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等不及了

應晚晚被他盯得越發的不自在了。心裏把他剛才的舉動當成是亂她心的騷擾之舉,臉色就沉了幾分。又有些恨自己當時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才讓他占了便宜,也把自己給惱上了。一時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卻是垂下頭來,一張小臉泛紅。

她卻不知道她這個模樣,看在遲衍衡眼中,那就是個欲說還休,欲拒還迎了。一時站了起來,往應晚晚身邊去了。看著她的小臉,手想也不想的伸出,就要再摸一摸,那比絲綢還滑,比玉器還在細嫩的臉。

“你……”別碰我!應晚晚隻是說了一個你,就把頭低了下去。她今天還是不舒服。肚子一抽一抽的,像是被人抓著似的難受。看著他的手,她莫名就想到,這隻手昨天還為她揉著肚子的,他這一雙手厚實有力,又灼熱輕柔。真的讓她的不適減輕了不少。

昨天都碰了,今天又不讓人家碰了,她這,算不算是矯情?她有些鄙視自己,又有些惱他。他是什麽意思?把她當成那種隨隨便便的,可以肆意欺負的女人是嗎?也是,他之前還說她是技女來著。所以想抱就抱,想親就親?真是可惡。

遲衍衡想不明白她的臉色為什麽一下子又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隻當是她肚子還在痛,想也不想的,又將手伸上了。

應晚晚被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麵倒去。這樣一來卻是順勢倒在了炕上,也成功的讓遲衍衡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她愣了一下,知道他誤會了,可是遲衍衡動作卻開始了,輕輕的,揉著她的肚子。

他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不然也不能在敵方當個臥底一當就是半年多。但這樣的耐心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女人身上的。對應晚晚,他的耐心似乎多了許多,他想,或許是之前那兩次的傷害,讓他對她心生愧疚吧。

是的,隻能是愧疚,不然還有什麽呢?他這樣想的時候,手上的動作越發的輕柔起來,看著應晚晚的眼神,卻柔和了很多。如果這個時候有幫內其它兄弟看到他這個樣子,隻怕是眼珠都要掉下來的。

那一向似笑非笑的臉上溫柔如水。眼神也沒有了平時的狠戾。更不是拿著槍一個人挑了別的幫派一個分堂口的言恒。

他在看她,應晚晚也在不經意的打量他。今天是大年初一。農曆新年的第一天,在這一天,他們就不要吵架了吧。她也不想說教了

。這些日子的經曆,對於應晚晚來說完全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最應該恨的,就是眼前這個言恒。他把她綁到這裏,毀了她的清白,對她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可是明明之前還是一個讓人怕到顫抖的男人,這會卻用這樣輕柔的動作給她揉著肚子。

她的不適,也確實是因為他的動作而減輕了不少,一如昨天晚上一般。她想,或許這個男人,隻是環境的原因,他本質上,也不是那麽壞的。是吧?應該是這樣吧?

從這個角度看他,剛好可以看到他的側臉。拋開他對她做的那些過分的事,這個男人的長相其實真的不差,如果再把胡子給刮幹淨的話——

這一刻的氣氛極好,兩個人竟然誰也沒有出聲去打斷這一刻的寧靜。雪後初晴,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太陽了,今天會是一個好天,預示著新年的一切都將不同,帶來新的生命。應晚晚有些出神,腹部的痛在遲衍衡的動作下,真的好了很多,感覺肚子舒服多了。而他的大手還在繼續動作。

他的手掌,厚實,有力,又帶著灼人的溫度,那個溫度哪怕隔著一層衣服,也讓她覺得避不開,她腦子裏有些混亂的念頭,她想要中止這樣一些混亂,是以極小聲的開口叫了一聲:“我,我好多了。”

遲衍衡的手頓了一下,似乎是十分不舍得一般,慢慢的將手收了回來。應晚晚坐正了身體,將外套再一次拉好,視線就沒有從遲衍衡臉上離開過:“謝謝你,言恒。”

這一聲言恒叫得很輕,也不是他的直名,卻讓遲衍衡的心口微微顫動。窗外陽光穿透玻璃,照在炕上,金色的陽光讓她的臉色看起來多了幾分亮色。那雙眼睛,清澈如水。像是一泓清泉,如果看得久了,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沉溺其中。

