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V46章新歡舊愛

蘇慕容情緒也緩和多了,她鎮定道:“你準備怎麽辦?就此放棄?”

張峰凱望著蘇慕容,有些感傷道:“容兒,她知道這樣不合適,準備悄悄離開,她說要去一個地方隱居,永遠的遠離人群,她已經看破紅塵。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原以為自己可以處理得很好,事實上我想得太簡單。”

看見張峰凱為難,蘇慕容也動容了,她歎了一口氣道:“不管怎麽樣應該去看看她,當是最後的告別也該去一下。”

張峰凱點頭:“我也是那麽想,至少應給她告別。”

蘇慕容站了起來:“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她話剛說完,張曉西也從外麵買東西回來了,他聽見母親的話連忙插嘴道:“媽媽,你們去哪兒?我也要一起去。”

蘇慕容淡淡道:“曉西,你在家乖乖待著,我們要出去一下。”

張曉西撒嬌道:“幹嘛不帶我去?你們是去宵夜嗎?”

張峰凱拍著兒子肩膀道:“我和媽媽去見一個多年前的老朋友,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你在家隨便怎麽玩。”

張曉西隻好接受他們的安排,兩人給兒子打了一個招呼便出門去了。

一路上張峰凱有些緊張不安:“容兒,希望你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為難她,如果你實在反對,我也可以改變主意,我不是一個絕情的人想幫她一把。”

蘇慕容做了各種揣測,這個女人一定是妖精一樣的女人,她搶了自己的愛,想到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可是剛才聽張峰凱那樣說她的情況的時候,她有無比的同情,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事實上等她到了酒店才知道,眼前的女人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大,看上去低眉順眼的樣子,她看上去精神麵貌不太好。

推開門的那一瞬,齊飛燕有些詫異,她沒想到他們會去看她,她努力微笑。

齊飛燕看見連忙讓出位置,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好,我聽張哥說過你們,我一生漂泊,很感謝張哥曾經給我的幫助,我想去一個安靜的地方了此餘生,我對這個世間的一切都已經放下,已經沒什麽愛恨,心如止水。”

張峰凱指著齊飛燕對蘇慕容道:“容兒,這個是燕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對齊飛燕道:“燕子,這個你喊嫂子,我們是專門來看你,剛才你說要離開,我們兩都不放心,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聯係,我們一直擔心你。”

齊飛燕看上去身體狀況不太好,有些瘦弱,臉上的額骨已經有些暴突,女人到了一定年紀,過分瘦弱會顯得更加蒼老,她的樣子完全跟蘇慕容猜想的有些不一樣。

看見對方猶見可憐的樣子,蘇慕容一向高傲的氣勢也柔和了不少。

“燕子,謝謝你救了張哥,我們一家人都很感謝你。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們一起走,離開這個地方。”

當蘇慕容說出這樣的話吃驚的不止是齊飛燕,還有張峰凱,沒想到一向剛烈的她可以如此包容。

齊飛燕搖搖頭:“不了,謝謝嫂子對我的關心,我已經有自己的想法希望你們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過了一會兒,張峰凱關心道:“燕子你有計劃去哪兒嘛?”

齊飛燕淡淡道:“暫時沒有,我想去偏遠的地方,可以支教或者做義工,我沒什麽要求,能吃能住就行,我塵世已經沒有想法,隻想安靜的過好晚年。”

張峰凱不安道:“你這樣讓人怎麽能放心,你如果實在不願意跟我們走,你喜歡那個地方,我們可以買一套房子,你在哪兒住,過幾年我們興許好回來,你住在哪兒,我們放心,你對我們也有個期盼和念想你覺得怎麽樣?”

