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8

喧囂的音樂,嘈雜的人聲。周圍的聲音,入不了李暖心的耳。

她隻是不停的喝酒,不停的流淚。為什麽?應雋邦不愛她,連自己的哥哥都不幫她?

她還記得小時候,不管她說要什麽,哥哥都會滿足她,會幫她,為什麽到了這件事情上,他卻是這樣的態度 ?

李暖心實在是太難過了,這種難過,不光是因為應雋邦的拒絕,還有李擎風的倒戈。更讓她不滿的是,李擎風竟然也喜歡阮綿綿,而他為了阮綿綿來向自己叫板。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都怪阮綿綿,都是她。是她把一切變成這樣的。

可是她又要怎麽做?怎麽做才能把應雋邦搶回來?怎麽做才能讓阮綿綿跟應雋邦分開,讓哥哥恢複正常?

越想越煩,也就越喝越多。眼前的景色,漸漸變得朦朧了起來。

“喲,小美人?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酒啊?”一個流裏流氣的聲音響起,剃著平頭的男人手臂上紋著兩條青龍,嘴角的笑帶著幾分邪氣。

“滾。”李暖心根本不看人,此時也看不清了。內心的反感直接讓對方滾蛋。平頭男人啐了一口:“有個性。哭得梨花帶雨,還這麽有脾氣,爺我喜歡,”

說話的時候,他伸出手。就要去碰李暖心,李暖心厭惡的揮開手。她就算再被 應雋邦拋棄,也輪不到這樣的男人來碰她。

那個男人偏偏不死心,伸手就要碰向李暖心的臉頰,手腕被 人捏住了。他吃痛,看向了來人。

立在櫃台前的男人,一襲黑衣,嘴角噙著一抹詭笑,讓他看起來像是黑夜中的撒旦一般。

“你,你別多管閑事……”平頭男人還在叫囂,手腕卻傳來哢的一聲,他的手腕讓眼前的男人捏得脫臼了。

“你——”

男人根本不看平頭,而是看向李暖心,發現她喝得很多的時候,濃密的眉擰了起來,鬆開平頭,將李暖心一把抱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

李暖心叫了起來。

“別動,不然會掉下去。”

男人的聲音壓低了,李暖心聽在耳朵裏,隻覺得跟應雋邦十分像。她睜開眼睛,努力的想將眼前的人看清楚,卻發現怎麽也看不清楚,隻能看到一雙眼,銳利,好似應雋邦一般。

“雋邦,是你嗎?是你來找我了嗎?”

“……”男人的眉心再次擰起,臉上有明顯的不快閃過。顯然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當做替身,盯著李暖心因為喝醉而泛紅的臉頰,他突然低笑一聲:“是。我是雋邦,我來找你了。”

“雋邦——”女人纖細而修長的手臂,勾上了男人的頸項,李暖心一臉滿足的喟歎:“雋邦,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是,我不會丟下你。”男人收緊了手臂,腳步一轉,向著外麵去了。

“雋邦,雋邦……”她的意識漸昏,最後醉得睡了過去,而男人抱起她往外麵走,唇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

睡著的李暖心,沒有絲毫察覺,醉得過了頭的她,隻是陷入了一個美夢中,夢裏,應雋邦愛的人,是她。

…………

阮綿綿沒有再提回家見父母的事,事實上她睡了一覺之後,也覺得自己昨天太魯莽了。

兩個人正式確立關係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現在就說見家長,確實是太早了。更何況 她媽的個性她不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應雋邦現在跟自己已經在一起了,說不定立馬就催她回家去結婚了。

結婚這事,她也還沒考慮過。她理想的結婚年齡是二十六歲以後。這之前先好好奮鬥一下,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各方麵條件都成熟了,再來說結婚的事。

阮綿綿想明白了,也就不糾結了。

早上起來,應雋邦有一瞬間都不知道是期待阮綿綿再開口提見父母的事,還是希望她不要提。

阮綿綿卻沒有再提,她不說,應雋邦是真的覺得鬆了口氣 。兩個人極為默契的都不再提這件事情。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在兩個人之間,就像是翻篇一樣,揭過去了。

