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男女主歸來,忒重口!

裴靖東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還在跟伊芯兒周旋。

要說伊芯兒也是個精,從仙人跳事件後,就知道自己被當槍杆子使了,故而也是留了個心眼的,到監獄後處處小心就怕出事了,可是再小心也抵不住那些隱在暗處,伸的又長又狠的手。

她被越獄了,真不是她自己往外跑的,她又不傻,那高高的鐵網豈是她能逃得了的。

而且她不逃撐死也就半年的監獄,半年後她就自由了,她有錢,這份工作不要也可以,她可去逃得遠遠的,遠離這個地方,隱姓埋名的和不知。

如果,逃了那罪名可就大發了。

原本她就是輕判的,因為被越獄事件,改成了重判,五年的牢獄,她怎麽能受得了,所以她自殺了,自殺的還能讓人看到那種,不是真心想死,就是想鬧鬧。

如她所願,沒死成,還能見到她一直愛慕的男人,伊芯兒想,她就是死了心裏也無遺憾了。

這些活著的日子,就像是偷來的一樣讓人難受,她是服毒自殺的,像她們這樣人,都有傍身的毒藥,就為了在關鍵時刻如果撐不下去,就一死了之。

是她故意把分量用小了,所以才沒有死成,弄了個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的結果就是,沒法言語了,手腳也沒法動了,每天就隻有一對眼珠子睜著,看著像個活人,不過是個活死人罷了。

如果她不是一個犯人,這樣的人估計在外麵沒人管的話,早就死掉了,可是她是一個犯人,醫院裏,好吃好喝好治療,就為了撬開她的嘴,能讓也說點什麽有用的東西出來。

裴靖東跟蘇莫曉就這兒,每天跟著研究所裏的專家為伊芯兒的事情做研究。

你說這事兒,必須他來做麽?

真心不見得必須他來做的,一個蘇莫曉都可以很輕鬆的搞定。

但裴靖東愣是因為這個命令而在這裏呆了少不時日了。

家裏出事兒,他聞所未聞,距離呼弘濟的命令後的第二天,裴靖東才接到通知,當時還很鬱悶,這邊的專家們都快找到破解伊芯兒服下的那毒的方法了的。

而且伊芯兒服的這種毒跟趙秋雙當時服的是一種,趙秋雙是抱著必死的心,而伊芯兒則是不想死故意鬧鬧的那種。

就差那麽一米米點的功夫,也許就成功了……

可是上麵通知有人來替換他,讓他歸隊,這叫什麽事兒!

“收拾一下,我們歸隊,有人來替代我們的工作。”

蘇莫曉麵色鬱鬱的抬頭:“現在已經到了收尾階段了。”

“這是命令!”裴靖東扔下這簡短的四個字,就這麽簡單,也讓他們都很無力。

不過當看到那個來替代自己的人是誰時,裴靖東覺得特別的蛋疼,先前那些沒弄明白的事兒,在這一瞬間也就清明了。

先前不是說這事兒太小兒科了,就不該他來的麽?看到莫揚時,裴靖東就有點明白了。

這些年,以牧羊人為代表的影子小組,就這一件事兒,就沒辦妥的,上麵當然會派第二支人馬,這支便是後來崛起的那一組新生人馬。

據說他們用人,不需要層層選拔,隻要你有一樣特別的技能傍身,而這些又是他們需要的,便會被吸納入隊。

當然了,這些被吸納進來的人員,隻會在用到他們的專業才能時,才會讓其出具任務,大部分時候,就根本就沒有了解整件事件的前因後果,這也充分的保證了組織任務的隱秘性。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說的就是眼前這兩位,特別是莫揚,那簡直是雷達掃描一樣的眼神來掃視裴靖東的。

其實他真恨,恨郝貝的執迷不悟。

他覺得,早晚有一天,郝貝會心傷死的,也許隻有到了那一天,他才有機會吧。

“裴靖東,我等著郝貝離開你的那一天,我會一直等著的。”

宣誓般的如此說著,氣得裴靖東老臉都黑了,這尼瑪的叫什麽事兒啊,有莫揚這樣的混蛋麽?