聽見丈夫這樣安排,蘇慕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下了,不,確切的說見到她那一麵開始,她對眼前這個女人就沒有任何防備,人和人不需要太長時間,有時候一個眼神就可以洞察對方的內心世界。

她是一個善良溫婉的女人,甚至是一個為了別人可以失去自己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她會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蘇慕容朝她走了過去,她上前抱了一下她。

“燕子,雖然我第一次見到你,但是感覺很多年前就認識你,你就聽張哥安排好不好?你是她永遠的知己,也是我的好姐妹,我們會回來看望你。”

齊飛燕沒想到蘇慕容會如此大度,她真的沒想到,以為她們的見麵會一場不可估量的風暴,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張峰凱會選擇她做老婆這樣的女人,她的包容和大度為男人留了麵子也為自己守候了幸福。

“嫂子,謝謝你的厚愛,我也覺得你好熟悉,很感謝你能這樣待燕子,我沒什麽親人,你們就是我的親人,我真的很感動。”

說著齊飛燕哭了,她以為自己已經被世界拋棄,沒想到多年後可以遇見曾經幫助過她的男人,她救了他,他帶著愛人來告訴她,他們當她像親人一樣。

這是多麽令人溫暖的場麵,她以為自己不會愛了,也不會哭了,可是這會兒她哭得稀裏嘩啦。

哭著哭著她又笑了,齊飛燕最後答應他們的安排。

去陌生的地方流浪隻是有錢人玩的遊戲,對一個年級已經不再年輕的女人來說,這是一個充滿無數可能的結局,也許會客死異鄉,也許她根本沒法生活下去。

她的心或許並沒有真正死掉,隻是她對這個沒有人情味的世界開始變得淡漠,她想借以逃避來追求自由,自由是要付出代價。

齊飛燕一下子跪在蘇慕容麵前,她有些感激道:“嫂子,謝謝你那麽對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蘇慕容連忙扶起她:“燕子,別這樣,我很感激你,你是一個好女人希望你晚年能夠淡定的生活,我知道漂泊無助的感覺,我也曾經絕望過。”

張峰凱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這是人與人之間的理解和尊重。

卻說張曉西在父母走後不久,便迫不及待的給年思梅打電話,他要告訴她,他回來了,他依然愛他,這個故事快要結束了,灰姑娘跟王子從此幸福生活著。

沒想到的是年思梅的電話依然是關機,他不知道年思梅已經懷孕的事情,更不知道對方馬上就要結婚。

張曉西很焦慮,他思索天太晚,明天一大早去找她吧。

張曉西打開電腦,他對著電腦屏幕發呆。

他看了看對方的頭像,灰色的企鵝令人無比沮喪。

著實無聊的他翻開兩人曾經的聊天記錄,一共有好幾百頁的說話記錄,基本都是他問了許多,她回答的卻隻有一個簡單的,哦。

即便是如此簡單的對話在他看來也很溫暖,聊天記錄被他看了好幾遍,這樣讓他更加傷感。

他索性打開對方的空間,查看她的一些最新動態,他看到她個性簽名。

她是一個不太善於表現自己的人,張曉西不放過每一條線索。

他注意到大概是他們剛交往的時候,她簽名寫著:“他是逆天、任性、霸道的他。”

“他像一個夢,美好而短暫。”

“有時候忘記是一種救贖,忘記該忘記的,記住該記住。”

“他真的離開了,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消失得悄無聲息。”

“我會努力讓自己幸福,我也願他好。”

“原來一切都是陰謀,緣了,散了。”

“心如止水。”

在這條說說後很久才閃現的另一條說說,大概是他們又開始往來的時候,她又發新的說說。

“親愛的,你真能帶我走嗎?穿越悲傷,直赴幸福的盛宴。”

“他像一個小偷,偷走了我的心。”

“他是一個可愛的小騙子,我承認,我愛他。”

“我們可以幸福嗎?”

“親愛的小孩,你可以給我未來嗎?”

“他再次離開,也許再也不會回來,好吧,永遠不要回來。”

“我該開始新的人生,愛我的人就在身邊。”

“一直以為最愛我的人是你,卻不想那隻是錯誤的錯覺,你是一個對自己都不能負責的人,我能期待你嗎?”

“令我感動的是他,而我心裏卻裝著另一個人,神啊,救救我吧。”

“我該怎麽辦?誰告訴我該怎麽辦?”

