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你不要太囂張了

所有的動作太快了,應晚晚根本不及反應,人已經在外麵了。她嚇了一跳,本能就掙紮了起來,腳不斷的踢打,手也使勁的掙紮,卻依然掙不過兩個男人的動作,看著這兩人臉上還帶著的淤青,應晚晚嚇得不輕,這兩個不會是昨天沒得逞,所以今天又來一次吧?

她急了,這種時候叫救命是最無用的。這裏全部是這些人的人。她一咬牙,正想要抬出言恒來壓製這兩個人,卻已經被帶到走道另一端盡頭的一個房間。

身體被扔在地上的瞬間,她清楚的看到了,坐在椅子中間的黃金梧。那張凶神惡煞的臉,讓她的身體抖了抖。視線快速的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圈,沒有言恒。那天那個瘦子也不在。兩邊站著的那些人,看起來雖然不至於像黃金梧那種駭人的長相,可是看起來都是凶神惡煞的,自帶一股凶相。

應晚晚咽了咽唾沫,不確定自己現在的處境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的腦子轉得飛快,這些人把自己帶來,言恒又不在,那麽很明顯,要麽就是這個叫金哥的對她起了壞心思,要麽就是這一群人對她起了壞心思。

不管是哪一種,她現在的處境都是十分危險的。這樣的情況,先不說言恒不在,就算是他在,估計自己也是逃不了的吧?應晚晚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讓自己極力鎮定,抬起頭來,雖然不是跟黃金梧對視,可是眼神也不露怯。

在不確定對方的目的之前,她若是先膽怯了,那就更輸了場子了。

“老大,人帶來了。”阿康向前一步,一臉邀功的表情,不光是他,還有阿標也是,盯著應晚晚的眼神像是啐一毒一般,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之色。那個眼神應晚晚也看到了,剛才那種不好的預感,更深了。她站了起來,防備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她在緊張,可是麵上卻很平靜,平靜得完全看不出自己的緊張。但如果現在有人去抓她的手,就可以知道,在這麽寒冷的冬天,她的手心裏全部是汗。

黃金梧盯著應晚晚的臉,眼神很是犀利,原則上來說,他並不願意得罪言恒。但是手匯報過來的消息,讓他不得不多警惕兩分,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在這裏還有事沒完,這一單完了之後,他可是還等著回Y省。在回去之前他不想出任何意外。

“你跟言恒,什麽關係?”

那沙礪似的聲音,聽到耳朵裏十分不舒服。應晚晚心跳漏了一拍,這些人是在懷疑她嗎?她不去看黃金梧的眼睛,甩了一下頭:“什麽關係?女票客跟恩客的關係。他是我男人,我是他婆娘。那天他不是都說了嗎?”

嚴格意義上來說,還真的是。雖然那個混蛋在那天沒有做到最後,可是她的第一次,也算是給了他吧。

“你說謊。”阿康往前一步,盯著應晚晚的臉,他嘴角還有淤青未散,此時瞪著眼睛,一臉凶相,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嚇人:“你分明還是處,女。你裝什麽裝?”

應晚晚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阿康會這樣說一般。她的臉有一瞬間的不自在,關鍵時候,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疼痛的感覺讓她嗤笑一聲,冷冷的盯著阿康的臉:“裝什麽?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她此時真的要慶幸,慶幸這屋裏的光線不算明亮,頭頂的燈,暈黃,加上時間極久了,帶沾著塵,看起來讓室內的光線更暗。不然她剛才那臉色的變化,一定逃不過這些人的眼睛。

“聽不懂?我可是有證據的。”那個阿康一臉氣極敗壞的模樣轉而看向黃金梧:“老大,你看這個妞。這張臉這麽清純就不說了。屁股夾那麽緊,走路的姿勢也不對,哪有可能是技女?分明就是處,女。言恒那小子騙了你,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婆娘。”

應晚晚的心頭一震,心裏的驚慌是止也止不住的。她還沒有想好怎麽應對,那個阿康又開口了:“老大,我說的是真的,這個女人身份不明,今天她還想著逃跑呢。”

“你胡說。”應晚晚心裏的驚嚇不是一星半點。她今天一天窩在房間裏,想的確實是逃跑的事。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是在什麽地方,她可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她心裏慌亂得很,可是卻不能就這樣讓阿康拆穿自己。哪怕她現在腿都軟了,可是她也告訴自己,不能倒下,絕對不能倒下。

“我哪裏有想逃跑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逃跑了?”

“你還說沒有?老大,她——”阿康還不放棄指控。

“夠了。”黃金梧的聲音響起,那個聲音滿是冷意:“你到底是誰?”

“我是言恒的女人。”應晚晚心跳加速,臉上卻不露出分毫的膽怯來,她這輩子,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你不是早知道了?”

“這麽說,你是一個技女?”那帶著沙粒一般的聲音,粗啞難聽,又透著幾分鄙夷跟探究。應晚晚的著著握得很緊,卻又鬆開,閉了閉眼睛,將一頭長發往腦後一撩:“是啊,我是一個技女。那又怎麽樣?”

