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9 跟她在一起的人是我

李宗言聲色俱厲。他一向是溫和的,但此時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我。我沒,我沒有——”李暖心對這個父親,還是有畏懼的:“爸,你別聽他胡說,我——”

“我胡說?你的意思是,你半夜三更跑到在水一方,潛進綿綿的辦公室,拷貝她的策劃,也是我胡說了?”

應雋邦的聲音很冷,臉上的神情更冷,整個人透出一種氣勢,一種毫不退讓的氣勢。

“我,我不過是,我——”李暖心找不到話來為自己辯解,她想起自己之前的說辭,隻是還不等她說完,一記耳光就襲上了她的臉。

“啪”的一聲,客廳裏一片靜默,在場的人都呆住了。

李暖心的臉被打偏過去,她瞪大眼睛看著李宗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那火辣辣的疼痛讓她連喊痛都忘記了。她隻是抬手捂著臉,半天回不過神來。

“宗言。”白伊伊看到李暖心被挨打了,一下子就急眼了:“你幹嘛?”

“我幹嘛?”李宗言瞪著李暖心:“你膽子大了是吧?我平時是怎麽教你們的?你就這樣做的?”

“爸——”李暖心的臉很疼,她的眼眶都紅了,隨時都可以哭出來一般。應雋邦站在沙發另一邊看著,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隻是看著眼前這一幕。

“有話好好說。”白伊伊上前,擋在李宗言麵前:“這還沒問題清楚呢,你就因為一個外人說的話去打暖心,會不會太過分了?”

白伊伊根本不相信應雋邦的話,說話的時候不忘瞪了他一眼:“還有雋邦,你一上來就指責暖心是什麽意思?你有證據嗎?暖心堂堂李家大小姐,還要去偷你們公司的策劃?你在開玩笑嗎?”

“我有證據。”應雋邦晃了晃手上一支錄音筆,看向了李暖心,今天早上阮綿綿給單純發信息的時候,他有在邊上看,所以把錄音筆拿過來了:“她親口承認了,她就是要毀了綿綿,讓她沒有辦法在s市廣告業呆下去,阿姨,不知道這個算不算證據呢?”

此言既出,客廳裏再次陷入了安靜。白伊伊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手上的錄音筆,又看看李暖心。李暖心這才意識到,昨天阮綿綿一直在引導她承認自己做的事,原來目的在這裏?她要錄自己的音?

“阮綿綿好卑鄙啊。”李暖心叫了起來:“她竟然錄我的音?她竟然敢錄我的音?她——”

她的話就是承認了,應雋邦冷笑:“有你卑鄙嗎?身為一個千金小姐,卻盡做一些不入流的事情?”

李宗言聽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雖然不明白那個綿綿是誰,但應雋邦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抬起手又要給李暖心一記耳光,卻被白伊伊攔住了:“宗言,你冷靜點,聽聽暖心怎麽說。”

“我不入流?”李暖心像是被打擊到一樣,看著應雋邦,神情是無比的瘋狂:“我倒是想入流,可是你會因為這樣就多看我一眼嗎?應雋邦,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敢說,你真的有把我當妹妹嗎?明明我先認識你,明明我先追的你,可是你為了一個阮綿綿那樣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傷我,拒絕我,你以為我不會難受不會心痛嗎?”

“你對那個阮綿綿那麽好,處處護著她?我呢?明明是我先認識你,是我先愛上你的啊。”李暖心的聲音幾近失控。

“我就是你毀了她又怎麽樣?我告訴你,應雋邦。你別白費心機了,我不會告訴你是誰偷了策劃的,因為我也不知道,你聽到沒有?我也不知道——”

她瘋狂的樣子,白伊伊還是第一次見,一時臉上除了震驚,還有心疼。天啊,她一直以為女兒已經不愛應雋邦了,可是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哪裏是不愛啊?

她這個當媽的竟然沒有注意到女兒的心情?竟然沒有及時的安慰女兒?白伊伊十分自責,一臉的愧疚讓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了。

而李宗言卻被她的話氣到了。他這一生與人為善,商場上的人稱他是儒商。他教出來的兒女,他以為也是極優秀的,就算李暖心平時有些任性,他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她有一天會變成這個樣子?這還是他的女兒嗎?

“你,你這個不孝女。”喜歡一個男人沒有錯,愛一個人也沒有錯,可是為了得到一個男人去做一些不入流的事情,那就是錯。

李宗言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就站不穩,白伊伊趕緊去扶他。他伸出手,顫抖的指著李暖心,臉色脹成了紫色,想再訓李暖心幾句,到底是年紀不輕了,腳下一浮,人就向後倒去。

看到他暈了,白伊伊臉都白了。

“宗言,宗言你沒事吧?”

