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和方柳說,走了就別再回來

裴靖東有點傻眼了,這是個什麽情況?

很快回了神,看到自己手中還捏著的小媳婦的胳膊,就著床閑那點燈光,倏地鬆手,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夢中,他呐喊狂吼,極度無助處,好像抓到了什麽東西,那種時候就跟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塊浮木一樣,他緊緊的抓住了……

卻是沒有想到,這塊浮木是郝貝的手腕。

當下就把他嚇了一身冷汗出來,這得虧是抓的手腕,這要抓著的是脖子,還不把人給捏死了。

郝貝是讓疼的,也是讓嚇的,這會兒裴靖東一鬆手,她倒是哭的更厲害了……

別說她矯情,能捏有多疼,是真疼,捏的是左手,剛才那隻手都憋的又紅又紫了。

臥室的門被輕輕的扣響,裴靖東看了過去。

“媽媽,媽媽……”裴瑾瑜小娃兒焦急的呼喊傳來。

他們是讓郝貝的哭喊聲給吵醒的,實在不放心就過來看看的。

裴靖東啞著嗓子說了句:“沒事兒,回去睡吧。”

裴黎曦拉下弟弟,讓他回去睡覺。

裴瑾瑜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握住門把手就不回去:“媽媽,媽媽你怎麽了?”

裴靖東撫額,腦袋疼,低低的喝著:“裴瑾瑜回去睡覺。”

這話剛說完,門被砰的推開了。

裴瑾瑜小娃兒一臉怒容的站在門口,臉上淌著兩行清淚:“我不,我要看媽媽怎麽了?”

郝貝是完全讓疼的嚇的,都有點懵了的,腦海裏亂亂的,到這會兒才看向門口處。

裴靖東拍著郝貝的肩膀跟她說:“貝貝,給他們說你沒事兒,讓他們回去睡覺。”

郝貝眼中的焦距聚在裴靖東的那張臉上,慢慢的移動,最後看向門口著著的兩個小娃兒,想聽話的按裴靖東說的去做。

可是就在看到裴瑾瑜臉上那兩行清淚時,嘴一撇沒忍住:“小曦,小瑜,媽媽手疼……”

“哇……”裴瑾瑜小娃兒哭著奔過去,不是衝郝貝奔去的,是衝裴靖東奔去的,小手一個勁的打著裴靖東。

“壞爸爸,壞爸爸打媽媽,嗚嗚嗚……”

裴靖東黑了一張臉,怒眼瞪著郝貝,轉而又瞪向門口冷漠的站著的裴黎曦:“裴黎曦,過來把你弟給帶走!再鬧騰送你們去京都住著!”

裴黎曦不屑的冷哼一聲:“您可真出息了,威脅小朋友。”

這話把裴靖東給噎的,一口老血差點沒嘔出來的,這你們是普通的小朋友麽?

郝貝覺得事兒有點脫軌,裴靖東那太陽穴處的青筋都冒出來了,拳頭也是緊緊的握住,郝貝趕緊把裴瑾瑜給拽過來,生怕這男人再一揮拳頭把小娃兒給揍了……

現在裴靖東在她心中,那就是一個暴力狂。

你想啊,連做個夢都把她快給捏殘了的。

“小瑜,媽媽沒事兒啊,別打了別打了……”郝貝發現自己很無力,就如懷中這才個七歲的小娃兒一樣,她就有點收拾不住的。

裴瑾瑜這會兒滿腦子就是爸爸打媽媽了,不然媽媽怎麽哭那麽慘。

你知道在小娃兒的心中,親媽媽那就是一個屁,郝貝是爸爸給他們找的媽媽,他從見到的第一眼,就認定了這個媽媽。

就好比一個剛初生的嬰兒,睜開眼晴看到的媽媽就是這個女人。

他曾在親媽媽與後媽媽之間,選擇了郝貝作他的媽媽,這一輩子都是,他發過誓言要永遠保護媽媽的。

“裴瑾瑜,你夠了!”裴靖東看到郝貝被裴瑾瑜掙紮著弄疼了手腕這就心疼上了,也不想想剛才是誰給人家捏成那樣的。

“小瑜,媽媽手好疼……”郝貝抱緊了小娃兒喃喃著。

裴瑾瑜小娃兒不鬧了,掙開媽媽的懷抱,跪坐在**,小心的捧著郝貝的手腕,小淚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就打在郝貝的手腕上,那一瞬間,郝貝的心裏滿當當的,她這個媽媽沒有白當,最起碼這個小娃兒為她落淚了。

