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東院與南院

“如果賀相和羅將聯手,那就真的沒有什麽事了。”

董青禾感慨,賀家和羅家以前都不是什麽一句話能夠震動太京城的人物,羅家還隻是泥腿子,到現在,憑這兩個人,居然能夠把兩個家族拉拔到這一步。

“所以說,先帝雖說有很多值得指責的地方,但他權衡這方麵是真的懂。這兩家人的矛盾,絕對不是裝的。”

比起她,董青度在太京城和兩家人打交道這麽多年,能夠確信這件事。

“也不知道賀仙漱和羅釗,究竟誰能當上皇後?”

“我看難,楚琛不會坐以待斃的。”董青度道,他也算是了解楚琛。

“除了她倆,誰上位都會被拉下來,那些異姓王爺、國公、侯府什麽的,在太京城有勢力的都被拉攏地差不多了,不在太京城的,對於皇宮裏麵的事恐怕是真的沒什麽能力。”

董青禾以前就覺得這兩家人很恐怖,現在了解更多,忽然覺得自己也算是同羅宸接觸了那麽久,還沒被揭發,羅宸不知道幫著掃尾掃了多少次。

科舉考試結果考中了的三月就會公布,會公布排名,但最後的三甲人選要由皇帝來定,一般除非皇帝特別喜好,變動也不會太大。四月的時候是殿試,殿試是最後一步,決定所有人的最後排名。

三甲中一甲是天下揚名的狀元、榜眼、探花,二甲人就多了看皇帝的心情,一般是四十至五十人,三甲人數就更多了。

但一般真正的大儒,是不願意弟子中三甲的,同進士出身說出去太難聽了。

真正的大戶人家弟子一般隻看一甲和二甲,寧願重新讀三年也不願意中三甲。

隻有一些純粹是要一個名頭或者辛辛苦苦才到這一步的,同進士也行。

曆史上就發生過一次事件,有一位當朝丞相主持當年的科舉考試,在最後關頭發現了一份卷子,答得並不好,屬於末尾的那種,丞相當即撤了下去,把試卷評為不過。

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是他的準女婿的,丞相的意思是一個同進士出身不配娶他的女兒,要這個準女婿再接再厲,下一次科舉考試好好發揮。

結果這個準女婿下一次科舉考試一舉考中狀元,迎娶了丞相女兒,被傳為一時佳話。

“等到試卷結果出來,還沒公布的時候,就可以把範明的事上報,科舉是朝政大事,不能馬虎。”

“好。”

董青禾知道他是一個以天下為己任的,更是一個真正的學子,自然不會反對。

今年王昌是董家的人,除了他,還有很多學子明裏暗裏受了董家的照顧,這種人才能夠在家境困苦的情況下,走到這一步,一般真才實學都值得誇讚。

至少如若他們考上了,日後做了官,也算是同董家結了一份善緣,在他們的管轄地方,董家人行事會便捷很多,更不會有莫須有的妨礙。

科舉考試考完之後,學子們是放鬆了,可朝廷裏麵的官員正是最忙碌的時候。

因為是負責考場的人,範明並不能參加批閱學子的試卷,但這次批閱是由禮部主持的,他忙年忙後每日都要親自檢查,裏麵的大官和大儒的要求都是由他來滿足。

還是有點虛心的,今年的學子一定會受到皇帝的重用,尤其是考得越好,觀點更符合皇帝的想法,更容易被當成心腹。

根據賀相的吩咐,他也做了一些事情,幫了一下忙,畢竟賀相需要他們來安皇帝的心,從皇帝那裏下手,增加自己的政權。

皇帝不信任他,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皇帝身邊有談過政治的自己人,能夠讓皇帝接受他的意思。

隻要這兩天過了,結果出來了,他也就安心了,賀相答應了他,這次一定會升官的。

這兩天四項裏麵各個的結果也都出來了,已經拆了糊名字的紙,就差把所有名字寫到一起,交到皇帝手上了。

在這裏負責監督的禦史是包禦史,一個特別耿直的人,是太後提拔上來的,極為正義,在民間聲望特別好,沒有加入朝廷上任何一方,也沒有人主動去動他,他來監督科舉也是眾望所歸。

這時候他接到了副手報上來的消息。

“果真?”

