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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晚晚難道不是去北都找阮建中嗎?怎麽好好的會失蹤?

“具體情況我現在也不太清楚。”應雋邦神情很凝重:“大哥去北都,找到了晚晚訂的酒店,可是酒店的人告訴他,晚晚昨天晚上並沒有回來。事實上就是晚晚昨天離開之後,就沒有回來過。”

“她去找阮建中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不到。阮建中回學校的時間是一點半左右。他回來的時候晚晚已經不見了。也就是說從昨天中午開始,晚晚就不見了。”應雋邦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她了。

阮綿綿怔了一下:“你大哥說的?”

“是。”應雋邦點頭:“他今天一早飛機落地就去找晚晚了,卻沒找到,現在應晚晚手機關機,人也不見了。也沒有回酒店,可是行李什麽都還在。”

這絕對不是應晚晚會做的事,她雖然年輕,可是為人算是有分寸。絕對不會訂了酒店的房間不回去住,然後人消失不見。

應雋天已經去調查在學校附近的監控了,想找一些線索。他現在趕去,就是為了幫忙的。

阮綿綿沉默,心情突然就變成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來。應晚晚因為聽了她所謂追求幸福的話而跑去找阮建中,應雋天跟雋邦已經是恨不得想收拾她一頓了。

這會應晚晚不見了。如果沒事還好,如果有事,她跟應雋邦,還要怎麽走下去?阮綿綿突然就覺得茫然了起來。

看著應雋邦的側臉,想到他一慣對應晚晚的嗬護跟照顧,阮綿綿突然就清楚了這一點,如果應晚晚沒事,皆大歡喜。可是一旦應晚晚有事,那麽她跟應雋邦的感情隻怕是也到頭了。

揉了揉額角,昨天一個晚上沒睡好的後遺症此時能襲上來。她很累,很困,今天一天在辦公室,已經是喝了好多杯咖啡把那陣陣困意強壓下去,可是這會,她壓不住了。她是真的累了。閉了閉眼睛,頭無意識的偏了一下,可是很快,能醒過來。應雋邦還在打電話。她真要慶幸他們現在是在貴賓休息室,不然這樣一個又一個的電話,隻怕會吵到別人。

真的好困,離登機還有些時間,她這一路趕來,飯也沒有吃,人也餓得不行。眼睛又一次的閉上,頭往邊上歪了歪。應雋邦拿著手機的動作頓了一下,想叫她回去的話,卻終究是咽了回去。

登機時間很到了,阮綿綿跟應雋邦一起上了飛機。應雋邦找空姐要來一張毛毯,看著阮綿綿眼底的黑影,針毯子蓋在她身上:“如果是困了,就休息一會吧。”

阮綿綿看著他的動作,點了點頭,她是真的累了。看著應雋邦,她抿了抿唇:“你放心吧,晚晚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看你昨天也沒很休息好,睡一會吧。”

應雋邦沒出聲,他現在是絕對睡不著的。

“你睡吧,到了叫你。”應雋邦的聲音淡淡的,轉過臉看著手上的雜誌,不再看她。阮綿綿頗有些無奈的垂下眸子,偏過頭去,睡著了。

應雋邦在飛機起飛的時候將雜誌收了起來,目光看著完全沒有醒來跡象,睡得很沉的阮綿綿,她的小臉泛著淡淡的紅色,睡得正沉。

他可以清楚的從她眼底的淡淡黑影,還有她略重的呼吸聲中感覺出來,她昨天晚上必然是沒有睡好。

心頭湧起幾分複雜的情緒。盯著阮綿綿的臉頰半響,終於還是轉開了臉去。

腦子裏想到的是晚晚,還有當年在應家,那些似乎永遠也流不盡的血。那些血一直是他少年時的惡夢,成長後的心結。

心裏一陣不適,回憶讓他難受,將那協滾的情緒壓下,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晚晚,你千萬不要有事。也一定不能有事。

阮綿綿並沒有睡很沉,她明明極累,極困,卻不可控製的陷入了夢魘之中。在夢中,應雋邦瞪大了眼睛指著她。

“你弟弟算是一個什麽東西?也配得上我妹妹?”

“你根本就配不上雋邦。”上次應雋邦的媽媽又出現了:“你哪裏配得上雋邦了?”

“晚晚若是出事,阮綿綿,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應雋邦的臉又一次出現在她麵前,她想解釋,卻無從解釋。

應鼎弘的臉也出現了:“不自量力,也不惦惦自己有多少斤兩?你以為你可以嫁進應家嗎?做夢。”

夢的最後,是應雋邦的臉:“你配不上我,我們分手吧。”

“分手?”阮綿綿大驚,伸出手去想握住應雋邦的手,他卻是用力甩開了:“是的,分手。以後再不要來找我了。”

“不。我不要。”阮綿綿腳尖一輕,整個人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是在飛機上。窗外一片黑暗,還沒有到北都,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

收回視線,應雋邦倚著座椅,眉心微擰,他似乎也沒有睡好。阮綿綿看著他的側臉,心裏是無數的苦澀。

他們之間,到底要怎麽走下去?能如何走下去?

應晚晚,你到底在哪裏?

