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後愛之嬌妻難為

郝貝笑眯眯的目送展翼和兩個小娃兒上樓。

裴瑾瑜小娃兒站在樓梯口撇嘴,一臉快哭了的神色,郝貝衝他揮了揮手,囑咐著:“小瑜,聽媽媽的話喲……”

小娃兒點了點頭,衝著下麵喊了一句:“爺爺,你要再敢打我媽媽,我就不要你這個爺爺了……”

這把裴紅軍給氣的喲,那拐杖篤篤篤的在地上敲著,真是有心要打死郝貝了。

郝貝勾著唇角,一臉燦笑的看向裴紅軍,脆生生地喊道:“爸,去你書房說吧。”

“什麽?你是個什麽東西,想進我的書房?!”裴紅軍高喝一聲,臉上因盛怒而扭曲著。

不管是在江州的裴家,還是在江城的裴家,書房一直都是裴紅軍的重地,是他心中的淨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得去的,就連柳晴晴現在也沒有獲準能進他書房的資格。

郝貝嗬的一聲笑了:“怎麽?賀子蘭那號人物都進得去,我這個裴家的正經兒媳婦就進不去了麽?再說了,你要想讓我在這裏說,那我就在這裏說,你考慮清楚了……”

裴紅軍讓氣的臉都憋成豬肝色,賀子蘭進過書房,什麽時候進過?也就上一次才進過,果然是這女人偷聽了他們談話,真是沒規矩的東西!

郝貝卻是不理會他是怎麽想的,直接就去書房了。

推開書房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塊黑色的金絲絨布罩著的那一處,前麵放著香爐,郝貝走過去,直接就把把黑色的幕布給揭開了。

牌位上方有些許灰塵,其實她就覺得裴紅軍特別的可笑,書房裏擺著亡妻的牌位,還要蓋塊黑布,是說他深情呢還是無情?在郝貝看來這些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你,你住手,不許你動阿靜的牌位……”裴紅軍大嚷著走進來,伸手就去推郝貝。

郝貝讓他推的一下就跌坐在地上,摁住地板站起來,冷笑一聲:“爸,今天咱們就當著媽的麵說說……”

裴紅軍黑著一張臉,嘲諷的看著郝貝:“說什麽說,野鴨子裝天鵝,你還當你真是白天鵝呢!”

“爸,我是不是白天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兒子是打過結婚證,法律上的合法夫妻,我尊重你,叫你一聲爸,可是你也不要把我當軟的捏,我自認為從來也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和裴家的事兒,希望你以後也可以尊重點我,因為尊重是相互的。”

裴紅軍兩隻眼睛像錐子一樣逼人,手裏的拐杖又舉了起來,郝貝卻是不怕的,梗著個脖子,指著腦門說:“你再打下試試!”

眼中是銳利如刀鋒一樣的光芒,裴紅軍手中的拐杖最終還是落下,卻有點故意打偏了的意思,重重的敲打在大理石的桌麵上。

“你個不要臉的賤人,滾,滾,滾出去!”裴紅軍怒吼著。

郝貝站在那裏有種無所畏懼的感覺,淡淡的說道:“爸,裴靖東說過長輩們的事兒,小輩們不該管,讓我不要說不要問,可是我就想問一句,裴紅軍你真的愛裴靜麽?或者說你愛過這個牌位上的女人麽?愛過為什麽會有做出那些事兒?”

說完,轉身,對這書房一絲留戀也沒有。

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響,郝貝停住腳步,倏地轉身,裴靜的牌位就砸在她的身後一步遠處。

黑色的石板四分五裂,裴和靜這兩個字也讓摔的不見了原形……

郝貝的眼淚瞬間就落了,為裴靜而落的!

裴紅軍是不愛裴靜的,一點也不愛的!如果愛一個人,再生氣也不會如此的摔了牌位。

巧就巧在——客廳的門嘎的一下開了。

裴靖東一臉急色的衝進來,就看到書方門口僵持住的兩人,父親高舉著拐仗,怒罵著:“郝貝,你敢摔阿靜的牌位……”

郝貝傻眼了,氣得兩眼發黑,差點沒暈了,這尼瑪的誰摔的啊!