“與其長期糾纏不清,不如痛快的狠心遺忘。”

“從此以後,隻為他笑,可是,可是,為什麽我還是想他。”

“該結束的時候了,我真的該邁入另外的生活。”

“狠狠愛,狠狠遺忘。”

“昨天去試婚紗了,他對我真的很好。”

張曉西看到這兒已經看不下去了,他手有些顫抖,他點開她的相冊。

她相冊密碼是她手機的最後三位數,也是她的生日。9月日,他輸入幾個阿拉伯數字郝然打開了,那是她和韓方喬的結婚照。

這一幕令張曉西當頭一棒,他以為她不過是賭氣說說,以為自己還可以回到過去。

他手指有些顫抖,他逐一打開,他有一種被人狠狠痛打的感覺。

你不知道你有多愛一個人,隻有她跟另外的人在一起,你才會覺得她就是你的天,她就是你的地,失去她等於失去全部。

照片上兩人笑得很開心,他們看上去真的很般配,金童玉女,他算什麽?

張曉西難過得不能呼吸,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他該怎麽辦?

他再也開不下去了,他害怕自己會再受刺激,伸手將電腦關了。

張曉西拿出電話再次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電話那端依然是傳來對方關機的提示。

他必須馬上找到她,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張曉西換了一身外套出門,他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在進電梯的時候,看見兩隻流浪貓依偎在一起,那一瞬間,他有一種深深的失落,他被她拋棄了,他甚至不如眼前可憐的兩個家夥,至少它們可以相互取暖。

外麵的天色已經很晚,這會兒有一陣風吹過,讓人心更加冷,似乎季節又倒回到寒冬。

風從耳旁呼嘯而過,他感到自己很冷,他必須馬上找到她。

他加快了步伐,在路邊等了很久的出租車,也沒有空車。

等了許久,許久,他實在是夯不住,他朝路邊的摩的招呼。

“師傅帶我去一個地方,很急,你開快一點兒。”

上了摩的,他才知道冬天這樣寒冷的日子坐摩的,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四麵暢風讓人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覺,他像剛經曆過一場戰爭。

待車子來到年思梅住所的時候,他腿腳都有些麻木,他有些站立不穩,在門口徘徊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麽給她說。

此時他也意識到一切都是自己做得不夠好,他隻想將自己快樂和光鮮的一麵展示給她,他以為是在保護她,卻沒想到自己的做法讓她離自己很遠。

他摸索著來到門口,看見裏麵沒有一點亮光,難道她們已經睡了?

他敲了很久的門,沒有人應聲,他又撥打電話,還是關機,這真是讓人沮喪。

其實那天他去的時候,年思梅回新都父母家,充電器放在成都,忘記帶上,手機沒電所以一直打不通。

所以不論他怎麽打電話都是一個結果,對方已關機的提示。

他在門口敲了很久的門,沒有回應,他趴在窗台上也看了好一會兒可以確信對方並不在家,他隻好悻悻離開。

他步子很沉重,每走一步都好艱辛,他想起了李文,他曾經去過她哪兒。

李文一定知道她的去處,他必須要找到她,他要問問她為什麽匆匆的跟別人結婚,他要告訴她,一直很想很想她。

荒涼的天與地,那麽地幽靜.....此刻他混亂的思緒,寂靜的心…

有多少永遠值得堅持,有多少永遠配得上永遠。

手,放開了才明白擁有時的珍貴;淚,落下了才知道心真的會很痛;心,碎了才了解愛情帶來的苦澀;愛,走了才清楚被愛拋棄的痛楚;在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中,曾開心過、快樂過、幻想過、幸福過。

愛一個人是很苦的事,為什麽自己卻不能停止付出;愛一個人是很累的事,為什麽自己卻不能拒絕相思;愛一個人是很傻的事,為什麽自己卻依然執迷不悟;愛一個人是很快的事,為什麽自己卻還保留她的影子!

他真的感覺很痛,當他看見年思梅笑顏如花的結婚照,他不可以想象這就是他愛著的女人,也許自己想得太簡單,他必須要找到她。

張曉西決定不給對方電話,直接去看看,也許她在李文哪兒,她們關係那麽好,就算不在哪兒李文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張曉西像走在孤獨路上的遊魂,他要找到她,一直以為她會再那個位置等自己,卻沒想到他失去了小意,還要失去她,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張曉西快速的趕到李文的住處,他幾乎是跑著上樓,李文住在老式房子的頂樓。

他跑上樓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接下來會怎麽樣呢?

