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去哪
晚上十點半。離跨年還有一個半小時。
單純跟楚淩寒在吃過飯後，又一次跟他回到了酒店。外麵的燈光秀已經開始了，建築外牆不斷變換著各種圖形。不是天然的美景，卻勝在那些燈光變幻出來的圖案讓人眼花撩亂。
單純坐在酒店房間的陽台上，這個房間確實是賞景最佳點。
跟外灘外麵擁擠的人群比起來，她現在呆著的這個地方完全是最佳視野。楚淩寒已經洗過澡出來了，看到她坐著不動，上前伸出手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單純的身體本能的變得僵硬，楚淩寒察覺到了，心頭微澀。事實上他今天一天都是想著努力改善兩個人的關係。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算他如此放下身段，單純竟然也不曾有過半分軟化。這讓這幾年已經在商場上呼風喚雨慣了的楚淩寒一時十分不習慣。更多的是一種無處著力，無從下手的感覺。
“小純？”
輕輕的叫著她的名字，單純沒有動作。她在S市呆了有五年，每年外灘都會在跨年夜這天舉行燈光秀，而她一次也沒有來過。
今年會來，卻是因為楚淩寒的關係。可是這樣震憾的美景，入不了她的眼。她就算是再喜歡，也不會因此而感激楚淩寒。
套房外麵的客廳裏，擺滿了袋子，全部是楚淩寒買的。她不喜歡，卻又被逼著接受。唇角揚起幾分苦笑，她的命運，從來不曾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小純？”她不回應，楚淩寒有幾分沮喪，他不喜歡她這樣飄忽的模樣。於是將手臂圈得更緊。
單純實在不喜歡他這個模樣，下意識要掙脫，又想到他之前的威脅。嗤笑一聲，她嘴角的笑變得苦澀。
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他今天所有的舉動，不過是想讓她心甘情願罷了。
她麵無表情的拉開了楚淩寒的手，轉過身麵對他，盯著他的臉神情不變。手卻在這個時候抬起，開始脫起了自己的衣服。
“小純？”楚淩寒愣了一下，單純卻絲毫不管他可能會有的想法，將衣服脫了下來，然後是裏麵的打底衫，再來是褲子，還有——
“單純。”楚淩寒看得出她此時並不情願，而他也不需要她這樣：“我沒有那個意思？”
“做還是不做？”如果不做，她就繼續看。如果做，那她就忍耐。單純不認為他會放過自己，於是出口的話也就格外的冷淡。
“單純。”楚淩寒歎了口氣，將一邊的外套撿起來，重新披在她身上。他想為自己解釋一二，他想說他並不是禽獸。他想說他跟她不是每次就隻剩下這種事情可以做。
這五年，不光是她有變化，他也有。
他已經努力克製了，知道她不喜歡他碰她。他就努力不碰。隻是剛來的時候，確實是有些沒忍住。卻不想因為這個原因，讓單純誤會了。
單純有些奇怪他的舉動，臉色卻不見得更好。不管他現在碰不碰她，相信他呆會都一樣會恢複本性的。
不過他不碰她更好，她確實是很討厭自己跟對方的關係。不，應該說是惡心。
轉過臉去看外麵的燈光秀。單純的極力忽視那雙環在她腰上的手，也不去想楚淩寒今天的不正常。
兩個人都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窗外。時間一點點流逝，最終到了讓樓下那些守著準備跨年的人激動的時刻了。
倒計時開始了。樓下傳來很大的倒數聲，聲音大到就算是這裏的窗戶是關著的，也可以隱隱聽到。
“十，九，八……四，三——”
建築體上的燈光再次變化，化作無數的煙火不斷長空的模樣。單純看得正專心。
卻在聽到下麵最後一個倒數的數字時，身體被楚淩寒給轉了過去，他傾過來，輕輕的吻住她的唇。
她愣了一下，身體有瞬間的僵硬，楚淩寒卻又很快的鬆開了她：“小純，新年快樂。”
單純抬眸看他，這一次的震驚明顯比之前還要多。她微微咬著唇，表情十分的怪異。楚淩寒卻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新年快樂。”
借著外麵的燈光，她看著楚淩寒的眼。那雙向來精致深邃的眼，此時竟然含著幾分期待？
她十分詫異，唇抿成一條直線。最後才用極冷硬的聲音開口：“新年快樂。”
她的回應讓楚淩寒臉上露出幾分笑意，看看她，又看看外麵：“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休息？”
