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失憶

你以為丁念涵就傻的不知道了啊,她當然知道,方葵不喜歡她,可以說是利用她。

但是,她都四十多歲了,這一輩子就愛過一個男人是蘇鵬,喜歡過一個男人是蘇鵬的兒子方葵。

現在,就是一門心思,要把自己嫁出去,還要嫁給方葵這樣的帥哥。

而且她也看得很清楚,方葵現在不可能扔下她不管的。

醫院裏,多加了一張陪護床,賀子蘭是陪在秦汀語身邊的。

也是這樣,秦汀語才睡的好了一點。

溫熱的唇舌欺上來時,秦汀語還以為在睡夢中,這麽清冽的男性氣息,是她所喜歡的。

眼還未睜開,便嚶嚀一聲,投入到這股熱吻之中。

方葵是打心眼裏喜歡秦汀語的。

秦汀語就是他的公主,一不小心的愛上她,輕輕的親吻她,那是一種很美妙的感覺。

而且,秦汀語年輕,懷孕後變得更加的豐腴,這是丁念涵那個老女人怎麽著也比不上的。

借著淡淡的暗光,秦汀語睜開了眼,看到上下其手的是方葵後,眼圈兒就紅了,就跟流浪狗見到主人似的一副小可憐樣。

這樣的秦汀語,毫無疑問的取悅了方葵。

吻從輕柔轉為激狂,秦汀語承受不住這過多的歡愉,緊緊的攀附著方葵,低語著:“不要,這兒還有人……”

方葵壞壞的一笑,掃了一眼那邊陪護**的賀子蘭,湊到秦汀語的耳邊說了句:“有人才刺激不是嗎?”

秦汀語身子猛然一震,最近,方葵沒來找她,夜深人靜時,她想起最多的就是跟方葵之間的歡愉。

當她努力的想憶起裴靖東占有她那個晚上的事時,卻是沒有一點感覺。

但隻要一想到方葵是如何占有她的,心和身體就會跟著沸騰,繼而空虛難耐……

“可是,孩子……啊……”

方葵冷笑一聲,孩子?

不過是一雜種罷了!

你說賀子蘭這老女人得有多賤吧,這種情況,你要麽裝聾,要麽就出去對吧。

她這聽的激動得不得了,甚至還自己動手了……

方葵多精透一人啊,能沒發現才怪,湊到秦汀語的耳邊低語了一句:“你看那邊,被咱們感染的……”

秦汀語一轉頭,就看到賀子蘭那齷齪的舉動,當下全部的熱情化為冰冷。

這一夜,方葵是滿足了,完事後心情甚好的穿好衣服就走人了。

但秦汀語卻是鬧了起來,就扯著賀子蘭的頭發,罵她是個不要臉的賤人。

賀子蘭一張老臉都丟盡了,可是這能怪她嗎?

她跟過的男人中,不管是裴紅軍,還是王二德,那全都是隻顧自己發泄,從來沒有考慮過她感受的。

方葵真心不錯,她親眼看到方葵是如何伺候的秦汀語,這麽年輕力壯又帥氣的男孩子啊,想一想,心裏就跟貓兒撓了癢癢的……

“小語,好了,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媽媽也是女人對不對,女人跟男人一樣都會有生理需求的,你至於生這麽大的氣嗎?再說了,方葵都能娶丁念涵那老女人,可能他就是喜歡像媽媽這樣的人呢?”

賀子蘭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她也隻比丁念涵大了沒幾歲而己,憑什麽丁念涵可以,她就不可以了……

秦汀語從來沒覺得賀子蘭有多可恨,但現在心底恨不得把賀子蘭給碎屍萬斷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恨極了,恨老天爺在開什麽玩笑,她怎麽會有這種……

“閉嘴,你是我哪門子的媽媽啊,前婆婆!”

秦汀語故意這麽說著,又說起裴紅軍是如何疼愛柳晴晴這個小老婆的。

這對於賀子蘭來說,簡直就是雙重的折磨,一方麵是欲求不滿的生理折磨,另一方麵是對裴紅軍那種難舍的情感折磨。

郝貝是睡到半夜的時候讓嚇醒的。

因為有人爬上她的床了!

