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府門前求醫

夏國天牢。

被抓回來的錦安伯府的人關在這裏,由齊王楚頊審查。

錦安伯世子的貴妾石姨娘作為朝廷和飛石山莊聯係的紐帶,知道的事情絕對不少。

結果還沒有把她的口撬開,倒是先從一個小丫鬟那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姨娘家的老爺有段時間經常來,老爺送的回禮往往比少夫人娘家的回禮還要多。”

“閉嘴,胡說八道!”旁邊有人喝叱。

好不容易有一個突破口,楚頊哪裏容得有人阻礙,示意手下的人把丫鬟單獨提過來。

“仔細說說姨娘家的娘家人來了都和哪些人有來往?”

“姨娘家的人來了,每次都是老爺和世子親自接待,說是來看姨娘,但來的人很少有女的,幾乎都是男的。”

“而且,老爺夫人和管家他們對姨娘家的人態度不比對少夫人家的差,姨娘的地位也特別高。”

小丫鬟跪在地上,低著頭,怯懦地低聲道。

楚頊沒有興趣聽她繼續說,這人要麽貪生怕死,要麽是其他府邸的內應,揮了揮手,自然有人帶下去詢問。

這些地位的人所接觸到的東西有限,重點的對象是各位府裏的主人和貼身的下人。

最後,錦安伯府少夫人的口裏得到了想要的訊息,這也是楚頊承諾了不牽扯到她娘家才得到的。

雖說名義上她是少夫人,但在世子遠遠不及那個江湖中人得寵,而且就算是老爺和夫人,也對一個姨娘格外看重。

這讓她埋了一個心眼,安插了一顆棋子進去,這才得到的消息。

石家和錦安伯府是利益關係,石姨娘也得到了承諾,事成之後,她就會是世子夫人,未來的伯府夫人。

要知道錦安伯府到了世子這一代,是應該削爵的,也就是成了男爵,男爵和伯爵是一道分水嶺,能夠繼續就在伯爵的位子上,這件事注定不是小事。

“我們在書房裏並沒有找到什麽證據,你可知錦安伯府重要文件放哪裏?”

楚頊詢問,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到現在還努力保持儀容的婦人,確實太京城的人規矩禮節比江湖中人好多了。

“我不是很清楚,應該是燒了,但我記得曾經遠遠看到過花房拿出過一堆卷宗。”

“花房?”

“對,外書房的後院有一條長廊直通花房,平日裏一般是沒有走動的,那裏的門也一直掩著,我也是有一次去外書房找世子時無意間發現的。”

楚頊點頭,這確實容易被忽視,錦安伯雖說銷毀了大量證據,但有些是銷毀不了的,比如說有些城防圖和私賬,還有一些重要計劃,這都是各方麵討論得出來的,銷毀了,萬一沒記牢就慘了。

“王爺,我父母絲毫不知情,我們家和府裏的事絕無關聯,還請王爺明查。”

楚頊攙她起來,這倒是個孝女,“本王從不冤枉好人,若是您娘家人確實無關,自然不會受到無妄之災。”

“多謝王爺。”

“你可知道錦安伯和太京城中何人勾結或者暗中勢力?”

楚頊也沒指望高笙真的知道,隻是問問罷了。

低頭想了想,高笙道:“前段時間,世子送了石氏一枚暖血玉雕芙蓉玉佩,渾然天成,雕工精致,下麵還掛著幾顆滾圓大顆的紅珍珠,成色極好。”

楚頊點頭,聽上去就是一個好寶貝,錦安伯夫人恐怕都沒有,哪裏是一個姨娘該得的。

“原本是用首飾盒裝著的,剛好我有事找世子商量回家的事,世子在裏麵換衣服,還以為是給我買的,就打開看了看。後來,丫鬟告訴我,世子當日送了一個首飾盒給石氏,但蹊蹺的是,次日我特意安排了人搗亂,搜石氏的房,石氏那裏就沒有了。”

高笙慢慢低語,仿佛是在同友人絮說一件故事,不像是在天牢裏麵,盡管坐在椅子上,這裏也是陰森血腥的天牢。

楚頊對這方麵不了解,隻是肯定,這東西價錢不菲,他記得年幼時父皇就送過一塊暖玉給得寵的宜賢妃,偏偏沒找到合適的圖案,宜賢妃竟舍不得雕刻,說是不能胡亂雕刻,糟蹋了好東西。

