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這個李擎風，太狡猾
莫初然看著那個手機，心裏再次生出幾分怪異的感覺。
日落日升。又一天過去了。莫初然起床時看著安靜依舊的手機，突然就鬆了口氣一般。恩。就這樣了吧？畢竟以李擎風這樣的人，就算是卑劣了一些，但他是綿綿的哥哥，總不至於說話不算話。
莫初然想明白了，倒也不糾結了。隻是內心有隱隱的失落，還有幾分惆悵，是她自己都忽略了的。而那讓她失控的，充滿了**的兩天，也被她刻意的壓到心底，內心深處，再不提起了。
莫初然在家裏休息了一天。她決定，還是繼續找跟廣告有關的工作。雖然天狼她不想去，在水一方現在又亂糟糟的。可是她手上畢竟有資源。跟她合作過的客戶，還是很信任她的。既然是這樣，就不要浪費了。橫豎除了在水一方跟天狼廣告，總還有其它的廣告公司的。
上網，挑了兩家規模都不錯的廣告公司，發了幾分簡曆，電話就響了。是季辰北打來的。聽說她回來了，請她吃飯。莫初然一時有些意外。最後點頭同意，不要季辰北送，而是在要下班的時候，提前去了他們警局。
她以前沒事倒是經常來看莫浩然。跟莫浩然一組的幾個組員也都見過她，看到她，以為是來找莫浩然的。莫初然笑笑，想了想還是先去找莫浩然去了。巧的是季辰北剛好就在莫浩然辦公室裏。看到她來了，他們立刻停下不談的公事，一起看著她。
“初然。”季辰北事先是約好了莫初然的，這會看到她，眼裏滿是笑意。而莫浩然則是放心不少。雖然說妹妹做什麽選擇他並不好幹涉，可是如果莫初然要跟一個犯罪分子在一起，那他寧願莫初然跟季辰北在一起。
“忙完了嗎？”莫初然看看他又看看莫浩然：“忙完了就走吧，哥也一起來？”
“不了。”莫浩然搖頭：“我還有幾分卷宗沒看完，你們去吧。”
“哥——”莫初然白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莫浩然笑笑，揮揮手，讓兩人先走。
莫初然進來時那些同事以為是找莫浩然的，這會卻跟季辰北一起走了，一群人哄笑了起來，臉上都是打趣之色。莫初然有些不好意思，季辰北的目光從那些人身上掃過，笑罵了一句：“你們夠了。再笑都給我去操場上練練去。行了，明天晚飯我請。”
“萬歲……”
在那一群人的注目中，莫初然跟季辰北一起離開了警局。上了車，季辰北先係好安全帶，這才轉過臉看她：“想吃什麽？”
“印度料理吧。”莫初然想到前幾天朋友發的一個微博：“光明大道那邊開了家新的印度料理店，聽說味道很不錯。要不去嚐嚐？”
“好。”季辰北點頭，又多看了莫初然一眼，光明大道離這邊很近。看樣子，莫初然是事先就做好了工作，這才來找自己的，這是不是說明，她對他有些在意了呢？這個認知讓他心情甚悅，發動車子，向著她說的地方去了。
晚餐吃得算是愉快，畢竟季辰北是一個很能聊天的人。一頓晚餐吃得算是愉快，吃過飯，沒有說去看電影，兩個人提議去走走。在附近公園散步，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外麵的主幹道上。
這邊新建成一座商場，附近又有幾個新的小區，所以哪怕現在已經入夜，人也依然不少。而商場旁邊，是愛琳珠寶的門店。莫初然兩人剛好就從那門口過，看著那個招牌，還有櫥窗裏擺著的鑽石首飾，有瞬間的怔忡。腦子裏莫名的就閃過那天李擎風帶著去原礦區，他捧著那顆粉鑽說要送給她的情形。
“怎麽了？”季辰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是一家珠寶店，一下子就理解了。女人嘛，十個有九個都喜歡珠寶的：“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用了。”莫初然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對自己竟然又想起李擎風有些不滿，這種不滿是對自己的，跟季辰北無關：“走吧，我們回去了。”
“好。”季辰北點頭，目光又在那個櫥窗裏停了一下，這才跟著莫初然向著他們剛才停車的地方去了。
回到家，莫初然有些焉焉的，人看起來不是特別有精神的那種。莫浩然已經回來了，本來想問一下妹妹進展的，不過看到她這個樣子，當她是約會累了，沒多問，讓她休息去了。會累就表示盡興，盡興就表示還有可能。這樣一想，莫浩然原來還懸著的幾分心，突然就放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莫初然就接到了阮綿綿的電話。她說應雋邦有事去美國了。晚上要一個人吃飯，問她要不要出去跟她一起？莫初然沒有多想，點頭同意，才想問一下阮綿綿要不要叫上單純，她卻主動說已經打過電話了。