“來人啊,來人啊——”

一團混亂。而李暖心站在那裏,像是一座雕像。

…………

應雋邦回到公司,邱映彬已經在辦公室等他了,跟他一起的還有許江。他的臉色不太好,邱映彬有些擔心的看了他一眼。

“雋邦,你沒事吧?”私下人少的時候,邱映彬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臉上關切的神情也相當的真誠。

應雋邦搖了搖頭,李宗言一暈,讓他後麵的打算倒是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他原來想訛李暖心把那個內殲說出來。可是李宗言一暈,他想進行的舉動都白搭了。更不要說把李宗言送到醫院之後,李擎風也來了。

聽到李暖心做的事情後,李擎風也很詫異,差點也要對李暖心動手,是被白伊伊攔住了。

李擎風說這事一定會給綿綿,給在水一方一個交代。他心裏其實隱隱有預感,上次愛琳珠寶那次,估計李暖心也脫不了關係,可是此時他卻一個字都不能說。對上應雋邦,他一臉愧色。他沒有及時發現妹妹的不對勁。讓她做錯一件又一件事情,他真的是對不起應雋邦,還有阮綿綿。

李擎風更認為自己沒有資格說喜歡阮綿綿了。他喜歡她,愛她,卻沒有好好保護她。這種心痛的感覺讓他覺得十分糟糕。

他沒有說恩情,隻讓應雋邦等李宗言好一些了,再來教訓李暖心,還說他絕對不會偏私。

他說得那般真誠,應雋邦再咄咄逼人倒顯得肚量小了。可是他又急著將這個內殲揪出來,沒有在醫院等李宗言醒來,而是直接回了公司。而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想到要怎麽辦了。

“我沒事。”應雋邦搖了搖頭:“我這邊想到一個辦法,可以把內殲找出來,但是我需要你們的配合。”

“怎麽配合?”許江這幾天為了這事也頭痛,他跟邱映彬想辦法將傳奇跟在水一方案子僵持的事壓下,卻不保證回頭那些股東知道了,會鬧起來,到時候才是真的不可收拾。

他也急著把這個內殲抓出來,早一天找出來,早一天可以安大家的心。也可以給傳奇那邊一個交代。

應雋邦想著自己在路上想的辦法。將它告訴了其它兩個人,然後看著他們,狹長的眸子此時極為銳利:“你們認為呢?”

“好主意。”邱映彬拍了拍手:“雋邦,你真厲害。”

“你們速度要快。現在是中午,剛好就是吃飯時間。你們呆會等他們來了之後,先把策劃部有可能接觸這個案子的人都叫出來,我看,就從顏如玉跟lily開始。還有畢召華跟楊柳飛他們,都不能放過。”

阮綿綿相信他們,他可不信。尤其是這種非常時期,還有一個時時盯著阮綿綿的李暖心。

他大概可以猜到,阮綿綿這近半年來在公司一直算是風頭出盡。有人眼紅她,有人嫉妒她也是正常。平日裏小打小鬧,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這個當成是對阮綿綿的試練。但是一旦危及到公司利益,還有阮綿綿的利益,這就絕對不行。

他吩咐好了,許江跟邱映彬就按他說做了。

阮綿綿這天的日子不太好過,她手上的案子都忙完了,她沒事做。去外麵,也沒有同事找她幫忙。偶爾經過茶水間,就聽到裏麵的同事說的全部是她的八卦,不光是茶水間,去洗手間也一樣。

那些竊竊私語無非就是在說她。跟客人有不正當的關係,所以才能得到那些大案子。現在關係靠不住了,人家不理她了,她也要被公司打入冷宮了。

阮綿綿聽著這些閑言碎語,十分無奈,一個一個一一去解釋嗎?她沒有那份閑心。不解釋,隨他們去傳,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委屈得莫名。

她辛苦的做好每一個策劃,每次去跟客戶解說PPT的時候,都特別特別的小心,總是生怕自己哪裏沒有做到位。

這些人隻看到她以一個小助理變成策劃,接手一個又一個的大公司的策劃,卻都沒看到,她經常加班到很晚,有時候把工作帶回去做,還引得應雋邦不滿。她這樣努力,這些人看不到,就隻看到了她是靠著關係,靠著身體上位的。還真是——