不知何時,裴黎曦小娃兒自浴室裏端了盆水,裏麵放了一個毛巾,走過來放到床前小聲說:“先冷敷再熱敷……”

郝貝茫然抬頭,正好看到裴黎曦小娃兒眼中那抹無奈,眼淚又掉了幾顆。

裴黎曦卻是把手伸向弟弟:“小瑜,跟我回屋睡覺。”

裴瑾瑜還不想走,裴黎曦又重重的說了一句:“爸爸會照顧媽媽的。”說動抬頭看裴靖東問:“爸爸,我說的對麽?”

裴靖東給了裴黎曦一個讚的眼神:“對,回去睡吧。”

裴瑾瑜伸手握住哥哥的手,從**下來,惡狠狠的看向裴靖東警告著:“你要是再欺負我媽媽,我會和你決鬥的。”

裴靖東臉一黑,裴黎曦悶笑著輕咳了一嗓子,郝貝滿臉的感動與崇拜,小金魚好帥氣有木有……

裴瑾瑜小娃兒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郝貝這才驚覺手好疼,她沒指望裴靖東,就想著自己去弄毛巾來著。

可是裴靖東野是快了她一步,直接濕了毛巾,擰開了往她手腕上敷,水盆裏有絲血紅暈染開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人真誠的道歉。

郝貝歎氣:“你到底做什麽夢了,我叫你都叫不醒,這得虧是捏的手腕,你要捏在我脖子上,不把我給掐死了啊!”

裴靖東幹笑兩聲:“噩夢,有點嚇人。”心中有點鬱鬱不誌,這些過去,壓在他的心底,就像古時候那道厚重的城門,一旦打開,就有數不盡的疼意襲來。

郝貝觸到他手背上那讓自己咬的牙印,都有血滲出來了,就問:“你的手疼麽?”

裴靖東低頭看了一眼,這才驚覺,自己手也讓咬傷了,臥槽,不問還好,這一問,就疼了,咬牙切齒的丟了句:“郝貝,你是屬小狗的吧。”

郝貝翻著小白眼夾了他一眼:“你才屬小狗呢!”

冷敷過後就熱敷,再然後郝貝都睡了,裴靖東還一次次的去換水,搞得郝貝那手腕一大片都是紅紅的。

她都困的快睡著時,手腕上又一燙,又是一條熱毛巾,無奈的說著:“老公,別弄了,先睡吧,明天再弄……”

裴靖東以為郝貝這是心疼他呢,就笑說:“沒事兒,你睡你的,我不困……”他有點不敢睡,這要再睡著再作夢怎麽辦?

這把郝貝給氣的,一把甩開毛巾:“我說,你不睡我也不睡啊,你這一會兒給我燙一下燙一下的,我還怎麽睡啊!”

裴靖東低低的笑著,小聲的罵:“小沒良心的,這不是想讓你的手腕早點好麽?好了好了,睡覺,別氣了行吧。”

最後一次熱敷完畢,把水倒了,就上床,抱了女人在懷裏,拍拍她的後背哄著:“好了,小乖寶睡吧。”

郝貝對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閉眼睡覺了,裴靖東就著床頭那點兒光,看著郝貝手腕上那點青紫,就覺得心裏難受。

等郝貝睡著了,他才起來,走到隔壁屋子裏。

兩個小娃兒還沒睡呢,他就說他出去買點藥,讓小娃兒們把門從裏麵反鎖了,然後他很快會回來。

出了小區,裴靖東就給方槐去了個電話,你知道都幾點了不,半夜一點啊!