“莫揚,這是工作,請你認真對待,既然是你來跟我交接的,那麽這些請你記清楚了……”裴靖東拿出一個工作日記的本子,上麵是他記錄下來的每一天,伊芯兒的心情與神態的全部資料。

移接工作本就是如此,可是莫揚卻是揚起那本日記本,笑的很欠扁:“嗬,這些有什麽用,所以說你們這些當兵的就愛玩形式主義。”

裴靖東氣臉又陰鬱了一點,就沒有莫揚這樣的,這是氣死人的節奏。

莫揚卻是樂嗬了:“嗬,生氣了啊,我跟你說,我比你還生氣!”

裴靖東挑眉,他也看出莫揚的不爽了,隻不過為什麽,他並不知道。

很快,他就知道了,因為莫揚給他說了為什麽不爽,為什麽,不就是因為郝貝兩次都不跟他走,現在還在危險之中。

裴靖東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來。

那笑容是驕傲的是自豪的,這樣的郝貝也不枉費他每天放在心底裏思念了一次又一次的。

莫揚眉頭一擰,冷哼著:“別高興的太早,你以為她呆在秦佑安那裏就安全了,你以為秦佑安真是請她去旅遊的啊。”

裴靖東還是一臉,你不懂我的喜悅的神色。

莫揚這氣得把話就給丟下了:“嗬,秦佑安已經知道丁柔當年被你父親裴紅軍強暴的事情了!”

裴靖東的笑容跨在臉上,就聽莫揚又說了:“你知道我第二次帶著人衝進底的盤山別墅去救她前,她是什麽樣麽?她差點被秦佑安強暴了,秦家是什麽樣的人家,你應該比我清楚吧,裴靖東,你還笑得出來麽?”

裴靖東是真笑不出來了,那張臉沉的跟暗夜的天空似的,眉峰都擰成了川字型。

“裴靖東,你說你有什麽好,她說讓我轉告你,她等你接她回家!”莫揚說的很不服氣,鬱鬱不平的。

裴靖東嘴角的笑容卻是揚不起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隱隱的怒意,雖然高興郝貝能拒絕莫揚,但也不用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啊,更多的是一種心疼。

“謝了。”不自在的道了謝,把手上的日記本胡亂往莫揚懷裏一塞,就往外奔去。

莫揚高喊著:“她在g城,秦佑安的別墅裏,她說等你接她回家。裴靖東,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她搶來的。”

裴靖東大步流星的走了,這一刻,就覺得莫揚也非常的可愛。

莫揚的確是有可愛的時候,也有善良的時候,但那絕對不是對裴靖東這號人物,他的好,他的可愛,他的善良,永遠隻對一個人——他的小姑娘。

看著裴靖東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裏,莫揚仰趟在沙發上,以手捂住雙眼,心狠狠的抽痛著,你以為他願意說這樣的話,讓裴靖東高興啊。

他是為了郝貝,他怕裴靖東因為裴紅軍現在的慘樣,而怪罪於郝貝,他怕他的小姑娘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蘇莫揚,你可真是煞費苦心的!”

蘇莫曉怒了,她不知道莫揚怎麽會變成接替裴靖東工作的人了,她被通知還留在這兒跟交接的人一起處理完這邊的工作。

可是交接的人竟然是她最親愛的弟弟,這讓蘇莫曉憤怒了。

加入這個組織是她還熱血衝動的青春的時候,進入軍校開始,她就經過層層選拔加入進去了,而後從基層做起,一直到了今天。

所以,她跟裴靖東一樣的了解另一個小分隊是什麽樣的,他們隻要人才,卻不惜才,卸磨殺驢這種事兒也不是沒有做過的。

這怎麽能讓蘇莫曉不憤怒!

