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3 離婚不是小事
映月灣的提案如火如荼的進行。阮綿綿並沒有藏私。整個二組的人，在這件事情上的高度都是一致的。每個人想到新的點子，新的方案時，都會提出來討論。合並。把這些想法融和。
做策劃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這是一個團隊的事情。阮綿綿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她把自己想的兩個比較好的提案說出來，方案得到了顏如玉，還有策劃組其它人的肯定。
離向上麵的高層匯報結果，還有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策劃組所有的同仁，都在緊張的工作。阮綿綿原來還能借著中午吃飯的時間跑去找應雋邦。可是現在大家都是叫了盒飯一起吃。她私下跑掉不太好。連著兩天，都拒絕了應雋邦讓她上去吃飯的提議。
而下班後，顏如玉又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加班。這樣的結果就是讓阮綿綿跟應雋邦這兩個明明在同一公司上班的人。竟然也有三天沒有見麵了。
明明之前幾天，兩個人可是一下班就膩在一塊。中午飯也是在一起吃的。突然之間，竟然見不到麵了。這感覺就有點微妙了。
雖然每天晚上，他們都會互通電話。阮綿綿一直到現在都記得一早起來發現手機沒電黑屏時的感覺。她都不知道電話是什麽時候掛斷的。可是卻不討厭。每天將電話插著充電，打得手機 發熱，也要跟應雋邦通話。
但對剛剛戀愛的人來說，這明顯是不夠的。等到第四天，阮綿綿還沒有上去跟應雋邦一起吃中飯時，應雋邦終於發作了。
這天在下班的前五分鍾，按下了阮綿綿的手機。
“上來。”
“我在加班。”阮綿綿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進了策劃組的討論會，一行人就映月灣的策劃最後的一些設想，做出融和。
大家都幹勁很足，有種拚了的感覺。阮綿綿也被 這樣的氣氛感染了。雖然每天加班，不過她確實是有些樂在其中的。
她的理由在應雋邦聽來就是借口，加班？一個策劃而已，合著二組的人，都沒旁人了？合著他們的能力就是天天盯著這一個案子？
昨天加班，前天加班，大前天也加班。真是夠了。心情不爽，出口的話就帶著幾分命令的語氣。
“你上來，或者我下來，自己挑一個。”
“……”阮綿綿完全沒想到應雋邦會這樣說，看看還在討論的策劃組同事，她就這樣跑掉：“我真的——”
“看樣子，你是希望我下來。”也好，他可以順便看看，這些人都做到哪一步了。
“不要不要。”阮綿綿連說兩聲：“我就來了，你等我一下。”
掛了電話，就對上顏如玉探究的眼神，她尷尬的笑笑：“那個，顏組長，我這邊有點急事，我能不能先走？”
“……”顏如玉的眉心擰了起來，金邊眼鏡下淩厲的眼神充滿了不讚同：“大家都在開會 ，你竟然要先走？”
“對不起，對不起。”阮綿綿實在是不想讓應雋邦下來抓自己。那樣的話，他們的關係在公司就暴光了：“可是我真的有急事。”
顏如玉盯著她臉上的急切半晌，想著兩個大家認可的提案都是她提出來的，最終沒有為難她，揮了揮手：“去吧。”
“謝謝顏組長。”阮綿綿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對著策劃部的同仁揮揮手：“大家辛苦了。再見。”
一路狂奔上了樓，阮綿綿的心跳有些快。三天沒見應雋邦了，事實上她也是很想他的。隻是再想他。也是工作重要啊。這可是證明二組人實力的好機會呢。怎麽可以不好好奮鬥一把呢？
進了門，應雋邦坐在辦公桌後麵，似乎是在生氣，臉色不太好看。
咬唇，阮綿綿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走到應雋邦的身後：“雋邦。”
應雋邦並沒理她，而是專注自己的事。阮綿綿伸出手圈著他的肩膀：“我好累啊。”
“……”那繃緊的肩膀似乎放鬆不少，阮綿綿又將手臂收緊一些：“我都加了三天的班了。”
她的聲音裏不無委屈。她這麽累，他還不體諒自己啊？更何況，她是他的下屬誒。她工作賣力，他不是應該感覺到高興嗎？氣什麽啊？