彼時,方槐正摟著長腿妹妹奮鬥著呢,被打斷了:“靠,有病吧!”

長腿妹妹勾著方槐,吟哦聲不斷,裴靖東聽到了不自在的輕咳一嗓子,直接說重點:“那個,我記得你哪兒有種藥,治瘀傷很不錯……”

方槐翻身下去,拍拍長腿妹妹讓她先睡,他則夾著手機勾起衣服往外走。

開了門,一陣清風吹來,醒了神這才問:“你受傷了?”

裴靖東無奈:“不是我,趕緊的給我找藥,十分鍾後我到。”

方槐一聽這個就有點急了:“我去,十分鍾,你有病吧,我現在在城西呢……你等著我給你送過去。”

裴靖東有點受不了:“你小子,跑那麽遠做什麽,算了,你給我說藥在哪兒,我自己進去拿。”

方槐急啊,三步並作兩步:“我那門鎖著呢,你進不去……”

裴靖東嗤笑一聲:“廢什麽話呢,難道你金屋藏嬌了,怕我撬你牆根啊?”

本來就是個玩笑話兒,誰想到方槐真就一口應了:“對,就是怕你撬牆角來著,你在樓下等我,別上去,記得啊!”

方槐說罷上車,一踩油門就往家奔去,這他媽的倒黴催的,早知道今晚上不跑這麽遠來著。

心煩的看了眼手機,想了想還是拔了個號碼過去。

“姐,那個,你在家麽?”

“小槐,怎麽了?”

方槐歎氣,不用問也知道就在家呢,江城就這麽巴掌大的地方,方柳回來後一直就沒出過門……

“沒事,就是那個,一會有個朋友過去拿點藥,那什麽……”

後麵的話沒說,方柳就打斷了:“是他過來麽?”

聽方槐答是後,電話裏就傳來方柳淡定的聲音:“沒事兒,我就在屋裏不出去,要什麽藥,我先幫你找出來。”

方槐說了下藥名,然後放在什麽地方,讓方柳把藥找出來放客廳的桌上,這也是怕裴靖東萬一不聽他話的開了門進去找藥也麻煩。

放下手機吧,方槐這眼皮兒就直跳的,就覺得裴靖東閑得蛋疼,大半夜的找什麽藥啊!

裴靖東開了車到方槐家樓下也就十幾分鍾,坐在車裏抽著煙,看著十二層的那個方向出了神。

方槐的公寓就在十二層,那個方位,亮著燈的就是方槐的公寓,看來裏麵真有人……

會是誰?方槐剛才明明是在那個嬌身上起伏著的,這會兒又藏一個?

難道是柳晴晴?

裴靖東的臉瞬間就黑了,這尼瑪的要真這樣,方槐就太不地道了。

但想想也不會,方槐雖然喜歡柳晴晴,但也不至於這樣……

心底有個人選呼之欲出,眉頭擰的緊緊的,推開車門疾步下車,走了兩步,又站住,手中的那根煙狠吸一口,甩掉,踩在地板上,擰了兩腳,才拾步而上……

裴靖東站在門口時,看著腳底門縫裏那一抹黑時,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擰動門把,門是開著的,站在門口打開客廳的燈,那瓶他要的藥就放在桌子上。

心中已是了然,走過去,看了眼那藥,坐在沙發上給方槐打電話。

“我已經進來了,藥在桌子上找到的,怎麽?還有別人要用這藥麽?”

方槐一拐方向,就覺得自己有點腦殘,剛才就不該讓方柳把藥先找出來,這怎麽說呢……

“你等我一下,五分鍾就到了。”

掛了是話,又一踩油門,蹭的就到了樓下,車都沒熄火,連滾帶爬的往上跑。

到了樓上,看到坐在客廳裏隻有裴靖東一人時,才長鬆了口氣。

“怎麽,難道這屋裏還真藏朵嬌花不成?怕我偷走啊?”裴靖東輕挑著眉頭調侃著方槐。

方槐笑:“怎麽可能?行了,藥你也拿了,趕緊走吧。”直接趕人。

裴靖東卻是不急了:“著什麽急,你看看這藥,是不是治瘀傷的?別再給我拿成別的藥了……”

方槐臉一黑:“你什麽意思?”

