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郝貝的DNA檢測

中年乞丐拿著DV嘖嘖舌,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一個雞腿都能讓女人賣的節奏啊!他發誓他再也不吃雞腿了,因為一吃雞腿就會想到今天,惡心的想吐好麽?

拿掉頭上的假發,把這一身買來的乞丐服往地上一扔,這才拿出手機給秦佑安去了一個電話。

“七爺,您老可得獎勵我呢,拍了點重口味的,保管你喜歡。”

“喜歡你個頭的,保證能拿到要挾她的東西了嗎?”

“嘿嘿,七爺是這樣的……你說這樣還不行的話,我瘦猴就真的沒法子了。”

“好,那就這樣吧,不用跟了,就看她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回去了。”

掛上電話,瘦猴又看一眼不遠處不害慘叫的賀子蘭和那大黃牙,比了下中指朝下的手勢,轉身就走了……

大黃牙看到瘦猴走就一腳踹開賀了蘭,媽的,今天遇上這個中年乞丐給他說這兒有豔福,還說一個雞腿就能換來一次,他才來的……

不過還好吧,那個雞腿也是這個中年乞丐給的。

其實大黃牙覺得這個中年乞丐像個貴族乞丐,首先他穿的那套乞丐服雖然看起來髒兮兮的,但實際上沒有一點點的味兒……

這不看到人家把乞丐服扔了嗎?

大黃牙褲子都沒提,起身就去撿。

賀子蘭這樣的女人是真賤,大黃牙走了你趕緊跑唄,卻還巴巴仰躺在地上,撐著上赤露的上半身,媚惑的叫著:“死相,你這扔了奴家在這兒真的可以嗎?”

大黃牙捏了賀子蘭一把,賊笑著:“我去撿點好東西,美人兒等著爺回來的。”

說罷大步流星的往那一處行去,賀子蘭則躺在草地上看著遙遠的星空,暗暗的咬牙,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找到小語。

就是這樣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就好像在徒步的人拚命的對自己說著,隻要再往前走幾步就有綠州了一樣的心理。

大黃牙撿了瘦猴那套衣服就往身上劃拉,美的眼晴都半眯了起來,雙手往兜裏一插,我的個乖乖啊,口袋裏還有錢呢!

兩張紅票子,不算多,但對於大黃牙來說,這就是意外之喜啊。

拿著紅票子走到賀子蘭跟前,蹲下身來,用這紅票子打在賀子蘭的臉上得瑟著:“瞧到沒,爺是有錢人啊,你這要伺候的好了,爺帶你下館子去。”

賀子蘭現在作夢都想要錢的,忙不失迭的點頭:“恩恩,爺,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古時候劍客們以天為被地為席是種豪情,而此時賀子蘭卻是以天為被地為席的做起了齷齪之事,但這天底下的事有時候是不公平的,不是你付出就一定有收獲。

所以第二天一早,賀子蘭在草地上醒來時就悲催的發現大黃牙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還給她留了一件乞丐衫,美其名曰是昨晚上的酬勞,賀子蘭一口血就溢在嗓子眼裏,差點沒噴出來。

她需要錢啊,非常需要的!

沒辦法,她的乞丐衫早就讓大黃牙給撕爛了,這會兒隻能穿這件了,可是穿上低頭看時,就覺得特別的眼熟。

這是一件帶著米國圖案的T恤襯,這個圖案不常見啊,所以眼熟,開始還沒想起來,等她想去垃圾桶撿食物時,有一個乞丐快她一步搶走後,她就想起為什麽眼熟了。

這不是前幾天一直搶她食物的中年乞丐身上那一件嗎?