阮綿綿多少有點心灰意冷,她自認那兩年當助理的時候,不管誰開口要人幫忙,她都十分配合。平時複印資料,打印文件。上下跑腿,隻要別人叫她她都會幫忙。結果她一朝坐上了策劃的位置,這些人就這樣看她說她。

她相信應雋邦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可是等他解決之後,自己呆在公司,還能像以前那樣嗎?她此時是真的不知道了。

她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把最近做的幾個案子都找出來,一個一個的挑自己的缺點。哪裏還能做得更好。傳奇的人就算不要她做策劃,她就不信自己以後沒有機會為其它的彩妝公司做策劃。

阮綿綿你要加油,不要氣餒。更不能灰心——

阮綿綿這邊在給自己打氣。辦公室外麵卻響起了陣陣喧鬧聲。那個聲音實在太大,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了出去。

策劃部的走廊裏,此時擠滿了人,阮綿綿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隻聽到一句。

“可是他跟阮綿綿,在一起了——”

………

應雋邦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內殲是把策劃賣給了天狼公司,隻要把策劃部的人找出來,說天狼公司的那個接頭人已經承認了,給了他們錢,他們抓到了確切的證據,如果他們坦白,那麽公司可以將處罰降到最低,如果不坦白,那麽不客氣了,出賣公司機密。那就隻能按商業盜竊罪送警局了。

許江跟邱映彬都是老江湖了,一下子就明白了應雋邦的意思。兩個人一個在自己的辦公室,一個在策劃部的會議室,開始叫公司的人進來談話。

首先進去的,就是顏如玉跟lily。不光是邱映彬,連應雋邦都知道這兩個人跟阮綿綿不對付,帳戶沒有意外,那就隻能是妒嫉。隻可惜的是顏如玉跟lily破口大罵,完全不認帳,看著確實是不像。

應雋邦通過他們帶著的筆記本監控,將兩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確實不像是內殲。給邱映彬跟許江說,讓他們換下一組。畢召華跟楊柳飛。

事實上這兩個人參與了阮綿綿的策劃,他們更有可能將策劃偷走。

畢召華聽到許江的問題時,簡直就是一臉莫名其妙:“什麽?你說什麽?金點子大賽讓綿綿退賽了?怎麽可能?她的策劃做得那麽好?”

這段時間阮綿綿的努力,她也是看到了的,怎麽可能會退賽?

抄襲?別搞笑了,他看著她把策劃做出來的,抄襲誰啊?抄?

應雋邦隔著那俺就人回複著畢召華的表情,確定不像是裝的,他又看向了另一個屏幕。

邱映彬坐在辦公桌後麵,目光落在楊柳飛身上。小姑娘看著文文靜靜的,他對她也是印象深刻了,上次畢召華在那麽多人麵前對她表白,不就是這個小姑娘?

“你知不知道今天找你來是什麽事?”

邱映彬如此開口。楊柳飛看著邱映彬,臉色有些緊張。她很喜歡邱映彬,不,應該說是愛了。

從進了公司開始,她就一直在關注著他。他不像是應雋邦那樣,對誰都冷著張臉,也不像是許江一樣,因為長期要跟客戶應酬,臉上總掛著幾分職業的笑。

邱映彬長相斯文,舉止卻極為溫柔。他說話語速很慢,卻又很幽默,她還記得自己當年剛進公司時,不小心掉了一地的文件。邱映彬幫她撿起來,然後對著她笑,鼓勵她。

她跟他的單獨相處不多,甚至可以說次數少得可憐。可是僅有的幾次,都讓她印象深刻。

她是這樣的愛這個男人,為了他,拒絕了一個又一個的追求者——

“楊柳飛?”她在出神,邱映彬不由得又敲了敲桌子:“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什麽事?”

“我,我不知道。”楊柳飛一麵對邱映彬,就開始緊張了起來。

邱映彬沒有看到楊柳飛眼裏的愛慕,他輕輕的敲了敲桌麵:“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綿綿參加金點子大賽的作品,被人指抄襲?”

楊柳飛瞪大了眼睛看著邱映彬,眼裏有明顯的震驚:“抄,抄襲?”