我去,嚇得她抖著身子,差點沒跳起來,嗓子跟讓人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一點點聲。

那人就睡在她邊上,還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是睡著了?

她不敢叫,怕是什麽壞人,以前看過一本小說上,就是說本來小偷隻是想偷東西來著,後來主人尖叫,讓小偷失手給捅了一刀。

所以,她隻得慢慢的轉過頭來,繼而詫異的睜大了眼……

這誰啊?

一個陌生的女人,看起來似乎有四十來歲的樣子,頭發亂亂的,還有股怪怪的味道……那味道像是……反正郝貝也說不清楚是什麽味兒。

小心翼翼的下了床,鞋都沒穿,就想衝出去叫人。

剛出了病房門,嘴巴還沒開喊,就看到莫揚的病房門開了,微暗的燈光下,莫揚那如玉的臉龐上閃出一抹驚喜的光芒來。

“貝……”莫揚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郝貝撲上來給抱住了。

莫揚的心瞬間就滿滿的,緊緊的環抱著懷中的小姑娘,天知道,他想她,都想瘋了的!

“莫揚,莫揚,有個神經病睡我**了!”顫顫抖抖的聲音,明顯的宣誓著她在害怕。

莫揚的臉一黑,剛才他就聽到有點什麽聲音,所以才想出來看看的,他怕是裴靖東半夜會過來。

“不怕,有我在。”

莫揚拍著郝貝的肩膀安慰著,輕親她的發頂,心中曖曖的,就像陰了好多天的天空,終於放晴了一般。

“恩。”郝貝深吸口氣,終於沒那麽怕了。

莫揚本來讓她先去他房間,然後自己過去看看的。

可是郝貝讓嚇的,就是抓著他不放了……

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那**的女人起來了。

莫揚的眼底一黯淡。

這醫院裏,不敢說全部,最起碼這一層,跟秦汀語住那一層,曾發生過什麽事兒,莫揚是一清二楚的。

這個是萬雪,前任軍區常委萬戰的女兒萬雪,被賀子蘭帶到這裏的,說是來看病的。

可是,這就一天生的弱智,你說看什麽病?

就在這時,**的萬雪醒了。

從**坐了起來,而後抓起床頭櫃上的杯子。

郝貝睜大眼,跟看恐怖片兒一樣,隻見萬雪把杯子裏的水給倒了,抓著杯子往洗手間去了。

郝貝想,不會是想喝水,就喝生水吧?

可是她完全想錯了,洗手間也是正對著病房門口位置的。

隻見這女人,推開門,直接拿著杯子就去舀馬桶裏的水,再然後,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郝貝木著身子,已經完全不能用傻眼來形容了,就覺得全身都是冰冷的。

“好了,可能是精神科的病人,我們不要管了,先去我房裏睡覺,然後……”

莫揚帶著郝貝走了,眉頭也皺的緊緊的,這是誰?故意把萬雪這瘋子往郝貝房裏帶的。

到了莫揚的病房,被安置在**時,郝貝的心情還是不好,抬眸問莫揚:“那你睡哪?”

莫揚歎口氣:“我睡沙發。”

郝貝點點頭,蓋好被子睡覺,心卻是無法平靜的。

莫揚呢,坐在那裏,看郝貝閉上眼了,這才起身,走到沙發處,想睡下,又聽到有聲響,起身就往外走。

站在病房的門口,看到有人過來把萬雪給帶走了。

而這帶走萬雪的人竟然是易敏菊。

易敏菊拉著萬雪的手,喃喃著:“怎麽跑錯樓層了呢?”

莫揚冷笑,跑錯樓層,真是個好借口。

就在這時,易敏菊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她,轉頭,看到莫揚時,唇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翌日,天還未亮,裴靖東就起床了。

想到昨晚上方葵那態度,他就一陣煩燥,就想著趕緊把秦汀語給嫁出去,郝貝興許就不生氣了。

抓起衣服穿好,就出房間了。

剛出屋,就看到裴黎曦也起來了,會心一笑:“一起?”

