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還要繼續守下去嗎

為什麽,他可以對她這麽狠?為什麽,他可以這麽冷酷無情?她隻是愛他而已。為什麽他要做得這麽絕?宣墨箏心痛如絞,四肢發寒。她連站起身來都做不到。

那充滿了空洞,絕望的語氣,讓他越發的不耐了起來。她這是在做什麽?裝可憐博同情,以為這樣他就會心軟嗎?簡直是可笑。

“宣墨箏,你不要在這裏裝可憐。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宣墨箏沒有動作,事實上她早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又怎麽還能站得起來?

她不走,應雋天眼中閃過幾分陰鬱,他騰的站了起來,看著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在心裏提醒自己,這是她的苦肉計,這是她的偽裝,掩飾。

這是一個心機惡毒,充滿了手段,而且無恥下賤的女人。他何必,為她浪費同情心?

“你不肯走是吧?我走。”拿起了車鑰匙,他今天也沒有心情辦公了,她喜歡在這裏,讓她在這呆著好了。他抬腳要離開,倏地又停了一下。宣墨箏怔怔的抬頭,看著他站在自己麵前,以為他心軟了。

“雋天——”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走掉。我隻是愛你,很愛你而已。

“對了,你媽剛才打電話讓你今天回家吃飯。我呢,就不奉陪了。我怕我對著你這張臉吃飯,會忍不住想吐。”

扔下最後一句,也不管宣墨箏是不是可以承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宣墨箏的心已經痛到麻木了。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她不懂,也不明白,她隻能怔怔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出神。

身體開始顫抖,發冷,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從身體各個地方湧向心髒,又從心髒漫延到四肢。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處血液,都因為這個疼痛在顫抖。她空茫的瞪大了眼睛,心一點一點的變冷。

身體一軟,卻是連坐在地上都坐不到,就要跌到地上去了。

宣墨箏閉著眼睛,放任自己的思緒陷入一片茫然空洞。九年,整整九年的愛戀,就這麽結束了嗎?

那個男人不愛她,她還能怎麽樣?

離開?離婚?腦子一片混亂,那些思緒完全不給她冷靜的機會,一個又一個的湧出來,最後她敵不過這般的糾結,雙眼一閉,竟然暈了過去。

……

宣墨箏意識昏沉,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時間地點。那光怪陸離的夢境再次來襲。

夢裏,一片混亂。九年前的一幕一幕。兩年前的一幕一幕。這兩年婚姻中的一幕一幕,一直到這幾個月兩個人之間的甜蜜。最後是應雋天冰冷的語氣。他說,宣墨箏,你真讓我惡心。

“宣墨箏。我以前是騙你的,我現在說的是實話。”

“宣墨箏,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宣墨箏倏地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一時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你沒事吧?”清冷的男聲透著幾分關切。轉過頭,入止的是應雋邦的臉。他的神情依然冷峻,眼裏卻有著不容錯認的關心。

“雋邦?”他怎麽會在這裏?

“你在大哥辦公室暈倒了。琳達給大哥打電話,他沒有接。她隻好通知了我。”

“謝謝你。”宣墨箏想坐起身來,應雋邦按住她的身體:“你先好好休息吧。你想要做什麽,你跟我說。”

宣墨箏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隻是覺得累,很累。

“他呢?”

不接琳達的電話,總會接應雋邦的電話吧?

“不知道。”應雋邦試圖打他的電話,可是沒有人接。他不必說,宣墨箏也知道了,眼裏閃過幾分苦楚。

“發生了什麽事?”

宣墨箏搖了搖頭,她根本不明白應雋天今天的怒氣為什麽那麽大。隻是為了避孕藥嗎?不,應該還有別的什麽,可是她卻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事了。

“到底怎麽了?”不是前段時間兩個人都還好好的?不是前幾天還說一起去麗江玩?怎麽才幾天的功夫,兩個人就變這樣了?