裴靖東不客氣的回:“字麵意思。”

方槐臉更黑了,但還是接過藥,開了蓋,往自己胳膊上倒了一點,而後說:“這樣總相信了吧。”

裴靖東笑極其詭異:“對不住啊,但實在是因為你們方家人太沒信用了,所以才……”

“你再說一次?”方槐有點生氣。

“不要說再說一次,就是再說一百次也是這樣,你看看你那個弟弟方葵,本來都說的好好的娶秦汀語的,結果娶了丁念涵……還有啊……”

裴靖東說的這些倒也是實事兒,直說的方槐都抬不起頭來。

因為裴靖東說的,不管是方葵的事兒,還是柳晴晴的事兒,那都是事實。

“所以我說啊,你們方家人最愛出爾反爾,但我相信還是有些守信用的。”

這話說到這份上了,方槐幾乎都要以為裴靖東知道屋子裏是誰了……

裏麵屋子裏,砰的一聲響。

方槐驚的倏地站起來,腳步就往那屋裏走。

裴靖東也跟著起身,不過他卻是走向門口的方向。

還給方槐說著話:“不跟你這兒說了,我老婆還在家等我呢。”

方槐的腳步微頓,明顯的聽出裴靖東特意加重了我老婆三個字。

“你是不是知道我……”我姐在這兒?

方槐這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關門音,是裴靖東關上門的聲音。

推開走廊盡頭臥室的門,方槐看到倒在地上的姐姐方柳時,臉色大白,高呼一聲:“姐……”

方柳虛弱的抬頭,也許是想笑,不知怎麽地,眼淚卻掉出來了。

“小槐,我就不該回來對麽?”

方槐沒說話,把方柳抱起來放到**,給她蓋好被子,安慰了一會兒這才出去。

手機在響,接起來,是裴靖東的聲音傳來:“方槐,你要是能聯係上方柳的話,就幫我和方柳說一句,走了就別再回來。”

“裴靖東,你別太過分,我姐回不回來,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隨你便,對了,還有一事,我跟郝貝現在搬出來住了,家屬院那邊你搬過去跟展翼一起照看下老爺子的身體,分寸上你自己把握住就成,要是把握不住,就找個跟你相當醫術的人,把你這份工替換下來。”

裴靖東冷聲吩咐著,對於方家,他也真是沒好感,如果不是朋友,那麽就是雇主和雇員的關係,就沒有必要客氣的了。

待到對方就應下後,裴靖東就先切斷了通話。

到家前,先給裴黎曦打了個電話,上樓門就開了。

讓小娃兒們趕緊去睡,裴靖東就忙開了,結果這一個晚上愣是沒睡,也沒把郝貝手上那青紫給弄掉。

這給裴靖東氣的,大清早就鐵青著一張臉的。

你說那天,莫揚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就那麽一會兒,郝貝頭上的傷就好了,他這兒揉了一晚上也不見效果的。

“還疼麽?”裴靖東皺著眉頭問。

郝貝醒來看到男人歉疚的笑容,動了下手,很想說不疼的,但是,我去,差點沒疼死她的。

以前郝媽媽就說她天生體貴,就是那種碰到個桌角,腿上都得青一塊,其實這哪裏是體貴,就是氣血不暢,沒辦法,這手腕上,誰知道得多少天才能消下去呢。

但也強咬著牙回了兩個字:“不疼。”

裴靖東歎惜一聲,舉著她的手輕呼了下,記得小時候,他總是調皮愛打架,那時候但凡有點傷,母親就是這樣吹的。

郝貝詫異的看著裴靖東,弱弱的說:“也沒那麽疼的,隻是你昨天做了什麽夢啊?”