恩，姐妹聚會，莫初然卻有些高興不起來。現在再麵對阮綿綿，她總會忍不住去想，如果她知道了，李擎風是個犯罪分子，如果以後有一天綿綿怪她知情不報，會不會生她的氣？
現在卻是顧不了那麽多了，橫豎她已經不在李氏了，到時隻能當作不知道好了。這樣一想，她放鬆了不少，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拿起包包走人。
……
碰頭的地方是在一家韓國料理店，莫初然的車子剛好就到了保養的時間。把車開去做保養，打車往料理店去，又碰上下班高峰期，在路上堵了半天，這才趕到碰麵的地方，發現阮綿綿已經來了。阮綿綿自從懷孕，口味就越發的雜了。鹹的辣的，酸的甜的，都愛吃。這家料理店是她沒事翻美食雜誌看到的。很正宗，還有韓係燒烤，她最近正饞，偏偏不管是應雋邦還是白伊伊，都不讓她吃這些。所以今天對她來說，真的是一個好機會。
“初然，過來這裏。”阮綿綿挺著個大肚子，過來牽著她的手：“我在裏麵有訂一個包廂，我們走吧。”
包廂？莫初然看看外麵，再看看阮綿綿的肚子，倒是也沒有反對，伸出手要去扶著阮綿綿，卻被她笑著拒絕了：“你別鬧了，我又不是玻璃人，哪就那麽脆弱了？”
“你這懷孕都要有五個多月了吧？應雋邦怎麽把你扔下自己去美國啊？”
“沒事。他媽媽身體好像不太舒服，他去美國看她了。我大著個肚子，他就不讓我去了。你放心啦。你都不知道我媽多緊張我，我就是吃不消了，才出來透透氣。”阮綿綿這話聽著是報怨，臉上卻滿是幸福。
白伊伊對這個女兒失而複得，一直帶著極大的愧疚，所以她總是盡可能的想補償，對阮綿綿好。
“你媽對你真好。”莫初然笑笑，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情。李擎風要是一個犯罪分子的話。白伊伊知道了，會有多傷心啊。以前不覺得，可是現在想起來，才覺得有些事情她真的是想得太少了。
“是挺好的。”阮綿綿也不否認。將菜單遞給莫初然：“想吃什麽？先點。”
這店裏有自助燒烤，莫初然看著菜單，再看看桌餐上的烤架，有些擔心的看著阮綿綿：“你吃燒烤沒關係吧？”
“沒事。雋邦都不讓我吃。我也就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出來打打牙祭了。”阮綿綿笑笑，對上莫初然一臉不讚同的目光時，眨了眨眼睛：“放心啦，我知道分寸的。不會有事的。”
莫初然笑了，她們幾個，以前最喜歡去大學城後麵的那條小吃街，從街頭吃到街尾。現在還真是懷念那個時候的時光啊。點好單，她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單純呢？怎麽還不來？”
“她啊？我打電話問問。”阮綿綿拿起手機給單純打電話。莫初然也沒有多想，不過阮綿綿很快就把電話掛了，一雙杏皮盯著莫初然的圓臉，神情帶著幾分祈求之色。
“初然——”
“恩？”
“對不起啊。我騙了你。”
“……”她突然這樣一說，莫初然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阮綿綿笑笑，聲音很輕，透著幾分心虛：“那個，其實我沒有約單純。”
沒約單純？莫初然還沒反應過來，阮綿綿卻是開始解釋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今天找你出來是有事的。”
“什麽事啊？”說得這麽認真這麽嚴肅，倒讓莫初然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就是我哥啊。”阮綿綿神情有些糾結，一個是自己的好朋友，一個是自己的親大哥，她好像幫誰都不是，幫誰都不好：“我哥都跟我說了，說在安哥拉的時候，他惹你生氣了。你放心，我已經說過他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我哥的氣啊？”
“……”莫初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李擎風，他竟然敢？他竟然敢去跟阮綿綿說？他還真是——
“你因為生他的氣，連李氏的班都不去上了。我也挺生氣的。”阮綿綿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我哥人其實特別好，你以前也接觸過，應該知道的啊。他不是故意的，也不是真的就要惹你生氣，你原諒他吧？”
