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言恒,你怎麽不去死

應晚晚是個千金大小姐從小被人嗬護著長大不假,可是她怎麽也是應家出來的孩子。跟嬌弱,善良比起來,她還有堅強和勇敢,還有應家人的固執。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她的意誌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堅定得多。

言恒之前對她表現出來的那點善意越真,她現在對他的恨意就越多。手中的水果刀,也就越用力。她此生的勇氣,這輩子的力氣,都凝聚在了這一刺中。她是那樣的堅定,堅定到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殺了這個言恒的地步。

這個時候,她完全沒有考慮過其它的事情,父母,兄長,還那些關心跟愛護她的朋友。她已經全部不去考慮了。唯一的,可以讓她考慮的,就是眼前這個言恒。她要報仇,她要讓他死。哪怕這個代價是把自己也賠進去,她也在所不惜。

言恒伸出手正要拉開車門上車的,阿康提供的信息很有用。他必須盡快讓上頭同意他的決定,讓他去義幫臥底。有了在竹青幫臥底的經驗,他相信不會有人比他更合適。更何況他曾經在y省服役好幾年。對當地的環境,氣候,都很熟悉跟了解。

隻是陷入在沉思中的他突然就看到,自己身後那一閃而過的冷光。還有應晚晚那張充滿了恨意的臉。他倏地一驚,身體的本身就是往邊上躲去避開,同一時間,伸出手用力的抓住了應晚晚的手腕,那把水果刀,已經到了車身了。如果他沒避開,那一定是捅在了他身上的。

“應晚晚。”遲衍衡怎麽也想不到,應晚晚竟然會想殺他。一時眼中滿是震驚。可是這並沒有停止。應晚晚用力的扭動著手腕,要將自己的手給抽出來。可惜的是跟以往每一次一樣,遲衍衡的力氣很大,她抽不出來,心裏一惱,他用另一隻手去拿水果刀,打算再次向著遲衍衡的方向刺去。

遲衍衡沒有遲疑,想也不想的抬手,剁在她的手腕上,應晚晚手腕上吃痛,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婚宴還在繼續。應晚晚掙紮了起來,這一次她不是要去撿刀,而是不自量力的想掐死遲衍衡。遲衍衡看著她臉上的怒色:“你瘋了嗎?”

瘋了?她可不是瘋了嗎?那一個月的時間,她幾乎都已經要瘋了。她覺得自己可以在現在這個時間段還保持清醒已經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了。

“言恒。我要殺了你。”應晚晚是真的恨,恨到了極致。她拚命的伸出手,掐上了遲衍衡的脖子,她的動作太突然,遲衍衡一下子沒有防備,竟然真的讓她把雙手放在他脖子上。纖細的手指開始收緊,遲衍衡有些呼吸困難,看著眼前這張充滿了恨意的臉,再看看婚禮現場,雖然暫時沒有人出來,可是他可不能保證呆會可以一直沒有人出來。

想也不想的,他抬起手,一記手刀下去,應晚晚的的眼睛倏地瞪大,然後又閉上了,最後就那樣軟倒在他懷裏。抱著懷中的應晚晚,他知道他應該把她送回去的,隻是,一股想也不想的衝動,讓他將車門打開,然後把應晚晚放進了車後座。

上車,離開。

……………

應晚晚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後頸傳來一陣痛麻,她十分不舒服的動了動脖子,頸部的痛似乎緩解了一些,但也在一瞬間讓她想起來,自己昏迷以前發生的事情。

言恒,那個混蛋。他竟然也出現在了婚禮現場?他膽子好大,他怎麽敢?她沒想到她敢出現在自己麵前,她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避開了她的那一刀。應晚晚心裏很恨,恨到了極致。

她人覺得腦子裏有一團火在燒,燒光她的理智,讓她非要拉著言恒同歸於盡。她睡不住了,倏地掀開了**的被子坐了起來。環視了一眼周圍,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環境看起來像是酒店的房間。

看這個配置,似乎是不錯。她下床穿起鞋子。卻沒有在房間裏找到言恒的蹤跡,發地個混蛋,現在在哪?

房間的門在此時被人打開,遲衍衡手上拎著個袋子進來了。

“醒了?”遲衍衡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時衝動,就把人帶回來了。可是看著昏迷不醒的應晚晚時,他卻是有些後悔,有些糾結了。他怎麽就一時衝動,又把這個麻煩帶到身邊來了呢?