裴靖東怔了怔,扯了下嘴角,想笑,笑的卻是比哭還難看,道:“我夢到那場死亡之戰,炮火連天……”

郝貝僵直住身子,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的聽著……

關於這男人的過去,也就去年的時候,她懷疑他到底是誰時,才聽這男人說過。

那時他的痛苦悲傷的神態,到現在她都記得的。

如今……

再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那抹痛苦與悲切……

郝貝有點慌了,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她聽他說到泥沼裏他的兄弟為了救他而陷了進去時,終於打斷了他:“你弟弟裴靖南是個什麽樣的人?”

裴靖東神色淡淡的說:“你覺得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郝貝挑眉,心想,總算是把這人給從那事上給拽回來了,於是就開口說了,她是不認識真正的裴靖南,不過拜這男人所賜,她見過他扮演過的裴靖南。

單從外表上來說,郝貝給出了一個詞兒:騷包!

又從性格上來說,同樣是一個詞兒:幼稚!

再從感覺上來說,還是一個詞兒:自大狂!

裴靖東滿頭黑線,有那麽差勁兒麽?

小娃兒們起床的聲傳來,郝貝匆忙的起來,這是住到新家的第一個早上,還好今天周六,可以帶著孩子們一起去選購些他們喜歡的東西。

邊找衣服邊跟裴靖東說著話兒。

“你今天也休息吧,咱們一起去買點家裏需要的東西去。”

需要買的東西太多了,一起去外麵吃了早點,郝貝坐在車上時,就拿一本兒在上麵寫著需要買的東西。

到了商場,直接就采購。

是誰說女人最喜歡血拚的,郝貝就不喜歡,這采購了一上午差點沒買吐血的。

終於趕在十二點前,把要買的東西給湊齊了。

一家人才坐在商場下麵的一家西餐廳裏小歇。

“媽媽你太厲害了,咱們的東西全買完了……”裴瑾瑜衝著媽媽投去膜拜的目光。

裴黎曦咬著吸管喝飲料,跟弟弟想的一樣,就覺得郝貝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樣……

裴靖東也是挑眉頭看著郝貝,覺得這女人現在越來越敗家了,本來以為購物麽,一家人好好的逛逛是吧。

結果呢,郝貝倒好,進了商場,直奔櫃台,把列的單子往給服務員,有她要的東西,什麽顏色的,有就直接包好送家裏。

郝貝灌了一大杯的冰水,這才喘了口氣兒,透明的玻璃窗外,正午的太陽掛在高空中,驕豔而灼熱。

這是江城最大的購物廣場,就算是中午的的時候,人流也依然不少。

“咦,那不是秦汀語麽?”

郝貝輕咦了一聲,看到秦汀語不奇怪,可是看到跟秦汀語一起逛街的人就有點奇怪了。

是柳晴晴的母親柳晚霞!

兩人進了一家金店,在選購金飾。

裴靖東揉著額角,點了餐,等餐時他就把玩著郝貝的手指玩兒,一根根的把玩著……

郝貝則跟小娃兒們說著話。

沒一會兒,點的餐上來時,裴靖東說讓他們先吃,他出去下……

人就走了,走了大約有半小時,又回來坐下若無其事的吃飯。

等吃完服務生收了桌子,餐後甜點上來時,裴靖東把一個心形的盒子遞給了她:“試試看喜歡麽?”

郝貝詫異的指著那盒子問:“什麽啊?”

“你看看就知道了……”

郝貝打開看,隻覺得金光閃閃,眼前一亮,不是那種喜悅的眼前一亮,而是這東西真的發亮。

碩大的一顆寶藍色鑽戒,說實話,這東西她在電視上看到過,就是那些豪門電視劇上貴婦人們帶的。

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裴靖東就問:“怎麽了,不喜歡?”