“沒錯,抄襲的對手是天狼廣告公司。”邱映彬的聲音很輕。神情很談,目光落在楊柳飛的臉上,斯文的臉上隱藏著幾分銳利:“我們已經把天狼那個跟在水一方接頭的人找出來了,他承認了,他們確實是在在水一方公司安排了人,偷走了阮綿綿的策劃——”

“……”楊柳飛的臉刷的白了。邱映彬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說,隻是眼神漸冷:“那個人,就是你——”

“你,你亂說。我沒有。”

“有,或者沒有,你心裏清楚。”邱映彬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他沒有在生氣,也沒有擺出聲色俱厲的樣子來。他慣來斯文,此時卻隻是陰著張臉,看起來卻讓人覺得心頭發怵。

楊柳飛的指尖開始顫抖了。邱映彬略向前傾:“你沒有拿天狼公司的錢?那麽他們給了你什麽好處?為什麽你要做這樣的事情?”

“我,我沒有,我——”楊柳飛現在不光是手指,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愛的男人,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態度逼問她。

她愛的人啊。他怎麽可以這樣說她?她的心像是被一隻手抓住一樣,開始覺得喘不過氣來。

“為什麽?”邱映彬單刀直入:“為什麽要把綿綿的策劃偷去給天狼廣告的人?”

“我,我沒有。”楊柳飛話都說不順暢了。心好疼,真的疼。竟然被他這樣指責自己。

“你以為否認有用?我建議你快點承認吧,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們的人去見天狼廣告公司的人時,可是錄了音的。”

楊柳飛張大了嘴巴,看著邱映彬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錄音筆:“他們說,那個人就是你——”

邱映彬看著她的臉色,一點一點的灰敗下去,最後變得蒼白如紙。

“楊柳飛,你還有什麽話說嗎?”

邱映彬的聲音恢複了正常,但是他的臉色,卻是十分的陰沉。一慣的斯文,消失不見,有的隻是隱藏的憤怒。

………

畢召華從會議室裏出來的時候,邱映彬跟楊柳飛也從辦公室出來了,在公司的走廊上,畢召華跟楊柳飛四目相對,就看到她眼裏的淚。他一驚,第一時間上前。

“柳飛,你怎麽了?”他許還是賤,明明對方已經不喜歡自己了,偏偏還是忍不住去關心她。

“走開。”楊柳飛現在根本不想看到他:“你讓開。”

“你怎麽了?你哭什麽?”畢召華的目光看向了她身後不遠處的邱映彬:“邱經理,發生什麽事了?”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哭成這樣?

邱映彬不說話,而是看向了後麵跟在畢召華後麵出來的許江身上。許江已經從他眼裏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是她做的。”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邱映彬淡淡的一點頭,畢召華剛才還被許江逼問,現在看看兩個人的眼神,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

目光落在楊柳飛身上,有點印象,但不是很深刻,不過他也還記得上次去傳奇解說策劃的時候,當時這個女人好像還在出了辦公室之後安慰阮綿綿吧?

嘁,現在看看,都是什麽心態啊?還真能偽裝啊。

“柳飛,他們亂說的吧?那個偷綿綿策劃的人,不可能是你。對不對?”畢召華大震,完全不相信許江跟邱映彬的話。

楊柳飛不說話,她的眼睛泛紅,眼角含淚,卻一直固執的沒有掉下來。畢召華急了,抬起手晃著她的肩膀:“不是你是不是?不可能是你對不對?=是邱經理亂說的是不是?你說啊,你說啊。”

畢召華也是急了,楊柳飛雖然沒有答應他的追求,可是他對她卻不是一兩下可以死心的,冷不防鬧這樣一出,畢召華人都傻眼了。

“讓一下吧。”邱映彬要把楊柳飛帶去見應雋邦,商量下一步要怎麽做。其實這個完全不用商量,直接把楊柳飛帶到金點子大賽評委組麵前,為阮綿綿討回清白。

“柳飛,你說話啊。你說啊,不是你對不對?不可能是你對不對?”

畢召華激動了,他聲音提高了幾度,辦公室裏很多人,都被這樣的聲音吸引到了這邊。可是他沒有發現,一個勁的晃起了楊柳飛的肩膀,不敢相信她會做這樣的事。

邱映彬的眉心擰了起來,他並不願意事情鬧大,事實上他還是想顧及一下楊柳飛的麵子的,隻要她肯給公司作證,這件事情要解決也不是特別的難。

“是我,就是我。”楊柳飛突然掙開了他的手。瞪著他臉上的關心與擔心。

他關心自己?真是可笑,她的聲音極為苦澀:“策劃是我偷的,是我把阮綿綿的策劃告訴了天狼廣告公司的人,你不要再問了。”

“柳飛,你——”為什麽?