可是裴紅軍卻比她先暈過去,說到一半兒話的裴紅軍主這麽軟軟的倚著放牌位的桌子倒下了。

郝貝隻覺得眼前一陣風似的閃過一道黑影,裴靖東已經把父親給抱到了床邊的軟塌上,探了探呼吸,摸出手機來給方槐打電話。

“暈過去了,呼吸有點弱,好,我知道,你馬上過來……”

簡略的跟方槐說了下現在的情況,又從書桌上找到急救藥包,倒了速效救心丸捏著裴紅軍的嘴巴強灌了進去。

做這些時,他甚至連看都沒看郝貝一眼的。

郝貝覺得有點受傷,手有些疼,腦袋有些發暈。

方槐來很快,他是最了解裴紅軍身體的人,給裴紅軍做了檢查,又吸了氧氣,說是氣暈了,血壓升上去了,趕緊送醫院……

郝貝就覺得裴紅軍是裝的,真心的,他自己摔的牌位,反過來誣陷她,估計是知道裴靖東這會兒會回來的吧。

裴紅軍被過來的急救車往醫院送,裴靖東沉著一張臉,看著父親被送到了急救室。

郝貝自然是也跟來了,拽了下裴靖東的衣袖小聲的說著:“那牌位不是我摔的,是你爸自己摔的……”

裴靖東一雙冰冷深邃的虎眸疑惑地凝視著郝貝,淡淡的說了句:“是嗎?”

郝貝倒抽一口冷氣,委屈極了,真心的,這是不相信她麽?

“裴靖東,你是我老公,你不相信我麽?在京都我們才剛剛說完要互相信任的,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啊?”

“這是你自己說的。”裴靖東的語氣極淡,這會兒真覺得郝貝不懂事兒,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麽?而且他也沒說不相信這三個字!

“裴靖東,我是你老婆,我就算是知道你爸渣的禽~獸不如,我也沒有想過去揭穿他什麽,是他先打了我,又自己摔了牌位誣陷我的!”郝貝聲嘶力竭的吼著。

裴靖東的眉頭都攏成川字型了,聲線也越發的陰冷,低聲嗬斥著:“郝貝,你能閉嘴麽?要麽你現在就回去,別在這兒待著,要麽就閉嘴不要說一句話出來。”

郝貝身子往後踉蹌了一下,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讓抽光了一樣,酸軟無力的跌坐在長椅上。

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方槐比了個ok的手勢,就說心率上升,這年紀大了各種毛病都可能有,讓氣著有的會中風有的會腦梗塞,裴紅軍這次還算好的,沒有這麽嚴重,但下次就難保了……

說到此,又看了一眼長椅上坐著的郝貝,輕搖了下頭,轉身跟後麵的護士交待著送到icu病房裏。

裴紅軍還沒有醒來,就那麽沉睡著,麵容上帶著一片詳和。

方槐對著外麵努了下嘴說:“我說,怎麽會事兒?怎麽連阿姨的牌位都碎了……”

裴靖東回答,方槐聳聳肩,一副了然的神色:“得,你家的事兒,我也不摻乎,不過你老婆好像也有點不對勁……”

裴靖東聽了這話抬頭疑惑的看向方槐。

方槐指了下自己左腦門的位置,又兩手朝上:“好像受傷了,你還是去看看吧,你那老婆身嬌體貴的,你再給晾出毛病來了……”

裴靖東的腦袋轟的一下像是炸了一樣,蹭的站起來就往外走。

到了外麵,就看到郝貝跟個小可憐一樣坐在長椅上,頭靠在後麵的牆上,黑色的幾乎蓋住了整張小臉,模樣甚是惹人憐……

走過去,直接撥開她的頭發,就看到額頭那裏一鼓了一個大包,剛才她就說了被打了的,可是自己也沒往心裏去。

郝貝抬起一雙淚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問:“裴靖東,你相信我麽?”

