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今天晚上，你要聽我的
莫初然去烹飪班，隻呆了不到一小時就不要呆了。都是些什麽鬼？什麽八大菜係，什麽中國的飲食習慣，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她隻是想知道，什麽菜怎麽做，程序如何，至於什下課的時候她將包包一甩，直接就走人了。對這些不相幹的，她完全不要學。從烹飪學校出來，本來想去找阮綿綿的，考慮到這要一去，說不定又會遇到李擎風，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反而是跑去找單純了。
單純現在一個人住，趙依人回國之後，又去了外麵，莫初然這段時間心氣不順，好一段時間沒有去看單純了。今天剛好是周末，她直接就去了。
敲門的時候，就想好了單純一定在家。隻是敲了好一會，也不見有人來開門，莫初然一時有些詫異，想了想，又拿出手機正打算給單純打電話。
號碼還沒按呢，門就開了，單純站在門口，臉色有些紅，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她還穿著睡衣——
“單純，你還在睡啊？”
“是啊，昨天看案件看到太晚。”單純的語氣有些不自然，甚至沒有退開讓莫初然進門，隻是站在那：“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唄。”莫初然說話的時候想進門，看到還擋在門口的單純，一時有些不解，單純的臉色訕訕的，帶著幾分不自在，隨即退後一步，讓她進門：“進來吧。”
“恩。”莫初然進了門，心裏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單純跟在她身後，眼神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房間的方向，然後招呼莫初然坐下：“你今天沒去看綿綿嗎？”
“沒，她最近在忙那個策劃，估計沒時間吧。”事實上是她不想遇到李擎風，現在她對李擎風，真的是感冒得很，幾次都在他手上吃虧。讓她怎麽能不鬱悶：“而且我找你有事。”
“什麽事？”單純給她倒來一杯水，莫初然歎了口氣，突然極認真的看著莫初然：“初然，我問你件事啊。”
“你說。”單純的臉色不是很自在，如果是平時，莫初然一定會發現的，不過這幾天她讓李擎風攪得心情不定，一時也沒有注意：“一般如果走私的話，會判幾年啊？”
“這個不一定，看是什麽樣的走私。如果是武，器，木倉支弓單藥一類的，判得重一些，如果是貴重金屬啊，或者是珍稀動物，則輕一些，不過一般都在五年以上。另外還會沒收家產。”
“這麽嚴重？”莫初然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她咬著唇，有些糾結的看著單純：“那，你們工作的時候，一般怎麽取證？”
“取證？我們不需要取證啊。正常情況下，當事人都會自己提供證據給我們，如果有什麽問題，也有司法機關啊。我們一般隻負責辯護而已。”
“這樣啊。”看來單純是幫不上她什麽忙了。也沒辦法為她想想怎麽樣才可以更好的得到李擎風的犯罪證據。她倒是想問莫浩然的，隻怕莫浩然知道之後會反對，隻能作罷。
“恩，當然，也有委托人證據不足的，這個時候我們才會想辦法尋找證據，當然，也有自己的辦法。”
“真的嗎？”這說明還是會有這個程序嗎？莫初然轉動眼珠，問了一些關於取證的問題。單純點頭一一作答，以為莫初然會就這樣走人，她卻又開口了：“對了，單純，你手藝那麽好。教我做飯吧。”
幾個好友裏，單純的廚藝是最好的一個。發年她可沒少羨慕阮綿綿啊。
“啊？”單純瞪大了眼睛：“你要學做飯。”
“是啊。”莫初然點頭：“要不就今天中午？我們去買菜。然後你教我做菜怎麽樣？”
“你，你怎麽突然想學這個？”單純的臉色有些怪異。莫初然卻晃著她的手臂：“好啦，我的好單純，你就教我吧。”
“我——”單純看著她的樣子，眼角的餘光掃了眼房門，站了起來：“那行吧，我們去買菜。”
“好啊。”莫初然跳了起來，單純手藝那麽好，請教她就行了，還上什麽烹飪班？真是浪費。
“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單純站了起來，往房間的方向去了。一進門，就看到那本來應該睡在**的人已經站了起來，她嚇了一跳，快速的關上門然後上鎖，瞪著那個人，壓低的嗓音帶著幾分怒色：“你要做什麽？”