“姐……”莫揚鬱鬱不誌的喊了這麽一聲,眼紅紅的,眼角的淚滴出,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喃喃著:“姐,這兒是空的,空的,好難受……”

蘇莫曉恨呀,恨郝貝恨的牙根癢癢,怎麽就迷得他弟五迷三道了。

裴靖東走出研究所的基地,經過層層關卡才重見外麵的天日。

來接他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門口,上車後,手機等個人物品也一一回到他的手裏。

開了機,一條條短信,一個個的未接電話跳了進來。

拔通郝貝的電話號碼,卻是無法接通,點開短信,有她發來的短信:“老公,等你回來。”

就這麽一條,其它的沒有了,倒是小曦的短信出現在收件箱。

“爸爸,我找了葛爺爺救了爺爺,你記得感謝下葛爺爺。”

裴靖東眉心都跳了起來,葛叔的事兒,他隻跟小曦說過一次,是說隻有在最危險,最致命的時候才能動用這一張牌的。

難道遇上了最危險的事兒?

所以郝貝的電話打不通了?

但莫揚不是這樣說的!

捏著手機的那隻手,青筋都暴露了出來,臉上沉的如暗夜般的冷硬,一個個的號碼摁出去,打給了展翼。

“家裏出事了麽?”

第一句話就是如是的問句。

展翼這兒是忙壞了,忙什麽?

忙著應付窮追不舍的記者呢。

警方都出動了,柳晴晴被拘了進去,裴紅軍和賀子蘭則被送到了醫院。

也不知那個好事的,把具體的事情給透了出去,就有大批的三流媒體記者,為了尋求大眾眼球的刺激,一直守在醫院的門口。

展翼說這些時,眼都紅了的,他沒說裴紅軍有多慘,就說小瑜摔到頭了,還縫了兩針。

這是最讓展翼心疼的地方,小瑜本來身子骨就不如小曦那樣強壯的,這次摔著了,這都一天了,還天天跟受驚的小鳥兒一樣,必須得小曦抱著他,他閉眼休息一小會兒,要不然就一直睜著雙眼。

那小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看到展翼一次就問一次,媽媽回來了麽?爸爸回來了麽?

就這麽撐了一天一夜了,一雙眼都熬出黑眼圈了。

“哥,我嫂子應該在秦佑安那裏,你回來先看看小瑜吧,小瑜這麽撐下去,身體受不住的。”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裴靖東的心猛然一抽,就像有一隻無形的爪子卡在他的喉嚨處一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點哽咽:“小瑜他怎麽會這樣?”

“哥,你回來就知道了……”展翼就說啊,讓裴靖東趕緊回來。

車子往軍用機場的路上開去,到了機場,就有工作人員來接待,說是五分鍾後就飛g城,這是莫揚去接替裴靖東之前就安排好的了。

莫揚當然會讓裴靖東先去救郝貝了,可是裴靖東這會兒腦子裏很亂。

一邊是妻子,一邊是兒子。

展翼說小瑜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一直都在受驚中。

莫揚說郝貝差點被秦佑安給強暴了。

他恨不得分身成兩人,可是卻隻有他一人。

他多想把他們都放在同一位置上,心中也一直是這樣想的,可現實逼著他必須有一個取舍。

一分鍾的沉思,冷聲開口:“申請改航道,飛江城。”

“呃……可是莫xx說要去g城的……”工作人員很是無奈,改航道臨時改,很費勁的。

“申請改航道!”裴靖東又重複了一次。

坐在候機室裏,拿起手機拔了個號碼。

“萌萌,是我,裴靖東,恩,是有點小事兒,我老婆在秦佑安那裏,我現在沒法去接,恩,拜托了,等你電話。”

唐萌萌曾經是裴家兄弟的小師妹,不過早早的退役,後來又因為其未婚夫秦沙漠的原因而走上了黑道,也正是道上公認的七嫂人選。

裴靖東這會兒是分身乏術,隻能找昔日的小師妹討個人情了。

秦佑安接到唐萌萌電話時,還是憤憤不平的,那滿身的邪火就沒處兒撒,他覺得他要不做點什麽,就對不起裴家那麽渣的人家了。

砰砰砰的砸著郝貝的房門:“郝貝,你給老子開門!”

