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夠了吧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單純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輕輕的推開了他，退後一步，兩人之間是一尺左右的距離。她半抬著頭，看著眼前的楚淩寒。
“楚淩寒，你清楚，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她的嘴角上揚，帶著幾分嘲諷的笑：“你可別忘記了。我是你妹妹。親妹妹。”
“你——”楚淩寒咬牙，如果單純就這一點而拒絕他，他是十分不能接受的：“單純，你不是我的妹妹，永遠都不會是。”
“有些事情，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的。”問題又回到原點，單純不想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爭辯，轉過身要離開，手腕又一次被楚淩寒拉住。
“單純。”楚淩寒看著她的眼睛，心裏又一次覺得無奈：“我們這樣不好嗎？我會對你好。對你很好。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會對你好。我——”
“你是我哥哥。”單純甩開他的手：“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楚淩寒盯著單純的臉，突然輕聲嗤笑：“那又怎麽樣呢？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你隻是楚家的養女。你跟我，沒有血緣關係，我們就算在一起，也不會防礙到任何人。我們——”
楚淩寒一個用力，將單純拉進自己的懷裏：“單純，就算你是我的妹妹，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我不會放手，也不可能看著你跟其它的男人結婚，或者是戀愛。”
他想到之前傑克送單純上班，眸色一沉，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單純，你信不信？隻要我不放手，我們，就隻能在一起。”
而他，永遠也不會放手。他眼中的堅決是那樣的明顯，明顯到讓單純不得不去思考，他話裏的真實性。對上他深邃的眼，那裏麵的勢在必得讓她心頭一顫，她突然就明白了，他說的是真的。
“楚淩寒，你瘋了？”單純想將他的手拉開，隻是他將她圈得太緊：“我再說一次，我是你妹妹。”
“我說過了，那根本不會改變任何事。單純，我也根本不在意。那淺薄的血緣。”
淺薄的血緣？於他來說可能是，可是對她來說，卻不是。她在意，很在意。
“楚淩寒，你放手。”
“不放。”楚淩寒說完，低下頭去吻她的唇：“永遠不放——”
“唔——”聲音被堵住，發不出來，單純的身體掙紮了起來，她憎惡楚淩寒的強迫，討厭他的狂妄與霸道。可是她更恨的，是他對她的不尊重。
他從來，都不知道問一下她的想法，尊重一下她的意願。他願意做這樣背德的事，他去做。可是她不願意。
她張開嘴巴，對著他的舌頭就要咬下去。楚淩寒先一步退開，隻是手還沒有鬆開，依然圈著她。
“明白了吧？單純，不要反抗了。我不會放你走的。永遠不會。”
瘋子，這真的是一個瘋子，神經病。單純眨了眨眼睛，想到她一直以來因為兩個人關係而承受的那些壓力，她突然就笑了出聲。
這個莫名其妙的笑讓楚淩寒有瞬間的不解，手依然沒有鬆口，想告訴單純不要枉費心機了，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手的。
“楚淩寒。”單純收起笑意，抬頭盯著他的臉，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口：“我媽回來了。”
空氣靜默，楚淩寒有一瞬間的呆滯。他沒有反應過來。
“我媽回來了。”單純像是怕他不明白一樣，又說了一句：“我媽，程素錦。楚誌遠的原配夫人。她回來了。”
楚淩寒的臉色微變，單純像是有了底氣一般，身體越發的站直了：“我想，你不會不知道，程素錦是誰吧？”
楚淩寒當然知道，程素錦，這三個字幾乎成了何曼玉的惡夢。從她帶著他進入楚家開始，何曼玉就沒有說過程素錦的名字，開口閉口全部是“那個踐人”。
單純看著他的模樣，心裏的恐懼又散了一些，底氣也更足了一些：“我媽回來了。她告訴我一些事。楚淩寒，先不說你是我哥哥。就算你不是。在你對我做了那麽多事，在你媽對我媽做了那麽多事之後，你憑什麽以為，我跟你，還能在一起？”