兩抹粗粗的眉毛挑了起來,渾厚的聲音響起。

“不敢隱瞞大人。”

包禦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嘭”地一聲,這個混蛋,他沒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還有人敢作怪。

如若真的讓這樣的人得到皇帝的賞識,那豈不是大夏之禍。

“走,跟我去查查。”

“是。”

房間裏麵,這裏進士科的人正在忙碌,見到包禦史進來,還挺詫異,老包不是剛出去?

“老包,怎麽又來了?”

“這不是有事麽,這次是有兩個叫柳生久和田時力的人考中了?”

“別說,你消息還挺準,這才剛出來你就知道了,還是最好的兩個。”其中一個大儒特別欣賞他的性情,兩人交情也不錯。

後邊一位坐著的中書省的官員臉色就變了,怎麽會就說這兩個人,事情敗露了?

“這可不是我消息準,是有事發生了,把這兩人的卷子給我看看。”

沒有絲毫猶豫,就把卷子遞給了他,身為這裏負責的禦史,他也有這個權力。

包禦史拿著看了又看,確實是難得的佳作,而且措辭極為謹慎,又不失風雅,所表達的思想極為老練,就像經曆了很多政事的人。

“這兩份卷子的風格,難道就不覺得相似?”

“都是好文章嘛。”後麵中書省的那位大人笑了笑,好的文章有相似之處這很正常,隻能說兩人觀點一樣。

包禦史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凜冽,神情嚴肅,仿佛要看透他,這讓他不自禁有些心虛。

“接到消息,這兩篇文章涉嫌了這次的抄襲。”

“什麽。”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紛紛拿著兩份試卷細細研究。

雖說不是他們把這兩份卷子挑選出來,但總歸是他們點頭答應的,還要記錄在案的,說起來,他們也逃不了責任。

也就包禦史,或許會因為功過相抵,沒什麽事。

“老包,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就要問問這位中書省的福大人了。”包禦史最恨這種人了,非但在其位不謀其政,還利用職權以權謀私,插手這種舉國大事。

福元打了一個哆嗦,包愣子是出了名的大膽正直,不畏強權,即便是同朝官員也不賣麵子,最經典的就是他告倒了另外一名禦史的事。

“福大人,如果沒記錯,這兩份卷子都是你找出來的,也是你說好的。”

有人直接指出來,他才不管呢,這種事揭開了,不找一個人全背下來,所有人都得遭殃。

“是我看到的好文章。”福元點頭,“我隻是覺得這兩篇文章都很好,不是嗎?”

確實,這兩篇文章都很好,都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既然如此,那就得請福大人好好看看,這兩篇文章。”

包禦史把卷子拍在桌子上,示意他看,語氣充滿憤怒。

其他人仔細看,提出來:“確實這觀點太相近了。”

這兩篇文章就像是一個人寫的,然後經過潤色與修改,成了這個樣子。

隻是對措辭進行了重新的修飾,表達主要觀點的思維是差不多的。

這才是最主要的!

“這,福大人他。”

互相看著彼此,盡管都是大官,他們也不敢插手這件事,明顯這不是福元一個人做的,他和別人聯手做的,或者說他隻是其中的一環。

“這其實並不是難推測,這文章的源本不是學子寫的,那是誰給他的,真正的考題是由聖上在考前決定的,試卷是早上才交到考院的,也就是說隻有當所有人在一起打開試卷,才能知道真正的考題。”

“考院裏麵有內應。”

這是一位大儒,他也最是討厭那些違反規矩的人,尤其這次已經不能稱之為規矩了。

包禦史點頭,不錯,根據他得到的消息,確實有人這樣做了。

“這其實也不算什麽,在考院做這些的人甚至也在周圍。”

在考場和這裏都有出現的人,也就幾個,而這其中,最有可能的,也就是範明了。

“範明大人,不如你也解釋一下。”包禦史回頭見到了聽說出事,趕過來的範明,這場大火一下子就燒到了他的身上,原本他還想躲在後麵謹慎觀察的。

“這,是怎麽回事?”