“因為我妒嫉她。”楊柳飛吼了出聲。那隱忍許久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因為她可以得到邱經理的另眼相看。我呢?我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是——”

“柳飛?”畢召華意識到一件事情,他的手垂了下去,心裏閃過很多念頭,他的求愛,她的拒絕,她隱隱的愁容,當時他傻得以為是她不想跟他在一個公司,卻又不知道要怎麽麵對?

楊柳飛閉了閉眼睛,任淚水落下,在地麵濺出一朵小的水花。

“我愛邱映彬啊。可是他,竟然跟阮綿綿在一起了。”

什麽?策劃部的人,此時麵麵相覷,像是聽到什麽了不得的新聞一樣。而這邊邱映彬瞪大了眼睛看著楊柳飛。他完全沒有想到,楊柳飛偷阮綿綿策劃的動機,竟然是他?

“楊柳飛,你——”邱映彬向前幾步,站到了楊柳飛的麵前:“你說什麽?你說我跟阮綿綿在一起?”

他怒極反笑,是真的想笑了,這真的是他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要是他真的跟阮綿綿在一起,應雋邦不得殺了他?

“難道不是?”楊柳飛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瞪著邱映彬,旁邊那些策劃部的人,已經入不了她的眼了。她隻是看著他,看著這個她從進公司就注意到並愛上的男人:“如果你跟阮綿綿不是在一起,為什麽她會從一個小助理變成公司的策劃?”

“如果不是你跟阮綿綿在一起,為什麽每次她出事你都那麽緊張?如果你不是跟阮綿綿在一起,為什麽你總是毫無原則的站在她身後支持她?你敢說,你不是跟她在一起?”

“你——”簡直是可笑。邱映彬氣樂了,這個人的邏輯,怎麽這麽有問題:“楊柳飛,你是不是做策劃做傻了?我在公司好像對其它的員工都是一樣照顧吧?你怎麽就認定了我對阮綿綿有非分之心?”

“你沒有?上次愛琳珠寶廣告出事的時候,你是怎麽教訓策劃部這些人的?還有,金點子大賽,為什麽你不讓其它人參加,偏偏讓阮綿綿參加?你敢說,你不是跟阮綿綿在一起了,所以才特別照顧她?”

楊柳飛小巧的臉上此時滿是淚水,說這些話,也是透著幾分哽咽。她不想成為一個小雞肚腸的人,她不想這麽會計較。

她更不想像這種時候一樣,跟邱映彬斤斤計較,讓他看到自己如此醜陋的一麵。

可是她忍不住,她每次看到邱映彬對阮綿綿特別照顧的時候,她都很妒嫉,妒嫉得要發瘋。

她知道阮綿綿是好人,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尤其是後來,阮綿綿明明知道她喜歡邱映彬,為什麽不避嫌?

她為什麽不給自己創造機會?為什麽要真的跟邱映彬在一起?那才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阮綿綿在人群中瞪大了眼睛,看著跟自己合作了幾個月的楊柳飛,原來,她是這樣看自己的?她的心,頓時痛上一種悶悶的感覺,很難受,很難受。

“楊柳飛——”邱映彬真的是氣壞了。他張嘴想跟她說清楚。

一道清洌的聲音,打斷了邱映彬接下來要說的話:“阮綿綿為什麽可以從助理變成策劃,是因為她有才華,她這幾個月做的策劃,你們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邱經理跟阮綿綿在一起,是因為他跟她討論公事。至於為什麽每次阮綿綿出事邱經理都很緊張,那是因為邱經理是上司,他關心每一個員工。”

策劃部的人討論聲都小下去,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公司的頭頂大boss。應雋邦。

應雋邦向前幾步,站到了楊柳飛麵前。楊柳飛的眼睛泛紅,神情卻依然有不甘:“這也不代表,他跟阮綿綿就沒有其它的關係,這不過是——”

“阮綿綿不可能跟邱經理在一起。”應雋邦看著楊柳飛,那個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小醜。

他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可以憑臆測,就做出那許多的事。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公司,還有這樣的人。更多的,卻是對阮綿綿的心疼,她總是去相信別人,眼前的情況,卻是她相信別人的代價。

他轉過頭,目光落在人群中看熱門早已經看呆了的阮綿綿身上,長臂一伸,大手一拉,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目光環視著策劃部眾人。應雋邦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因為跟阮綿綿在一起的人,是我——”

……小劇場

月媽:邦邦,我發現你今天好帥。

邦邦:意思是,我以前不帥?

月媽:不對,今天特別帥。

邦邦:別以為討好我就有用。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月媽:啊,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邦邦:……

題外話:

一更,八千字,白天沒有更新的了,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