依然沉默，應雋邦似乎是打定主意不給阮綿綿回應，阮綿綿看著他繃直的背，一咬牙，身體向前一步，順勢坐在他腿上，伸出手勾著他的頸項，主動的送上自己的唇，在他的唇上親吻。
她的動作實在是笨拙得很。明明不是第一次，卻連怎麽換氣都不知道，隻一會會就開始感覺到呼吸困難了。
這樣笨拙的她，卻讓應雋邦無法再裝酷。勾上她的後腦勺，反客為主壓上她的唇，在上麵霸道的來回——
直到這個吻結束，阮綿綿已經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軟在他懷中。他低頭看著她，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記：“笨蛋，不知道要換氣嗎？”
“你又敲我？”阮綿綿的手揉上額頭：“好疼。”
他根本沒用力，應雋邦心裏清楚，可是看她擺出那一副可憐樣，再大的氣都消了。
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抬起手摩挲著她的發頂。這才開始認真的打量她。她穿著一兩件式套裙，上麵是一件剛到腰部的無袖雪紡背心。下麵是一條短裙。手一抬，腰上的肌膚就露出來了。
眉心微蹙，對她的裝扮，不是很滿意。一想到她穿著這一身在公司裏晃**，行動的時候少不得讓別人看到她的纖腰，他的臉色就染上幾分不虞之色。
隻是想到上次她說，衣服是穿給他看的。到底沒開口幹涉，隻是緊了緊手臂。
“比我還忙？恩？”微抬的語調，有些微不滿，他讓她中午上來一起吃飯，她也不上來，下班了又要加班。真這麽忙？
“是啊。”阮綿綿點頭，一臉認真：“顏組長很重視這次的推廣。大家每天就是開會，討論。我的方案被 采用了，但是後續還有很多要補充的。所以大家都很忙。”
這可不是一個點子可以解決的，整體的推廣，媒體方合作。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的多。
應雋邦點了點頭，突然正色：“你會不會不高興？”
“我為什麽會不高興？”阮綿綿不太明白他的話。
“把你的點子，提供出來，打上整個策劃組的名字，你的功勞，就小了很多。”應雋邦的聲音淡淡的，平靜的表情，看不出他此時真實的想法。
其實他不是沒辦法，把這個大功勞給她，但是，策劃確實不是一個人的事，尤其是這樣大的案子。他更想測試一下，她的能力，在哪。
阮綿綿搖了搖頭：“不會啊，我為什麽要不高興？經過 這幾天我才明白了。策劃不是我想的那樣。這本來就是團隊合作。事實上我的點子能被 采用，我已經很高興了。”
應雋邦極為專注的盯著她的臉，審視的目光，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她一臉坦然，對自己的策劃要被列入整組人的功勞，似乎確實是沒有意識。他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對她卻更加讚同。
他應該知道，她跟其它的人，是不一樣的。
伸出手環住她的腰，下頜在她的發頂輕輕的摩挲。他可以預見她的成就，絕對不會止步於一個小策劃。她有格局，有計劃，最重要的是，她懂得合作。知道重點是什麽。這一點，很重要。
幾天沒見，阮綿綿也是很想他。心裏還有些小懊惱：如果那天答應了跟他一起住的話，兩個人是不是可以天天見麵了？
這樣一想她又有些糾結了，要不要這麽快？要不要？
呃。好像還是覺得有些快了。小臉貼著他的胸膛，環在他腰上的手也收緊了一些。如果她夠坦誠一些，如果她再大膽一些，她就能告訴他。她想他，這幾天沒見到他，她很想他。
似乎是知道她心裏所想一般，應雋邦跟著收緊了手臂，低下頭，又一次口勿上她的唇。
……
等兩個人再分開，彼此都感覺到有什麽開始變得無法控製。阮綿綿此時是真的變成了軟綿綿，偎在他懷裏，一言不發。
她這個樣子，隻能讓應雋邦想壓著她再來幾回，隻是到底是控製住了。心裏卻明白，她對他的影響力，似乎是越來越大了。
“走吧。”
在她緩過來之後人，他拉著她起身：“吃飯。”
阮綿綿跟在他身後，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一樣：“那個，其實我們不用去外麵吃飯的——”