郝貝睡在大**,看著那頂在門口的桌子櫃子,心想,她才不開呢。

門鎖她是反鎖了,還動了點手腳,這是密碼鎖,就是秦佑安有密碼也不見得能打開,而且為了預防萬一,她費了吃奶勁兒的把屋子裏的沙發櫃子還有桌子都移到了門口堵住的。

不得不說,她想像的太天真,太美好了。

都有點後悔沒有跟莫揚走了,秦佑安真是變態,就揚言,強暴不了裴家的女兒,那麽就是裴家的兒媳婦。

當時郝貝就跟他吵了起來,你說你們秦家又是什麽好人家了麽?

那裴碧悠是被誰給害慘的了。

但這秦佑安就是個軸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說裴家因為丁柔的事兒,注定對不起秦立國,那是對不起秦立國這個人,而不是你們秦家。

你們秦家做的事兒,又何嚐對得起裴碧悠了。

但這些,在秦佑安這裏屁都都不是,有些人就這樣,我的家,我的家人,怎麽著了是一個好字,你說的那些在他這兒都是個屁!

裴靖東回到江城,直接就往醫院裏行去。

才剛到醫院門口,就讓幾個照相機的記者給圍上了。

“裴靖東先生,請問你對你父親此次的事件有什麽看法?”

“裴靖東先生,聽聞此次你父親的慘局是由你妻子一手造成的,作為你父親的兒子,和你妻子丈夫,你此時的心情是什麽?”

“裴靖東先生,請問你會如何處理你繼母與你父親的關係?”

“……”

裴靖東的臉黑的像黑麵神一樣,神色中也透著股不耐煩,可是那些記者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快,一個比一個狠。

其實他隻知道家裏出事了,具體的情況,他還不了解。

看了一眼那些記者的胸牌,冷笑著拿手機打了個電話,都是些不知名的小報小媒體,還有些是網絡媒體。

“艾米,這幾個媒體你記下,讓策劃部開始策劃收購!”

一通電話打罷,那群記者都作鳥散狀。

沒辦法啊,他們那小門小戶的怎麽跟人家裴氏去作對的。

“哎,你說咱們這樣算是完成任務了麽?別白幹了一場啊,然後我家社裏可就我一個光杆司令啊……”

“就是,沒事,咱們問問……”

片刻之後,其中一人打通了那個通知他們來這兒堵新聞的報料者的電話:“喂,您好,是這樣的啊……”

就把這事兒說了一次,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後,給了一句話:“這樣,你們十分鍾後,到醫院附近公園進門的第三個垃圾桶處,取現金……”

掛上電話,這幾個個就叫了起來。

“我去,這不是騙人的吧。”

“就是,弄的跟警匪接頭一樣的。”

“算了,去看看吧,不然就白幹了。”

又是半小時後,當每人分到一萬塊現金時,這群人終於相信沒有白幹了。

這且不提,先說裴靖東到了醫院裏,直奔裴瑾瑜的病房。

算起來,也不過一周多沒有見兒子們,可是小瑜那一雙大眼,圓睜的忒嚇人了點,眼神中全都是驚控的神色,像是林中受驚的小鹿一樣,讓人看了心生憐意。

額頭處展翼說被縫了針,這會兒是包紮著的,看不出來傷有多重,但那慘白的一張小臉,無神的大眼,無一不讓裴靖東心底一陣陣的痛意。

“小瑜寶貝兒,咱們吃一點點好不好?”展翼拿著一碗粥,舉著勺子要喂裴瑾瑜吃點東西。

滴水未進,也不讓紮針輸液,就這麽一直硬撐著。

“爸爸!”裴黎曦驚叫著,抱緊了弟弟,身子開始發抖了起來。

從出事開始,裴黎曦就表現的很鎮定,也隻有這一刻,看到裴靖東出現時,才把自己的那種懼意展現了出來。

裴靖東大步上前,一把攬過兩個兒子在懷裏,眼底蘊滿了濕意。

“哥……”展翼也跟著哽咽了一聲,手中的碗讓他握的緊的不能再緊。

這一刻是無聲的沉默,病房裏蔓延著一股股的悲傷氣息。

“對不起,打擾一下,裴先生,關於你父親的手術問題……”