裴黎曦很酷的點點頭:“可以。”

裴靖東苦笑不得,這小曦啊,要不要這麽酷呢?

在往家屬院外走時,裴黎曦才忍不住開口道:“爸爸,我們要出去晨練嗎?”

裴靖東懊惱的一抓頭發,這他媽的怎麽回事啊,訓練場在相反的方向。

“爸爸是想去看媽媽嗎?”裴黎曦小娃兒戲謔的笑了。

裴靖東一怔,不自覺的就點頭了,過後又暗罵自己沒出息,那女人都那樣了,他還這麽不要臉的往上貼,這不是犯賤嗎?

“爸爸追媽媽一點兒也不丟人。”小娃兒像是看穿了裴靖東的心思一樣,又來了這麽一句。

裴靖東虎眸一瞪,追!他追郝貝?有沒有搞錯,他們是夫妻,結過婚,睡過覺的,有什麽好追的?

“書上說女人,乏指從三歲到八十三歲的女人,都喜歡被男性追求的感覺。”

裴靖東滿臉黑線,捏了捏裴黎曦的小臉蛋問:“你這看得都是什麽書啊?”

裴黎曦嘿嘿一笑,不太好意思的說:“我從展小叔那裏找到的一本泡妞法則。”

裴靖東咬牙切齒的道:“展小翼!”

睡夢中的展翼同學,冷不丁的打個噴嚏,這是要感冒了嗎?

幹部宿舍就在辦公樓側邊,姚修遠死皮賴臉的跟著寧馨住了進來,也不嫌地方小的。

晨起,正在陽台做伸展運動時,就瞅見那一大一小父子倆了。

而後又看到倆父子去了花店……

這可不得了啊,這是要去看郝貝的?

嘖嘖,姚修遠想,裴家這小子是栽進去了,可是他得幫幫莫揚啊。

拿起手機就撥了個電話過去。

……

裴靖東拿著那朵紅玫瑰,就跟拿了顆炸彈一樣不自在,大清早的,買什麽花兒呀……

可是兒子說了,就一朵,也不多,也不貴,當是讓媽媽有個好心情,你要不想送,就當是我送媽媽的啊……

都這樣說了,他要再扭捏,那就太不像個大男人了。

一大一小倆父子往醫院裏走去,時不時的有人看一眼他們。

裴靖東就恨不得把那花兒給藏懷裏,要他說,買什麽花呀,買早點吃,不是更實在嗎?

終於到了郝貝這層病房,裴靖東才鬆了口氣,眉眼間都揚著愉悅的神色,心想著呆會兒郝貝看到了,會不會高興啊之類的……

裴黎曦也好幾天沒看到郝貝了,下了電梯,跑的比裴靖東快。

病房門一推開,一室的冷清。

直覺不對,洗手間的門也開著的,媽媽跟小瑜一樣喜歡睡懶覺的,不可能起這麽早的。

裴靖東顯然也想到了這點,臉色當下就黑了起來。

他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往洗手間衝去,而裴黎曦則是往病房外看去,對門就是莫揚叔叔的病房……

裴靖東看完洗手間沒人,又去摸**掀開的被子,涼的,顯然很長時間沒人睡了。

這會兒才不五點半,嗬,這代表什麽啊!

轉身就往對門莫揚的病房去了,站在病房門口,剛好看到莫揚從**起來去洗手間,而**還有一個人……

郝貝這一夜幾乎沒怎麽睡,就是睡不著,到了這會兒,還是一點睡意沒有。

一轉身,不輕意的抬眸,對上一雙憤怒的虎眸,又是嚇得她一驚,蹭的從病**坐了起來。

洗手間裏的莫揚,對著鏡子一冷笑,衝外麵喊道:“貝貝,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昨晚都沒怎麽睡,你再睡會。”

郝貝恩了一聲,而後看到病房的門被推開。

再然後,她就被裴靖東捂住嘴,抗在了肩頭,連她想說個話都沒機會說的。

病房的門砰的關上,對門的又砰的開了!