他有些忐忑,見到她該說什麽?好像自己這一切都是背水之戰,他已經輸了,隻是不甘心,他要找到她。

張曉西敲了幾聲門,李文在裏麵問:“誰?”

張曉西繼續敲門,沒有應聲。

“誰,不說不開門。”李文在裏麵認真道。

張曉西隻得回應道:“是我。”

一會兒,李文打開門,看見門口的張曉西,有些驚訝她轉而恢複平靜她淡淡道:“曉西啊,你找我什麽事?”

張曉西進屋後四處打量,他有些不安道:“我找梅梅,她在你這兒嗎?”

李文笑笑回答:“你自己不是看見了,沒有人,她不在這兒。”

張曉西焦慮道:“文文,你知道她去了哪兒嗎?我在找她,剛才去她住所也沒看見人。”

李文客套道:“曉西吃個蘋果,我給你削吧?文文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誰知道她去了哪兒。”

其實李文心裏也很糾結,在她看來年思梅一直忘不了張曉西,她擔心跟韓方喬過下去會比較困難,雖然自己也不怎麽看好張曉西,可是她懷裏張曉西的孩子。

張曉西對年思梅的態度來看,也是很癡狂,很真誠,至少此時看來是如此。

張曉西淡淡道:“文文,你別給我削蘋果,你就告訴我她到底去了哪兒?你是她好朋友,你一定知道裏麵的情況,為什麽要匆匆忙忙和別人結婚,我對她還不夠好嗎?”

李文想起年思梅給她說的話,當時她很委屈說他消失了,他的身份一直神神秘秘,想著這樣的情況她有些不高興道:“你現在找是不是晚了點兒?當初是誰神經質的消失,誰在玩失蹤,她等你的時候你跑哪兒去了?好不容易死心跟別人結婚你又找上門來了。”

張曉西連忙解釋:“文文,我家裏出了事情,那陣子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一個妹妹得了白血病,已經是後麵的晚期,我一直守在身邊,當時我父親又出事了,我想等過些日子再找她。”

李文淡淡道:“別找了,已經來不及了,她跟韓方喬就快結婚了,一切都塵埃落定,已經來不及了,你就祝福她們吧。”

張曉西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有些激動道:“祝福她們不可能的事,再說她愛的人是我,對這一點我深信不疑,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她。”

他說得沒錯,李文何嚐不知道事情就如他說的那樣,她並不愛韓方喬,她心裏始終裝著張曉西。

可是看著眼前稚嫩的張曉西,這真是讓人糾結的一段感情,她不知道自己的天平該偏向成熟穩重的韓方喬,還是滿腔熱血的張曉西。

良久她說不出一句話來,做為朋友,她希望年思梅能幸福,她的前半生太苦,她應該有一份真摯的愛。

過了好一會兒,李文頗有些傷感道:“曉西,忘記她吧,你們到底是情深緣淺,有緣無份。”

張曉西倔強道:“我,我不能接受,為什麽兩個彼此相愛的人不能相守?前段時間是我忽略了她,從此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見他態度如此堅決李文隻好十分無奈道:“你現在這樣也不行,她今天可能有什麽事情,你明天再給她電話,我也給她說說,你找個她這樣好嗎?”

時候已經不早了,張曉西也隻好起身告辭,臨走他再三央求李文。

“文文,求求你幫我,成全我們,我會一輩子都感激你。”

李文也勸慰道:“曉西,一切聽天由命吧,我會幫你傳達,至於她怎麽抉擇那是她的事情。”

走出李文的住處,夜色已經很很晚,此時的張曉西有一種隆冬到來時,百花即已絕的感慨。

外麵不遠處三五成群的人,這兒有條夜市,在夜市盡頭有許多賣麻辣燙的小販。

不遠處有幾個孩子在做著自己童年時喜歡的遊戲,一種莫名的傷感迎麵而來。

張曉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他給阿健電話,他需要有人陪他一醉方休,都說酒是男人的眼淚,他想把自己灌醉什麽都不想。