賀子蘭這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就一門心思想找那大黃牙,就跟人乞丐們打聽著……

這麽一找就找到一個橋洞底下了,到了這兒她才知道這個乞丐的世界有多大。

橋洞就是他們的家,這是晚上,跟外麵一樣,大黃牙正在跟乞丐們賭錢呢,這新買了件白色的T恤穿上,趁的臉上更是黑黑的一片。

“大黃牙,有個女人來找你。”

有個男乞丐如是的說著,大黃牙看了過去,見是賀子蘭,就哈哈大笑著跟大夥講昨晚上他用了一個雞腿就睡了這女人一晚上的。

這裏全是男乞丐,沒有女的。

故而有些人心裏已經蠢蠢欲動了,特別是那個大T恤下麵連條褲子都沒有,十個人中得有八九個想著下麵是不是光光的啊……

大黃牙也看出來了,就開口了:“這娘們賤極了,你們要想睡她,一個雞腿就成了。”

賀子蘭的身子都在發抖,這裏的乞丐老的老,殘的殘,長得也是歪瓜裂棗的……就算是逃不過讓這些人糟蹋的命動,她也得把今天找大黃牙的目的達到了才行啊。

“大黃牙,你昨天晚上撿了二百塊錢你怎麽不給大夥說說哪裏撿的啊?你遇上貴人了不帶著兄弟們一起吃點喝點,就你自己美了啊?”

賀子蘭這麽一說,那些乞丐就起哄了,當然是向著賀子蘭說話的。

“就是,你說說啊,是不是做什麽虧心事了……”

“快說,怪不得你小子今天出手這麽大方……”

大黃牙得瑟啊,就說了,就是有個中年乞丐找他,給他說有豔福,昨晚辦事時又見那中年乞丐把衣服的服,他就撿了,那兜裏有二百塊錢。

乞丐們跟聽天書一樣的羨慕著大黃牙,可賀子蘭的嘴唇都在發抖了,果真就是這樣的……

是那個殺手組織的人,肯定是的,因為上次那個聯係人說過了,有人出了十倍的錢買郝貝的命,他們不動手前,誰都不許動,還說了讓她小心什麽的……

她可以想像是有人在報複她嗎?

要不然怎麽解釋那個中年乞丐的事情?

她需要錢!

“你們要是把他手裏的錢給我搶來的話,今天晚上,我就是你們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賀子蘭也是個心狠的,直接就脫了身上那件唯一遮體的T恤,白花花的肉閃瞎了久未打過葷食的乞丐們。

大黃牙手中的錢讓搶走了,還有一百多塊錢。

賀子蘭這次倒是聰明了,讓人排好隊,一個個的來,還得聽她的,因為她得保持清醒,等事後好拿這些錢離開。

這是賀子蘭幾十年後第一次賺到錢,總計服務了十六個乞丐得來的一百六十塊錢,不過卻是讓她得以讓她買了件衣服,打了一輛小摩地去火車站。

火車站前,她打了個電話給秦汀語。

她倒想找個別人幫忙的,可是隻記得秦汀語一個人的號碼。

同一片藍天下,秦立國看著桌上那隻手機上亮著的號碼,顯示是D城的區號,眉心沉了沉,接了起來……

“喂,小語啊,你還好嗎?你沒事兒吧,你不知道哪兒我聽說了那些人說會報複我最重要的人,我就想起了你啊,你千萬小心別出門知道不?他們太狠了,把我抓到D城了,我這會兒在火車站,我馬上回去,回去跟你說啊,你找人去火車站接我啊……”

這火站的電話一分鍾一塊錢呢,賀子蘭那一百六十塊錢買了張站票就隻有一塊錢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敢耽誤,直接說完這一席話就掛了電話,完全就沒有注意到自始至終電話那頭都沒有人應聲。

秦立國捏著讓掛掉的電話,一張臉上寒霜密布殺氣冽冽,寧馨進來送文件時,就嚇了一跳,領導這是怎麽了?

“領導?領導?”

秦立國一個尖刀子似的神色掃向寧馨,嚇得寧馨站直了身子,胸口急劇起伏。

“噢,小寧啊?文件放這就成,你下吧,我有些累,休息下,別讓人打擾我。”淡淡的吩咐著讓寧馨下去。

“是!”寧馨脆聲聲的應是,放下文件,走出去時把門也給帶上了。

緊跟著就聽到一陣霹靂啪拉的響聲,嚇得寧馨往前走的腳步又生生收回,敲了下門問:“領導,您沒事兒吧?”

