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說不定,我會因為你的身體,而真的愛上你也不一定。”

低沉的嗓音,帶著玩味的語氣。宣墨箏倏地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他依然穿著剛才那件白襯衫,扣子又多解開了一些,露出了他精壯的胸膛。帶著他臉上那略帶一絲壞意的笑,看起來是那麽的帥氣。

宣墨箏卻是無心欣賞。什麽叫他或許會因為喜歡她的身體而喜歡上她?

他以為他這樣說,她就應該感恩戴德?她就應該感動得痛哭流涕?他以為,他這樣說,她就會開心?

愛上她的身體?他以為,這是她要的?

宣墨箏覺得累,累得她連話都不想多說了句了,她隻是瞪著應雋天,眼裏的情緒,從震驚到失落,再從失落到痛苦。最後,她眼裏的痛苦化為深深的絕望。然後一臉頹然的閉上了眼睛。應雋天,這次我是真的愛不動了。隨便你想怎麽樣吧。

她情緒轉變得極快,快得如果不是應雋天這兩年對她有所了解,幾乎捕捉不到。

而他偏偏捕捉到了。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閉上眼睛睡著的宣墨箏,他突然就笑了。

絕望?不不。這種時候可不是絕望的時候。如果這是一場遊戲,那他正是玩得興起的時候,又怎麽會允許,她因為絕望而放棄呢?

應雋天是一個十分成功的商人,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熟知人性。既然是這樣,他自然不可能讓宣墨箏在此時就絕望了。如果是,那這個遊戲,不就不好玩了?

他如此跟自己說,極力忽略內心那一絲隱隱的不安。那一絲不安隱藏得很深,深到如果他不去刻意想起,就根本不會察覺一般。

伸出手將宣墨箏抱起,她的身體顫了一下,複睜開眼睛看他,似乎是不明白他還想做什麽一般。

“別動,幫你清理一下。”應雋天笑得溫柔,輕而易舉的抱著她進了砸。放滿一浴缸的水,然後極小心的將她放進浴缸裏。

“你泡一會,會舒服一點。”

宣墨箏有些戒備的看著他。他又想做什麽呢?心裏苦笑,其實他想做什麽,又有什麽關係?她根本不在意了。

這一份愛戀,她苦苦支撐了近九年的時間了,如果一直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她可以跟自己說,算了吧,就這樣,遠遠看著他就好。

可是得到了他的回應,有過靠近他的機會,她又怎麽會什麽都不在意?隻是當麵對他現在如此地羞辱,她也會累,會疼,會受傷,會堅持不下去。

他如果要的隻是她的身體,現在擺這個姿態,又是做什麽呢?

“生氣了?”應雋天淡淡的一笑,內心絕對不承認,他是在哄她:“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開玩笑?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原諒宣墨箏不多的幽默感,她接受不來。

應雋天不理會她眼中的懷疑,手擠出一些沐浴乳,輕輕的抹在她的身上,宣墨箏不習慣的顫了顫,想往邊上閃躲,卻是躲不過。閉上眼睛,索性隨他去了。橫豎經過昨天,她還有哪裏他沒見過?她又何必在這裏矯情?

“不信?”應雋天看她。手上的動作不停:“我剛才說我想通了,是真的。畢竟,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他低沉的嗓音說得格外溫柔。宣墨箏隻是看他,內心並不相信她的話。於她來說,他有過太多記錄。她心誌堅定,意誌強大。於她來說,這個世間可以摧毀她的,卻唯有他而已。

他一句話可以上她上天,也可以一句話打她到地獄。他是她心之所係,更是她這輩子都難以逃離的魔障。

她不回應,應雋天倒也不惱。溫柔的為她洗澡,宣墨箏很不自在,可是這個時候如果她有點其它的反應,不就又如了他的意?他在等她失控,等她失常,那她就偏偏要鎮定自若。她已經在他麵前一輸再輸。

如果再不吸取教訓,就算是被他折騰,也是她活該而已。

她強忍反應的舉動,又怎麽瞞得過應雋天的眼?要不是顧慮著她是第一次,應雋天毫不懷疑,他會就在這裏壓著她再來一次。目光掃過她身上那些痕跡,內心多少有些得意。這些痕跡,都是她留下的。

而她之前說她可以提供處,女證明,他以為她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許是男人的內心的那股子男權主義,又或者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了,那麽她必然也是應該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屬於他的。

總之,宣墨箏是第一次這件事情,還是讓應雋天有意外之外,又有些得意的。

指尖輕輕的撫過她肩膀上的痕跡。嘖嘖,他昨天還是有些粗魯了。看宣墨箏微微顫抖的身體,他現在要是再來一次,她應該會怕了吧?

怕?不不不。她怕他,沒什麽意思。他要的,也不是她的怕。他現在要的,是另一件事情、動作極輕的為她將身體清理幹淨,包括剛剛被他淩,虐過後,看著有些狼籍的下麵。

他洗到那一處,宣墨箏格外敏感。又開始顫抖。他像是故意的,特意洗了很久,久到宣墨箏都要克製不住,睜開眼睛瞪他的時候,他才笑著又移開了手。這樣一來,宣墨箏越發不自在,又一次閉上眼睛不看他,也不感覺。

他倒是也不惱,將她從頭到腳洗了個幹淨,這才將她的身體抱了起來,並扯過一條浴巾包著她的身體。

宣墨箏一直閉著眼睛,應雋天抱著她往外走:“你可是第一個,讓我動手幫她洗澡的女人。”

宣墨箏倏地睜開雙眼,目光落在他臉上,眼裏有明顯的震驚,還有懷疑。

“不信?”應雋天笑了,那個笑聲低沉,深厚,透著淡淡的愉悅:“我的信用在你這裏,這麽少了嗎?”