裴靖東血紅著眼,啪的一聲把郝貝給扔到病**。

郝貝一下就彈跳起來,一想到這**,昨天被一神經病睡過,她就覺得全身都是癢癢的。

可是裴靖東卻是把她往**摁。

肺都要氣炸了,虧得他費心費力的,想著趕緊把秦汀語的事情給處理了,不就是想著兩個人好好的過日子。

可是這女人呢,怎麽就這麽水性揚花,她跟莫揚睡了!

隻要一想到這個,裴靖東就恨不得掐死這女人的。

大手撕扯著冰郝貝峰上的衣服,這不是昨天那件了,她還換衣服了!

此時的裴靖東,滿腦子都是他的老婆出軌了,給他戴綠帽子了……

郝貝嚇壞了,抖著身子解釋:“我跟莫揚不是你想的那樣,昨天晚上,有個神經病跑到我**睡了,我就……”

可是她這話,一點可信度也沒有,一來裴靖東來時,這病房是空的,二來他明明看到他們睡一張床了!

“嗬,睡沒睡的,老子檢查後再來收拾你的。”

裴靖東發狠和丟下這句話的同時,郝貝的衣服也讓撕開了。

那種鋪天蓋地的恐懼又來了,比起昨晚發現**多了個人,更讓郝貝害怕!

“裴靖東,你放開我,我們離婚了離婚,不是夫妻了,就算我跟莫揚有什麽,關你什麽事兒!”郝貝掙紮著去扯自己的衣服。

而她這話,等於火上澆油,裴靖東更火大了,嗤笑一聲,手上一點也沒客氣的就檢查了。

郝貝咬著唇,屈辱的眼淚就這麽落下,心底像是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了。

莫揚從洗手間裏出來,愣了一下,眸底蘊起層層風暴,可是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裴黎曦了。

裴黎曦笑著喊道:“莫叔叔,讓我爸爸和媽媽好好說會話好嗎?”

如此,莫揚能說不嗎?

握緊的拳頭放在身側,微微一閉眼,隻能祈求老天爺能開點恩,讓郝貝能想到他。

“莫叔叔,媽媽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對嗎?”裴黎曦小娃兒意有所指的開口了。

其實要他說,爸爸就是關己則亂,他才不相信媽媽會跟莫叔叔有什麽呢。

莫揚淡定的笑著,讓小娃兒進他屋裏坐會兒。

那邊病房裏,爭吵,怒罵,尖叫,都讓他的腳想往前移動,可是他知道,不能,他得讓郝貝死心……亦或者是自己死心……

當女人那白晰的肌膚在晨光中展現時,裴靖東才算是鬆了口氣,沒有吻痕,沒有……怎麽沒有?

那一片瓷白一樣肌膚上,紅痕有些淡,但一樣的刺眼,刺的裴靖東眼疼,就像有根針戳進他眼中一樣。

眼底有血意浮現,喉嚨裏也有腥甜的味兒上湧。冷哼一聲:“嗬,我他媽的真是瞎了眼的,為了你這麽個水性揚花的女人!”

郝貝本來是怕,可是聽了這話,一揚手,啪的一巴掌抽在裴靖東的臉上,怒吼道:“滾!”

裴靖東抓住郝貝的手腕,以前是他讓著,打是親罵是愛,但現在可不一樣!

他想弄死郝貝的心都有了。

捏著郝貝的手腕,目露凶光,狠不得把她的手腕當成脖頸,給捏斷了得了!

郝貝這隻手,正巧是上次割著那隻,裴靖東那手捏的她那點小傷口快疼死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哼!”

裴靖東冷哼著一甩手,太過生氣,力氣有點大,郝貝一下就讓他甩得向後揚去,頭正好劃著桌子角下去的,砰的一聲響,落了地。

郝貝隻感覺臉上一疼,閉了眼,真想就這麽死掉算了。

方薔薇起的有點早,看到郝貝的病房門開著,就跑過來,看到裴靖東站在那裏,沒見郝貝,當下就嚷嚷開來。

“你怎麽在這兒?貝貝呢?貝貝?”

裴靖東狠剜眼方薔薇,罵道:“怪不得呢?”

方薔薇瞪眼:“你在說什麽?”