裴紅軍的主治醫生聽說裴靖東回來了,就趕緊的過來了,作為一個醫生,他是興奮的,因為他還沒未做過這例手術,這裴紅軍馬上就是他的小白鼠了。

他叫單元武,是泌尿外科的主治醫生,不是什麽專家,更沒有什麽經驗,有的隻是從學校裏走出來的這股子勇氣。

裴紅軍的情況有點特殊,主要是柳晴晴就是奔著把裴紅軍往死裏整的節奏,那竹簽的周身還被用小刀子刮出了毛刺,很不幸的,取出來時,有一些毛刺留在了裏麵。

如今隻能通過手術來取出這些毛刺,但那種地方,認敢輕易的下刀。

特別又是這種時候,但不取出來,就好比手指上紮了個個刺一樣,都得疼著不取出來就受不住,更何況那種地方了是不?

所以醫院現在也是推責,主任醫師沒有一個敢去做這個手術的。

就把這個機會給了單元武,這小子剛從醫學院畢業,經驗沒多少,可一肚子理論,人家是讀了七年的醫學院的碩士畢業生,一直沒有主刀的機會。

這麽一個機會,自然是抓住了的。

裴靖東還不太了解事情的經過,不過聽完這單元武關於裴紅軍的情況的描述之後,就有種蛋疼的感覺,柳晴晴得多狠的心,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種事兒,別說是女人了,就是一個大男人聽了都打寒顫的。

現在的情況就這樣,拖不得,不做手術也是個廢,做了也隻有一成的把握不廢,基本就是廢掉了。

裴靖東聽得老臉一片黑,不能想像像父親那樣的人,如果被廢了,那是廢的第三隻腿,還是生命!

但這會兒,已經沒有他選擇的餘地。

手術單上,還是他簽的名。

簽完名時,裴紅軍又一次讓推進了手術室裏,整個過程,裴靖東甚至都沒有看到過他一眼,聽說是一直昏迷中。

他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麽樣的心情去看。

柳晚霞卻是找來了。

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裴靖東的跟前。

“靖東啊,阿姨求求你了,放過晴晴吧,她也不好過的……”

柳晴晴讓拘進去了,你以為日子就好過,特別是有一個同時被拘進去的女獄友無疑間看到了柳晴晴峰上的傷,那些獄友們就把柳晴晴當成妓了,才一天的功夫,今天柳晚霞去看時,柳晴晴都讓折磨的快瘋了。

一直求著柳晚霞救她出去,她又沒動刀子的,就是情趣麽?

可是她這些話沒有人聽,是不是情趣的,當事人追不追究的,這個得讓當事人或者當事人家屬說了算的。

柳晚霞這也是舍下老臉了,就為了女兒能出來,就把裴紅軍先前對柳晴晴做的事兒全都說了出來。

如果說聽單元武說裴紅軍的情況時,裴靖東覺得柳晴晴狠心,那麽聽了柳晚霞的訴說之後,裴靖東又覺得活該!

這些人到底是怎麽想到的,這還是過日子麽?

“你先起來吧,柳晴晴現在還是我父親名義上的妻子,我會處理好的。”說罷頭也不回的往小瑜的病房裏走。

小瑜這會兒還是睜著大眼,這孩子吧,就是讓嚇著了,畢竟她親眼目睹了柳晴晴是如何的虐待裴紅軍和賀子蘭,又親眼的看到易敏菊手腕處的一個血洞,如此這般,要沒被嚇著,那還真有點不正常了。

孩子頭上的傷,也不讓紮針輸液的,可能就是有心理陰影了,這會兒是看著什麽尖尖的東西,都有想夾緊雙腿的衝動,就會想到那一幕。

“哥,小瑜怎麽辦啊?別說小瑜了,我都有心理陰影的!”展翼煩燥的抓著頭發,誰看到那一幕,要沒陰影都不可能。

太血腥,太暴力,太他媽的重口忒嚇人了。

“恩,你去聯係下心理專家。”