範明充楞,他才來,不明白這是怎麽了,這究竟是福大人怎麽了還是試卷出了什麽問題,他都不知道。

“是麽,範大人當真不清楚。”包禦史冷笑,他原本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這時候更加不會顧忌同僚之情了。

“這件事牽扯起來,大家誰都逃不了,本禦史奉了聖上的命令督管此事,免不得要查個水落石出。”

“就該這樣。”有才從明經那邊過來的官員附和,他們也是批閱試卷的,也不能完全洗脫嫌疑,聖上生氣後直接把他們打上一樣的烙印這是有可能的。

“這文章大家可是都看過了,那就再看看其他的。”

“慢著,不知道大人說的這兩人是在哪一出考試房間?”

這是後麵跟來的一個還沒輪上看文章的人,包禦史低頭看了看文章,“南院零零捌和零零玖。”

“說來慚愧,下官有一位族侄正是負責那南院筆墨紙硯的人,他有跟下官提起過,似乎是有那麽兩處房間,裏麵剩下的紙張上麵,隻是整整齊齊地寫了三篇文章。”

原本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考生來自天南海北,或許有些人並沒有寫瑣碎的文字組織的習慣,這下子聽人一說,仿佛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包禦史想起考試哪裏的紙張是不得損壞,不得帶走的,眼前一亮。

“派人去問問他,那紙張可還能找到。”

“適才聽說時就已經派人去了。”

這下子範明的臉色不得不難堪了,賀相找的這是什麽人啊,作假都不知道認真一點。

還有那個收拾的人,你一個打掃的關心別人的文章做什麽。

“把人帶上來。”

包禦史吩咐,不多久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被帶上來。

“大人。”

“這是?”旁邊有人詢問,他是具體主持這次考試的人,剛才在明算那邊統計,這才趕過來。

“這便是那日考院的侍衛。”

“考院負責巡邏和管理的是城防衛和禁軍,到裏麵守著的是衙門裏的人,這位就是衙門裏的人,當時正好在南院和東院之間。”

“真有此事,你將所知的實情慢慢道來。”

原本他們都是弄學術的,是沒有什麽審人的經驗的,但這次要是等衙門或者刑部的人來,事情就兜不住了,所有人都得遭殃。

還不如他們先把所有事理清楚,把害蟲清理出來,聖上說不定還會網開一麵。

“那日夜間,小人守著的時候,見著範明大人遠遠走過來,身邊並沒有跟著其他人,但大人原本就是負責東院的,臣也沒有多心。”

“範明大人到了兩院交接地方的時候,小人原本是想攔著的,大人說是聽到了聲響,負責南院的胡大人還沒來,怕考生發生什麽事,要去看看。小人怕真是有什麽事,就跟著他進去,兩邊一起看過去,並沒有什麽事。”

“結果次日胡大人受了風寒,一大早範大人因為體貼他,又陪著他去了南院巡查。”

“這樣也不算什麽大的鐵證,如果不是,那你可就是汙蔑朝廷命官。”最上麵的那位開口,他就是禮部尚書,具體負責這次的科舉考試。

“不止是這樣,小人後來聽南院考生說,範明大人去南院兩次都進了很多房間。”

即便是朝廷命官,沒有大事也是不得進去考間的,範明進去,如果是提醒學子醒來,告訴他們該睡覺了,聽起來似乎是無可厚非,但聽了這話,總覺著是在欲蓋彌彰。

“那兩間考院對麵有考生說,兩次範大人都進了那兩間房間,甚至有一次他明明見著那兩人是站著的,夜間那兩個人那裏燈火尤其明亮,但次日白天卻隱約傳來鼾聲,應該是夜間著涼了。”

夜間怎麽會著涼,自然是沒有蓋被子睡覺,不睡覺在做什麽,思索?真有那個毅力,白天怎麽會酣睡,不應該抓緊時間寫文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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