“有其母必有其女,水性揚花!”裴靖東狠毒的丟下這麽句話,冷冷的轉身就走了。

方薔薇讓氣的夠嗆,剛想追出去找裴靖東算賬,聽到有哭聲,尋著聲兒才看到女兒睡在地上,衣衫不整!

方薔薇怒了,她疼在心尖上的女兒,讓人侮辱了!

她不知道別的當媽的會如何,而她,則是想殺了裴靖東!

抓起床邊上的椅子,奔著門口就衝出去,裴靖東剛站在外麵,冷風一吹,似乎冷靜了點,就在這時……

“臭流氓,我殺了你!”伴隨著這聲怒罵而來的,就是方薔薇舉起的那把鐵凳子。

裴靖東直覺的轉身,等想伸手阻止時已經晚了,血從頭上湧出時,暗罵自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上郝貝這禍事精。

人也跟著暈乎乎的倒了下去。

砰的一聲音自由體落地音,驚醒了不少的人。

郝貝胡亂的把衣服攏上,往門口跑去,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裴靖東臉上全是血,倒在地上,而方薔薇手中還拿著一把鐵凳子!

方薔薇嚇傻了,她太生氣,可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的……人,死了嗎?

“貝……貝……我……”腿開始哆嗦著,話也說不出來了。

郝貝一把搶過方薔薇手中的凳子,往邊上一扔,還沒想好什麽時,莫揚和裴黎曦也衝了出來。

莫揚愣了一下,趕緊上前,去探裴靖東的呼吸……

裴黎曦讓嚇著了,爸爸……

郝貝喘著粗氣,腦袋裏轟轟作響……

“快,叫急救室!叫醫生!”莫揚大叫著,伸手堵住裴靖東額頭上的傷口!

郝貝這才驚叫起來:“醫生醫生……”

裴靖東讓送進了急救室,急救室外,聞訊趕來的裴紅軍也讓嚇壞了。

出了這事兒,還在醫院出的,想瞞也瞞不住,丁老爺子知道後快氣死了,趕緊讓呼弘濟去打點,這事兒,隻能私了,不能報警。

方薔薇從出事後,就坐在長椅上,沒動過一下。

呼弘濟則是在急救室外,一個勁的給裴紅軍說好話。

裴紅軍冷哼著:“嗬,就說你們丁家沒一個好東西,我兒子要好好的倒好,要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給我等著!”

呼弘濟也是火氣大著呢,你兒子出事,你兒子出事是活該,大清早的跑我閨女的病房裏幹嘛來著,耍流氓讓打了怎麽著吧!

這好,一下就吵起來了!

最後的結果就,裴紅軍氣的直接喊柳晴晴:“報警,報警!”

呼弘濟也不想管了,報就報吧,橫豎就這樣了!

“報吧,是我打的。”郝貝站了出來,平靜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方薔薇捂住嘴站起來:“不,是我,是我打的!”

呼弘濟揉著眉心,拉住方薔薇的手道:“薇薇,你心疼女兒也得有個度,這事兒是貝貝做的,就得她來承擔。”

方薔薇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我……我不要貝貝為了我去坐牢,本來就是我砸的!”

呼弘濟都有點恨鐵不成鋼了,你說說這叫什麽事兒吧!

展翼紅著眼開口道:“姨夫,我哥現在還沒出來,等我哥出來再說吧……”

裴紅軍火氣很大,把展翼也給罵了一頓。

莫揚則是拉著郝貝去坐下,管護士要了藥棉給郝貝處理她臉上的傷口,安慰道:“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郝貝撇嘴,無聲的哭,怎麽會這樣啊,好好的一個早上……

蘇莫曉和秦立國也來了。

聽了這事兒,都是歎氣,這叫什麽事兒啊!

莫揚在給郝貝處理臉上的傷口,就看到郝貝脖子上的紅印子,他也是一怔,隨後去扒拉郝貝的衣領。

發現下麵也有一些,又要伸手時,郝貝抓住領口問:“你要做什麽?”

莫揚失笑,指著她脖子道:“是不是過敏了,起紅就印子了,癢癢不?”