秦立國喘氣的聲兒都快了幾分,啞著嗓子說了一個字:“滾!”

寧馨麻溜的就滾了,她跟著秦立國幾個月的時間了,秦立國對人總是客氣疏離的,喜怒不形於色,你看他天天帶著淡漠的笑,少有的幾次生氣,也隻是黑了一張臉而已,這是發生什麽事了,這麽大的火氣啊?

寧馨回了辦公室就給郝貝去了一個電話,做秘書的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秦立國的火怕是隻有郝貝能平息的。

郝貝掛上電話想到寧馨說的話,就哀嚎了起來,寧馨就跟她說剛才的事兒啊?還說秦立國最近怪怪的。

郝貝也知道秦爸爸怪怪的,可是怎麽怪了,她也不清楚啊!

這麽想著,還是要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的。

於是就把電話打過去了,奇怪的厲害,秦立國的聲音平穩的不像是剛發過火的。

郝貝是個藏不住話的妞兒,也沒瞞著秦立國,就說是剛才寧馨打電話過來了,她比較擔心,所以才打個電話問問的。

秦立國那兒眉眼間都是舒緩的笑意,就覺得郝貝簡直太窩心了。

曾經他就盼著,要這是他女兒該有多好,也許這就是她女兒呢?

易敏菊給他說了暗中觀察來的賀子蘭跟秦汀語之間的互動,很不一般,那是易敏菊嫁人之前給他的提醒,還提了下郝貝。

收到的信件中,易敏菊又說了王二德的女兒門事件。

所以他就查了一下,秦汀語出生前後的時間裏,賀子蘭還是跟王二德在交往中,但是那些時間裏,沒有任何資料顯示賀子蘭懷有身孕。

不過這事兒也說不好,方薔薇那會兒懷孕時就沒有人看得出來。

但郝貝是丁家的孫女兒,方薔薇的女兒,這讓秦立國很費解。

你說DNA檢測啊,這個根本沒用,在懷疑的時候秦立國就曾拿著郝貝的一根頭發跟自己的做了比對,結果不理想啊。

這也是他找呼弘濟的原因,就是想知道那時候他們是如何做的DNA比對,也跟呼弘濟說了他的懷疑。

但呼弘濟嘴很硬,直接就說了,郝貝就是方薔薇的女兒。

如此,秦立國現在是沒有辦法,才會想著從賀子蘭這兒下手的,你以為賀子蘭就真的能從王猛的手中逃出來的啊。

殊不知,那就是人家故意放水讓賀子蘭逃出來的,因為王二德來了,也開始找尋賀子蘭了,那麽就要把賀子蘭放出來,讓王二德找到。

他要知道他的女兒如果不是郝貝的話,他的親生女兒到底在哪兒?

郝貝跟秦立國聊了半小時,也不知道說的什麽,反正說的的手機都發熱了,又看到呼弘濟黑著一張臉回來,這才小聲的說著掛了。

呼弘濟還聽到郝貝最後喊的那聲秦爸爸,臉就更黑了,衝著郝貝就發火了。

“你媽媽和妹妹都丟了,還有心情在這兒跟人聊天的。”

郝貝知道呼弘濟心情不好,也就撇了下嘴沒計較,可是呼弘濟卻是不依不饒的:“怎麽?說你你還不高興了啊,不高興你也得聽著,你說說你有老公的女人了,你跟秦立國走那麽近做什麽?一個老頭子,你就那麽喜歡他啊,能當你爸的人了的!”

郝貝這火氣蹭的就來了,這就是一種**裸的侮辱好嗎?