裴靖東皺著眉頭,不悅的低吼吼:“相信,相信成了麽?”

郝貝蒼涼的笑了,他嘴上說著相信,可是他的語氣他的神態就是擺明了不相信的!

原來信任這個詞兒說起來寫起來這麽容易,做起來卻是如此的困難!

一把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扶著牆站好,聲音有些顫抖:“裴靖東,我再說一次,那塊牌位不是我摔的!是你爸,是他自己摔的!他根本就不愛你的媽媽!”

裴靖東深吸了口氣,他本來沒有想去在意這塊牌位是誰摔的,可是郝貝卻一次次的提醒著他去在意這件事兒!

“郝貝,那你來告訴我,我父親為什麽要摔我母親的牌位?”

父親有多在意母親的牌位?

他們兄弟那時候十歲時,曾偷進來父親的書房,就是愛玩的年紀,兩兄弟一商量就覺得這牌位黑色的,不好看。母親是個漂亮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得漂亮的吧,就去花園裏弄了好些花,編了個花環纏在了牌位上,隻露出母親的名字來。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被父親打,皮鞭狠狠的抽在他們的身上,整整三十鞭,還有那時候父親曾說過的話:“這是重要的,比老子的命還重要的東西,以後誰敢再碰,誰就不是我裴紅軍的兒子!”

從江州到江城,母親的牌位是父親一路抱過來的。

用父親的話來說,你母親最大的遺憾就是我們結婚那會兒,沒有抱著她進家門,這次抱著她進家門!

“裴靖東,我告訴你……”郝貝把從她進家門開始,發生的事兒都給說了,這些事兒都有展翼和小娃兒為證,是事實,還有她頭上的傷,都是證據。

然後就是進書房後,她說的話,然後裴紅軍摔了牌位。

從頭到尾她一五一十,沒有添加任何水分的說了出來,縱然這個男人不相信她,她也要說……

“好了,先去看看頭上的傷……”裴靖東說著又去拉她。

郝貝打開他的手:“你去看看你爸吧!我自己去看……”倔強的拒絕了男人的扶持往醫生辦公室行去。

醫生給她看了看,問她要不要拍個片,她說不用。

給開了些外用的藥,讓再打一瓶消炎水,不然怕腫起來就不好了。

孤單一個人躺在病房裏,護士進來給紮針,輸著液腦袋暈暈的就睡了過去,也就是剛剛才睡過去,幫她拿藥紮針的小?護士就喊了她兩聲。

見她睡著了,才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隻響了幾聲,沒有人接,而後病房的門讓推開了。

“莫醫生。”小?護士站起來跟莫揚打招呼,臉微微有點紅。

莫揚對小?護士點了點頭:“小江護士,謝謝你,麻煩你了。”

小江拽了拽自己的護士服,笑得有些羞澀:“沒事兒,莫醫生還有什麽需要的可以打我電話。”

莫揚輕點了下頭:“不用了,我都有準備,就是一會兒有人問起來……”

小江打斷莫揚的話:“莫醫生放心,我知道怎麽說的……”

莫揚又笑了笑:“那就好……”

小江走出病房,又在病房門上掛上打掃中暫停使用的牌子,不舍的看了一眼病房,往護士站行去。

病房裏,莫揚伸手拭去郝貝臉上未幹的淚珠子,真不想管她,可是她怎麽能把自己折騰的這麽可憐呢?

拿了熱敷袋出來,輕敷在她的傷處,修長的手指順著往下描繪著她的臉部輪廓,手指輕點她連睡過去都皺著的眉頭。

有人說嫁給一個男人幸福不幸福,第一要看女人的手,第二要看女人的眉頭。

手細白如玉,那是男人疼女人,不讓女人做家務,才能養得細白如玉。

常笑的女人眉頭是舒展著的,而過的不開心的女人的眉頭則習慣性的攏起,慢慢的就會擰成淡淡的‘川’字型。

……

裴紅軍的病房裏,裴靖東回來時,方槐就說他:“你去陪你媳婦吧,老爺子這兒有我呢!”