郝貝也知道自己該表達下喜歡不是麽?可是你說不年不節的,也不是生日,裴靖東這禮物送的,明顯就是臨時起意買來的,一看就是那種去店裏,問店員那個最貴要那個那種……

“為什麽送我這個?”她問。

裴靖東沒說話,隻不過眼晴看向外麵的那家金店,剛才不是看到秦汀語跟柳晚霞進去了麽?就想著他好像還就送過郝貝一條鏈子,還沒送過戒指,就去樓上買了、

也正如郝貝所猜的那樣,要了店裏最貴的。

所以說,這倆人經常不在一個頻道上的。

吃過了飯,郝貝拉著小娃兒們和裴靖東一起,又去把這解釋給退了。

這把裴靖東的臉給黑的喲,你說他買東西什麽時候退過了。

郝貝卻是認真的解釋著:“老公,我知道你想送我禮物,但是吧,咱們也不用這麽土豪對不對啊,我天天在家裏也不用參加什麽宴會之類的,戴這麽一個也不合適,難道買了弄個櫃子放家裏陳列起來啊……”

裴靖東的臉色緩了點,問:“那你想要什麽樣的,順便買一個吧。”

郝貝讓那順便二字給噎的有點難受,笑了笑說:“沒看到喜歡的,要是下次看到喜歡的我告訴你……”

……

下午他們買的東西就全送來了,郝貝把該擺放的都放好,這一通忙活,就到了晚上。

給小娃兒們找了換洗衣服,她就累癱了,但累著也是開心的。

這是她小家,昨天才到手,還全是別人遺留下來的東西,但今天,已經擺上代表著新主人的一切東西。

“媽媽,爸爸送的戒指挺好看的,你為什麽不要啊?”裴瑾瑜小娃兒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

郝貝笑了笑,趁機給小娃兒上課:“小瑜啊,你以後可要記得了,東西呢,不是越貴越好,適合的才是最好的,送人禮物呢,也有這麽一句話,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為了節省時間,裴靖東跟小娃兒們一起洗的澡。

洗澡時,裴瑾瑜就把這話學給爸爸聽了。

這給裴靖東汗顏的,郝貝不收那禮物,是嫌他沒用心選麽?還是說不適合?

不過機會終於來了……

當時買的不是最貴的麽?店裏就給辦了個高級會員卡。

當時店員就直接給辦了,裴靖東也寫了電話號碼。

這沒過幾天,店裏就打來了是話,說是新到了一批戒指,知道上次的退貨了,但是這次的款式多,還沒正式上櫃,可以先給裴靖東發一份目錄,然後看看有喜歡的可以提前預訂。

裴靖東這也是上心了的,就讓人把目錄給寄了過來。

這之後上班就開始研究珠寶了,下了班,又把這珠寶彩頁給拿回去,讓郝貝看看……

這給郝貝汗的喲,就覺得這男人要不要這麽幼稚啊,她又也不喜歡帶這東西的。

敷衍了事的隨手翻著彩頁,還別說,這次真是眼前一亮,就看著那個圖……

星夜的浪漫,很簡單的一個款式,一彎月牙上鑲嵌著數顆星星,星星是用碎鑽而成,看著解說,來自月亮上的星星……

也不知那一句話就勾住郝貝心中那根弦了……

裴靖東看她看著這款解釋時間有點長,就開口問:“喜歡這個?”

郝貝點頭,他就打電話去店裏,說是訂這個。

經理很熱情,說這個可以做配套的問需要麽?

裴靖東想既然郝貝喜歡,就訂全套。

本來以為這樣的訂購會需要很長時間的,沒想到,第二天,經理就打來電話,說是可以取貨了,問是上門取貨,還是送貨上門。

價格倒不貴,一套總計七件,戒指、耳環、項鏈、發飾、胸針、手鏈、腳鏈,全套才幾萬塊錢。

裴靖東去取的東西,到了店裏刷卡付了賬,簽了單,拿著東西高興的離開。

他剛走,便有店裏的其它客人也想要裴靖東訂的那套,經理卻是說這是限量版的,隻此一件沒有了……

這給那些客人給氣的喲。

裴靖東到家的時候,郝貝去接娃兒們還沒回來,閑得無聊就拿打開那七件首飾,就是隨意的一看,卻看到一個很眼熟的標誌!