阿健接到他的電話很高興:“你個張賤人,很久都不和我聯係還以為你消失了,原來你還活著。”

“過來陪老子喝酒,別他媽廢話,趕緊過來,我馬上將地址發給你。”

阿健本來正在玩遊戲,聽見張曉西的邀請,連忙應承。

“媽的,你給我等著,我就來,我再帶幾個兄弟來。”

張曉西有些淡淡道:“你帶個屁,我又不是打架,你一個人就可以了,咱們兩兄弟就夠了。”

“好,你給我等著,老子一會就到。”

張曉西先點了一些菜,自己先悶悶不樂的喝著啤酒,這是令人傷感的一天。

都說冬季是最憂傷的季節,冬天沒有陽光、沙灘、海浪的**,沒有鳥語、花香、蝶戲的馨香,有的隻是刺骨的寒冷。

這是怎樣一種愁緒,讓人如墜冰窖,天寒地凍。

雖然南方的冬天不會有冰封千裏的大雪唱著悲哀的歌,但依然讓人覺得寒冷。

等了好一會兒,阿健才興匆匆的趕來,遠遠的地方看見張曉西兩人打招呼。

張曉西不客氣道:“你他媽的在生兒啊?這麽久才到,自覺罰自己喝一瓶。“

阿健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他們也有些時日沒看見對方此時坐在他對麵的張曉西,看上去有點憔悴。

阿健提起酒瓶子先幹了一瓶,然後低沉道:“你是不是被那個女人甩了?專門找我來慶賀,你又加入光棍行業了。”

張曉西點燃一支煙,吞雲吐霧道:“你大爺的,能不在傷口上撒鹽嗎?”

阿健嘿嘿道:“不行,哥,看見你不開心,就很開心。”

“你他媽有病啊?你知道你怎麽死的嗎?你狗日以後是活活賤死的,所以你叫阿賤。”

“你他媽畜生,誰有你賤,一定是你又拿自己的熱臉貼對方的冷屁股,還總以為自己還做的不夠好,在自己眼裏,這是愛情,在對方眼裏,這是煩,在別人眼裏,這是賤。所以真正的賤人是你。”

張曉西揚起手,指著他鼻子道:“你有本事在說看看張大爺,怎麽揍你。”

阿健看得出來他有心思,也沒再跟他鬥嘴,雖然兩人是那麽多年的好友喜歡相互鬥嘴,但是看見對方真的很不開心,他也會為對方難過。

過了一會兒他拍著張曉西的肩膀道:“沒有過不去的坎,你也別太難過,以前瀟灑的張曉西去哪兒了?大男人誌在四方不要為一個女人就搞得要死要活。”

張曉西沉吟了一會兒,傷感道:“阿健,你知道嗎我的世界已經走了一個人。”

想著小意的離開,張曉西有些難過,她那麽年輕,如果她也在,說不定此時和自己一起把酒言歡。

阿健有些不解道:“你的世界誰離開了?怎麽說一半就不說了?”

張曉西叫老板:“給我們再拿一副碗筷。”

一會兒老板又添了一副碗筷在旁邊,張曉西敲著桌子道:“這是我給小意留的位置,小意離開我們了,她走了,但是她永遠活在我心中。”

阿健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走道張曉西麵前,掐住他的脖子狠狠道:“張曉西,你他媽的王八蛋,小意什麽時候走的?你這輩子放棄一個對你如此忠誠的女人,是你的最大損失。”

張曉西被他勒得快要出不了氣,他用了很大力氣也沒有拌開他的手。

過了一陣子,阿健的手才自動軟了下來。

阿健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他兩眼無神道:“張曉西,你真的很混蛋。”

張曉西有些難過,小意的離開,他何嚐又不難過呢。

“阿健,我知道你喜歡她,如果她在這個世界上,我會成全你們,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她是我妹妹,你們在一起我會很高興。”