裴靖東沒說話,坐在那裏沒說話。

方槐聳聳肩:“得了,別在這兒擺臉給我看了,就你那媳婦兒,你不陪著不看著能行麽?”

這話方槐常說的,裴靖東平時聽著沒什麽,這會兒再聽著,就進心裏去了。

就覺得吧,郝貝太能鬧騰了,好好的日子過著不好麽?

裴紅軍緩緩的醒來,看到眼前的兒子就黑了一張臉:“滾,滾,你給我滾!”

裴靖東皺了眉頭給方槐使了個眼色。

方槐湊過去打著嘻哈:“老爺子,咱別動氣,你這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也給我滾!”

得,方槐讓罵了,自討沒趣的退下了。

“行了,多大年紀了,天天生氣,能行嗎?”裴靖東扶了父親坐好這樣說著。

裴紅軍一把抓著裴靖東的手,老淚縱橫:“我知道我自己混蛋不是東西,我這樣的罪人就該去死了,還救我做什麽,讓我去死了算了!”

裴靖東臉一沉:“爸,你別說這樣的傻話。”

“那你把那個女人給我趕出去,她今天敢砸了你母親的牌位,明天就敢把我給殺了!”裴紅軍喘著粗氣命令著。

“爸,夠了!”

裴靖東站起來,重重的喝道,看著眼前麵容蒼老,頭發已灰白的父親,不明白,為什麽以前都好好的,就成了這樣呢!他想跟一個女人過一輩子,沒有婆媳問題,卻出來公媳問題了。

“是,我是混蛋,可是我……”

當一個老人在你麵前落著淚懺悔他的錯,作為晚輩的你會如何?

裴靖東不知道別人是什麽感覺,他自己就覺得心中有什麽東西倒塌了一樣的。

嗬,果真是好男人都要六親不認的。

“行了,爸,不要再說了,不就是一塊牌位麽?摔了就摔了吧,就當是我母親的意思了。”

“你,你,你說摔了就摔了!”裴紅軍有點不相信自己這步棋難道走錯了麽?

裴靖東不甚在意的就說了,反正您老人家都娶了前後兩個小媽了,這牌位擺著也有點不太合適了,讓新小媽心裏也不舒服,這樣摔了不是更好。

您呢,要是真念著我母親,就可憐下她兒子我,我就喜歡郝貝這女人,不管你喜歡不喜歡,她都是我一輩子的妻子。

裴紅軍聽得臉色都變了,氣得不能行。

可是沒等他發火,裴靖東又來了一句:“如果她像我母親一樣早早的死去,我會像秦叔守著小柔阿姨那樣為她守一輩子!所以,爸,請你不要再為難她了!成麽?”

這簡直就是在打裴紅軍的臉。

還是親兒子在打他的臉,可想而知,他那張老臉青紅交錯,簡直都成調色盤了!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自古以為有女人守寡,我還第一次聽到男人守寡的呢!”

“怎麽?為妻子守著,就叫沒出息了,老哥哥,你這是罵我呢?”秦立國推門而入,跟裴靖東揮了下手說:“你小子就嘴貧,趕緊去找你媳婦去吧。”

裴靖東站起來笑著說:“那麻煩秦叔陪下我爸,一會兒小媽就該來了。”

裴紅軍那臉就更絕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

秦立國卻是坐了下來,他是一個相信愛情的人,愛情也應該是相互和平等的。

“老哥哥啊,你知道我不隻一次羨慕過你有這一雙好兒子啊,事兒呢,我也小展說了,沒多大點的事兒,你看我一直也沒把小柔的牌位帶著,那些啊,都是虛的,摔了就摔了,貝貝這孩子呢,沒什麽壞心眼,說話也直,可能不注意方式,你別往心裏去,你這氣壞了身子,你說誰心疼啊?還不是難為你自個兒的親兒子了……”

裴紅軍冷哼一聲:“我是看出來了,你是那丫頭找來的說客吧。”

秦立國哈哈哈大笑:“就當是吧,那你看我這個說客來說情,成是不成的?”