腦海中似有什麽閃過一般,拿起手機給艾米去了個電話。

“你查一下,上次讓你跟過的那個……”

掛上電話,裴靖東就把這東西給收起來了,本來是打算直接給郝貝的,這下不想給郝貝了。

上次那個婚紗的事兒,讓艾米跟了一些時間沒有頭緒,就沒再繼續,這次……

想到此,心裏湧起了一股寒意,就好像暗地裏有雙眼晴,一直在他的周邊,而他卻無所察覺。

郝貝接孩子時,遇上了莫揚。

莫揚笑著問她:“呼小筠沒事兒吧?”

郝貝這才知道呼小筠進醫院了。

這給她驚的,先給方薔薇去了個電話,問呼小筠什麽情況?

方薔薇也是急的,呼小筠這懷著都五個多月了,上次進醫院,差點小產了……

這會兒醫生就叮囑了,不能動氣,最好是就臥床靜養,看情況再說。

郝貝掛上電話,就有點悶悶不樂的,本來她說去看看呼小筠的,可是方薔薇直接說了,貝貝啊,你最近就先忙你的吧,然後有什麽事呢,我會給你去電話的……

那意思就差直說,你可千萬別出現在小筠跟前了,不然小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她帶孩子們回去時,裴靖東不在家,可能是出去了。

等飯都吃完了,也沒見裴靖東回來,她想了想,還是給她弟去了個電話。

郝小寶接到電話時,正在呼小筠的病房裏,剛上兩天的班,因為呼小筠這差點小產也告吹了,恨不得把呼小筠給供頭頂上呆著了。

所以一看到是郝貝的電話就掐斷了。

因為呼小筠那天就說了,是郝貝給她氣得差點小產了的。

所以郝小寶就不敢在屋子裏接他姐的電話,這不,拿著手機跑到洗手間裏給他姐回的電話。

郝貝就問呼小筠的情況怎麽樣了之類的。

郝小寶小聲的說著,正說呢,砰的一聲響,浴室的門就讓呼小筠給踹開了。

“郝小寶你要死了是不是啊,不記得我我說過什麽話了是不是啊……”

呼小筠說過什麽話,就說過不讓郝小寶理郝貝的話。

郝貝在電話裏也聽到呼小筠這聲音了,然後電話就轉到了呼小筠手上。

呼小筠低泣的聲音就傳來了。

“姐姐,我沒事兒,都是媽咪和小寶他們大驚小怪,媽媽還說不讓姐姐來看我,為什麽啊,姐姐不喜歡我麽?”

郝貝直接切斷了通話,就覺得這呼小筠是不是精神錯亂了啊。

等這邊掛了電話,呼小筠就給郝小寶哭上了。

“小寶,你別怪我啊,我也不是要欺負姐姐的,就是心裏不平衡啊,你說我爺爺把那麽多的家產都給了姐姐,咱們有什麽啊……”

郝小寶對郝貝還是有點感情的,就勸著呼小筠:“甜甜啊,咱們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不是麽?然後我姐也不會不管我的,你放心了……”

就這樣勸人的話,郝小寶說了不下一百次了,但沒用。

呼小筠根本就聽不進去,鄙夷的白了郝小寶一眼:“你現在的生活叫好了,吃軟飯的生活就是好了,你知道我爺爺的家產有多少不?哼……你到底知不知道有錢人的生活是什麽樣的?”頭發短見識短的家夥。

……

裴靖東拎著手中的袋子猶如千斤重,腳步也是沉重的往家走,想了想,又給艾米去了個電話:“艾米,下午跟你說的事兒,動靜不要太大,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到。”

掛上電話,腦海裏還回響著他去技偵部門把這些首飾做鑒定時的情況。

因為那個標誌,他這心裏就想著,別這裏麵再有什麽竊聽之類的東西,就拿去隊裏做了個詳細的檢查。

倒是沒有什麽竊聽之類的,但是其中一個對寶石頗懂的技偵人員,卻是說這套東西,別說是幾萬了,就是幾十萬也不見得能買得多。

並給他看了一些圖片,南非頂級粉鑽,最值錢的鑽石,這套首飾上總計鑲嵌了幾百顆碎鑽,每一顆都切割完美。

光是這做工就不隻幾萬塊錢。

他以為自己可以把郝貝保護的很好,可是敵人的手似伸手很長,郝貝身上倒底有什麽值得敵人去或其它人這般關注的?