“……”莫初然說不出話來，她整個人都傻了，呆傻之外，隻覺得手腳都開始發冷。李擎風，這個混蛋，真的是一個混蛋。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跟阮綿綿說這些話？
門在此時被人打開，進來的那個，不是李擎風，又是哪個？莫初然一看到他，就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是冷掉了一般，她的身體僵硬，看著李擎風，怎麽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把他們之間的事，告訴阮綿綿。
“綿綿。“李擎風進門，目光淡淡的掃過了莫初然的臉，臉上帶著幾分淺笑：“初然來了？”
莫初然一看到他，騰的一下站起身，下意識的就要離開。阮綿綿一臉驚詫，而李擎風快一步擋在她麵前，看著她臉上的抗拒，似乎是有些無奈的看向了阮綿綿：“綿綿人，我看，初然還在生氣呢。”
“初然——”阮綿綿也有此傷腦筋了，李擎風卻將手放在了莫初然的肩膀上，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開口：“好啦。我不應該在不知道你會不會葡萄牙語跟法語的情況下帶你出國。更不應該因為你沒有聽懂那些人說的話就罵你。我已經知道錯了。你既然是綿綿的好朋友，我想，你不會跟我計較這樣的小事吧？”
“……”莫初然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著李擎風，他在說什麽鬼啊？
“初然。”阮綿綿依然是一臉尷尬：“我已經罵過我哥了啦。他們公司專業人才那麽多，幹嘛帶上你啊？而且本來就不是學那個專業的，就算是不懂也是正常的啊。他竟然還罵你。我都嫌棄他。”
“……”莫初然的意識開始有所回歸，她繼續看著李擎風，眼裏有深深的戒備，這個男人，又打算搞什麽鬼？
“哥。你明知道初然是我的朋友，就算你心急公事，也不要罵她啊。你還不向他道歉？”
“對不起。”李擎風將放在莫初然肩膀上的手收回來，一臉誠懇的看著她：“都是我的錯，亂發脾氣。我在這裏鄭重的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諒我嗎？”
鬼才要原諒他呢。莫初然咬牙，心裏恨得不輕。這個混蛋，真的是太能演了。他幾時因為她不懂外語而罵她了？她又幾時因為他罵他而生氣了？
“初然。”阮綿綿此時站了起來，走到莫初然身邊，拉著他的手：“好啦，我哥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吧。”
“綿綿，我——”你哥說的，跟我所氣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好不好？
“我哥說他們公司那個司助理馬上就要不做了。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氣，回他公司上班，怎麽樣？”
“……”莫初然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的看著阮綿綿，而李擎風在此時微微退後一步，站在阮綿綿身後，那雙帶笑的臥蠶眼此時正直直的盯著她的臉，他的眼神她看不懂，卻讓她一陣心悸，外加不舒服。
“綿綿。”莫初然一臉為難的看著阮綿綿，並不去看李擎風：“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回廣告公司去上班。所以——”
“初然。”阮綿綿咬唇，會說這個話就表示氣還沒有消了？還在生氣了？她不由得轉過臉看向李擎風：“都是你不好。你罵初然幹嘛？你明知道初然是我的朋友跟同學，她不會不是正常的？退一步說，就算是她不會，你既然知道她是我好姐妹，你就應該照顧一下，你不但罵她，還在你那麽多員工麵前罵她，你讓她怎麽做人啊？”
倒不是阮綿綿公私不分，她雖然是開口說讓莫初然去李擎風公司上班，可是他可以安排一個其它的，適合她的職務給她啊？就算是覺得她哪裏做得不好，也可以私下裏說，當人的麵指正批評，是太不給人麵子了。初然能力又不差，他何必如此？
她說得自然，也沒有深想，以李擎風貴公子般的個性，是不是會當眾發飆罵人？更何況莫初然是她的好朋友，李擎風怎麽也要給幾分麵子。她相信李擎風，自然也就沒有想那麽多。
“是我的錯。”李擎風此時看著脾氣倒是極好，一點也不生氣。目光落在莫初然的臉上：“初然。我也是一時情急，你不要生氣。既然你是綿綿的好姐妹，那也算是我的妹妹，我不應該那樣說你。現在既然話都說開了，你就原諒我一次。還是回李氏上班，如何？”