應晚晚看著遲衍衡,那個目光滿是恨意。遲衍衡並不奇怪應晚晚會恨他,可是她眼裏的恨意如此明顯,如果濃烈,就讓他有些不解了。要說起來之前她對他不是已經要放鬆了幾分?怎麽這會又把他恨上了?

應晚晚現在想殺了言恒,可是她不會再衝動了。她帶著的水果刀被遲衍衡搶走了,而且這裏看著是酒店的房間,她卻不知道是在哪裏。她就算是想逃,也要先顧及自己的安全。

“你餓了吧?吃飯吧。”遲衍衡將手中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打開,裏麵是兩份盒飯。應晚晚站著不動,盯著遲衍衡的身影,她突然就往門口衝去,隻要問出去,她就可以報警了。她就可以把這個犯罪抓起來。

她相信,以應家在s市的地位,警方一定會受理的。不要問她為什麽如此確定自己還在s市,就算不是,她相信也離s市不遠。她的腳步很快,心跳得更快,可是在手碰上門把手的瞬間,她的身體被人拉住了。遲衍衡將她的腰肢一攬,成功的將她圈在了自己的懷裏,低頭看著她的臉:“你想幹什麽?”

“報警,抓你。”應晚晚毫不掩飾自己眼裏的厭惡跟憎恨:“言恒,你怎麽不去死?”

遲衍衡盯著應晚晚的眼神,突然就生出幾分惱意。這個女人,變臉也太快了吧?那天要不是他及時趕回去,隻怕她就被那兩個人渣給上了,她不但不感激他就算了,還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怎麽?她以為回到了s市,回到了應家的地盤上,他就會怕她了?又或者,她以為她回來了,之前她經曆的那些事情,尤其是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就可以淹沒掉?遲衍衡突然發現,還真有這個可能。

她為什麽急著殺自己?據他所知今天這個婚禮是應雋邦跟阮綿綿的。而那個姓阮的窮小子,是阮綿綿的弟弟。看來她對阮建中倒是還沒死心,心急著想除掉他,就是為了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跟阮建中在一起吧?

嘖嘖,女人,還真是——

“死?我怎麽舍得去死呢?”抬起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那個觸感他並不陌生,她今天為了參加婚宴,還特意化了妝。跟在北都時每天都素麵朝天的清麗不同,今天的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嬌媚。就連那因為生氣而瞪大的眼睛,在他看來也像是在對她拋媚眼。遲衍衡內心深處那一點邪惡因子又上來了。帶著細繭的指腹從她的臉頰上滑過:“我好像說過,我就算是要死,也要拉著你一起——”

應晚晚偏過頭去,嫌惡的避開他的手,現在的言恒於他來說,比魔鬼更可怕,也更讓她恨。

她的動作在遲衍衡看來,就是躲避了。而她為什麽躲避?那個窮小子來s市了吧?可笑,要知道,之前她可是還在他身下婉轉承又欠,怎麽?這會又開始要為自己立個貞節牌坊了?

空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頜,另一隻手將她的腰輕鬆的一提。輕而易舉的吻上了她的唇。應晚晚瞪大了眼睛,眼裏除了恨,還有震驚,這個言恒,怎麽還敢?他竟然還敢這樣對她?他是真的以為她是可以任人欺負的嗎?

簡直可惡,想也不想的抬起腿就往他的月誇間,動作很快,因為她知道他的身手有多好。她不敢有絲毫的遲疑。她幾乎就要碰到他了,卻讓他輕易的一閃身退開。當然,也鬆開了她下頜的鉗製。

應晚晚毫不遲疑的打開門打算叫救命。她是應家大小姐,言恒這樣綁架她,一定會被抓起來的。

隻可惜,她的動作再一次讓遲衍衡給阻止了。他拽住她的手臂,輕鬆一拉,另一隻手將門一關。徹底的隔絕了應晚晚想逃離的可能。遲衍衡的臉色不若剛才輕鬆,那習慣性的似笑非笑也不複見。

他並不怕應晚晚去報警,說穿了,就算是應家又怎麽樣?還不能拿他怎麽樣。不過是麻煩一點罷了。她要逃就逃,要走就走,他根本不必管她。可是剛才把她留下來這個動作,卻是下意識的。等他的理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這麽做了。

而一抬頭,就看到了應晚晚一臉恨意的盯著他的臉,在防備之外,還多了幾分防備。他有一瞬間的錯覺,認為他們又回到了在北都時,她剛被他帶回平房的那會。他的眸色倏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