郝貝這才低頭,又看不到,有點著急。

莫揚拉住她,讓她別急,掀開她的褲腿去看,腿上沒有,擼起袖子,胳膊上也沒有……

找了個小鏡子過來,讓郝貝自己看,果真,脖子上有。

郝貝一急,也不管有沒有人,掠開衣服,看到肚子上有也這些紅的……當下就哭了。

“莫揚,我是不是生什麽病了啊……”

裴靖東讓送了出來,醫生說搶救及時,失血不算太我,這會兒傷口已縫合,估計過幾個小時就能醒來了。

得知裴靖東沒事了,莫揚就帶著郝貝去了皮膚科。

到了皮膚科,郝貝看到那上麵的科室名字,心就揪了起來,因為上麵寫著——皮膚性病專科。

“我不去!”郝貝扭頭想走,這是看皮膚科呢,還是看性病呢,讓人看到不以為她……

莫揚拉住她:“傻瓜,這是皮扶科,別多想。”

還好看病的是個中年女醫生,看了郝貝身上的的紅印子,又看了一眼莫揚,笑著問:“先做個化驗吧。”

郝貝想,不是皮膚病嗎?怎麽就要做化驗呢。

於是就問了。

女醫生看了眼莫揚,本來不想說的,可是病人問了,她就說了。

直接就說了,做化驗是要排斥是不是梅毒感染……

轟隆隆!

這簡直就是晴天一道霹靂,她怎麽會!

可是,這化驗到底還是做了,做完後,郝貝就悶悶不樂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莫揚也是黑著一張臉,不過還要安慰著郝貝。

郝貝回了病房,也沒心情理會裴靖東的事情了。

就想著,她怎麽會得這病呢?

拿起手機,查了下關於梅毒的這個情況,越查越心驚,跟她身上這印子好像……

不禁爬在**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除了跟過裴靖東之外,就沒有跟別人發生過關係,更沒有用過公用浴品之類的,也沒有輸或者獻過血,怎麽就會有這毛病呢……

這麽一想,就尋思著,是不是裴靖東這家夥的病,傳染給她了!

莫揚是直接又回去找那個女醫生了,就問這種情況是怎麽回事?

女醫生這才說了,這個化驗結果出來後就知道了。

因為這種情況,必需依賴化驗結果,兩種可能,要麽就是皮膚病玫瑰糠疹,要麽就是梅毒。

莫揚這才鬆了口氣,心中不禁怨這醫生,怎麽就不說明白呢。

上了樓,去找郝貝,就見郝貝在哭。

去洗手間,濕了毛巾,這才抱起她,給她擦了臉,笑道:“沒事的,我剛才又去問了……”

聽了莫揚說的,郝貝還是不相信的。

要真是這樣,那醫生剛才怎麽不說啊,肯定是莫揚安慰她的。

“莫揚,你別騙我了,是你瞎編的對不對?”

莫揚無奈,隻得給她擦了臉,還她去樓下找那個醫生去了。

這醫生也是讓煩的不輕,直接丟一句,不相信就等結果出來!

莫揚怕郝貝擔心,就找了個,讓化驗室先做這份化驗。

郝貝就這麽忐忑不安的等著。

後來,又想到裴靖東,這現在兩家也不知道吵成什麽樣了,就想著去看看。

去的時候,兩家的人的確還在吵。

這讓郝貝有點汗顏,方薔薇跟裴紅軍吵起來了,就是各自維護自己孩子那種……

展翼看到郝貝時,有點不高興,合著我哥都這樣了,你還跟莫揚親親我我的啊!

化驗室的人,把郝貝那份化驗結果很快就做出來了。

做好後,就到處找莫揚。

找到這兒後,莫揚拿過報告,仔細的在看。

郝貝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閉著眼,靠著牆壁站著,小聲的說著:“莫揚,要是真的,你就別跟我說話了,我……我……”

說著眼淚又掉了出來,她也不知道她要怎麽辦了!

莫揚轉過她的身子,輕聲說:“我就說了,你自己嚇自己,沒事的,走,咱們去找那醫生開點藥,就好了……”

郝貝睜大眼,驚叫:“你說真的?”

莫揚笑著點頭,郝貝開心壞了,本來想著自己怎麽這麽倒黴,這會兒又覺得自己何其幸運,沒有得上那種病!