裴靖東說罷,進了病房。

病房裏,小曦正在喂小瑜吃粥,可是小瑜吃什麽吐什麽那樣,吃沒幾口就往外吐。

“爸爸,媽媽呢?”裴黎曦就這麽問著,他想著媽媽回來了,弟弟會不會好一點的。

裴瑾瑜小娃兒唇色慘白,聲音很弱很弱:“小貝媽媽,我要小貝媽媽,不要媽媽回來……不要……”

裴靖東的身子震了震,打電話給唐萌萌,秦佑安接到電話後,雖然不情願,但是他欠著萌萌一條命,他這條命還是萌萌救下來的,所以萌萌跟他討郝貝時,他除了同意,就是點頭。

一直到坐上飛往江城的飛機,郝貝還有點如在夢中的感覺。

秦佑安心裏不爽,對著郝貝就沒個好臉色的,拚命的說話惡心郝貝的。

“嗬,郝貝,你以為你對裴靖東有多重要一樣的,我告訴你啊,他早就回來了,可是卻沒有來接你,反倒回到江城,去照顧他那渣的不能再渣的父親了!”

“郝貝,我就告訴你吧,你就是瞎了狗眼的,那個莫揚多好啊,為了你什麽都不顧,你非得吊在裴靖東這顆歪脖子樹上……”

“郝貝,你說說你這女人是不是腦袋缺根筋脈啊!”

“……”

郝貝呆呆的坐在那裏,消化著秦佑安給出來的訊息。

如果說一點傷心也不有,那是假的,但要說死心裂肺的傷,也沒有那麽嚴重,就是心裏有點咯噔一下,淡淡的憂傷縈繞了在心頭處,悶悶的有點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秦佑安,我暈機,你別說話成麽?”悶悶的扔了這麽一句話出來,管空乘要了一杯冰水,喝了後就用毯子蓋著頭假裝睡覺了。

秦佑安看著郝貝這熊樣,憤恨的罵了句:“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不就一男人麽?怎麽你就……”

說到此,秦佑安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驚覺到自己對郝貝似乎關心的有點過頭了。

一直到走出機場,打了車往醫院去的路上,郝貝才有點如夢初醒的感覺,心中瑟瑟的有點難受。

她隻是一個女人,一個小女人,喜歡浪漫,喜歡幻想,在g城,她對莫揚說出她要等裴靖東來接她回家的豪言壯語時,心中是期盼著的。

大概每個女人都有這種時候,盼著自己是男人心中的最重要的一個存在。

都盼著世上有這麽一個人,寧棄這世間所有,隻為了讓她一展歡顏。

但這這些,在出租車越來越駛近醫院的路上,也慢慢的消散在郝貝的心中。

仿若真的需要一記現實的耳光扇來,女人才能清醒一樣的。

醫院的門口,展翼來接的。

郝貝的失望已經到了一個極點,隱著一肚子的怒火,是真生氣,真寒心那種。

說她矯情也好,說她不懂事也罷,這一刻,她揚不起那無所謂的笑臉。

是誰說過,當你愛一個人時,就會計較的多,如若無愛,那完全就不會在意的。

“嫂子,我哥現在走不開。”

展翼歉意的說著,不過兩天的功夫,展翼都有些憔悴了。

他說的是實話,裴靖東這會兒在手術室裏呢,裴紅軍的情況很不好,手術才剛開始沒多長時間,麻醉失效了,裴紅軍醒了,自己的下麵正被人做那樣的手術,這怎麽能行。

當下就嚷嚷了起來,讓單元武進行了一半的手術沒辦法再繼續。

那就隻能叫裴靖東來了,本來裴靖東也沒打算去機場接人,但也了解郝貝的小矯情,早就想去醫院門口等著接人了,但剛下來就讓單元武的護士叫上去了。

這得進手術室裏安撫裴紅軍的情緒。

你以為裴靖東這心裏就好過了,麵對這樣的父親,他跟兩個小娃兒一樣的心思,就是寧願自己不姓裴,寧願不是裴紅軍的兒子。

但是,這事兒,不是他不想就能改變的。

再不堪的事實,也隻有咬牙承受著。

這便是一個人的出身,父親,家庭環境什麽樣的,根本就不是孩子所能選擇的,作為子女的,除了接受,隻能承受。

樓下,郝貝沉聲問著展翼:“展翼,是他走不開,還是不想來接我?”