“你朋友來了，我去幫忙招呼一下。”男人笑得十分不懷好意，單純的臉色蒼白，一個箭步上去攥緊了他的衣服：“不許出去。”
“你求我？”
“我——”單純的臉色發白，深吸口氣：“算我求你。你別出去。”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我跟她呆會就走，你趁我們不在的時候走人。”
“如果我不呢？”男人可不是這麽容易打發的。看著單純蒼白的臉，沒有絲毫心軟的跡象。
單純幾乎要把他的前襟給揉爛，一咬牙：“我求你——”
“好。”男人點頭，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我可以走，不過今天晚上，你要聽我的。”
單純麵色蒼白如紙，閉了閉眼睛，最後點頭：“好，不過你呆會一定要走。還有，把你的東西都要帶走。”
男人沒有急著應聲，而是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又反複摩挲了很久，久到莫初然在外麵催促：“單純？還沒換好嗎？”
“來了。”莫初然推開了他，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隨意找出兩件衣服。隻是這會才反應過來，男人在房間裏，她瞪了他一眼，男人隻是笑：“怎麽？你想我回避？”
這房間就這麽大，他要是回避，就要去外麵了。
單純咬牙，到底不可能趕他去外麵。忍著羞澀把衣服給換了。匆匆抓起自己的包包離開，走時將門關得有些重。莫初然看她的樣子，以為她是急的，倒也沒有多想，勾著她的手：“今天我就學點簡單的。”
“好啊。”單純的臉色不太自在，到底沒有多說什麽，最後看了那個房間門一眼，希望她再回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走人。
莫初然周日跟單純呆在一起大半天，心情好了大半，又問了單純一些案子，聊到一些曾經用過的取證手段。她心裏多少有數了，覺得自己在這方麵還是太稚嫩，也太相信李擎風了，這會已經有了做法，倒是也不急了。回家之後，她定了一個計劃，要怎麽樣從李擎風身上來尋找突破口。
轉眼，又是周一，跟上個星期莫初然不情不願的態度比起來。這次莫初然的態度要積極得多，她精神飽滿的樣子，讓一早來公司的李擎風微微側目，想了想指定她跟著自己去開一周一次例行的晨會。
莫初然沒有學過速記，不過她打字速度不慢，馮遠跟著莫初然兩人走到李擎風身後，一起進了會議室，兩人一左一右的坐著，很快的，會議室進來了很多人。莫初然看了眼前的陣仗一眼，好幾個經理級的人物她是見過的，比如那個楊經理。還有陳經理，都是以前打過交道的。
不過這次最吸引她目光的，是另一個男人。對方直接坐在了李擎風右手邊第一個的位置。他進來時，李擎風對著他笑笑。
“早。”
“早。”
兩人打過招呼之後，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這個人臉上，之前跟愛琳珠寶合作的時候，她並沒有見過這個人，所以一時也不明白他是誰。為什麽會注意是跟一屋子看起來年紀都在三十五歲，甚至好多是四十多歲的人中，這個人坐的位置是李擎風之外最高的。更重要的是，他很年輕，不但年輕，長得也很不錯。
飛眉入鬢，眸似星子，五官跟李擎風有那麽兩三分相似。唯一的區別是，比李擎風少了那麽幾分貴公子氣息。不過，他眼角微微上挑，看著倒有幾分**不羈的神態。莫初然心裏想著這人有點眼熟，後來才想起來，這人也是李家的人，算起來是阮綿綿的堂兄，在阮綿綿的婚禮上，莫初然見過他一次，隻是叫什麽名字，她一時想不起來了。
會議開始了。莫初然負責記錄，讓她意外的是，她一直知道李家有錢，可是真的不知道李家有錢成這樣。李氏在南非有一座自己的礦山，專門開采鑽石。李氏珠寶的鑽石，大多都是來自於這座礦山。
而現在，那個開口的男人，莫初然終於知道他的名字了。李銳楊，同時也是李氏企業的副總。輪到他說話的時候，他將手中一份報告放到了李擎風麵前：“這是關於安哥拉鑽礦的報告，根據我上次的建議，可以開采。”
開采鑽礦？莫初然眼珠都瞪大了，李氏這是多有錢啊？竟然可以自己開礦？
楊經理手中也拿了一份報告，他的臉色不是特別輕鬆：“這個價格太高了吧？如果是這樣的價格，我們似乎沒有優勢。”