……

裴靖東出了病房,就去護辦,問郝貝在哪裏?

護辦的護士說拿了藥就走了……

裴靖東就給展翼打電話,問郝貝回去沒有?

展翼下樓看了看,說沒有回來……

裴靖東就有點著急了,這醫院和家也就沒多遠的。

出了醫院,順著馬路就一路走到了家,到家裏也沒有,就去丁家找。

剛才裴家鬧那麽大動靜,丁家也不可能一無所知的。

裴靖東摁門鈴,方薔薇來開的門,看到是裴靖東就趕緊問裴父怎麽樣了。

裴靖東說沒事兒,就問郝貝回來沒?

方薔薇還不知道這事兒還跟郝貝有關的,就詫異,郝貝不該在醫院麽?這公公生病是吧,兒媳婦怎麽著也該表現一下的。

裴靖東一聽郝貝沒在家,就有點急了,轉身要走。

方薔薇卻看出不對勁來了,抓住裴靖東的胳膊喊道:“你回來,跟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家貝貝了……”

裴靖東沒好氣的白了方薔薇一眼:“你女兒就是那麽好欺負的麽?”

這把方薔薇給唬的一愣一愣的,裴靖東甩開她的手:“沒事兒,要貝貝回來你就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說著頭也不回的就走了,轉身回了裴家。

心想,橫豎取了藥,也就不會怎麽樣了,可能心情不好,這女人心情不好時可難伺候著呢。

書房處還是原樣,沒有動過。

四分五裂的大理石牌位,就這麽碎了,勾唇笑了下,這牌位吧,你以為他就不知道是怎麽會事兒麽?

看起來就是父親有多深情,可是你想啊,娶了一個後媽又一個,玩了一個女人又一個的男人,擺著亡妻的牌位,不覺得可笑麽?

很大程度上,裴靖東覺得,這塊牌位就是父親擺給他們看的。

因為母親很愛父親,因為母親希望一家人是相親相愛的。

這塊牌位啊,就像是一道枷鎖一下,鎖在他們的身上,如今碎了……

碎了好啊!

雖然這麽想,但每撿起一塊碎掉的牌位時,眼底就紅上一分。

柳晴晴從外麵回來,剛進屋就驚叫了起來:“裴哥哥,這是,這是怎麽了……”

裴靖東抱著懷中的盒子,看了一眼柳晴晴提醒著:“柳晴晴,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是我爸的妻子,就是我小媽,對了去醫院看看吧,我爸住院了。”

柳晴晴噢了一聲,站在那裏卻是不動的,眼神貪婪的看著那背影偉岸的男人,他現在一定很傷心吧。

情不自禁的走過去,伸手環住了男人的腰身,喃喃著:“裴哥哥,別傷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離你而去,你還有我!”

柳晴晴見裴靖東沒有拒絕他,就大膽了起來,到底是經過事兒的女人了,懂這方麵的比較多,手順著裴靖東的褲腰就摸了進去。

甚至無恥的去調逗這個男人,裴靖東就這麽站著,沒推開沒動作,讓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裴哥哥,你知道的晴晴一直愛的就是你,從小就愛你,愛了幾十年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也不會有過多要求的,隻求著裴哥哥你……”

柳晴晴這會兒都有點飄飄然了,她的男神沒有拒絕她啊,激動的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她的愛意了。

獻身是最直接的了,三下五去二就把自己脫了個淨光。

展翼是聽到樓下有動靜,就下來看看的,這一看就看到這一幕,你說給他氣的喲,真想把柳晴晴那女人給剁吧剁吧喂狗的!

你說說這都叫什麽事兒啊!見過賤的就沒見過如此之賤的!

別說展翼了,裴靖東此時就這種心情,就覺得柳晴晴這女人怎麽就聽不懂人話是吧!