她好開心,雙眼亮晶晶的,捧著莫揚的臉,吧唧一下就印上個唇印,大叫著:“莫揚,我簡直愛死你了!”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們,展翼上氣得不輕,反射性的去看病**還昏迷著的他哥,就看到他哥……

展翼眨巴著眼,剛想說話,就見郝貝開心的又跑去,抱著方薔薇親了一口叫道:“媽媽,我也愛你……”

“你這孩子,怎麽會事啊……”

郝貝指了指手中那份報告,笑著說:“我沒得那種要死的病,是普通的皮膚病啊……”

莫揚這才簡單的說了下,郝貝這半天緊張不安是為什麽。

方薔薇聽得又哭雙笑的,催著他們快去拿藥。

“這怎麽還沒醒啊……”

展翼有點著急,他哥怎麽還沒醒……

就在這時,裴靖東的眼晴緩緩睜開,看著周邊的圍著的人,皺起了眉頭,看到展翼時,問:“貝貝呢?”

展翼還沒回話,裴靖東就又問:“貝貝沒事兒吧……”

展翼趕緊說:“沒事兒,我嫂子就是普通的皮膚病?”

“皮膚病,難道是在洪水中泡的時間長了……”

眾人都有點詫異,洪水中泡的?這什麽意思啊?

裴靖東就接著說:“把貝貝找來,快點……”

郝貝跟莫揚在樓下讓醫生給開藥,莫揚去取藥,郝貝則在醫生那裏竺著,問醫生一些注意事頂。

展翼就過來了,二話不說,扯了她就走,說是裴靖東醒了。

郝貝現在不待見裴靖東極了,不過是方薔薇把裴靖東給砸傷的,所以,她還是乖乖的跟著去了。

誰知道,一進病房,裴靖東就衝她喊道:“媳婦兒,你沒事太好了,我真怕大水把你給衝走了,讓你不聽我話,跟你說了,沈碧城就不是什麽好人的……”

“哥,你……”展翼的聲音有點嗚咽。

郝貝也有點傻眼,沈碧城的事兒是多久的了。

醫生上前問道:“你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裴靖東白了那醫生一眼:“廢話,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醫生訕訕的問:“那你知道自己是怎麽受傷的嗎?”

裴靖東不耐煩的皺著眉頭:“洪水中,有個木柱子砸到我了,然後……”

現場一片靜謐,沒人說話。

醫生把家屬都叫到了外麵,說這種情況,有可能是腦子裏有淤血,會有這種選擇性失憶,就是病人把不想麵對的那部分記憶掩蓋去了。

郝貝問醫生,這什麽時候能好。

醫生攤手,說這個說不好,有的人會好,有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好。

裴紅軍氣得不輕,嚷嚷著這事兒要報警。

可是一報警,方薔薇就得完,最起碼,他們這種家庭不能出這事兒。

展翼還是比較機靈的,直接就說了。

不報警也可以,他們得照顧著他哥到好了為止。

對於這個條件,呼弘濟自然是答應,郝貝也沒意見。

可是都低估了裴靖東這失憶的後果,他是直接把水災後的事情給忘記了,就記得郝貝是他老婆,他用命救了郝貝的。

郝貝這會兒對裴靖東一點愧疚的心都沒。

就看著這男人賤賤的,一副她救命恩人的模樣,就想再給他那麽一下。

活該的他!

可是,現在,能怎麽辦?就照顧著唄。

所以,裴靖東的病房也移到郝貝先前的病房裏了。

用裴靖東的話來說,他們是夫妻,本來就是睡一張床的,睡一個病房怎麽了。

莫揚取了藥,沒見郝貝,心裏就有點不高興。

上了樓,又聽到這樣奇葩的事兒,把藥交給方薔薇,讓方薔薇帶給郝貝,他就回了病房。

郝貝去找了莫揚,問了藥怎麽用。

莫揚一一的跟她說完了,就沒說裴靖東的事兒。

郝貝也沒解釋,在她看來,這些沒必要解釋的。

回了病房,就開始按莫揚說的那樣,洗了澡擦藥膏。

裴靖東個不要臉的,直接推了浴室門就進來了,此時,郝貝正站在鏡子前,上衣全脫了,正要擦藥……

睜大了眼,看著裴靖東,真想開口罵。

男人卻是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我說我給你擦的,你還不讓,自己一個人不好擦吧!”

