有的即便後來還有機會複議、申訴成功的,卻也從此在業內便臭了,沒人再願意與之合作,客戶也不願意找其代理。

她一閉上眼睛,都是年少時代她在湯家看見他在他房間中的一幕。他一身白衣,孑然立在窗口,捧一本厚厚的法律書,冷眼看樓下湯燕七與其他孩子的打鬧和玩笑……

可以說這些年陪伴他熬過那些孤單歲月的,唯有法律而已。它們成了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它們早就成了他唯一的信仰。

而今,他卻失去了他的律師執照。

心裏勾起的疼痛,讓肚子裏的小家夥都跟著躁動起來。她小心地吸氣,卻在電話裏淡然地對楚閑微笑:“是麽?那就還算是咱們贏了。他應該為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楚閑倒是歎了口氣:“他從現在開始不再是律師……以後法庭上再也沒有他與咱們做對。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算是戰勝他了吧?”

安澄淡淡地笑:“是吧~”

掛斷電話,安澄發動車子。眼前的霧又濃了,能見度一點點降低。車子大燈晃出去的光柱都被霧氣形成的灰幕給反彈回來。

這樣的情形叫安澄有點緊張,命令自己小心駕駛。可是之前艾米說過的話卻不斷在她耳邊回響。

這時,路邊一輛蟄伏許久的黑色路虎第四代發現,冷不丁從路邊打橫便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