不過還是強忍著那股惡心之意,這種女人,好說歹說就聽不懂,那麽你就必須讓她死心。

柳晴晴的身上都冒汗了,她自認為身材還是可以的,可是她都脫光了,這男人就沒一點點兒的反應,不應該的啊。

你知道她偷聽了多少次牆根了麽?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欲望有多強烈的。

“柳晴晴,你死心了吧,你就算饑不擇食也要顧及下男人是不是需要你。”裴靖東冷冷的說著,推開了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就是脫光了對我也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心中則想著,趕緊回屋去洗個澡,這得用多少84才能消得了毒啊。

可事兒就有這麽寸的,一分不差一分不少,柳晴晴垂死掙紮,撲上去,從後麵抱著了裴靖東。

展翼這就實在看不下去了。從頭到尾,從柳晴晴開始脫衣服時,他就在樓梯上看著呢,因為他相信他哥是不會亂來的。

就在展翼要下樓把柳晴晴這女人給扔出去時,客廳的大門處閃光燈啪的亮了一下……

裴靖東看過去時,一張臉全黑了,這尼瑪的有他這麽背的麽?

柳晴晴則是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想往裴靖東的懷躲,那也得看裴靖東同意不同意啊!

boss大人一把推開柳晴晴,剛要解釋就看到郝貝身後站著的莫揚了!

莫揚輕挑下眉頭,問郝貝:“貝貝,需要我幫忙麽?”

郝貝轉身對著莫揚道謝:“不用了,今天麻煩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莫揚伸手摘去她發頂的一片枯葉,笑了笑:“外麵吃的不幹淨,你要什麽時候想吃飯,直接去我家找我就成了……”

郝貝溫柔的笑了笑,送走莫揚,這才轉身,怒氣衝衝的往裏麵走。

柳晴晴這會兒剛把衣服給穿上,還是扭七扭八的,看到凶神惡煞的郝貝有點怕的往後退去。

展翼趕緊走上前攔著:“嫂子,嫂子,你聽我說啊,我都看著呢……”

“滾開,你看著,他媽的我還看著呢!”郝貝暴吼著,一把就推開了展翼。

郝貝走到裴靖東跟前,那手就指著裴靖東,就像裴靖東平時氣極那樣似的,點了點……

你說柳晴晴這女人得多賤啊,都這份上了,還護她男神呢,張口就來:“郝貝,你敢打我裴哥哥,是我主動的,你要打就打我!”

這話剛說完,郝貝動作快極,轉身之際手一揚,一巴掌就打上去了。

還不算完,邊上不還有雞毛撣子麽,抓過來,衝著柳晴晴就打。

“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女人,我的男人你也敢勾引麽?你脫光了又怎麽樣,得手了麽?啊……柳晴晴我警告,看到沒,這是什麽證據知道不,你要是再敢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兒,信不信我把你這不要臉的形像讓所有人都看看啊……”

柳晴晴讓打的全身都疼,郝貝是真打,這一天受的委屈,好像都發泄到柳晴晴身上了似的。

展翼站在邊上看傻了眼,默默的為他哥點了根白蠟燭,他覺得嫂子肯定一會就得打他哥哥的!

柳晴晴讓打的落荒而逃。

郝貝這算發泄了下,雞毛撣子指著裴靖東揚了起來……

展翼捂住眼,默默的轉身,非禮勿視啊,他要是看到他哥讓嫂子給打了,那他哥轉臉就得收拾他的。

裴靖東好笑的看著像個小潑婦一樣的郝貝,舉了舉手中捧著的拿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無辜的笑容。

雞毛撣子被郝貝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後響起小高跟鞋篤篤篤的響聲。

展翼這才轉身,就接著那個裝著牌位的盒子和一句話:“你小子給我等著……”早站在那兒看了,難道沒看到郝貝回來了麽?也不知道提醒一下的。

展翼淚奔了,這關他什麽事啊。

苦著一張臉,看著樓梯上拉扯著的那對他哥和他嫂子。

“老婆,這都是誤會,我是在……”裴靖東拽著郝貝解釋著。

郝貝卻是一甩手:“誤會什麽,我有眼晴不會看啊!”