“……”莫初然垂在身側的雙拳握得很緊，手心都要出汗了。也看著李擎風，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這裏等著她。
他在阮綿綿麵前胡說道，她卻不可能戳破他的謊言。不然綿綿一定會追問，自己為什麽不去？如果她現在改口說不合適。那麽李擎風在這裏，他一定會說再幫她安排其它的工作。如果她不改口，順著李擎風的話走，難道她還要再回李氏公司嗎？
狡猾，真的是太狡猾了。莫初然咬牙，麵上的神情僵硬，不肯鬆動分毫。阮綿綿這時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莫初然平時並不是這麽不好說話的人，怎麽看現在這個樣子，像是李擎風跟他有仇一樣呢？
“初然？”阮綿綿極小心的，試探一般的開口：“我哥沒有做其它更惹你生氣的事吧？”
她的臉上有擔心，有疑惑，莫初然的目光落在對方已經有五個月大的肚子上，實在不好解釋，也無從解釋。
“初然？”她不說話，阮綿綿越發的擔心，莫初然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眼角的餘光對上李擎風一臉淡定的臉。心裏將他恨入骨。綿綿還在看他，她懷孕了——
莫初然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極淺的笑意：“沒有。他也就是罵了我幾句而已。我沒事。”
“那，你現在可以考慮，回我哥公司上班了吧？”阮綿綿是一臉熱切的看著她，
“綿綿。我不去是因為我覺得不合適。我一個學廣告的，跑去你哥公司上班，他們公司的業務我都不懂，這真的不合適。”
“沒關係，那些工作其實你都做得很好。”李擎風率先插話，軟軟的扔出一句，言語之間，卻又帶著十足的肯定：“我相信你。”
相信你個大頭鬼。她進公司那些天，根本沒做什麽好嗎？也就是每天看資料，看資料，看資料。他幹嘛一副她居功至偉的模樣？
“不必了，我已經決定回廣告公司上班了。”莫初然怕阮綿綿多想，捏了捏她的手：“好啦，我真的隻是覺得做廣告比較符合我的老本行而已。”
“可是——”
“綿綿。”李擎風在身後輕輕的歎了口氣：“看樣子，初然是還沒有原諒我。”
“……”
“……”
對上莫初然的視線，阮綿綿有些糾結。敲門聲響，服務生在此時開始往裏麵上菜，幾個人就沉默了下來。等服務生出去了，李擎風看了莫初然二人一眼：“雖然初然你沒有原諒我，不過飯還是要吃的，先過來吃東西吧。”
“初然？”她不會是真的還在生李擎風的氣吧？阮綿綿一臉糾結的看她，現在怎麽辦？一個是自己的好姐妹，一個是自己的哥哥。
“怎麽會呢。”莫初然扯了扯嘴角，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的掃過了李擎風的臉，裏麵透出幾分警告：適可而止，不要再玩了。
對上阮綿綿擔心的視線時，卻隻能拍拍她的手背，讓她不要擔心：“我沒有生你哥的氣。真的沒有。”
“真的？”阮綿綿的臉色一下子放鬆一下來，似乎是十分高興一般。
“既然你原諒了我，那就回公司上班吧。你要是不回，就說明你沒有原諒我。”
“我——”鬼才要原諒他，這輩子她都不要原諒他。
“初然？”阮綿綿看向自己的好同學。莫初然心中暗恨，這個混蛋李擎風真的是太過分了，竟然借著阮綿綿的手，來逼她重新回他的公司？太過分了。
李擎風一臉苦色，很是無奈的看向阮綿綿：“綿綿，怎麽辦？我把你的同學給得罪了大了，你可不要生我的氣才好啊。”
“初然。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阮綿綿是真的頭大，大家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老是這樣針鋒相對的，多不好啊？
“綿綿，我真的隻是覺得我回廣告公司會更好——”
“這樣吧。”阮綿綿打斷了她的話，轉過身去看李擎風：“哥，你給初然漲薪水吧。這樣初然就不生氣了。”
“這個沒問題。”李擎風笑得燦爛，在莫初然看來，那就是一隻殲計得逞的狐狸，越看越討厭。
“初然，現在沒問題了吧？”阮綿綿轉過來拉她的手：“來，坐下吃飯。”
沒有看到李擎風眼裏的算計，更沒有看到莫初然眼裏的不情願，因為此時她貼近了她的耳邊：“初然，想想你的房貸，你還要半個呢。李氏的薪水，可比廣告公司高多了。算是給我一個麵子，如何？”