說完越過郝貝就往馬桶處走去。

緊接著,郝貝就從鏡子裏看到,這男人站在馬桶前,而後嘩啦啦……

臉上瞬間就爆紅了起來,就是以前她跟裴靖東在一起時,也沒有過這種,她在浴室,看著他放水的時候啊!

這男人……

砰的一下關上房門,就衝了出去。

敲開方薔薇的門,就說讓方薔薇幫她上藥。

直接睡方薔薇**就不起來了,方薔薇笑著趕了呼弘濟去陪老爺子睡。

裴靖東也沒等郝貝就睡了,睡到半夜就叫了起來。

我天,有人爬他**了!

他雖然頭上受了傷,可是力氣也不小,直接揪起**的人,就扔了下去。

讓她扔下去的人就叫了起來!

而後,華麗麗的,萬雪穿著睡衣,坐在地板上,裴靖東站在**,一臉的怒容。

郝貝跟方薔薇也過來了,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

笑死她了,她就說嘛,就有人半夜爬上她的**,裴靖東不是不信嗎?

萬雪顯然讓嚇壞了,縮著身子,也挺可憐的。

方薔薇是知道萬雪的,扶了萬雪起來,送萬雪下樓……

郝貝幸災樂禍的說,這下相信了吧。

裴靖東一副見鬼了的神色,道:“你這女人在說什麽啊?”

郝貝這才想起,這家夥失憶了,我天,這他媽的叫什麽事兒啊!

“裴靖東,我跟你說啊,你失憶了知道不,現不是夏天,是冬天了……”

郝貝到底沒忍住,就覺得展翼沒按好心,說什麽不能跟裴靖東說,別刺激了他,再失憶之類的……

裴靖東聽了這話,跟沒聽到一樣的。

“廢話,我當然知道現在是冬天,你當我沒常識啊。”這外麵這麽冷,人們都穿這麽厚,能是夏天才怪。

走過去,把門從裏麵給反鎖了,皺著眉頭說:“明天回家去養著,住什麽院啊,半夜還有神經病爬床的!”

說罷,走過去,把郝貝往**一抱,道:“睡覺~”

直接睡郝貝那張病**了。

這把郝貝給囧的,叫道:“要睡覺可以,你睡你那張**去。”

裴靖東把人往懷裏又摟了一點:“我才不睡,要睡你去睡。”

郝貝再掙紮,他就直接來了句:“雖然我現在受傷了,但傷的是頭,你要想……”

郝貝是結過婚開過葷的人,哪裏會聽不出這話的意思,就是聽不出來,兩人緊貼的身體,也足以讓她明白,男人此時說的話,不是說著玩兒的。

臉上一紅,罵這男人就是個精蟲上腦,尼瑪的,失憶怎麽沒把你這功能也給失了啊!

方薔薇過來敲門時,門給反鎖了,方薔薇在外麵喊。

裴靖東就直接丟了句:“我們睡覺了。”而後又問郝貝說:“你確定這是你親媽,是不是搞錯了啊……”

郝貝沒理她,想起來,裴靖東就是不放,而且先前說的話又說了一次,嚇得郝貝也不敢動了。

就跟方薔薇說,沒事,她就睡這裏了。

等方薔薇走了,裴靖東才鬆了口氣,嗅著懷中這份幽香,勾著唇角笑了笑,心奇異的安了。

郝貝以為,這樣她是睡不著的,雙手也是擱在兩人的中間,就是想隔開一點距離的。

也許是冬天太冷,也或者是她的心底貪戀這份溫曖,僵直著的身子慢慢的鬆了下來,竟然會睡著了。

裴靖東聽著懷中人兒那均勻的呼吸聲,心微微顫抖。

伸手,把蓋在她臉上的發絲攏到後麵一點,舌尖一一描繪著她的眉眼,唇瓣,這是他的妻子,一輩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