那一絲隱隱的不確定,內心深處那幾分幾不可察的隱憂,也讓阮綿綿壓下去了。

一切都還早,她不急。隻是她此是還沒有明白過來,不急,不表示不在意。

私下裏,阮綿綿給家裏去了一個電話。告訴黃景秀,她真的還小,沒有打算這麽早結婚。至於她跟應雋邦之間,她隻說應雋邦是她的上級,人特別好,是她主動追的他,現在人家才剛剛定下,要帶回家,也等兩個人關係更穩定一些再說。

黃景秀雖然覺得阿明好,不過到底算是開明的父母。沒有再提要求讓她回家,隻是告訴她,女人千萬不能主動追男人,不然以後在一起的主權權就沒有了。這又讓阮綿綿哭笑不得。

掛了電話想了半天,是了,她跟應雋邦之間,好像也不存在誰追誰吧?好像就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認真說起來,應雋邦不過吻了她幾次,給了她點甜頭,她就上手了。可不就是算她主動嗎?

人家稍微勾了勾手指,她上巴巴的跑去跟他在一起了。這樣一想,阮綿綿還真有點鬱悶了。

隻是這種念頭到底隻是一閃而過,陷入感情中的人,其實不會去深思這些小問題。更不要說她手邊的工作很多。接下來的時間,阮綿綿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不管是映月灣的案子,還是愛琳珠寶的案子。

事實上,愛琳珠寶的案子更讓她頭痛。

她費盡心力說服了父母,讓她不要再把重點放在她的終身大事上之後,就接到了李擎風的電話。

“你真的跟應雋邦在一起了?你想好了?”

“恩。我想好了。”以後的事會怎麽樣,她也不知道,應雋邦沒有打算陪她回家見父母,她其實是有些鬱悶的。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畢竟不長。又或者將來有一天,他會發現兩個人不適合在一起,要分開。那也是以後的事。至少現在來說,她就想跟應雋邦在一起。

“你們很配。”這是李擎風衷心之言:“綿綿,祝你幸福。”

“謝謝。”阮綿綿對李擎風是真的很欣賞,也很喜歡,要是沒有應雋邦,她說不定就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可惜,她已經有應雋邦了。

“我妹妹——”李擎風的聲音有些無奈,事實上昨天晚上李暖心整夜未歸,打她手機又不接,他擔心得不行:“她喜歡雋邦很多年,如果她有一些言語冒犯到你,或者讓你不舒服,我代她向你道歉。”

“李擎風,你不必這樣。”他是他,李暖心是李暖心,更何況她覺得李暖心也是一個可憐人:“我沒有生氣,真的。”

隻要應雋邦堅定的站在她這邊,隻要應雋邦的心一直在她身上,不要說一個李暖心,就是來十個,百個,她也不會在意。

“……”沉默,李擎風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阮綿綿了。怎麽辦呢?這種感情,是無法控製的。拿著手機的手收緊,內心是無比的苦澀:“不管如何,希望你過得好。”

他的聲音透著淡淡的艱澀。阮綿綿不是沒有聽出來,可是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應雋邦的她,沒有辦法給他任何 回應。

掛了電話,阮綿綿看著桌子上那一大堆特意找出來的,愛琳珠寶的資料開始頭痛。

她現在能做的,似乎就是把愛琳珠寶的策劃做好,以此來回報李擎風了。

看著那些精美的首飾圖片。阮綿綿陷入糾結。這個策劃,要從哪裏入手呢?

珠寶廣告,大多用求婚的片段,可是這樣太簡單,也太大眾了,她希望可以另辟溪徑。

想到求婚,她又想到了應雋邦。如果有一天,應雋邦會向她求婚,她會希望是一個什麽樣子的情形呢?