盡管宜賢妃一向節儉樸素,但也可以看出來,即便是宮裏的人,也都覺得暖玉不錯,更何況還是雕工好,還有稀罕的紅珍珠搭配。

吩咐人去查詢這玉佩的來曆,楚頊又讓高笙寫出錦安伯府平日裏真正交好的人家。

平日裏沒有聯係,關鍵時刻走得近,難免讓人懷疑,故此一般同盟之間多多少少平日裏都有來往。

思索片刻,高笙提筆寫下了一大串名字,有些還有具體誰和誰關係好,最後這張單子楚頊收走了,沒有注意到,在第三位的,赫然就是留國公府的名字。

皇宮。

禦書房。

皇帝聽了齊王的敘述後,總算舒緩了一口氣,有線索就好。

“那錦安伯世子夫人是誰家的女兒啊?”皇帝後知後覺地問。

“正四品衛指揮僉事高元的嫡長女。”

楚頊道,這是一個比較老實的官員,算是勤懇,沒有升官的意願,在正四品上坐了十來年了。

看來審時度勢的本領還不錯,再升一點,就入了貴人的眼了,到時候可就不是他願不願意做事的問題了。

“錦安伯府的人怎麽就不肯學學親家,這個時候安分點才是正確的選擇,不自量力。”

楚琛冷笑,一個正走向沒落的伯府也想在這次風雨中分一杯羹,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禦書房外,有小太監低身招呼皇帝身邊的總管祿公公。

悄悄走到禦書房門外,祿公公才一巴掌打在小太監腦袋上:“居然敢在禦書房外麵放肆,要沒什麽重要事,把你發配去冷宮。”

“公公,這不是齊王府的人來了麽?要不我哪裏敢打擾皇上和齊王。”

小太監指著旁邊的低著頭,穿著侍衛衣服的人道,這是齊王府的人。

“有什麽事?”

祿公公道,他也不敢隨意帶人進去,這裏麵的人是整個夏國最尊貴的兩個男人,他可不敢打斷兩人的談話。

“王爺吩咐,讓我有了結果立刻稟告。”

祿公公這才看清楚了來的人是誰,楚餘生,是一個木頭。

他父親是皇宮裏的侍衛,以前是負責齊王宮殿的,因為年齡相近,他也被齊王帶入宮一起學武,結果有一次喝了別人給齊王下了毒的湯藥,擋了煞,命是救回來了,就是性子變得格外別扭,隻聽齊王這個主子的話,尤為忠心,一點也不知道變通。

不過因為這大爺誤打誤撞救過齊王,又特別忠心憨厚,就連皇太後都時常掛記他,賜了楚姓,任他隨意出入宮闈。

前幾年小皇帝和齊王微服私訪出宮,他父親又因為救楚琛的命而亡,就連皇帝也顧念舊情對這大爺格外照顧。

“楚大人,原來是您來了。”

祿公公笑開了花,他可不可以慶幸這位大爺原來還知道要通稟。

楚餘生點了點頭,祿公公心知皇帝不會因為此事怪罪,陪笑道:“那請楚大人稍等,咱家這就去稟告皇上。”

禦書房內,皇帝正和楚頊探討紙上各大世家官員之間的關係,就聽到楚餘生來了。

楚頊理了理垂到胸前的長發,有些尷尬,這餘生還真是,忠心呐!

皇帝楚琛哭笑不得,他也知道餘生這脾性,連忙讓他進來。

“二弟,到時候若真請來醫心毒手的弟子,也讓她給餘生瞧瞧,好好的一個人,唉。”

當初餘生被齊王帶在身邊,和被他帶在身邊沒什麽區別,齊王和他從小就同進同出,最開始宮殿都是一處。

楚餘生可沒想到楚琛還在思量他的智商,走進來先是按照小時候那般行禮,隻是大皇子二字改成了皇上。

才向楚頊耳語,隻是這耳語聲音實在不低,就連楚琛都聽得一清二楚。

“董家的東西?”

