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不必如此嚇她

“你信不信我?恩?信不信我會保護你?”遲衍衡將身體往前擠了些許,她這會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了,瘋了。這人一定是喝醉了,在說醉話。他會保護她?他不害她就不錯了。

她不信他,所以怎麽也說不出那個答案。他卻不肯放過他:“信不信?恩?信不信?”

不算寬敞的浴室,頭頂昏暗的燈。還有不斷落下濺在她身上的水。她的眼前一片迷朦,她還很累,這短短幾天的經曆,從發現自己被帶上火車的恐慌。驚懼。發現自己被帶到義幫時的害怕。

這會進了浴室,得到片刻的安寧與平靜,她就不想再麵對眼前這個男人了。心急地想擺脫遲衍衡:“放開,你好重。”

這樣壓著她,她都要不能呼吸了。她澡還沒洗完呢。更重要的是,她還很不習慣,跟他這樣的親近。

好像他們不是仇人,而是戀人。戀人,怎麽可能?她現在隻想一個人呆著,隻她一個人就好。

“你還沒說,你信不信我?”遲衍衡沒打算放開她。或許一開始是想過放過她的,可是在S市再次嚐過她的味道之後,他想他就入了魔了。著了她的魔,陷入了迷障。

她想說不信的,但是她不會去跟一個醉鬼計較:“信,我信你。”

“乖女孩。真乖。”遲衍衡又一次吻住她的唇,未竟的話消失在她唇裏。沒有說出口的是,他生,她也生,他若是死,她也活不了。但是她若是死了,他願意把這條命償她。到了地府,也當一對鬼夫妻。

他就是這麽自私,就是這麽霸道。他會盡自己的所有去護著她。但是,卻不會讓她逃。

這個時候,他這樣的情感還隻是憑著內心的本能去行事。他喜歡她,想要她,想要把她帶到自己的身邊。哪怕毀天滅地,也在所不辭。

而帶她出來之後,她的每一個表現,每一次反應,都讓他驚喜,意外。現在隻剩下兩個人,他隻想用這樣的方式。牢牢的把她抓在自己的懷裏,把她刻上他的印記。

浴室裏水氣蒸騰,兩個人都覺得熱,卻沒有人去關掉花灑的水。任它衝刷著兩個人的身體。

水霧中,她的五官越發看不真切。朦朧中透出來的感覺卻更加的讓人覺得欲罷不能。他是真的想吞了她。把她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應晚晚不知道他情緒的變化。隻覺得他的吻越來越熱了,她有些不習慣的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他的吻卻落在了她的耳垂上,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讓開,我要洗澡。”瘋子,她已經回答他的問題了,他怎麽還不放人?

“一起洗——”

壓低的聲音,透著不容錯認的情穀欠,她之於他,就是讓他不能放手的原由。又怎麽會放棄這到手的美食?

身體翻轉,熱水再次淋下,也罩住了兩人之間的糾纏——

…………以下屏蔽五千字…………

應晚晚很累,是真的累。身累,心也累。

從進了義幫的地盤開始,她心頭那根弦始終崩著。跟遲衍衡的篤定不同,不,其實遲衍衡也未必就是篤定的,隻是他來之前對義幫,對餘天成,對他手下幾個堂主都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他知道帶應晚晚來會有危險,可是眼前他卻是自信可以護得住她。而應晚晚也沒有讓他失望。

應晚晚卻不同,她情緒起伏很大,之前一直都壓著,深深的壓在內心深處。隻是沒想到,跟遲衍衡這樣一翻糾纏下來,她內心的恐懼跟不安,害怕跟緊張一時消除了大半。

身體無力,四肢發軟,她躺在**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發現大腦完全沒有辦法思考,隻有最初的,那個感覺還在。

她很困,很想睡,遲衍衡卻將她摟在懷裏,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她皮膚很好,像是上好的絲綢一般。顏色也好,她的背真的稱得上是雪背,沒有一個痣,也沒有一點疤痕。

他是愛極了她皮膚的觸感。心下有些意動,忍不住就又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上麵還殘留著洗發水的香味。很平常的味道,他卻覺得很好聞。

掬起她幾縷發絲放在鼻尖,他玩得上癮,又傾過身去親吻她的額頭。

“走開。我好困。”她想睡覺了。應晚晚轉過臉去,避開了他的吻。她現在其實有點怕他,真的怕。

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太強烈了,她幾乎以為自己會死過去一般。怎麽也沒有想到,那樣極致的,愉悅到了極點的感覺,會是一個流氓給她的。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不想麵對這樣的自己。遲衍衡摟著她的腰:“你睡,我抱你。”

“你這樣我怎麽睡?”應晚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放開我。”

“噓——”遲衍衡貼著她的耳朵:“你最好是不要出聲。這裏說不定會有攝像頭。”

“什麽?”應晚晚倒抽一口涼氣。這裏有攝像頭?那剛才他們的舉動不就全部被人看到了?她一時臉漲得通紅,一半是羞一半是怒。看著遲衍衡的臉,心裏簡直就是恨毒了他。

他是有當眾表演的癮是吧?在北都那樣,在這又這樣?他他他,他怎麽不去死?看到他的臉又要湊過來,應晚晚想也不想的偏過去。

“混蛋,你給我滾開啊。”她說得很小聲,根本不敢說大聲。

她的反應愉悅了遲衍衡,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聲音帶著幾分玩味:“我騙你的。”

“……”應晚晚瞪著他,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遲衍衡也知道這個玩笑開得太過了。拍拍她的肩膀:“好了,睡覺吧。”