“呼弘濟,你夠了啊你,我的事你少管,你倒是厲害,你怎麽不把我媽媽找到呢?還好好意思說我,你以為我媽媽丟了,是別人設計的麽?別人怎麽就能設計到你啊,還不是知道你肯定會把那樣的媽媽放在第一位。蘇韻二嬸說過一句話,誰要嫁給你誰就倒黴,我以前隻當她是生氣才說的,現在才明白,她說的就是真理,就是這樣,你有那樣的媽媽,你又這樣愚孝,誰嫁給你不倒黴啊,誰當你的女兒不倒黴啊!”

郝貝這是連罵帶損的,一點也不客氣,簡直就是戳在呼弘濟的心窩處的。

你知道這都第五天了,他沒合過一次眼,眼底的紅血絲都一道道的。

時間他不是按天按小時數的,而是按分按秒數的。

“郝貝,閉嘴!”裴靖東走進來時就聽到郝貝這話了,直接就讓郝貝閉嘴,你說你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對你有什麽好處啊?

郝貝那叫一個委屈啊,這一個是她親老公,一個是她後爸,這些人全都欺負她。

呼弘濟看著郝貝問:“你真這樣想的我?”

郝貝沒吱聲,裴靖東跟替郝貝道了個歉:“這個,貝貝還小,不懂事兒……”

郝貝不服氣的轉身就跑,她受不了裴靖東和呼弘濟這種死孝死孝的人,郝貝覺得要是她的話,她一定會不再管裴紅軍和呼老太太的。

可是這兩個男人都是同類人,她說不通他們的。

屋子裏,呼弘濟白了裴靖東一眼淡淡的道:“你不需要討好我,需要你討好的是你老婆,剛才她跟秦立國通的電話,我說了她幾句。”

裴靖東瞬間就明白呼弘濟是在幫他了,感激的看向呼弘濟。

呼弘濟揮手讓他去追人,並說了:“我幫你不是因為你的原因,而是因為我家老爺子想成全你和她。”

裴靖東點頭,快步追著郝貝去了。

郝貝也才跑到電梯處,根本就是無意識的跑,不知道要去哪兒,就讓裴靖東給拉回去了。

拉到他們住的房間,裴靖東才抱著郝貝哄著:“好了,別氣了啊,你剛那話說的有點過了,你想啊……”

裴靖東也是為呼弘濟說話的,畢竟呼弘濟對方薔薇如何,這些日子,他們也都看在眼裏的。

郝貝這會兒就是討厭裴靖東,跟討厭呼弘濟一樣的討厭。

所以裴靖東這樣哄她,反倒讓她更生氣了。

“裴靖東,你這是幫呼弘濟說話呢,還是幫你自己說話呢?”

“貝貝,你這會兒火氣大,我不想跟你說這個事兒,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為什麽不說,因為你心虛,你跟呼弘濟都是一類人,你們都一樣的自私自利,你們隻想著那人是生養你們的長輩,可是你們的良心呢,那讓他們害了的人呢?跟你們這樣的人在一起,我真是難受死了!”

郝貝這說的是實話,每天都要徘徊在倫理與道德之間來回的糾結,她也很累的。

“郝貝,夠了,你是說跟我在一起,你就隻有難受嗎?”裴靖東就是再強大的心髒也受不住郝貝說那句難受啊。

可是你知道這會兒在火氣頭上,誰也沒個好心情的,說的話,傷人也在所難免的。

郝貝看著裴靖東那一副還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就來氣,那些藏在心底隱隱不安的言語連珠炮似的就出來了。

“對,跟你在一起就是難受,我隻要一想到你爸是那樣的人,有其父親必要其子,就看到了我以後的悲劇,我就忍受不了!”