就這麽嗆著進了屋,等門一關,郝貝抓著門口放著的包包,就往男人身上招呼了:“裴靖東,你是死人啊,不知道躲開啊,讓個光著身子的小媽貼著你,你心裏美是不是啊……”

打著罵著她就哭了。

她在醫院裏醒來時,多希望看到的是自己的丈夫啊,可是看到的卻是莫揚。

莫揚說是來醫院裏辦事兒,聽說她在這兒,就過來看看的……

後來就送她回來,可是回來後就看到這一幕,你知道她心裏多難受麽?

她知道自己如果選擇的是莫揚,莫揚會很好的嗬護著她。

可她喜歡的是眼前這男人,所以她寧願當備受風雨的雜草,不願意當讓莫揚嗬護著的嬌花。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我當時就該把懷裏的東西給扔了,再推開她……”裴靖東討好的說著,抱著哭的傷心的媳婦兒,心中也是後悔啊。

誰知道會這麽寸呢!

郝貝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當第一眼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一個光著的女人抱著時,那個衝擊讓她當時就想多了。

因為身後跟著一個莫揚,所以她很冷靜,她不能讓莫揚看到她過的不好,她不能給莫揚一些錯誤的信號。

所以她很冷靜,笑著把莫揚給送走,才關起門來把柳晴晴給打了。

郝貝本來就讓打了,這哭著哭著就睡著了,裴靖東心疼壞了,給抱到**讓她睡下,這才攏了頭發看她那處鼓起的包。

嗬,竟然消下去了,這是用了神藥的節奏啊!

臉色當下就黑了,莫揚你難道還不死心麽?

出了屋就去找展翼,讓展翼去醫院裏查下郝貝什麽時候離開醫院的……

再說柳晴晴,讓打的真是慘啊,走出家屬院這一路,都是百分百的回頭率,她沒去醫院,直接去了方槐的住處。

使勁的拍著門,就一直的拍,一直的喊……

拍了半天,門終於開了,露出一張女人的臉,柳晴晴看到女人那張臉時,開心的笑著暈過去了。

方柳則是黑著一張臉,看了眼外麵確定沒人,才把倚著門慢慢往下滑的柳晴晴給扶了進去。

柳晴晴沒暈多大會兒,醒來時,方柳正幫她處理傷口,看她醒了,淡淡的問了句:“媽跟你說的我回來了?”

柳晴晴輕搖頭:“我猜的。”

方柳冷哼一聲:“那你倒挺聰明的,這麽聰明怎麽總是把自己弄這麽狼狽?”

柳晴晴的眼淚嘩嘩的掉:“姐,是郝貝打我的,是她打我的,她還要打裴哥哥,那個女人無法無天了……”

方柳皺著眉頭冷冷的說:“行了,還裴哥哥呢,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你自己不知道麽?要我說打的還是輕了,你就不長記性,媽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這都什麽身份了,你還天天裴哥哥裴哥哥的叫著,你覺得不該打麽?”

柳晴晴這次倒是學乖了,反正在她媽她姐眼裏,身份是個重要的事兒。

可是對於她來說,男神才是最重要的,隻要有一絲一毫的可能,她都不想放棄的。

“姐,裴紅軍送去急救了,不知道會不會死掉,你說他那麽壞的男人,怎麽不去死了呢!”

方柳歎了口氣:“你沒聽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麽?放心吧,你老公裴紅軍暫時還死不了,根本就沒事兒……”

柳晴晴驚的一下從**坐了起來:“你說什麽?沒事兒?不是都送icu了麽?”

方柳挑了下眉頭,點著多的頭說:“小槐是他的隨身醫生,他的身體情況小槐最了解了,剛才來電話說沒事兒,估計就是裝的……”

柳晴晴氣白了臉,老不死的東西,身體還不錯是吧!怎麽就不去死呢!

“姐,你幫幫我啊,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好痛苦……”柳晴晴叨叨的說著她的痛苦。

方柳淡定的勸著她:“晴晴啊,愛一個人就要懂得放手,你們現在已經沒可能了你知道麽?你知道裴家的人每一個人都是在乎臉麵的人,莫要說子娶父妻是不可能的事兒,就是兄娶弟妻都是沒可能的知道麽?而且他是很孝順的一個人,你對他父親好,他也會念著你的好不是麽?”