裴靖東很是費解。

他本來是不想把這東西給郝貝了,但一來郝貝喜歡,二來他也想看看到底會如何?

所以懷著提心吊膽的心,到家裏還是把東西送給了郝貝。

郝貝很開心,一個個的試戴,之後抱著裴靖東親了下,表達自己的喜悅和謝意。

可是裴靖東卻是高興不起來的,到底是什麽人?這麽懂郝貝,知道郝貝會喜歡這樣的款式。

他下午也給店裏打過電話,意思就是說還想要其它幾套的,得到答案卻是其它幾套已經賣出去了。

他又找人查了查,這個店裏,今天下午所有的消費中,根本就沒有其它幾套首飾。

也就是說,給他看的那幾張彩頁,根本就沒有公印……

查了金店的幕後人,卻是無果,隻得知是國外的一家控股公司。

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精疲力竭,卻也隻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完全就沒有一點點的頭緒。

“老公,這個我好喜歡,貴不貴啊,多少錢?”

裴靖東想了想,說了個數字,他是以百萬起價說的……

就想著,郝貝最好是不喜歡,然後退掉。

可是郝貝卻是開口說了:“這麽好看的東西,幾百萬也值了……”

裴靖東更加鬱悶了,你瞅瞅這女人現在得是多大款呀!說起幾百萬的東西,眼都不帶眨巴一下的。

“貝貝,你爺爺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郝貝詫異的看他:“什麽?”

裴靖東輕咳一嗓子問:“比如說礦產之類的?你爺爺有跟你說過麽?”

郝貝回想著爺爺曾跟她說過的話,答道:“沒有,爺爺跟我說過的,隻有說選專業時,讓可以選什麽地質勘察之類的,這個是跟礦產有關的麽?”

裴靖東撫額,看來郝貝什麽也不知道。

呼弘濟本來就說過,郝貝根本就不知道礦產的事兒,所以那些早些年找上郝貝的人,肯定不是為了丁家的礦產。

那麽就隻能是其它的了。

可是郝政國留下的信物(珍珠)已經被丁家收回,無任何發現。

“怎麽了?”郝貝不解的問裴靖東,這男人的神情太奇怪了,就一直看著她,像是雷達一樣的。

“貝貝,你有沒有遇上過什麽奇怪的人和事兒?”

“嘁,這個我從小到大遇上的多了去了……”郝貝就開始講她從小到大遇上的奇怪的人和事兒。

聽得裴靖東目瞪口呆的,果真如呼弘濟所說的那樣,這姑娘的過去,就隻能用一個字來概括——衰!

裴靖東這一天可是累的夠嗆的,晚上也沒折騰郝貝,早早就睡了。

郝貝卻有點睡不著了,睡不著就想今天裴靖東說的那些話,她自己也隱隱的知道點什麽……

就上次丟的那個盒子,丟了後,她才想起來,那盒子上隱隱的好像有些圖案,那些圖案跟弗瑞德讓她看的鬼符有點想。

可惜她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也沒弄明白這其中有什麽關聯的,但裴靖東都問起來了,看來,真的很重要的。

不過最近她也沒見弗瑞德的,要是見了也許就能弄明白了的。

也是拜裴靖東這天晚上問的事兒所賜,郝貝第二天就給萬雪那邊去了個電話。

郝爸爸給她那個說是她親爸給她留下的信物,當時她思來想去,沒地兒藏,最後在萬雪走之前,就把那個東西戴到萬雪的脖子上了,而且私底下也跟萬戰的妻子說了,說那就是個護身符。

好在萬戰老家就是海邊的,海邊的人對海裏的東西也喜愛,在郝貝的千叮萬囑之下,說會讓萬雪一直戴著的。

天意,或者是巧合,郝貝這通電話過後,萬雪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