“價格不是問題，問題是出產鑽石的品質。愛琳珠寶一向敢為行業先，那鑽石的成色，質量自然是要比其它同行的要上一層樓的。”李銳楊有不同的意見：“更何況，南非的礦產雖然便宜，可是這幾年他們針對中國投資者不斷的加大的籌碼，我認為，投資安哥拉是不錯的選擇。”
“李總——”剩下的人將目光看向了李擎風，他看著手中的報告，又看了李銳楊一眼：“銳楊最近辛苦了，這樣吧，我下周安排親自去一趟安哥拉，是否投資，等我回來再說。”
“好。”李銳楊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結，接下來就順利得多了，無非都是一些日常事務。全部都說完了，那些經理魚貫而出的離開了會議室，倒是那個李銳楊，目光看了莫初然一眼：“這位小姐看著麵生啊。”
“我新來的助理。莫初然。”李擎風為兩人介紹：“你知道的，司助理要生孩子去了。”
“大哥還是這麽體貼手下人。”李銳楊並不看莫初然，他站了起來：“關於安哥拉的礦山，我希望大哥慎重考慮一下，據我所知，陸氏那邊的人，也跟著他們接洽過了。似乎有所行動。”
陸氏？陸向南？李擎風想到這個名字就有些不快。之前的那個策劃案，還有對方針對李氏而來的一次又一次暗算。最近看著動作好像沒有了，怎麽也跟著李氏一起盯起了礦業的主意？
“我知道了，還有其它事嗎？”
“沒有，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陸氏跟我們一向不對盤。每次愛琳珠寶一推出新品，他們就一定會聞風而動跟我們打擂台，最近這幾個月看著風平浪靜，我倒是覺得，對方可能有後招。大哥還是小心些。”
“我知道。”李擎風點頭，他並不把陸向南放在眼裏。李家是儒商，一慣奉行光明正大經營。像陸氏那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他一向看不上。
“對了，這次我回來的時候，在香港轉機，遇到了李赫愷。他也回來了。晚上要不一起聚個餐？”
“好啊。”李赫愷是李家第三代裏最小的一個，是李銳楊的同胞兄弟，是個攝影師，成天滿世界的跑。呆在中國的時間少得可憐，他難得回來，李擎風自然是要去的。
莫初然這會東西已經收拾好了，聽到這話倒是開心了一下，因為這表示，她今天晚上不必接送李擎風，也不必去他家給他做飯了。
她想得極好，這天下班時自己收拾東西就要走人。卻不想李擎風正要走人時，看到她一臉放鬆，像是解脫一般的臉，瞬時就想起來了，這個莫大小姐，還是他的小女傭。
清了清嗓子，無聲的往莫初然的身後一站。
”李總。“莫初然被他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就往後退。她這個動作，幾乎已經成了李擎風出現時的招牌動作了。李擎風盯著她的臉，裏麵的緊張跟防備讓他有些失笑：“怎麽？你要下班，難道不應該等我嗎？”
“我——”今天在會議室他不是說有聚會麽？她這樣想，也這樣問了。李擎風卻笑了。
“我是有聚會，也不在家吃飯，不過，你身為我的女傭人跟助理，不管我是不是回去，你難道都不應該送我，再去我家為我把飯做了？”
什麽？莫初然瞪大了眼睛，他都不在，她去做什麽？做給鬼吃嗎？
“走吧，送我回家。”
“李總——”莫初然咬牙，她以為他今天沒空，剛好就接到了大哥的電話，她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跟家人相處，怎麽也要跟莫浩然一起吃飯啊：“既然你有聚會，我能不能下次再送你？我約了我哥哥。”
“這樣？”李擎風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著莫初然眼底深處的不服跟為難，他笑了笑：“這樣吧，既然你有事，那我就自己去好了，不過你上周六又沒有好好的打掃，今天又不去，這個當女傭的日子嘛，再加兩天好了。”
莫初然看著他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恨得咬牙，李擎風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去吧。下次就這樣，缺少一天，你當女傭的時間就延後一天，以此類推。”