阿健抱起一瓶啤酒,一口氣喝了一個精光。

“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她?因為她是一個敢愛敢恨,為了你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最初我隻是好奇,在我眼裏你不過如此,怎麽會有如此傻的傻妞那麽喜歡你,我走進她的內心世界,我看到她的眼裏都是你。”

張曉西歎了一口氣訕訕道:“我知道,她對我的好,我下輩子也還不清。”

阿健打抱不平的口吻:“你還知道?你知道個屁,你眼裏有她嗎?你完全沒有顧忌她的感受,我對她由最初的不可理喻到後來的由衷敬佩,我敬佩她有那樣的愛,癡情而深情。她是一個好姑娘,可是她愛錯了人,你是一個混蛋。”

說著阿健站了起來,一個耳光打在張曉西的臉上。

“這是我替小意給你的,你是一個混蛋。”

換著平時張曉西早就鬼火冒,阿健也是因為傷心,的確自己對不起小意。

張曉西有些倔強道:“你覺得還不過癮,繼續打吧,我知道我是對不起她。”

阿健的手再也打不下去,他有些失控的掩麵痛哭。

“張曉西,你個混蛋,錯過這麽好的女孩,你一輩子會後悔死你,她什麽地方不好?她是一個多麽可愛真性情的女孩兒?為了你把自己變得不男不女,你就沒有為她心疼過嗎?”

張曉西歎了一口氣:“阿健,也許你還沒有經曆過真正愛情當你遇到真正喜歡的人,那種感覺不一樣,她就是你的世界,好女人是一所學校,我對小意是因為從小當她是妹妹,所以沒有特別的男女之情。”

“你盡管瞎吹,你們小時候不是玩家家的時候,她總是扮演你老婆,你當她老公,有這回事吧?”

張曉西點頭:“小時候是這樣,可是,我們長大了,慢慢就變了。”

阿健淡淡道:“變了的是你,小意一直在那個小時候的夢裏走不出來,反正我是感動了,我是因為跟你是兄弟,慢慢對她有些好奇,當我知道她對你那麽深愛的時候,我被感動了,常常我會想,這樣的女孩子應該擁有這樣一份愛。可是你個畜生換女人如燈盞似,卻從沒發現最愛你的就在身邊。”

張曉西端起酒瓶子,兩人無聲的交流,一個眼神就可以洞察彼此的內心世界。

張曉西訕訕道:“你他媽喜歡她,為什麽不表示,為什麽不行動?”

阿健傷感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想背叛你,不管我如何愛她,我也不會選擇她,我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情感。”

張曉西將桌子上喝了一半的酒一下子扔到地上,有些憤憤道:“你這是扯卵蛋,你知道我從沒當她是女朋友,怎麽會影響我們的感情?如果你們在一起,說不定她心情不會那麽糟糕,說不定她可以多在人世間一些時間。”

張曉西說完也揮了一拳打在阿健的臉上,他有些餘氣未消道:“阿健,你他媽的真慫,慫貨。”

不一會兒他們的身邊已經有不少酒瓶子,這會兒街上的行人少了。

他們喝了不少酒,兩人說話已經有些吐詞不清,老板走過來好心關切道:“兩位小兄弟,你們應該也喝得差不多了,這會兒天已經不早了,我們準備收攤,你們明天再來喝行嗎?”

阿健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們還沒有喝夠,我們偏不走,哪兒有你這樣做生意的?我要打消費熱線告你們,收了錢不做生意。”

老板委屈道:“小兄弟,你講講道理啊,我們也是沒辦法才擺攤做生意,明天還要給孩子起來做早飯,該收攤了。”

老板娘忙過來拉自己老公,悄悄對他說:“算了,明天就讓孩子們去買早餐吧,他們可能是喝多了,別跟他們鬧了。”

張曉西早已醉了,模糊聽到孩子兩個字,他有些傷感道:“阿健,算了我們也別為難他們,我們走吧。”

說著張曉西掏錢買單,老板很感激的朝他點頭。

“謝謝,這位小兄弟。”

兩人各自回家,也許是喝太多酒,張曉西回到家就開始吐那會兒他父母早已經休息了。

接下來有好幾天張曉西都睡得昏天暗地,張媽媽心疼兒子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情,看上去精神不振。