心裏生出幾分遐想,阮綿綿的腦子開始有點雛形了。將自己想的那些點子寫下來。

隻是連著幾天,阮綿綿對自己寫出來的想法都不滿意。她連自己這關都過不了。心裏有些急了。也知道這種事情,越急是越沒有用的,卻又克製不住。

沒有人給她壓力,可是她自己給了自己很大的壓力,不斷的想做好,做完善。這讓她呆在辦公室的時間,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晚。

應雋邦對她的忙碌有些微詞,隻是看她樂在其中的樣子,到底是沒有幹涉她的工作。如果以老板的向人,他無疑是會很高興,有這樣的一個好員工如此努力。

可是站在男朋友的立場,他卻希望她可以放鬆自己,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這天下班了,應雋邦打電話讓阮綿綿上去,她搖頭拒絕:“不行,我的策劃還沒做好。”

“做策劃,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實在不行,就休息。”應雋邦知道,這幾天她連做夢都是珠寶廣告:“有些時候一條路走不通,就走另一條路,沒有人規定你非得走這條路。”

“我知道啊,可是——”阮綿綿突然啊的一聲:“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一條路走不通,就走另一條。雋邦,謝謝你,我知道了。”

也不等他反應,她先把電話給掛了,拿出紙跟筆,就開始畫了起來。

留下 應雋邦對著已經掛了的電話有些呆滯,他,被 人掛電話了?阮綿綿,你還真是——

阮綿綿把之前做的全部的策劃全部都否決了。重新想到了一個新的點子。這一忙,就忙過了頭,連晚餐時間都過了,她也沒有發現。手機更是被她扔到一邊。辦公室外,上班的人都走光了,隻有她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應雋邦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阮綿綿埋首案前,雙眸盯著眼前的紙筆,眼皮瞬也不瞬。

輕輕的敲了敲門,裏麵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看樣子,明顯是專注到了極點了。

又敲了兩記,阮綿綿依然沒有反應,應雋邦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個小女人有多認真了。好吧,不但掛她電話,現在還不理他?

要不是知道她的個性,他幾乎要以為她是故意 的了。

上前幾步,走到阮綿綿的身後。她正在用筆畫素描。

一男一女,一起跳舞。彼此的眼中,都隻有彼此……

她的筆鋒熟練,畫風很唯美,就算隻是簡單的素描,也將她要表達的意思,說得很清楚。

阮綿綿畫得專心,畫完之後,甚至找來一邊的顏料,給其中的背影上了色。她完全沒有發現,應雋邦就站在她身後。而從他的角度看,她低著頭,露出了她白希的頸項。再往前,是她精致的鎖骨,大V領連衣裙讓他可以隱隱看到她那兩處柔軟。

應雋邦的眸光眯了眯,想到昨天晚上她的熱情,突然覺得,有些口渴。

偏偏那在畫畫的人,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後站著其它的人。隻是專心於眼前的紙筆。這讓應雋邦想對她做點什麽,都有些不敢打擾一般。直到她都畫好了,左右看看,很滿意的將畫舉起來,放在離自己眼前一尺處。

“真不錯。”辦公室也沒有其它人,阮綿綿很臭美的誇讚了自己一句。這個感覺,就是她想要的。

“確實不錯。”一個聲音給她肯定,這冷不防出現的聲音,把阮綿綿嚇了一跳,她低呼一聲轉過身去,目光看到身後的應雋邦時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在這裏?”

“恩。我怎麽在這裏?”應雋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我都在你後麵站了有半個小時了。”

“啊?”阮綿綿突然就有些尷尬了,將手中的紙張放下站了起來:“你怎麽不叫我?”

“你太專心了。”她專心畫圖的樣子,很美。應雋邦伸手將那張紙又拿起,目光定格在兩個人交握的雙手上,兩人的手上都戴著戒指。鑽石的光芒被阮綿綿用光影效果,很好的展現了出來。伴著畫上兩人的舞姿,呈現出一種非常唯美的效果。

應雋邦回公司之後,林菲菲自然要將公司的大事件向他報告的,而他也確實是很意外,李擎風竟然又一次跟在水一方合作。

事實上上次跟在水一方合作,還是他剛接手公司不久,當時他算是給他幫忙,而現在,李氏分明有能力自己做這些推廣,卻選擇了合作……

“這是你為愛琳珠寶想的策劃?”將目光從紙上收回,落在阮綿綿的臉上。阮綿綿點頭。

“一般的點子,都是男人向女人求婚,我之前一直想從這個角度去切入,可是又覺得市場上類似的廣告實在太多了,總也想不出新的來,你剛才的話,提醒了我。”