“真的沒有?”應晚晚左右看看,心裏還有些擔心:“你別騙我。”

“真的沒有。”剛才應晚晚進門洗澡的時候,他都檢查過了。門口跟走廊上確實是有攝像頭的,不過房間裏沒有。這個餘天成在這一點上倒是不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應晚晚還有些後怕。要是這個房間真的有攝像頭,那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知道自己一句玩笑話讓她被嚇到了,遲衍衡有些失笑,還有些愧疚。想來北都的那一場事情對她而言還是很讓她害怕。安慰的話也不欲多說,隻是將她抱進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睡覺吧。”

應晚晚抬頭看他,其實是想讓他鬆開自己,可是他偏偏不鬆,她又能如何?隻好放任自己閉上眼睛睡覺了。隻是對那隻放在她腰上的手,卻是怎麽睡怎麽不習慣。

糾結了半天才因為疲憊而沉沉睡去。遲衍衡一直等到應晚晚睡了,也沒有將手從她腰上離開,看著她姣美的睡顏,他的手臂緊了緊。

“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不管如何,他一定會護她周全。

………

應晚晚上午起來的時候,覺得全身都很累。這種類不光是因為昨天晚上遲衍衡耗掉了她的體力,還因為她一個晚上都在做夢。一會是自己被槍打死了,一會是遲衍衡被槍打死了。

好不容易夢停了,卻又好像是聽到女人的尖叫聲跟哭泣聲。那個聲音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那個哭聲讓也越發的沒有睡好,一直到那陣哭聲停了,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期間感覺到一雙十分強健的手臂,將她的身體圈進一個溫暖的胸膛。而她也得以賺得片刻安眠。這會睜開眼睛,發現已經不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她最近的稱呼都是用那個男人來代替,因為她不知道要叫他什麽。言恒也好,王正康也好,那些名字都是假的。

起床洗漱,看著浴室裏的衣服,想到吳心昨天說的,她認命的從角落裏找出一個盆,把衣服放進去。

這可不是在家裏,衣服是要自己動手洗的。收完自己的衣服,她看了眼地上扔著的那個男人的衣服,糾結隻有一秒,最後乖乖的把衣服也一並收拾進了盆裏。

“王正康”這會可是她的男人,她男人的衣服她不洗?難道等其它人來洗?

站在房門口,她心情還有幾分忐忑。這是在狼窩,而現在那個男人不在,她不知道自己出去會不會像上次一樣,遇到在北都那樣的混蛋。

但是經過昨天,她想她多少還是有一點信心的。那個該死的流氓,你真的是一個混蛋。下了樓,已經錯過了早飯的點了,幸好她也不餓。也就沒想著去吃飯。

她現在對那些站在兩邊,手中拿著槍的人已經可以無視了。要知道昨天她可以麵對著這些人一整天。雖然心裏還有些怵,生怕他們會走火什麽的。但是至少已經不怕了。

去昨天吳心說的地方將衣服洗了,又去了指定的地方哂好。這邊紫外線很強。應晚晚看著那太陽,想著她或許需要一瓶防曬霜。

她是不是應該把這事跟那個男人提一下?讓他給自己買一些生活必須品?雙或者是她自己出去?

目光環視了一圈這座山寨一般的流氓窩。應晚晚扯了扯嘴角,她可不認為自己可以從這裏出得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依然沒有看到遲衍衡,也沒有看到餘天成他們。倒是吳心出現了,帶著她一起去吃飯。

中飯過後吳心問她要不要跟她一起玩,她不理解的看著她,不太明白她的玩是指什麽。吳心卻從腰後掏出一把槍來:“射擊,我教你打槍好不好?”

打槍?應晚晚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不用了,我——”

“怕什麽?走。我帶你去。你現在可是阿康的女人。他現在是一堂之主,你不會打槍怎麽行?”

“我——”誰是他的女人了?誰要學打槍了?應晚晚想說的,可是認真一想,她還真是,她不是那個王正康的女人又是什麽?

吳心並沒有帶她去外麵的演武場,在主建築一樓的最右邊,有一間射擊室。外麵那個演武場是給其它人用的,平時幾個堂主都是在這邊。

將手中的槍遞給應晚晚:“給,看著前麵的靶子,對準了,開槍就行了。”

應晚晚掂了掂手中的槍,沉得很,又看看前麵的靶子,一咬牙舉起了槍,食指一動,卻是什麽也沒有。她十分不解,轉過臉看著吳心,不明白怎麽會這樣。

“哈哈哈哈。”吳心笑了起來,那個笑臉讓她的五官看起來越發的明豔:“真是個笨蛋,你沒有拉下保險,怎麽能開啊?來,我教你。”

她就站在應晚晚身後,一手托著她的手,一手將保險拉開:“來,食指用力——”

“呯——”的一聲響,應晚晚手都抖了起來,身體也是顫得不輕。槍的後挫力很大。她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人,當然不會習慣。更重要的是完全沒有防護的耳朵因為這刺耳的聲音產生了一陣陣轟鳴,她覺得十分難受,一張小臉盡是痛苦之色。

吳心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好玩:“這麽害怕?”

她的聲音應晚晚沒有聽到,隻是覺得耳朵難受得很。她抬起手想去按著耳朵,吳心這才發現她不對勁,伸出手,試圖將應晚晚拉到身邊看看是怎麽回事。不至於這麽害怕吧?

一雙手卻比她的動作更快,先一步將應晚晚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