她又向前一步，這一次，兩個人的身體幾乎要貼在一起。楚淩寒身材高大，單純需要仰頭才能看清他的眼。
“楚淩寒，你媽當年做了些什麽，不需要我來說吧？”
單純偏過頭，事實上那些事情，除非親自去問何曼玉，而何曼玉也願意說真話，不然還真的沒有答案：“你媽，告訴我媽說我死了，用一個假的死嬰騙我媽，逼得她離開了我爸，害我變孤兒。害我跟我媽母女分離二十多年。他害得楚誌遠遠赴他國去尋找我媽，出車禍而亡。”
“你告訴我，有這麽多前提在，我怎麽跟你在一起？”單純冷笑一聲，抬起手在楚淩寒的胸膛前用力的戳了戳：“楚淩寒，你來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會原諒你媽，原諒你嗎？”
“你來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還能心無芥蒂，說要跟我在一起嗎？你能嗎？”
楚淩寒臉色有些發白，他進楚家時，已經不小了。但是當年的事，他也隻是知道一個大概罷了。八歲以前，他跟著何曼玉在國外生活。
八歲那年，他有一天聽何曼玉咬牙切齒的說，他怎麽可以結婚？他怎麽可以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他記得那天何曼玉像是瘋了一樣，把房子裏很多東西都砸壞了。然後何曼玉問他要不要回中國？
他對中國沒概念，隻知道外公是在中國的，於是他點頭同意了，同意了回中國。回到中國之後，他跟著何曼玉去見了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隻是那一麵而已，後來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人了。那個大著肚子的女人，看起來優雅，溫和，跟何曼玉完全是兩種氣質的女人。
再後來，他進了楚家，楚誌遠認定了妻女的失蹤，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他有時候也會不平，明明他跟何曼玉都陪在楚誌遠身邊，可是他眼裏的落寞，卻是那樣的明顯。
他一度以為楚誌遠跟他不親近，所以才對他親近不起來。直到他再大一點，楚誌遠告訴他。
楚家不光是他的，還是妹妹的。他要把妹妹找回來。而他所知道的事實真木目，就是程素錦看到何曼玉帶著他出現之後，自動讓位，自己跑掉了。
可是現在，單純竟然說程素錦回來了？怎麽可能？
他的神情太過震驚，手掌的力道就這樣慢慢的放鬆下去。單純而趁著這個機會再次逃離他的掌控。
“楚淩寒。”單純冷笑著向前一步，盯著他的臉：“現在，你來告訴我，我們要怎麽在一起？”
楚淩寒的手已經垂了下去，他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單純。突然就發現，他跟單純，或許永遠都沒有辦法，走到一起去了。可是就這樣放手嗎？不，他不甘心。
單純要說的話已經說了，她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轉身去拉門，隻是手還沒有碰到門把手時，被人一個用力的拉住，然後下一秒，身體被轉了個圈。
她撞進了楚淩寒的懷裏，在她仰頭抗議的那一瞬間，楚淩寒吻住了她的唇。
“嗚——”
這個混蛋。夠了吧？他怎麽還能對她做這樣的事？
“對不起。”楚淩寒這三個字說得太輕，又是含在嘴巴裏說的，正常人根本聽不清楚。
單純自然也是聽不清的，她隻能是掙紮了起來。雙手捶打著楚淩寒的背，想要讓他放開自己。隻是楚淩寒不放。
他抱緊了她，加深這個吻，帶著同分絕望的擦肩而過。不能在一起麽？那就讓他把她吞噬了。他不能，也不願意，就這樣放手。
“唔唔——”身體被壓進沙發那一瞬間，單純的心是驚慌的，她不敢相信，都到這樣的地步了。楚淩寒還想著怎麽欺負自己。
她想也不想的抬起腳對著他的**給踢過去。隻是這一記，什麽都不能改變。楚淩寒雖然退開，卻依然壓著她，雙手緊緊的圈著她的手臂，根本不讓她有機會逃離。
“楚淩寒——”單純瞪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一個洞來：“你會下地獄的——”
“是啊。”楚淩寒笑了，那個笑，沒有到達眼底，有一瞬間，單純以為自己又看到了五年前的楚淩寒。跟著一起的，還有他冰冷刺骨的聲音。
“我不是跟你說過麽？就算是地獄，我也要拉你一起——”
伴著這聲宣告，他的吻，再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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