“嫂子,不是那樣的,我姨夫他現在正在手術中,麻藥失效,忽然醒來了,本來我哥都下來了,讓護士叫上去的。”

郝貝鬱悶的聽到這裏,才驚覺,是出事了,難道秦立國真動手了。

奇怪的是她這會兒完全就不在乎裴紅軍的死活,反倒是抓著展翼問:“展翼,秦立國呢?是秦立國動的手麽?他是不是讓抓了啊?”

展翼讓郝貝抓的胳膊都有點疼,訕訕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真的沒法說啊,這個怎麽說?

“嫂子,你還是上去先看看小瑜吧。小瑜讓嚇著了,還受傷了……”

展翼這話,讓郝貝的身子踉蹌了一下,腦補著可能的事情,秦立國要殺裴紅軍,小瑜難道也被波及了。

你知道她聽到小瑜受傷的消息,那些對裴靖東的怨恨瞬間就被一種驚恐不安給代替了。

“小瑜,小瑜……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事的。”

踩著高跟鞋就往醫院裏麵跑,把展翼和秦佑安都涼在那裏了。

展翼跟秦佑安說了下,秦立國沒事兒,就趕緊追郝貝去了。

郝貝進了電梯,不知道該摁幾樓,所以電梯門開,展翼進來時,摁了九樓的字樣。

出了電梯,展翼在前麵走,郝貝就跟在後麵,走路都有點不穩了,實在是腦補的太多了,小瑜到底受了多重的傷啊。

病房的門被推開,郝貝卻有一種不敢上前的感覺。

裴瑾瑜這會兒因為發燒,已處於半昏迷的狀態,護士正在給他紮針,你知道小娃兒的血管本來就細不好找,裴瑾瑜又十分抗拒紮針,護士這會兒也是滿頭大汗。

裴黎曦和另一個護士正摁著裴瑾瑜的身子,都是急的一身的汗。

“不,不要媽媽回來,沒有媽媽,不要,不要……”

小娃兒這是在作夢,夢到方柳回來了,夢到郝貝說,小瑜,你親媽媽回來了,去找你親媽媽吧。

夢裏,小娃兒就哭了,喃喃出了這些夢囈的話。

郝貝的心猛然間一抽,單手捂住嘴,有點受傷,因為她以為小瑜說的是不要她了。

其實她了解這對雙胞胎,他們跟裴靖東一樣是個孝子,小小年紀,就知道維護家族的利益,從來沒有做出讓大人為難的淘氣事兒來。

所以,她以為是因為裴紅軍的事情,小瑜怪她了,所以作夢說的那樣的話,殊不知,完全就是兩碼事兒。

“嫂子,你快進去喊喊小瑜啊,小瑜一直吵著鬧著要你的。”展翼催著郝貝。

郝貝驚的抬頭:“你是說,小瑜一直要我的嗎?”

門口的對話,讓屋內的人聽到了,裴黎曦高喊了一聲:“媽媽……”

你知道這個娃兒平時不會輕易落淚的,哭的次數,很少,幾乎可以數得清。

但此時,眼淚就如瀑布濺起的水花一樣,嘩嘩的滴落,滿臉都是淚水,帶著驚喜,帶著委屈,還著屬於這個年紀的孩子見到母親時,那種嬌弱喊著媽媽。

郝貝忍不住了,快步上前,護士這時也退開了。

她一伸手,把兩個孩子都抱在了懷裏,低頭來回親著他們的發頂,一下下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裴瑾瑜的情況不太好,這針是必須要紮進去輸上的。