裴靖東一雙眸憤恨地瞪著她,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重,狠狠的咆哮著:“郝貝,我在你心中就是那麽不堪的人嗎?你敢說你跟我在一起隻有忍受就沒有享受嗎?你敢說你跟我在一起就隻有痛苦沒有快樂嗎?那些是我能改變的嗎?你……”

郝貝梗著脖子一揚頭:“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她不是那個意思的,可是話都說出去了。

這吵架啊,真是傷人,裴靖東一甩門就走了。

而郝貝則是在屋子裏哭了起來,你說有時候就這樣,她這會兒誰也不想找,就想找秦立國。

直接就跟秦立國打電話了:“秦爸爸,他們都欺負我。”

你知道就這一句話,愣生生把秦立國從會議上給拽了下來,站起身,直接就跟讓寧馨替他坐陣了。

裴靖東隻是出去了屋子而已,可也沒有離開啊。

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秦立國氣呼呼的來,又接了郝貝火火的就走了。

秦立國把郝貝給接到家裏了。

郝貝到了秦立國的家裏,才覺得自己有點幼稚了,就是再生氣,她說的話也是有點傷人的。

所以在吃午飯的時候就跟秦立國說了。

“秦爸爸謝謝你,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我不在你這兒住,一會吃完我就回醫院去,我知道今天的事兒,也不光是別人的原因,肯定也有我的原因的。”

就這麽說啊,說她錯在哪兒了。

秦立國的心微微的疼著,不管這郝貝是不是他女兒,他真是羨慕啊,到底是誰把她生的這麽好,這麽懂事兒。

“傻孩子,你既然叫我一聲爸爸,我就當你是我親女兒,你沒做錯,是他們太幼稚,跟個女孩子計較著,以後你放心,有事兒就找秦爸爸啊……”

郝貝帶著淚笑了,覺得自己很幸運,認識了秦立國,又認了他當爸爸。

“秦爸爸,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郝貝就說啊,就拿裴靖東和呼弘濟說事兒,問秦立國:“秦爸爸,如果有一天,你遇上這事兒,你會怎麽做?你會像他們一樣嗎?”

秦立國怔了怔,眼底閃過一抹狠戾的眸光。

“哎,我不問了不問了……”郝貝覺得自己這話問的有點打人臉了,因為秦立國的父親秦煌煌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秦立國也沒有把秦煌煌怎麽樣的。

沒曾想,她不問了,秦立國卻是想回答了。

“我一直覺得我的父親是個不好的人,但我不代表法律,也不代表社會公道,我隻是一個父親的一個兒子,我在我無能為力改變的時候,就離開了家,不再管家裏的事兒。所以這個問題,我可能跟他們是一樣的人吧。我的母親也不是什麽好人,她的手裏不知道染了多少我的弟弟或妹妹的鮮血,我也裝作沒有看到……可是……”

秦立國說到此,眼底的痛意更深了一點。

頓了一下繼續說:“可是,郝貝你知道嗎?如果她動了我最在乎最愛的人,別說是我父母親了,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會放過的。”

秦立國說罷,拍了拍郝貝的肩膀道:“回去吧,他在外麵等著你呢。”

郝貝愣了一下,秦立國又開口說:“貝貝你放心啊,誰欺負你咱都不要怕啊,因為你有我這個爸爸在。”

郝貝走出秦家時,一點也沒意外的看到裴靖東站在門口。

這烈日炎炎的,裴靖東那張古銅色的臉上密布著汗珠子,眉心都皺著了川字型。

郝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說話,越過他往前走。

裴靖東沒動,等郝貝走過去時,才跟著走了一步,就跟在她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

就這麽一路走啊,走快走回醫院了,還這麽跟著呢。

郝貝氣啊,你說你跟我後麵幹嘛呢?

要麽說話,要麽滾蛋,她就這麽想的,也這麽吼了出來。

裴靖東那黑著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意,說出的話氣得郝貝差點吐血的。

“老婆,這可是你先跟我說話的,那你就是不生氣了對吧。”

“……”郝貝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先說話就是不生氣了嗎?你以為她願意說話啊,這跟著她後麵跟個黑麵神一樣,走哪兒人都看她。

“好了,咱不氣了,我那也是……”裴靖東上去拉著郝貝的小手,秦立國帶著郝貝離開後,他就跟著了,這大半天的就跟秦家門外站著。

想了很多,這才半天的功夫,之於他來說猶如煉獄一般,他不敢想像,如果沒有她的日子,他要怎麽辦?