盯著應晚晚的臉半晌,看她微微抿著唇,半垂眸,似乎是不敢跟他對視一般,欲說還羞的模樣讓他的喉嚨莫名就覺得有些渴。想著她紅唇的柔軟跟香甜,小腹略有些緊繃。他突然站了起來,轉身就離開了。

應晚晚咬著唇,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身影,眼裏湧上幾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落。

所以時間又往前走了近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遲衍衡不知道在忙什麽,每天早出晚歸。她跟他幾乎沒有碰麵的機會。明明還在過年,這些人,又想去做些什麽呢?她試過晚上盡量晚一些睡覺,想等遲衍衡,哪怕她也不知道,她這樣的等待是為了什麽。

可是偏偏,不管她怎麽等,遲衍衡都有辦法比她更晚。她見不到他,也無從得知他在做什麽,她隱約有預感,他要去做的事情,不是什麽好事。她想阻止,畢竟那個人,本性或許不壞吧?如果可以把她往正路上引——

應晚晚知道自己的念頭很可笑,卻因為那天次遲衍衡對她的溫柔,而產生了這樣的衝動,想來真的是很瘋狂的念頭啊

。她又不是聖母,也不是神佛,哪來那麽大的能力,可以引導一個壞人向善?更何況,她根本不認為,言恒會聽她的。

他那兩天對她好,或許是因為過年吧。他心情好。所以施舍一點他能做得到的舉手之勞。並不表示他就想改了。應晚晚,你不要再天真了。他這些日子避開你,不就是不想聽你說教?不就是他已經想清楚了,他要走的路了嗎?他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又怎麽會因為你這個人質而回頭?簡直可笑。

她不知道的是,林三爺終於聯係了金哥。說了接下來要交易的事,但是,地點不能是在平房,要由他定。金哥當然不同意了,按遲衍衡的說法,在平房全部是他們的人,安全。貿然跑出去萬一出點什麽事怎麽辦呢?可是林三也不肯了,要知道在北方他都是說得上話的。這幫人是幾個意思?到了這邊,當然是要聽他們的。他不願意去金哥說的地方交易。反而是提出了要讓黃金梧他們去他定的地方交易。金哥當然不同意,可是林三也不同意。

而最終交易地點終於定下來了。依然是郊區,言恒這幾天在外麵“晃”了好幾天,找到的一處廢棄工廠。要年後才開始開發,目前並沒有人。當然,也不會有人。言恒為了布置這一次掃網行動,早出晚歸忙得不見人。對黃金梧的說法是要保證交易安全,可是隻有他知道,他的了隊友們,可都等不及了。

地點定好了,跟著黃金梧去交易的人,自然也要有遲衍衡一份。不光是他,歸承允,阿義,阿峰,全部都帶上了。黃金梧把阿康,阿標兩個人留在家裏看家。遲衍衡知道這個決定之後,心中不無擔心的看了阿康,阿標一眼,不過他想的是,他跟隊友已經約定好了,一旦他們踏入對方的地方。就一起動手。

所以阿康跟阿標,也是跑不掉的。他不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住三爺的同黨以及黃金梧這一群人。他已經,等不及了。

等到交易這一天,已經是年初九了。而應晚晚呆在這個狼窩裏,也快要一個月了。一大早,遲衍衡就知道自己今天要去交易,他試圖跟應晚晚說兩句話,比如他走了之後讓她小心,再比如再晚一點,就會有人救她了。不過那些話現在這個時候,其實都不能說,也不適合說。

看著應晚晚單純的臉,她似乎是知道些什麽,看著他一早起身,穿戴整齊要出門。她相當遲疑的開口:“言恒——”

收手吧,不要再做壞事了。她想說的,可是聲音被遲衍衡給吻去了。他知道的,他清楚得很,今天離開這裏,她跟他,就各自天涯了。他還有他的使命,而她也有她的人生。他們這一場交集,是一個錯誤。過了今天,就要結束了。

他吻著她,像是要把她的味道刻在心裏一般,霸道,強勢,帶著吞滅一切的張狂。應晚晚被他吻住的第一反應,是要推開他,可是那抬起的雙手,在想到他之前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柔時,莫名的就將手放了下來

。而眼睛,也輕輕的閉上了。

熱情,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