韓方喬害怕有什麽變化他和年思梅商量,先去準備選一個黃道吉日去領結婚證,為了找個好日子,他還專門找人看了日期,到約定的那一天,他早早的來到年思梅的住所。

那天有很濃很重的霧,濃得令人看不見前方的路,沒有清脆的蟲鳴聲,周圍一片寂靜,韓方喬要跨過一座很長很長的橋。

他常常會覺得孤獨,很小的時候就覺得孤獨,孤獨似乎是人生的一種常態。

韓方喬為這一天等候已久,但願從此他會有所期待,想著一切都會將有美好的開始,他的臉上掛著微笑。

年思梅向來是起床比較早,這天也不例外,她很早就起來洗漱,還做了點早餐。

韓方喬來的時候,她正在吹頭發。

聽見有人敲門,她放下手裏的吹風,她知道是韓方喬。

雖然她的心還有點搖擺,她知道一旦第二次走入民政局,她就再不能三心二意了,她歎了一口氣,但願自己選擇是正確的。

韓方喬看她正披著頭發,關切道:“梅梅,快吹幹吧,不然打濕了背會感冒的。”

年思梅點頭招呼:“你先坐一會兒,要不自己盛點飯,我還炒了兩個小菜。”

韓方喬笑笑:“不,我等你一起吃。”

年思梅拿著吹風繼續吹頭,她一眼看見韓方喬傻傻的站在自己旁邊,她有些不安道:“喬,怎麽了?”

韓方喬有些不好意思道:“你這樣子真好看,真的很美,那些大明星卸了妝沒你漂亮。”

說著他向前邁了一步,他半蹲在她旁邊,柔聲道:“梅梅,我給你吹頭發好嗎?”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她像中了蠱惑似。

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接受,卻見韓方喬慢慢的拿過她手裏的吹風,他開始小心翼翼的給她吹頭發,他用另一隻手給她拂去頭上的水珠。

他像在撥弄一件藝術品那麽虔誠,他手輕輕滑過她的發絲,柔軟的光滑的頭發,讓他心**神怡。

“思梅兒,這樣的感覺真好,隻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安靜的待在一起心都會很沉靜,會很有安全感,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年思梅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臉唰的一下子紅了。

有這樣一個對自己死心塌地愛著自己的男人,應該感到幸福吧,他總是令人感動。

“喬,謝謝你。”

韓方喬用手堵住她的嘴巴:“思梅兒,給你說過不要說謝謝,我不喜歡那樣跟你很生疏的感覺。”

生疏?

為什麽當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是會想到另一個人呢?

一切都是過去,一切都是瞬息。

忘記吧,從今天開始她將會是韓方喬的妻子,她隻可以愛他一個,也隻能愛他一個人。

不爭氣的眼淚掉了下來,她為自己在最後時刻還想著別人感到羞愧也為自己曾愛過哭泣。

她愛過他,勝過她生命裏任何一段感情,他的出現曾顛覆了她的生活,他曾令她深深的迷失,找不到自己,她愛他。

那麽他有愛過自己嗎?想來是有過,盡管他的愛充滿無數的可能性但她願意相信他是愛過自己。

她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誰會料到後來會有這麽多故事發生,他像崔璨的煙花,短暫卻閃射著耀眼的光芒。

他怎麽樣了呢?他還會偶爾想自己嗎?算了,早該忘記不是嗎?

韓方喬看見她哭了,他的手停止了動作。

“思梅兒,怎麽啦?是不是不敢嫁給我,害怕婚後我就對你不好了?我一輩子隻愛你一個人。”

年思梅歎了口氣訕訕道:“喬,我害怕自己對不住你,你越是對我好心裏越是愧疚。”

韓方喬淡淡道:“梅梅,別有心裏負擔,你能選擇和我在一起是我的福分,就算你說不想跟我一起,我也會理解,我會祝福你。”

年思梅突然抱住他,她撲進他的懷裏。

“你怎麽如此傻?我以為我傻,結果你比我更傻。”(未完待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