郝貝掙了掙,不想讓他拉手的,可是這男人的手很大,像個鐵拳一樣鉗住她的手,絲毫不鬆開的。

這手都拉了,那就順藤摸瓜的摟上小腰,裴靖東這心裏才算是圓滿了。

殊不知,遠遠的跟著他們的一車子,一直跟到醫院門口處才算沒跟了。

這車上不是別人,正是從G城趕過來的秦老太太酈鳳香。

她不過沒辦法啊,那些酈家的勢力,是她一點一滴的弄起來的,可是現在的G城秦家開始洗牌了,酈家那些暗地裏的勢力是酈鳳香利用秦家的力量鑄造而成的。

如今……

秦立國不接家裏任何人的電話,這不是沒辦法了嗎?

老太太親自北上,就是為了找秦立國談談的。

“夫人,您看?”這次跟著秦老太太來的還有秦家的管家王叔,老爺子現在都不管事兒了,就天天躺著等死。

可是秦家那麽一大家子的人不能等死啊,這不老爺子不能動了,管家就得出動了。

秦老太太闔上的眼眸睜開,淡淡的說了句:“去家屬院吧,立國肯定知道我們來了的。”

這話可沒說假的,因為自從他們的車到了G城開始,就有三四輛車換著跟著他們的,老太太一雙老眼可是看得清楚著呢。

而且據調查秦汀語最近也不在江城露麵了,可見兒子這是早就有跟他們決裂的心了。

正想著呢,一輛車就停在他們前麵,擋住了去路的,從車上下來兩個黑衣人,老太太一揮手,管家下去說話。

等管家上來時,就說了,秦立國在前麵的酒店給他們安排了住處,讓他們過去。

老太太那臉當下就白了,這來了江城,兒子讓她住酒店,這可真是……

“夫人,咱們見了少爺再說,怎麽著您是他的母親啊。”管家王叔寬慰著老太太。

老太太卻是歎氣:“就怕我這親娘,抵不過那個野丫頭啊,阿強(王叔的名字)你說這情呀愛呀,真的能讓人連血脈親情都顧不得了嗎?”

王叔眼中有些淚意,沒有吱聲,心中卻是波濤起伏的。

其實他很想說,愛情真的可以讓一個男人連血脈親情都不顧的,如若不然,他這一生的孤苦無依甘願為奴是為何?

可惜啊,有時候女人的心,是比男人的心要來得狠的。

酒店裏,秦立國早就等在這兒了,可以說如果不是郝貝那一個電話,他是不會接郝貝去家裏的,最起碼短期內,他不想讓任何人的目標瞄準郝貝。

可是,聽到郝貝那哭聲時,他什麽也沒想,就是不能讓孩子在外麵受委屈,所以才把郝貝給接家去了。

好在郝貝自己想通要走的,要不然還真有點小麻煩的。

秦老太太一行人到了酒店,剛下車就在侍者迎了上來,大堂內,早就等在那裏的秦佑安的人跟著就迎了上去。

“老夫人,少爺在七樓。”

‘啪!’管家王叔一揚手,就甩在那人的臉上,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叔的兒子王碩。

“你個不肖子,我這是做了什麽孽的養了你啊!”王叔憤恨的罵著。

秦老太太站在邊上微微皺了下眉頭輕咳一嗓子,提醒管家辦正事兒。

王碩站在原地,伸手抹了把讓打的那半邊臉,嘁了一嗓子,各為其主罷了,他老子憑企麽打他?

一行人到了房間,秦立國早就泡好了茶,站起身來招呼著老太太:“夫人來了,請坐吧。”

得,這是連聲娘也不叫了的。

老太太臉上全是怒意,淡淡的點了下頭,坐了下來。

坐下後,才感覺到這房間裏不太一樣。

“行了,咱們母子倆個說話,還需要一堆外人在場保衛著嗎?”秦老太太淡淡的說著。

秦立國卻是一笑:“也是,難得母親還記得咱們是母子這個身份啊。”

秦老太太讓嗆的沒說出話來,好半晌才開口道:“兒啊,你是怨我上次那樣對小語了對嗎?”