她沉默,突然在此時才意識到,此時應雋天正抱著不著一物的她,他們的距離是這麽的近,而這好像也是這個男人第一次,這樣抱她。宣墨箏突然又迷茫了,呆呆的看著眼前放大的臉,心裏不知道應該相信他,還是不相信他。

“墨箏。”他輕輕的叫她的名,眼裏流轉的光芒,於她來說,讓日月都為之失色。而這輕輕的一聲墨箏,不像在父母家人麵前演戲時那麽刻意,也不似平時叫她全名般的無情。

簡單的兩個字,她的名字。就這樣從他嘴裏出來。宣墨箏心頭一滯,因為這一聲叫喚,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暈眩中。有多久了呢?

她想讓他這樣叫她的名字。親密的,溫柔的,不帶一絲厭惡與嫌棄的叫喚。可是她盼了那麽多年都沒有盼到,結婚兩年都沒有等到,卻在此時等到了?

她這般呆傻的樣子,倒是愉悅了應雋天,他直接就傾過身去,吻住了她的唇。

跟昨天一般溫柔的吻,宣墨箏無從逃避。他輾轉於她的唇瓣,出口的聲音低沉中帶著幾分晦澀:“相信我,墨箏。”

宣墨箏不能思考,他卻吻得更深,每一次親密接觸,都帶著那一聲叫喚:“墨箏,相信我。恩?”

周身全部是他的氣息,那種帶著男人陽剛味道,還有他獨特氣息的氣味,將她完全包裹。口腔中是他攪動著的唇舌。她依靠的是他寬厚而結實的胸膛。耳邊聽到的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他的襯衫濕了,她沒有穿衣服。肌膚相貼,她能感受得到他結實的肌肉。

這個時候,所有的懷疑,理智,好像都消失不見了,她能感受到的,隻有她。

一吻結束,宣墨箏已經是臉紅氣喘。而應雋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後在她的額頭上啄了一記之後,帶著她進了房間。

他身上的襯衫早就濕了。將她放到上,身體一沾著,宣墨箏又開始緊張了起來。應雋天,你還想做什麽?他要是再來,她是絕對吃不消的。

閉上眼睛,宣墨箏用這個動作來表達她無聲的抗拒。卻聽到輕微的腳步聲,然後是推拉衣櫃門的聲音,接著像是唏唏索索的穿衣服聲。很快,她身上的浴巾被他抽掉。宣墨箏忍不住睜開眼,他又換了一件襯衫,這次是暗條紋黑色襯衫,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嚴肅。

不等她開口,他已經將一套家居服放在她身邊。

“你自己穿,還是我來?”

宣墨箏臉紅了,發現自己誤會了,坐起了身:“我自己來。”

她說完就要去拿衣服,無奈手上一軟,衣服堪堪的滑過她的腿,往地上掉去。應雋天及時接住。眼角帶笑。

“你還有力氣嗎?”

宣墨箏窘了,垂眸,也不好意思開口。明明出力的是他,怎麽現在無力的是她呢?

“我幫你吧。”應雋天意外的好說話。拿過那套家居服,為宣墨箏厭上。宣墨箏低著頭,極為乖巧的任他為自己穿衣。穿好衣服,他估計她也是沒有力氣自己走的。索性又一次抱了她起來,帶她去了餐廳。

“等我一下。”他將她放下來,進了廚房。沒多久,他端出一鍋粥出來。

“我又熱了一下。來,趁熱喝。”為她盛了一碗粥放在她麵前,宣墨箏看著那還冒著熱氣的粥,臉上依然是沒有回過神的呆滯:“你煮的?”

“不然呢?”應雋天攤了攤手:“不要以為我廚藝很好,隻是會做一些簡單的罷了。”

他笑得燦爛,跟她有如一對正常夫妻一般相處。她卻下意識的轉開臉,不敢去麵對他此時的笑臉。

“喝吧。”將粥又推過去一些,發現宣墨箏依然不看他時,有些無奈的開口:“墨箏,我們是夫妻,你總要試著相信我一次吧?”

他說,他們是夫妻?宣墨箏何嚐不知道,他們是夫妻?可是之前他做的一切,哪一點把她當成了妻子?現在聽著他說這樣的話,她心裏湧出的不是信任,不是感動,有的隻是苦澀而已。

“算了。”應雋天突然垂下頭,盯著自己眼前的粥:“我知道我之前的所作所為讓你不相信我,可是,你這樣逼我娶你,總不至於,連氣也不讓我出一口吧?”

換言之,他之前做的所有的事情,都不過是心裏那口氣咽不下,所以才對她出氣。

“如果你不肯原諒我,那我從現在開始,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你也,不必生氣了。”他這樣說的時候,站了起來。宣墨箏看著他要離開的樣子,手已經先意識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應雋天倏地轉過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眼裏滿是震驚。

“墨箏?”

“我沒有不相信你。”她隻是不相信自己罷了,宣墨箏也不知道要怎麽說:“應雋天,你不必這樣。”

這是他的房子,他要走又能走到哪去?更何況,她現在心情很亂,並不確定,能不能相信他說的話。

“那,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我了?”應雋天看著她,眼神熱切。似乎充滿了驚喜。

宣墨箏並不確定,咬唇,在對上他期待的眼神時,輕輕的點了點頭。她愛他,已經愛了九年。隻要給她一點機會,她不介意再繼續愛下去。而現在,他已經將這個機會送到了她麵前。

“墨箏,你真好。”應雋天如此說,伸出手將她摟在了懷裏。聲音一派溫柔。隻是那落在餐廳牆壁上的視線,卻漸漸變得玩味起來。

挑戰度這麽低,還真是,不好玩啊。。

題外話:

一更,四千字。白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