那塊玉佩是董家寶珍樓的東西,有人見到過寶珍樓拿出來售賣過,可惜這種好東西一般都是在最頂層,常人難以見到。

至於賣給了誰,就不清楚了,買這東西的人沒有透出過風聲。

“前幾天我才麻煩過董家夫人,找人幫忙看了兵器,又得去麻煩董老爺,青度不在,做事都不順暢。”

有教養的人小時候都對長輩存有畏懼之心,尤其是小夥伴的長輩。

雖說他們也是和董家大人從小認識,但因為青度的關係,一直都有些畏懼,尤其是以前極為嚴苛厲害的董夫人,他小時候就在董家吃過大虧。

長大了雖說不至於畏懼,心裏還是有些怪怪的。

“沒辦法,誰讓青度不在,就麻煩你了,不過估計你還是得去找董夫人,董家伯父一向不在府中。他們家產業太多了,誰也不知道去哪出了。”

楚琛幸災樂禍,“這次可是涉及到商業上的機密,做好吃閉門羹的準備。”

這種事情一旦泄露就會失去顧客的信任,一般商家或許會因為官府詢問知無不言,但這可是董家,第一位以商人身份得到免死金牌的世家。

那還是他爺爺頒發的金牌,見金牌如見聖上,到現在也就這一麵了,真的舉出來,就連齊王也得跪下,他也要第一頭。

是以這種事不是遞一個帖子就可以解決的,非得親自上門不可。

“順便問問是不是真的那個小神醫在,打探一下。”楚琛補了一句,反正跑腿的是楚頊。

“遵命,皇上萬歲。”

楚頊無奈,如若今夜青度歸來就好了。

“走了。”

帶上餘生,楚頊直接離開禦書房,已經不想見到他的皇兄,後麵傳來皇帝的大笑聲,好久沒見到皇弟有這種神情了。

想他皇弟一向冷臉,小時候也像個冰塊似的,結果和小夥伴青度一起去了他家看兵器一趟,回來就苦著個臉,再也不願意去青度家玩了。

他還納悶了許久,董家素有善人之名,青度還是母後刻意讓他們交好的,董家怎麽也不會欺負他啊。

次日,董青禾如往常一般,隨意挽了一個髻,插上一支木簪子,一支碧玉簪子,換上普通布料的衣服,背了個藥簍子,準備出府。

剛剛走出董府大門,迎麵遇上一輛馬車停下,外麵一圈禁軍圍著馬車,紫色的車簾,車身還雕著龍,一看就知道車裏麵的人是皇親國戚。

董青禾知道兄長同皇家幾位年齡相仿的人交好,可兄長不在家,怎麽會有皇室中人來董家?

皺了皺鼻子,還是極品龍涎香,來的人身份不一般,至少得是親王或者得眼的郡王,至於女眷,一般不用這種香。

這就更奇怪了,父親今日一大早就去郊外了,這是來拜訪母親的,一般重規矩的,男女之間的來往極為分明,都說男女七歲不同席,這人怎麽會來拜訪母親?

對外,她是董家請來的客人,沒有打探其他客人,何況是高處一個江湖人身份不知多少的客人,董青禾自顧自離開,母親自會應付。

“可是藥王穀的女弟子?”

董青禾回頭,隻見傳出聲音的馬車裏,簾子被掀開,一個人走了出來。

剛回京還未踏上太京城的土地,她便見過此人,皇家二殿下,齊王殿下。

“姑娘可是藥王穀中人?”

楚頊這是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樣貌,至少身形同上次的白衣女子是一樣的。

“不錯。”

董青禾點頭,這樣的搭訕她也見多了,無非是找她看病的。

“久仰藥王穀大名,一直想求醫無門,幸虧得見姑娘。”

楚頊知道這個江湖門派裏麵的人都性格怪異,故此把姿態放低。

董青禾看著他,沒有接話,宮裏不是有禦醫,禦醫都治不好,還能讓齊王這麽客氣的人,她可不敢治。

“不知姑娘近日可否有空,在下家中有病人一直被頑疾所惱,欲讓姑娘施藥。”

董青禾笑了,有些怪異的笑容:“我認識你,想必你也認出我來了,很簡單,那天你得罪我了,不治!”

反正藥王穀的人一向脾氣怪異,她若是好說話才是怪事。

當年她虛弱成那樣,以董家的財力和名聲,也是過了七八年,才請動了醫心毒手。

在民間,董家的聲譽絕對比一個王爺高。

背著藥簍,董青禾也不管後麵的人怎樣黑臉,頭也不回,徑自離去。

留下齊王楚頊,站在原地,就連父皇當年,也沒有這般拒絕過他!

周圍的侍衛麵麵相覷,作為優秀的侍衛,沒有王爺的示下,是不能私自行動的。

但這個女子,確實太囂張了,還是第一次見到王爺被這般無情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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