莫初然咬牙，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李擎風的臉，最後在阮綿綿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李擎風跟著坐下，不過，他卻是直接的坐到了莫初然的身邊。
讓服務員拿來了幾瓶啤酒，打開，將自己跟莫初然麵前的杯子倒滿：“在安哥拉那樣對你，是我不對，不過我想讓你回李氏工作的心意，是真的，請你不要懷疑，也不要拒絕。喝下這杯酒，以前的不愉快，就這麽算了，如何？”
他說得真誠，笑得燦爛，莫初然沒辦法發作，她身邊還坐著一個孕婦。而這個孕婦還是她的好朋友，無奈的端起麵前的杯子，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也有一些是鬱悶的成分。
“謝謝初然給我這個麵子。”李擎風說話的時候看了阮綿綿一眼：“綿綿，我也要謝謝你。謝謝你幫我留住了這樣一個人才。”
“恩，讓你欠我一個人情，先記著吧。”阮綿綿倒不是高興莫初然又回李氏上班，而是高興自己的好姐妹跟自己的哥哥終於和好了。
“沒問題。”李擎風點頭，一隻手倒酒，一隻手拿著杯子，桌子下的腿卻輕輕的碰著莫初然的腿。她一驚，幾乎立馬就要跳起來，卻被李擎風的腿給壓住。他笑語盈盈的將手中的杯子遞給莫初然：“這第二杯嘛，祝你再次成為我的同事，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莫初然沒有去端那個杯子，她更想將他放在她腿上的那隻腿，給廢了，或者是插一刀。讓他再亂動。
“你放心，我下次一定會注意方法，絕對不會那樣簡單粗暴的掃你的麵子的。”李擎風將酒再次往前推了一些。莫初然無奈，隻得端起來喝光。同時腳不著痕跡的往邊上移一些，隻是她移一寸，李擎風就靠近兩寸。
她又不敢再多移動，怕不小心碰到阮綿綿，被她看出來。隻好恨恨的瞪著李擎風，示意她收斂一點。
李擎風卻拿起酒第三次將她的杯子倒滿：“這第三杯嘛，就——”
“好啦，哥。你也差不多一點，初然還沒吃東西呢。”阮綿綿不滿的白了李擎風一眼。李擎風攤了攤手：“好吧，那我就來為兩位美女服務。你們想吃什麽？我給你們烤。”
“好啊，我要吃這個，還有這個，這個，這個。”阮綿綿一口氣指了好幾樣，李擎風淡淡一笑，臉上有幾分寵溺之色。等烤架加熱，就開始專心的為阮綿綿烤食物，當然，他的腿也收回來了，雖然還是挨著莫初然放，到底沒有再有進一步的舉動。這讓莫初然多少鬆了口氣。
莫初然看著他的動作，很是熟練，不像是從來沒有做過的樣子。這個大少爺。倒是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甩頭，她到底在想些什麽？他怎麽樣，關她什麽事？他烤東西也不過是想討阮綿綿歡心而已。有什麽呢？
不過等李擎風真的將食物烤好，並放在她盤子裏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驚詫，這才發現李擎風烤的東西都是兩份。她心頭一震，垂下頭，端起杯子將裏麵的酒又一次喝光。
酒液入喉，她更煩亂，現在要怎麽辦？真的回李氏上班嗎？好頭痛。
對李擎風的體貼之舉，阮綿綿倒是沒有太多詫異，她要是跟李擎風出去吃飯，李擎風都這樣，他慣來是個溫柔的人。如果是跟李暖心在一起，他也會弄兩份，一份給她，一份給李暖心。這個哥哥是真沒話說，所以她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
她不覺得奇怪，莫初然覺得不自在，總怕被阮綿綿看出點什麽來。更不知道現在要怎麽辦？去李氏還是不去，都不好決定，索性不想，對碰上阮綿綿刻意挑起話題，說起以前讀書時候的事，她一說，阮綿綿也來勁了。上學時光是最難忘的。會心存懷念的，又何止是她一個？
兩個女人說得起勁，倒是把李擎風扔到一旁去了。他也不介意，隻是專心的為兩個人燒烤。
一頓飯在這樣各懷目的，各懷心思中結束了。吃過飯，時間也不早了。阮綿綿自從懷孕之後一向睡得早。她來之前是李家的司機送她來的，這會司機還沒走，正等著將阮綿綿帶回去。
她看到莫初然往地鐵站的方向走，有些奇怪：“初然，你的車呢？”
“車子送去保養了，沒事，我坐地鐵好了。”
“讓我哥送你啊。”阮綿綿看了李擎風一眼：“哥，你把初然送回家吧。”
“好。”李擎風點頭，目光落在莫初然臉上，優雅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興味，還有算計，那個眼神讓莫初然心頭一顫，才想後退，他卻向前兩步，一臉強勢的開口：“走吧。我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