郝貝就把小娃兒給抱在懷裏,一句句的安撫著小娃兒,緊緊的抱著他,看著護士把針抓進血管裏,看著那**一滴滴的落下,心疼的不行。

展翼看這邊穩定了,就交待護士也守著,他就去找裴靖東去了。

病房裏,裴黎曦坐在病床前的小椅子上,頭埋在白色的病**,輕抬著頭,看著抱著弟弟動也不動的郝貝,心裏曖曖的,又隱隱的有些擔憂……

手術室裏,裴靖東聽展翼讓護士帶進來的話,說郝貝已經在照顧小瑜了,他這心裏也踏實了一些。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兒子,他真顧不過來,還好這時候還有一個郝貝。

展翼本來就說啊,他進去陪著,讓裴靖東去看看郝貝,就說郝貝心情也不是很好,而且照顧小瑜也不輕鬆的。

可是裴紅軍這兒就抓著自家兒子的手不鬆,他疼。

是真疼,麻藥到一半,就失效了。

最後醫生說可能是他的體質問題,這疼就隻能他生生的受著。

裴靖東能怎麽辦,手術到一半就這麽扔這裏不管麽?他做不到。

隻能是被綁在手術室裏,還要照顧著裴紅軍的情緒。

裴紅軍是恨柳晴晴的,恨不得柳晴晴去死,就問了柳晴晴的情況,一邊問一邊罵,什麽話都吧,還說後悔怎麽上次沒把柳晴晴給打死呢。

裴靖東聽著這些話,心裏挺不好受的。

看守所裏,柳晴晴頹廢的坐在等待室裏,說是有人來看她。

其實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見人,真的不想見的。

“柳晴晴,出來。”

被叫到了會客室裏,看到那衣著光鮮的男人時,柳晴晴的眼晴紅了一圈又一圈,如果,她是說如果當時她不是那麽死心眼,安心的跟著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會是公主,她會很幸福的。

來看柳晴晴的不是別人,是方槐。

方槐是聽方柳說柳晴晴出事了,現在在拘留,所以過來看柳晴晴了。

“你……”方槐的心情很複雜,到底是他愛過的女人,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真的是愛過柳晴晴的,也許現在還愛,或者已經不愛。

但看到她臉上的憔悴與不堪時,心還是抽了一下,有點疼,有點累。

柳晴晴的腦子現在轉的很快,她不想住監獄,她也不想死。

嘩的一下就扯開自己的衣服,把自己身上那些傷全都暴露在方槐的跟前,哭喊著:“三哥,求求你了,救救我,我沒有想過殺人的,也不是行凶,完全就是情趣,賀子蘭和裴紅軍都愛玩的,我們三個人玩的啊……”

方槐從拘留所裏出來時,就惡心的吐了。

沒錯,他讓柳晴晴惡心的吐了,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心中茉莉花一樣的姑娘,如此的……他找不到一個形容詞來說此時的柳晴晴了。

手機響,是方柳打來的。

“小槐,晴晴怎麽樣了?”

方槐拿了紙巾,抿了下唇,而後淡淡的說:“不太好。”

“小槐,姐求求你了,晴晴也是無辜的,你救救她好不好,你跟裴靖東說說,不要再追究晴晴的問題了,這事兒也不光是晴晴的錯……”

方槐掛了電話,給裴靖東打,沒有人接。

就打給了展翼,得知裴靖東在醫院,就去了。

要說方槐的醫術,那肯定是高於一個實習醫生的。

單元武把手術進行到一半,就有點技窮了。

最後還是方槐去了,接手把這攤手術給做完了,這把單元武給崇拜的不行了,扒拉著方槐,非問人家從那裏畢業的,也要去拜師。

最後方槐丟了句,從死人身上練習出來的,你去拜吧,直接就把單元武給雷倒了。

從手術室裏走出來時,已經下午五點了,長達七個小時的手術,裴靖東陪了六個多小時,而刷做了三兩個多小時。

都累得夠嗆,裴紅軍昏睡過去,被送進了特護病房。

方槐跟裴靖東坐在外麵休息時,就問裴靖東了:“你打算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