“……”莫初然說不出話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殲商啊，真的是殲商啊，殲得不能再殲的殲商啊。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怎麽會有這麽小氣的男人？可是到底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莫初然不敢反駁，更不敢反抗。點頭答應，看著李擎風一臉得意的離開，在他身後氣得咬牙。
算了。早就知道李擎風不是好人。莫初然這會也不糾結了，她跟莫浩然約的地方有點遠，要是路上堵車，非遲到不可，匆匆的拿起包包離開了。
莫初然到了地方，有點意外，這餐廳格調挺高。哥哥雖然是個警察，不過薪水一向不高。怎麽今天挑這麽好的地方請她吃飯？莫初然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及至見到莫浩然時，她終於知道原因了。
在莫浩然身邊，還坐著一個人。一個男人。看到莫初然來，站了起來。
“初然，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局裏新來的警司，季辰北警司。季警司，這是我妹妹，莫初然。”
“……”莫初然要是這會還不知道莫浩然打的什麽主意，那她就白混了這兩年多了。隻是她慣來沉穩。就算是心裏有些埋怨哥哥的擅自作主，麵上的禮數也是好得讓人一點錯都挑不出來的。
“你好，我是莫初然。”莫初然伸出手的瞬間，也在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怎麽說？很man，很陽光。濃眉大眼，五官極為剛毅。最重要的是，理頭平頭的他，看起來氣質非常的陽剛。
網上有一句話，叫做檢驗一個男人帥不帥的標準，就是看他理平頭的樣子。眼前這個男人就算是一個了。和板寸長的平頭，在這個季辰北身上看起來卻不減一點帥氣，反而讓人覺得很個性。小麥色的肌膚讓人感覺出來這人是經常鍛煉，還有那倒三角的身材。
再看那雙跟她握在一起的手，結實有力。看這個樣子像是練過的一般。莫初然下意識的就開口：“你是不是當過兵啊？”
“是。你怎麽知道？”季辰北之前並不想來。隻是莫浩然雖然年輕，在局裏已經是刑偵隊隊長了。又肯幹，肯拚，將來前途無量。所以他說要介紹他妹妹給他認識時，他雖然一慣不喜歡S市女人的作天作地，到底沒有反對。
不過眼前這個莫初然，倒是讓他有些意外。剛才進來時，第一眼看，覺得對方看著很小，那張蘿莉臉，給人的感覺像是沒有滿十八歲一樣，雖然穿著一身職業裝，是個職場女性的打扮，卻依然沒有讓人覺得她年齡有超過二十歲。待走近了也隻覺得身材不錯。這會卻是覺得對方的聰明程度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感覺。”莫初然跑了兩年多的業務，看人自然是有一定眼光的：“你站起來的時候，動作非常的利落。還有你的手。虎口的繭子好像特別多，我想，你以前應該是經常拿槍吧。”
“觀察力不錯。”季辰北這會有了幾分興致，陽剛的臉上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莫初然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見笑，見笑，我平時喜歡看偵探小說，算是班門弄斧了。”
“很不錯了。”季辰北笑了，他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兩個人說得起勁，那握在一起的手竟然沒有鬆開。莫浩然一看，有戲，手一拍：“咳，我們坐下來說吧。”
“好。”季辰北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握著莫初然的手，將手鬆開，示意兩個人先坐下。莫初然笑笑，坐了下來。對著這個男人倒是有些好感。幹淨的白襯衫，黑色長褲，看起來跟李擎風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類型。
李擎風是翩翩貴公子，而眼前這就是陽光暖男了。發現自己心裏竟然把季辰北跟李擎風一起比，莫初然的臉色不是特別好看，又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這種時候想到李擎風，莫初然眼裏剛剛生出的幾分笑意頓時又僵住了。她到底在想什麽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