老太太以為兒子會發火完全就是因為上次秦汀語中了一槍後,她的懲罰的事兒。

誰知道秦立國壓根就不是為了這事兒啊。

不過這會兒秦立國也就順著這話說了:“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小柔,但我以為你是我的母親,你不喜歡小柔可以,小語總是我的女兒,你不該那樣對她的。”

秦老太太那火氣也是蹭的就上來了:“我就知道又是因為丁柔,秦立國,你看看你這些年過的什麽日子,你讓我怎麽能喜歡得起來那個女人,因為她你……”

任誰養個兒子也不會喜歡兒子為了一個人什麽都不管不顧的啊,老太太說到這兒就紅了眼,她好好的兒子啊,就這麽讓一個叫丁柔的女兒給毀了的。

“嗬,多說無益,你們要沒事兒就回G城去吧,畢竟這是江城,可不是秦家的地盤,也不是酈家的地盤。”

秦立國意有所指的說著,這麽一說秦老太太臉色就白了起來。

果真,就是酈家的幾家公司在G城接二連三的失利,就是她親兒子秦立國幹的事兒。

“立國,酈氏這些年一直是你小表弟酈建柏在經營著,我真的沒有插手。”

秦立國詫異的睜大眼晴問:“是嗎?我一直以為是母親你的產業呢。”

這麽一說就等於明白的告訴了老太太,這就是因為是你的原因,才連累了酈氏的。

酈氏的公司最近因為涉黑正在被檢查機關稽查,再然後就是秦家這邊已經表明了跟酈家的黑暗勢力沒有相關,那麽下一步,酈氏暗地那裏地盤全都全被G城大小各家瓜分。

目前酈氏麵臨斥是這樣的一個場景,要不然你以為秦老太太會著急嗎?

原本想著也許秦立國就是生氣,但也不至於趕盡殺絕吧。

可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

“兒了啊,媽就是再有不對,還不為了你好,那小語要不教訓下,你看看都成什麽樣了。”

秦老太太真的以為問題就出在這兒了呢,一個勁的拿這個說事兒。

秦立國就是不為所動,實在沒得說了,就把這事兒推到秦佑安的身上。

秦老太太能有什麽辦法,也是氣得心肝都疼了,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小時候那麽點點大,她連保姆都沒用過,全是她親手帶的。

“你就真的要看著酈家亡也不讓佑安收手嗎?”秦老太太這眼晴亮著呢,光一個秦佑安敢這樣做才怪?

秦立國雙目如炬的看著老太太,什麽話也沒說,隻是那眼神秦老太太受不了,似在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

試探性的問著:“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麽的?”

秦老太太忽然想到上次裴靖東去了喬裏海的事兒了。

當下就怒了起來。

“秦立國,裴家是什麽人,你就能這麽相信她們啊?”

“這關裴家什麽事兒?”秦立國好笑的問著。

老太太有心裏有點沒底了,這是幾個意思啊?

“噢噢,你是說裴靖東去喬裏海的事兒嗎?怎麽了?是我讓他去的啊,有問題嗎?”

秦立國這麽一說,老太太的臉都白了幾分,這是……

“好了,您們在這兒休息一下就回G城去吧。”秦立國今天來這兒的目的也達到了,沒再多呆就走了。

等讓一關上,秦老太太撫著額頭,氣得嘴都哆嗦了起來,跟管家抱怨著。

“看看吧,我就琢磨著不可能為了小語的事兒這麽生氣,敢情還是為了那野丫頭啊!”