………

飛機落在北都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阮綿綿的身體一出機艙,就冷得打了個顫。

好冷,怎麽這麽冷啊?風吹在臉上,刀子似的割人。阮綿綿縮了縮脖子。兩個人拖著行李,應雋邦的神情很嚴肅,一下飛機就開了手機打電話給應雋天。

知道了對方的位置之後,攔下輛車直接去了應雋天所說的酒店。

這家酒店離b大很近,想來當時應晚晚也是為了去找阮建中方便。應雋天開門的時候,就看到站在應雋邦身邊的阮綿綿,他的眉頭一皺,到底沒有說什麽。

“現在怎麽樣了?”兩個人進了房間,應雋邦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還沒有消息。

“我雋天有調學校附近的監控,晚晚在校門口呆了一會,後來就走了。她沒有打車,也無從得知她到底去了哪裏,按著那個方向,卻沒有再看到她的身影。”應雋天的神情滿是疲色。他也已經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好了:“我已經報警了,可是暫時還不會有結果。”

沉默,北都這麽大,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我也找了我一個朋友幫忙。”應雋天的神情略淡:“說起來,北都算是他的地盤,他也已經派人出去找了,隻是還沒有消息。”

他說得輕鬆,心裏卻十分緊張。如果連那人都找不到應晚晚,那麽應晚晚真的怕是凶多吉少了。

應雋邦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應雋天看著他們兩個,眉心的倦意不散:“你們坐飛機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在隔壁訂了房間。有事我會過來找你們。”

應雋邦沒有睡意,隻是看著阮綿綿一眼,她在飛機上好像能沒有休息好。

“你去休息吧。”

阮綿綿看著他們兩兄弟,知道他們可能有話要說,拎著行李去了隔壁的房間。

應雋天看門關上,歎了口氣:“這事我還沒告訴爸媽,真不敢相像他們知道了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會找到的。”

“但願吧。”

兩兄弟麵麵相覷,最後都隻是沉默,應晚晚,應家的寶貝,就這樣失蹤了二十四個斜之久,他們的心,也跟著開始糾結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阮綿綿很早就醒了,應雋邦並不在房間裏。她起洗澡好,去隔壁敲門,卻沒有人來應門。想了想,還是給應雋邦打電話。

他跟應雋天已經去找應晚晚了,讓她自己在酒店呆著。阮綿綿聽著電話那頭淡然的語氣,將電話掛了之後,站在門口發呆。

他不叫自己一起,是因為還在生氣嗎?

阮綿綿不知道,這裏離b大很近,她索性先去找阮建中。阮建中已經大四了,馬上就要放寒假。下個學期就是進入實習期,課也少了,在準備論文。接到阮綿綿的電話很意外,卻是馬上就從宿舍出來了。

“姐?你怎麽來了?”阮建中看著阮綿綿被風吹得發紅的臉:“你一個人?”

阮綿綿搖了搖頭,帶著阮建中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坐下,能問了一遍應晚晚的事。

“她怎麽了?”阮建中有些莫名其妙:“昨天應家大哥來過了,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他了。”

“應晚晚後來沒有再聯係過你?”怎麽可能?阮綿綿還記得應晚晚說到阮建中時的神情,絕對不像是會輕易放棄的:“對了,她是怎麽找到你的?”

“她加了我微信啊。”上次元旦為阮綿綿慶祝生日,應晚晚要把圖片發朋友圈時,曾經問過他的意見,畢竟照片裏有他。他隨口說可以啊。他並不介意。兩個人就順便加了對方的微信。

阮綿綿一拍額頭,她竟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那個應晚晚她——”阮建中沒那麽自戀,不過他真覺得那天的應晚晚怪怪的,一直紅著臉,說話也很小聲。像是對他有點什麽一樣。他馬上在心裏不認了這件事情,怎麽可能?應晚晚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八成是他的錯覺。

阮綿綿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也不好說應晚晚對阮建中的心思了:“她之前說要來北都玩幾天,知道你在北都就來找你了。”

“我就說嘛。”人家一個大小姐,怎麽可能對他有意思:“之前我還告訴她要是想讓我給她當導遊的話,等我現在這個程序寫完,反正也差不多了。可是昨天應大哥過來說她不見了?現在呢?人找回來了嗎?”

阮綿綿看著弟弟的眼睛,確定在裏麵沒有找到任何一點有可能會對應晚晚產生好感的可能,長歎口氣:“沒有。雋邦跟他大哥還在找人。”

“有需要我幫忙的嗎?”阮建中的臉色也跟著變得凝重了起來,北都治安算好。不過也難防有心人:“會不會是應家的世仇做的?”

“我不知道。”阮綿綿人都亂了。無奈的歎了口氣,拍了拍阮建中的肩膀:“你去忙吧,我回去了,看看有什麽要幫忙的。”

“好。”阮建中沒有拒絕,看阮綿綿的臉色很差,以為她是擔心應晚晚。他不知道阮綿綿為了他,跟應雋邦大吵了一架,更不知道因為應晚晚,她跟應雋邦的關係,已經天台了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地步了。

可是阮綿綿卻是清楚的,應晚晚能找到,皆大歡喜,要是不能找到——

整整一天,阮綿綿叫了輛出租車,在北都的街頭亂晃。司機一度以為她腦子有病,卻在知道她是想找人之後,找阮綿綿要來了應晚晚的照片,發給了他的那些司機同行。

阮綿綿很是感激,這個時候可以遇到一個好人,對她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鼓舞了。

隻是這樣一天跑下來,依然一點結果也沒有。

疲憊的回到酒店。阮綿綿隨意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個麵包填肚子。上樓,房間裏依然沒有人。去隔壁敲門,應雋邦跟應雋天還沒有回來。

阮綿綿隻好回房間休息。看著冷清的房間,心裏對應晚晚的擔心,也跟著越來越多。

整整三天,應晚晚一點消息也沒有。應雋邦跟應雋天都不可能無止盡的放下手中的公事不管,偏偏應晚晚一點消息也沒有,他們不光要找,還要想辦法瞞著應鼎弘。可是再找不到人,隻怕就是瞞不住了。

阮綿綿看著坐在房間裏的另外兩兄弟,幾天沒有好好休息,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氣氛十分的壓抑。

題外話:

二更,四千字。一共一萬一千字。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