應雋邦停下看著她，挑高的眉帶著幾分疑惑。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會做飯。你要是願意，我們去買菜，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阮綿綿說完就後悔了。她這個提議，不就表示，她要去應雋邦家裏？呃——
她那種恨不得將自己舌頭咬掉的樣子，讓應雋邦失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好。”
……
阮綿綿窘了。卻不得不跟著應雋邦一起下樓，目標，自然是超市，買菜去了。
逛街對應雋邦來說是一個很新奇的體驗。
他雖然是應家的私生子，但是應鼎弘在生活方麵卻不想落了話柄，並沒有虧待過他，反而在他被 送回他身邊之後，一直讓他身邊跟著一個管家。
現在他住的地方，也定期有人采購好他需要的東西，直接送回去。所以跟人逛市場，對他來說是第一次。
他推著車子，跟在阮綿綿身邊。
阮綿綿很早就發現了，應雋邦雖然不排斥吃素，不過對肉好像更喜歡 ，尤其是牛肉。
“晚上炒個牛肉吧。”太複雜的，她也不會。
“好。”應雋邦沒意見。
“再來一個青菜。多吃青菜身體好。”阮綿綿說話的時候，專注的挑菜。
“生菜怎麽樣？我會炒蒜泥生菜。”
“恩。”應雋邦點頭，看著她專心的樣子，突然有一種感覺，他們是一對夫妻。在下班之後，為了自己的小家而努力。
這個想法，讓他感覺很溫暖，也很舒心。
“再弄個湯。排骨湯怎麽樣？”
“我們隻有兩個人，三菜一湯就夠了吧？吃不了浪費。對了，要不要買調料？”
阮綿綿的腳步走走停停，大多數時候，是她在說，應雋邦在聽。他卻不覺得她煩，眼角一直帶著柔和的光芒，看著走在身側的那個小女人。
心情甚悅。
………
莫初然沒有想到，自己會接到李氏公司的電話。
在她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事實上。她為什麽會盯著李氏不放，是因為她得到內部消息，李氏這一次為了推廣他們的新產品。
李氏旗下的愛琳珠寶。有大動作。這一季的新款，不但品種多，產品精。更重要的是推廣，對方 有意在S市的電台，包括一些衛星電視上廣告。
這可是個極大極好的機會 。這一單搞定，離她房子的首付可就又近了一步。
她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所以才一直聯係對方 的楊經理，希望對方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哪怕明知道對方 有自己的推廣，可是品牌代理方麵，還有媒體代理方麵，在水一方都是S市最好的，她就不信還有哪家廣告公司比他們還強。
楊經理一再拒絕，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做銷售的要是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就好去死了。
隻是以為沒有機會的事情，冷不防接到對方的電話，莫初然還是興奮了。跟對方 約定了見麵時間之後，莫初然在最短的時間，訂好了計劃，包括見到對方時要說什麽。怎麽展現自己專業的一麵，最重要的是，怎麽樣在最短的時間，打動對方，讓對方知道，她的誠意。
當她站在李氏大樓時，莫初然哪怕不是第一次見客戶了，依然有些緊張。
加油。莫初然，你可以的。
莫初然邁開大步，勾起一抹十分得體的笑，朝著前台的方向去了。
半個小時後，莫初然見到了聯係她的人，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李氏的總裁，李擎風。
“李總裁。你好。”這個意外讓莫初然有些閃神。卻在最短的時間，將自己的心情收拾好。
“我叫莫初然，是在水一方業務部二組組長。謝謝你在百忙之中抽空見我。我——”
“莫小姐。”李擎風的目光從莫初然身上掃過，人看著很小，不過二十出頭，長著一張蘿莉臉，盡管對方 裝著一身幹練的套裝，卻沒有把她的年紀往上提升一點。因為這張臉，看著實在是太年輕了。
目光向下，套裝前那波濤洶湧的兩顆——
根據李擎風閱女無數的經驗來看，對方至少有D杯。