“我,我吃避孕藥,被他發現了。”宣墨箏看著遠處不知名的一點:“他生好大的氣。然後不聽我解釋,就跑了。”

避孕藥?應雋邦的眉心擰了起來:“你是醫生,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避孕藥吃多了傷身。”

“我,我自然是知道的。”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可是:“他以前是怎麽看我的,你不是不清楚。我不想孩子生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裏。”

這樣說,倒是也沒有錯。應雋邦狹長的眸子微暗,想到應雋天一慣的脾氣:“隻是因為這個?”

“不是。”宣墨箏搖頭,應雋天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刺在她心口,刺得她鮮血淋漓,毫無反抗之力:“可能還有別的。我也不知道。”

“我去把他找出來。”應雋邦起身就要離開,宣墨箏握緊了他的手:“不要去。沒有用的。”

“墨箏?”

“他說,他以前是跟我演戲,他說他最恨別人威脅他。”重複應雋天的話,無疑是需要很大勇氣的。宣墨箏的心口發悶。喘不過氣來:“不必去找他了。這是他的遊戲。現在遊戲已經結束了。”

她眼角含淚,眼眶泛紅,卻沒有哭出聲來。茫然的看著應雋邦,整個人都透出一種灰敗的模樣。

應雋邦拉過椅子在她身邊坐下,目光落在她臉上:“你打算怎麽辦?離婚嗎?”

他清楚應雋天的個性,既然他這樣說,那必定是真的了。宣墨箏守著這段無愛婚姻已經兩年多了,還要繼續守下去嗎?

“我不知道。”宣墨箏搖了搖頭,她覺得累,很累:“他說,他不會跟我離婚。他說我不是喜歡應太太這個位置嗎?那就當一輩子好了。”

應雋邦的拳頭緊了緊,有種衝動想去揍應雋天一頓。

“你——”

“雋邦,謝謝你。我現在好累。我想睡一會。好嗎?”

“恩。”

宣墨箏就要睡著,突然想到應雋天要走之前的話,她轉過頭四顧搜尋:“我的手機呢?雋邦,我的手機在我辦公室,你去幫我拿過來。”

她要打電話給李藍,不然她會擔心的。

“用我的電話打好了。”

“不行。”那樣的話李藍會懷疑的:“麻煩你了。”

她的臉色實在是過於蒼白。應雋邦無奈,隻好去給她取來了手機。宣墨箏給李藍去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應雋天要出差。而她有一個手術,怕是沒那麽快結束,讓他們不用等自己吃飯。

強忍著哭泣的衝動打完電話。宣墨箏在電話掛斷的同時,臉色也跟著垮了下去。

“離婚吧。”應雋邦找不出其它的話來安慰她了。宣墨箏搖了搖頭:“他不會同意的。”

宣家也不會同意的。這兩年,應雋天演戲演得太好。好到宣家也好,應家也罷,沒有人不把他當成一個好丈夫。好女婿。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她提離婚,不要說應家,父母也不會同意的,更何況,她並不想讓李藍擔心。

“可是你這樣——”

“我想,他可能需要時間。我給他時間。總有一天,他會改觀的。”宣墨箏心裏清楚,她這個話隻是在安慰自己罷了。

如果應雋天真的會因為時間的關係對她改觀,兩年的時間,早改了。

“……”沉默,應雋邦找不到話來安慰她。應雋天有時候看著好說話,某些方麵卻固執得出奇。更不要說他還是應鼎弘的兒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應鼎弘那麽固執,應雋天又能好得到哪去?

“如果他一輩子都不會對你改觀,那你又要如何?”

宣墨箏神情一震,應雋邦總是這樣,從來不肯說安慰人的話。他總是這樣直接得近乎傷人。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應雋天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她呢?

“墨箏。放手吧。”離婚。不要去管別人的目光,隻顧自己的快樂就好。把什麽宣家,應家,統統拋到腦後去。離婚而已,有什麽呢?

宣墨箏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可是她卻不能接受他這樣的建議。無力的閉上眼睛,她的心此時空成一片。被放光的血液還沒有來得及回流,一點一點流逝的除了心痛,還有她的愛情。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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