休息？不就是做那種事。單純的身體再次緊繃。楚淩寒卻抱起了她，往床的方向去了。
單純咬牙，她很緊張，緊張之外，還有憎惡，惡心。她想到楚淩寒說的話，讓她這幾天好好陪他。她知道自己無從拒絕，所以隻能是消極抵抗。
身體沾到床的瞬間，身體不可控製的帶著輕微的顫抖。她恨楚淩寒，極恨。可是更恨的是，她無法擺脫這樣的關係，這讓她很無奈，也很憎惡。
楚淩寒感覺到了單純的顫抖，伸出手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裏，下頜輕輕的摩挲著好的發頂，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聲音極淡。
“睡吧。”
單純愣了一下，她太過詫異了。詫異到她不顧兩人此時的姿勢，抬頭去看楚淩寒。
他的手圈在她的腰上，因為她抬頭的動作，他的目光就這樣跟她對上。那雙深邃的眼中一片平靜，沒有情穀欠，沒有綺念。她有些閃神，這樣的楚淩寒，似乎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楚淩寒知道她在疑惑什麽，要說他不想，那是假的。畢竟之前的五年，他一直過著和尚一樣的生活。
可是她既然不想，那他也願意放鬆一下步調，配合著她來。
單純摸不清他想做什麽，那雙清澈的水眸，瞬也不瞬的盯著楚淩寒看。他有些氣惱，他的信用這麽低？
“你要是不睡，我不介意做點可以讓你入睡的事。”
簡單的一句話，可是威脅意味十足，單純將眼睛閉上，讓自己快速入睡。她如此模樣讓楚淩寒有些失笑，笑過之後，卻是苦澀。
他知道單純在怕什麽，在想什麽，在反感什麽，可是他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說。
伸出手將她圈緊，他跟著閉上眼睛，心裏想的卻是，如果你不是楚誌遠的女兒，有多好？
那樣，他跟她之間，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一定。
單純不喜歡住酒店。元旦當天，她跟著楚淩寒回到了她的小公寓。看著楚淩寒從樓下搬上來那一堆昨天買的戰利品，她的臉色有些怪異，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楚淩寒把東西拎進客廳，看了單純一眼：“要我幫你收拾嗎？”
“不用。”單純本能反對，可是也不可能看這些東西就堆在這裏，她再不情願，也隻能將那些衣服，包包鞋子都收起來。
楚淩寒已經很久沒有吃到單純做的飯了，其實他很想讓單純給他做一頓飯，不過單純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小純。”電話那邊是莫初然：“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接到莫初然的電話讓單純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坐在客廳的楚淩寒看到她的模樣，心頭有些不是滋味。她對著別人都能笑得出來，對著他就笑不出來。
“親愛的，今天是什麽日子，不用我提醒你吧？”莫初然可不相信單純不知道。
“當然知道了。”單純想到了阮綿綿，她生日啊。她怎麽會忘記？
“知道就好。我呢，已經訂好位置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飯，吃過飯再去哈皮。綿綿家那位也會來。我跟你說一聲。”
“好。”單純點頭，應雋邦她已經見過幾次了，自然是不陌生的。
“那就好。對了，你禮物買了沒有？”
“買好了。”單純沒有一年會忘記阮綿綿的生日，正如兩個好朋友也不會忘記她的生日一樣。
“那這樣吧，我晚點來接你？”莫初然有車，她最樂意給兩個好朋友當司機了。不過現在阮綿綿已經不用她當司機了。
“好啊。”單純點頭，沒有拒絕。掛了電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楚淩寒，她一時又有些糾結：“我，我呆會要出去一趟。”
她昨天答應過陪他，可是她也不可能不管阮綿綿和莫初然的聚會。可是楚淩寒若是強勢一些，她確實是拒絕不了。
楚淩寒看著她剛才還算放鬆的表情，卻在對上自己之後變得僵硬與小心，心裏很不是滋味，語氣也冷了幾分：“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