不得不說,有時候她需要的,就是身邊人 的一句提醒 。

“比如?”應雋邦舉起手中的紙,眼帶詢問,這隻是一張素描,並不能表現出什麽,應雋邦現在能看出來的,除了兩個人在跳舞,也不過就是這兩個人的服飾風格,似乎是上世紀歐洲禮服的款式。而他們的背影也像是王宮。

“灰姑娘。”阮綿綿嘴角帶笑,清亮的眼神是無盡的璀璨,說話時眉飛色動的神情更是她此時心情的寫照:“灰姑娘要去參加王子的宴會,沒有首飾怎麽行?”

她一開始確實是想讓到求婚上去的,可是後來覺得俗氣了。還是換一個切入點,就想到灰姑娘身上去了。

“很不錯的想法。”應雋邦一怔,隨後眼裏多了幾分興味,對上阮綿綿帶笑的眸,那裏麵好像有無數的星星在閃耀,看起來十分璀璨,十足動人:“你好像很喜歡用童話故事來做創意?”

之前潔新的洗發水,是困在城堡裏的公主,現在又是灰姑娘。她還真的很愛看童話啊。

“很簡單啊。”阮綿綿攤了攤手:“你想啊。這些童話故事都是耳熟能詳的。幾乎每個女人都看過。這樣無疑就增加了廣告的辨識度。拍廣告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受眾記得更清楚嗎?既然是這樣,那自然要挑他們都熟悉的故事來當切入點。而且每個女人的心裏,都有一個童話夢。都會希望自己像是灰姑娘一般,在宴會上大放異彩。然後得到王子的青睞。所以這樣廣告,特別容易讓人接受啊。”

廣告播出之後可以帶來的效果,不單單是為了結婚而準備珠寶,還可以當成是女人對自己心中愛情的一種向往。首飾不一定要男人買給自己,都市生活的女人,每天奮鬥在壓力之下,或許更會心疼自己,買件首飾犒勞自己,又有什麽不可以呢?

應雋邦點頭,目光盯著阮綿綿興奮得發亮的小臉,亮得可以媲美星子的眸光。就是她此時的樣子,就讓他不會再去阻止她工作的熱情。

她是一個天生的廣告人,為了廣告而生。嘴角輕輕的牽起一抹好看的笑弧:“那好吧,不知道美麗的灰姑娘忙完了沒有?能不能跟在下一起去共進晚餐?”

他伸出手,頗有些紳士的遞到她的麵前,微微一個欠身,就好像是中古世紀的貴族一般。而這樣打趣的語調,玩笑的態度,也是第一次。

阮綿綿樂了,她很喜歡應雋邦這個樣子。更喜歡的是,他的這一麵,隻有在她麵前才會展現出來,也就是說隻有她才能看得到。

“當然。樂意之至。”

阮綿綿伸出手,搭在了應雋邦的手上,應雋邦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眼神一直就沒有離開她的視線:“我的榮幸。”

阮綿綿笑了,昨天那最後一絲的鬱悶 此時也消失了。以後如何,誰知道呢?至少眼前這一刻,她是快樂的。這就夠了。

……………

雅致的咖啡廳裏,應雋邦看著坐在眼前的人,幾天不見,對方 似乎又憔悴了些許。

“你不舒服?”出口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關心,於其它人來說,或許會覺得冷情了些,隻極熟悉的人才會知道,這已經是應雋邦一向關心人的方式 。

“沒有。”宣墨箏搖了搖頭:“這幾天連著幾個大手術,有點累。”

應雋邦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繃得緊緊的,微蹙的眉心明顯是不相信她的答案:“隻是一份工作,累了就休息,你們科室也不差你這一個醫生吧?更何況應家也好,宣家也罷,都不是養不起你,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麽累?”

“我沒事。”累點好,累點的話,就可以不用去想她跟應雋天之間,那些亂心事了。

生活都是自己在過,宣墨箏如此固執,應雋邦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你找我有事?”

……………

一萬三,我已經很拚了,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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