天使麵孔魔鬼身材，說的就是眼前這樣的女人了。 有點意思啊。這在水一方的員工長得都這麽養眼，這樣看，應雋邦倒挺會給自己謀福利的。
莫初然感受到了對方的視線。她跑業務兩年。經常碰到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客戶。
而很多男性客戶，在看到她第一眼，就將目光落在她的心口。她不喜歡這樣，卻不會當場發作。隻要對方不要太過分，不要去踩著她的底線。對她來說，就當被狗看是一樣的。
“李總。是這樣子的。關於貴公司旗下的愛琳珠寶。我們——”
“莫小姐。”李擎風打斷了她的話：“很不客氣的說，我們公司有自己的宣傳渠道。也有自己的宣傳策劃部，真的不需要你們公司為我們做推廣。”
“那可不一定。”莫初然將麵前的資料一一攤開，可愛的臉上此時不見絲毫稚嫩，有的隻是 冷靜的幹練：“我們公司代理了S市百分之七十的電視媒體。另外，我們跟全國最大的兩家門戶網站都有合作。我們能拿到最低的代理折扣，這對你們公司來說，其實也是一筆成本。另外，我們有最專業的推廣團隊。全國金點子廣告創意大賽。我們公司冠軍就占了兩位，我不相信如此強大的硬件是貴公司這樣一般的專業部門，可以比的。”
有理有據，數據也很清楚明了。人看著小，做事倒是很老套。這樣的一個女人能用兩年的時間混成業務部組長，想來也是有兩把刷子。
李擎風眯著眼睛，拍拍手，突然就笑了，那個笑，看起來痞痞的，卻絲毫不能掩去他身上的貴族氣質。
“莫小姐，要跟你們公司合作其實也很簡單，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要是答應了，一切好說。”
莫初然：……
……
阮綿綿其實很久沒做飯了。單純雖然做飯，但是也不是天天都有時間。她忙起來，比她更忙。而她一個人的時候，卻是很懶動手的。經常就是叫外賣打發了。
周末的話做得比較多一點，但是單純對吃的比較挑剔。她的手藝也比自己要好得多。她第一次吃單純做的飯時，還以為對方不是學法律的，是學廚師的。
不過她手藝雖然一般，但勝在*的人手藝好。阮綿綿跟著打下手，倒是也學了幾招。
她買的都是家常菜，事實上她要是有單純那樣的手藝，今天絕對是可以讓應雋邦震懾一下的。可惜，沒有。
當她拎著菜進了廚房，應雋邦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動作：“要幫忙嗎？”
“不用了。”阮綿綿擺手：“你放心，很快的。”
“……”應雋邦站著沒走，明顯是不相信她的話。阮綿綿被 他盯著不自在，伸出手在他的胸前推了一記：“出去，出去。我馬上就好了。”
她一臉巴不得他趕緊走人的樣子讓應雋邦有些不快。他不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事實上，很多事，他都會做。
不過對上阮綿綿眼裏的堅持，到底沒有再跟她對視下去，而是去了外麵坐好。
大概過了四十分鍾，阮綿綿終於將飯菜都做好了。
“吃飯了。”三菜一湯端上桌，外加香甜可口的白米飯。阮綿綿叫了一聲，卻沒看到應雋邦。有些疑惑的去客廳找人。沒看到，她又找去房間。
應雋邦在打電話。
“墨箏，有些事情，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決定。”
墨箏？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阮綿綿突然想起來，應雋邦的大嫂，不就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他私下裏都是這樣叫他的大嫂的嗎？直呼對方的名字。
她以為這個已經很震憾了，可是應雋邦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瞪大了眼睛。
“離婚不是小事，更何況宣家跟應家是聯姻，你提出這樣的要求，首先你父母那一關就過不了。”
離，離婚？阮綿綿站在房間門口，身體定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腦子裏第一個念頭意思是。宣墨箏會不會是終於忍不住了？打算離婚了跟應雋邦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