屈辱。這真的是從來沒有過的屈辱。應晚晚咬牙。而帶給她這些屈辱的,都是那個言恒,是他給她編造了這個身份,是他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切,都是他——

“既然你是技女,想來,也不介意,侍候一下我們這些兄弟吧?”黃金梧的聲音讓應晚晚的臉色不可控製的變了。她白著一張臉,看著燈下那個麵目有些朦朧,卻不敢基凶神惡煞的男人。

“是啊。你不是說你是技女嗎?”阿標也在邊上跟著幫腔:“賣一個也是賣,賣兩個也是賣。”

應晚晚的指甲掐進掌心裏,幾乎要掐出血來。她的心跳得很快,又很急。可是現在的情況,她根本無從做其它的想法,逃嗎?這麽多人,她往哪裏逃?對上金哥帶著殺意的眼神,她突然就冷笑一聲:“介意。我不賣。”

“你——”阿標抬起手,似乎是要打她。

“怎麽?我說錯了?”應晚晚隻覺得自己心跳已經快得不像她自己的了,她的腳發軟,她幾乎馬上就要摔倒在地,站不穩一般。可是掌心傳來的痛,讓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能慌,不能亂,更不能錯。

錯一步,就是死局:“我是技女不假。可是技女也有挑選恩,客的權利吧?是。賣一個也是賣,賣兩個也是賣。可是我隻想賣給我想賣的人。”

“臭女表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阿康也跟著上前一步,跟阿標形成一左一右的姿勢,隨時都可以將應晚晚按翻在地一般,應晚晚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卻不讓自己害怕。她想著言恒那天說的話,很短,她又對他很反感,根本不想聽他說話。可是現在——

“我是不要臉啊。要臉我幹嘛當技女啊?可是我現在隻想賣給言恒。”她雙手交叉在胸前,借著這個動作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跟不安,還有恐懼。危機還在,她根本逃無可逃:“你們不知道吧?言恒救過我。老娘愛上他了。所以我現在隻想賣給言恒。”

“臭女表子。”阿標上前一步,手抬起來就要去抓應晚晚,應晚晚慌了。難道今天她注定逃不過了嗎?隻是對方的手還沒有碰到她的身體,他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應晚晚倏地轉過臉去,看著突然出現在言恒,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身體下意識的往言恒的身邊一站。她的動作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遲衍衡自然也不例外。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捏著阿標的手輕輕的一收。

“喝——”阿標的臉色有瞬間的變了。恨恨的瞪著言恒:“言恒,你——”

“你膽子倒是不小。”言恒的舌頭從自己的牙齒上掃了一圈,那個動作很慢,就像是電影裏的吸血鬼打算吸食人血時的動作一般,看起來帶著幾分駭人,幾分噬血。阿標的眼神一時有些閃躲,而他眼中的狠意讓站在他旁邊的應晚晚,身體跟著顫抖了一下。卻沒有害怕,更沒有走開。

跟這一屋子的狼比起來,言恒無疑安全得多。

“我好像說過,她是我的女人。”遲衍衡不曾鬆手,反而越發用力的捏緊了。阿標吃痛,這會卻是連叫也不敢叫出來了。遲衍衡也不看室內的其它人,隻是盯著阿標跟阿康兩個人的臉:“我也說過,我的女人,我還沒有玩膩,別人不許碰。”

“言恒。你不要太囂張了。”阿康最看不慣言恒這個樣子,向前一步,抬起手指著他:“我們竹青幫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還有老大在呢!”

“就是。”阿標的臉都痛得變形了,卻也跟著開口:“老大還在這裏,你想怎麽樣?”

“阿恒。”黃金梧看著言恒,那張極凶惡的臉,此時帶著幾分陰沉,看起來越發的駭人:“你到底想怎麽樣?”

“金哥。不是我想怎麽樣,你應該問問他們想怎麽樣。”遲衍衡鬆開手,同時伸出手將應晚晚圈到自己的懷裏:“我記得我昨天就說過了,這婆娘是我的女人,他們好像不服氣。”

“言恒,你別裝了。這個女人分明是處,女。我可是有證據。還有,她今天還想著逃跑。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們就會信你?這個女人有嫌疑,說不定你也有嫌疑,義幫看我們不慣很久了,我看不光是陳山會反。你也說不定。”

房間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遲衍衡身上,尤其是黃金梧,更是盯著遲衍衡的臉不放。應晚晚有些緊張,她現在是真的覺得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抓住一樣,拽得很緊。好像那隻手隻要再稍稍用力一點,就可以把她的心髒給捏破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手下意識的拉著言恒的衣服下擺,目光一臉戒備的看著其它人。

遲衍衡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卻是什麽也沒有說,直接對上了黃金梧的臉:“金哥,這個說法可真是新鮮了。Y省的時候,義幫來挑釁,是誰帶人滅了他們的二當家?把地盤奪過來?這麽多兄弟,一起來北都,又是誰想了辦法,拉了關係掩護?陳山叛變,又是誰帶人去把他找出來?是。我是不濟,不得這些兄弟信任,誰讓我是從別的幫派投誠過來的呢?”

“金哥,別人信不信我,我無所謂。但是金哥你也這樣看我,未免太令人心寒。”他將應晚晚的腰一摟,身體退後一步,同時將身上的槍掏了出來,這個動作一出,房間所有的人都將槍掏了出來,一起指著遲衍衡兩人。

場麵一時,十分緊張!

應晚晚幾乎要尖叫了,卻是拚命忍著。看著那麽多黑洞洞的槍口,身體越發靠近了言恒。言恒卻是將手中的槍一放,直接扔在了地上:“既然大家都有隔閡,彼此也不信任。那麽留下也沒有什麽意思。我這就走人。行了吧?”

他帶著應晚晚轉身就要離開。應晚晚心跳加快,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可以離開這裏了?真的嗎?她真的可以從這個鬼地方離開?應晚晚心跳都要停了,剛才的緊張現在是更緊張,她下意識的看向言恒的方向,他會帶自己離開?

真的嗎?這麽容易?她滿腦子都是一種不確定的感覺。那拽著言恒衣服下擺的手,拽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