老太太這會兒是真生氣了,你看看,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秦立國是哪兒不好了啊,就為了一個女人守寡,還為了一個女人跟親生母親反臉。

要她說,丁柔死也是個活該。

另一邊秦立國坐上車,臉色就沉了下來,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們給你盯緊了,看清楚老太太在江城的一舉一動。”

掛斷的手機讓他緊緊的捏在掌心裏,喬裏海,看來他要去看看那個地方了,如果妻子的死跟沒有關係,為什麽母親會提起裴靖東和喬裏海。

顯然母親是一直注意著裴靖東或者是喬裏海的動向的。

這麽一想,秦立國就給裴靖東打了個電話。

“喬裏海那兒,你上次去是做什麽的?”

裴靖東接到電話,一聽問的這個,腦門就發疼。

隨便找了個理由就說是那邊有個人才需要培養,所以他過去了。

他也沒說謊話,不過這個人才培養,是公司的還是公家的,這個他也沒說,秦立國就皺了下眉頭,想當然的以為是影子隊伍的人才招募的事兒。

裴靖東這邊掛了電話,就去找了呼弘濟說這個事兒。

呼弘濟沉著眉聽裴靖東說罷,狠狠的白了一眼:“你就是吃素的嗎?”

別人一說你就慌,要這樣,還不如明白的告訴郝貝的吧。

裴靖東讓訓的一愣一愣的,沒法啊,現在他把全部的寶都壓在呼弘濟身上了。

呼弘濟歎氣:“我這兒一團團的忙,你能不能消停一點啊!要我說也沒什麽,一呢……”

呼弘濟就說了,這個事兒,你不用擔心,郝貝的DNA檢測跟任何人的都別想驗上號的,這個是沈碧城當初動的手腳,這個怎麽動的手腳,你也沒法說得清楚的。

反正就是郝貝跟任何人的DNA檢測都不是不符合的,跟秦立國的更不可能符合。

而且郝貝就是方薔薇的女兒,秦立國要認,那就是認了跟方薔薇生了郝貝嗎?

這不可能,不現實,也不合邏輯,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自亂陣腳。

在這事兒上,呼弘濟是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

有了呼弘濟這一番說教,裴靖東那心總算是安定下來了。

不過還有一絲隱隱的擔憂,就怕啊……

他怕不怕且不說,先說說呼小筠吧,是真怕了。

這都六七天了啊,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她醒來時就是在這黑黑的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她肚子是讓縫上了,可是她的孩子沒在她身邊。

她哀嚎著狂叫著,全都沒用,倒是邊上放著幾袋牛奶和麵包,她醒來後就是靠著這些為生的。

不管她再怎麽叫都沒用,沒有人理她。

但這一天,門終於開了。

“呼小筠,你可以出去了。”

呼小筠重見天日了,可是她就站在那兒不走,一直跪在那裏求人家。

“求求你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啊。”她甚至連孩子的性別都不知道,可以說她連那個孩子是活著還是死了都不知道。

反正她昏迷前最後的記憶就是肚子讓劃開了,之後再醒來時就在那個黑屋子裏了。

這是一個城市的黑監獄,不少來上訪的人都會讓送到這裏,黑屋裏關你幾天再扔你出去的那種。

呼小筠就是讓給扔進這裏麵來了。

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剛被剖了腹的,就這麽給人扔進來,也是呼小筠命大啊,才沒有出事兒的。

荒郊野外的地方,呼小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好不容易搭上一便車到了市裏就找警察去了,這一點上賀子蘭就不如人家呼小筠。

你看人家呼小筠多麽的理直氣壯啊,就跟警察說了,說她本來在江城醫院裏好好的待產呢,就這麽讓人給擄走了,還讓人剖腹取了孩子。

這是在T城呢,是江城的鄰省裏的一個城市,警察這邊接呼小筠提供的號碼直接就通知了呼弘濟。

呼弘濟接到消息是連夜就往T城趕的,呼小筠則讓警察送進字T城的醫院裏。

醫生給呼小筠做了後續處理,連婦產科的醫生看了刀口和縫合的都感歎沒見過這麽完美的刀口啊。

這個傷口處理的還成,沒有用藥什麽的就直接縫合了,那傷口也沒長壞的。

------題外話------

今天七夕啊,祝大家七夕快樂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