柳晴晴哭啊:“我愛他啊,為什麽要這樣……我也不想的……”

方柳繼續勸啊,反正就是那些話來回的說,最後就是一句話:“現在已經由不得你了,身份在這兒擺著呢,你就好好的照顧老爺子吧,等有一天,老爺子不在了,你也就自由了……”

說罷,看了眼時間,約摸著方槐快回來了,就趕柳晴晴走。

“晴晴啊,姐也不留你了,你趕緊去醫院吧,要是讓小槐知道我給我開門了,他非得把我也趕出去不可的。”

柳晴晴那顆心喲,今天讓打擊的不行了。

“三哥他也這麽討厭我麽?”

方柳搖頭:“傻姑娘,你沒聽說過愛之深恨之切麽?”

柳晴晴跌跌撞撞的出了方槐的公寓往醫院去了。

……

展翼這邊就去了下醫院,就問出來了,說郝貝在病房裏輸液,然後莫揚陪著的,這把展翼給氣的。

回家就跟裴靖東說了。

裴靖東的臉一黑,果真就是莫揚搞的鬼。

展翼也歎氣,就說那個叫小江的護士原本就暗戀莫揚來著,所以會幫莫揚也是在所難免的。

裴靖東淡淡的點了下頭,沒什麽表情。

展翼就有點緊張了:“哥,你得相信我嫂子啊,你看你跟柳晴晴那樣了,我嫂子也沒怎麽樣的,你也不能……”

就說啊,你也不能就這麽以為我嫂子怎麽著了是不是啊……

這話沒說完呢,腦門上就挨了一下:“你小子,我是你哥,還是郝貝是你哥啊,胳膊肘往哪拐呢?”

展翼捂住讓彈了一下的腦門,委屈壞了的,他這不都是為了他們好麽?

“你,去蘇莫曉就說……說什麽你自己想,然後就是把蘇莫曉給從家裏弄出去……”

“哥,我……”

“快去,給你十五分鍾,十五分鍾後我要過去找莫揚,而且不想在蘇家看到蘇莫曉!”

展翼苦著一張臉從屋子裏走出來,喃喃著:“哥啊,你可真是我的親哥喲……”

他找什麽借口把蘇莫曉給弄出去的啊,要說是工作的事兒,工作上沒什麽事兒,蘇莫曉那麽精明的男人婆,估計出門就得想到了……

到底要怎麽樣啊……

手插在兜裏,就摸到兩張票……

那是動畫電影阿童木的門票,他從網上訂購的,以前在南華的時候聽寧馨說最懷念的電影就是這個了。

這不前兩天看到網上有這種懷舊版的電影時,就訂了兩張票……

捏著票,狠了狠心,得了,當是便宜男人婆了!

摁響了蘇家的門鈴,蘇莫曉來開的門。

“有事兒?”

“那個,蘇秘書啊,是這樣的……”這個約人看電影,他還沒約過的,而且又不是真心約的,所以說話就有點吞吞吐吐的。

蘇莫曉就煩展翼這樣的小男生,跟個娘們似的,不悅的訓道:“展助理,有話你就說,有屁你就放!”

臥槽!展翼想罵人了,這尼瑪的還是女人麽?把屁不屁的掛嘴上,於是一咬牙一口氣就把目的給說了。

“蘇秘書是這樣的,我這兒有兩張電影票,正好找不到人一起去看,想著你也單著的,咱們一起去看吧。”

蘇莫曉愣了一下,指著自己高聲問展翼:“你是說你約我看電影?”有人約她?還約著看電影,這tmd的不是天方夜譚吧!

展翼吧,就有點怕這蘇莫曉的,特別是蘇莫曉一挑眉頭高聲說話時,他就膽怯,這會兒就這樣,不自覺的就怕了,腿一軟,丟了句:“那你要不想看就算了……”麻溜的就要走了。

“站住!”蘇莫曉高喝一聲,展小翼同學就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