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狐狸精,他不說交易反而說提議!(加五千字)

是秘書先生親自送郝貝上的那輛黑色轎車,關上車門前,還特別體貼的對郝貝說道:“郝貝小姐,我家老板說您要是嫌無趣的話,可以先看會電視。”

郝貝嘴角一抽,心想這袁嘉邈也是個人才啊,她這會兒怎麽會有心情看電視?

車門關上,光線較之外麵黯淡下來不少,郝貝一邊打量著車內的裝飾,一邊給自己加油打氣,既來之則安之。

她就是小聲的說著的,跟著前方傳來輕微的笑音,郝貝當下嚇得一怔,這才注意到前方駕駛椅上,坐著如雕塑般整裝待發的司機先生。

“對不起郝貝小姐,我不是有意笑你,隻是覺得你很可愛。”戴著白手套的司機先生出聲解釋著。

“……”郝貝啞然,怪自己大意,剛才一直在想袁嘉邈是什麽意思,就沒有注意到前排的司機,拍拍腦門,心說郝貝啊郝貝你得的神經得多大條,這麽一大活人在你前麵你都沒發現的。

“嗬嗬,沒事。”幹笑了一聲,收回思緒,專心的盯著前方的座椅出神。

她也沒出神多長時間,就看到前排座椅上的電視,剛才那個秘書先生說袁嘉邈讓她看電視……嗬,估計別有用心吧。

迅即拿起遙控器,打開了車載電視。

打開時,正在播放本地新聞,不出意外正是她爺爺的新聞。

新聞是簡略的說了下爺爺的生平,而後就有現場連線,郝貝這才知道,原來剛才就有記者在這附近,她都沒有注意到。

而此時的直播畫麵,正是院中發生的事情。

“請問袁總,您這麽大手筆的處理四合院住家戶的行為,可以理解為嘉年地產對老城新區計劃的介入嗎?”

“請問袁總,在你創立嘉年地產時,曾揚方不靠袁家的力量,這些年你一直也是這樣做的,現在這樣介入丁家四合院事件,請問袁老爺子知道嗎?”

“請問……”

嘉年地產是袁嘉邈二十歲時所創立的公司,當初是從二手房租賃業務賣買開始做起,後來慢慢的開成連鎖式經營,一直到到最近幾年才成功注資參與樓盤開發業務。

因為袁家,自袁老爺子開始,到袁文濤這一輩,都是從政。

自古政商不一家,所以當初袁嘉邈開公司之初,袁老爺子就曾發話,袁嘉邈的公司,不能參與政府工程,不能與袁家政界人士所參與的項目扯上關係,這也算是變相的撇清了關係,做了一個清廉的姿態給大眾看。

記者們一個比一個刁鑽的問題蜂擁而至,而那被層層圍住的男子,卻是一臉適意的笑容。

隻見他拱手作揖:“今天袁某僅是以私人的身份來四合院處理點私事兒,至於大家夥所說的什麽新城改造之類的政府項目,袁家家規甚嚴,請殊袁某有心無力啊……”

記者們竊竊私語,也有膽大的記者就追問了:“那麽請問袁總今天來在丁家的四合院有何私事要辦?剛才看到您的秘書請了一位年輕女子上車,請問那是您今天的私事嗎?”

袁嘉邈怔了下,臉上的笑容越發溫和了,隔空虛指著,輕點了三下:“你們啊,真是……”

正在這時,秘書先生在袁嘉邈的身邊低語了一句什麽話。

袁嘉邈眉頭稍攏,而後對著眾人拱手:“大家的最後一個問題,請允許袁某人先賣個關子可好,實在是今天有事,不亦多留的。”

媒體對於袁嘉邈這樣打太極的話語,雖有不滿,但誰也沒有強硬的說不行的權利。

袁嘉邈在秘書先生的護送上,快速的往車子處行去。

“我去,阿斯頓馬丁!”有眼尖的記者識得袁嘉邈的車子,驚呼著拿起相機,哢嚓哢嚓拍個不停。

秘書為袁嘉邈拉開車門,袁嘉邈彎腰坐進車裏。

全程跟拍的記者也隻拍到車裏有一軍綠色的身影,再對比有記者看到的女子,就是穿這樣的的衣服,不禁猜測著,難道袁嘉邈好事將近了?

而對這一切,完全無所知的郝貝在袁嘉邈坐進來時,就緊張的攥住背包的帶子,不安的說了聲:“袁先生您好。”

袁嘉邈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拿著一塊疊的十分整齊的灰白相間格子手帕,輕輕的拭了下手指,連手背都沒有放過。

全程他做的很仔細,卻又十分快速,幾乎一分鍾不到便做完這些,方才抬手,勾著唇笑看著郝貝,那意思應該是要跟她握手的。

郝貝遲疑的蹙了下眉,還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眸光落在他那鑲金邊的碧玉袖扣上。

不知怎地,腦海裏就想到裴靖東的袖口,在他裝作是裴靖南的時候,佩戴的袖口都是純金打造,金我光閃閃的,一看就是帶點雅痞的味道。

可當他是他自己時,佩戴的袖扣都是白玉般的色澤。

而這個袁嘉邈的袖口,金加玉,低調中的奢華中又帶著絲雅痞的氣息。

縱然他本人沒有長成霸道總裁式樣的,卻也有他自身的儒雅氣質。

“你好呀,貝貝。”袁嘉邈的聲音是低淳溫和的,如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般,儒雅清冽。

郝貝的笑容僵在臉上,有點不自在,哪有第一次見麵的人就如此這般稱呼的?

可是她還不能說個什麽出來的。

這種感覺真是忒糟糕了點。

“袁先生您……”郝貝其實很想說你可以叫我的全名,但這樣說又有點太生硬了,故而說到此處停了下來,眼底盛滿焦燥。

袁嘉邈溫和的笑著致歉:“是我唐突了,隻是我覺得我們彼此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通過其它方式,也算是很熟悉的人了,不是嗎?”

郝貝聽到這裏,彎得像柳葉的細長眉毛就高高揚了起來,其它方式?

她有通過袁嘉邈的資料了解到袁嘉邈其人的。

這麽說來……倒抽了口冷氣。

原來不知不覺種,自己竟然成了別人的獵物,而她對這些,一直到今天才弄明白的。

“而且我也不清楚貝貝你是喜歡我叫你丁小姐還是郝小姐,或者貝貝小姐,沒關係的,為了公平起見,貝貝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嘉邈。”

袁嘉邈一連串的話,給足了郝貝麵子,好像袁嘉邈才是那個需要求人的那位似的。

這讓郝貝自在了不少,最起碼這個袁二少還算好相處,轉而想到她查來的資料——袁嘉邈的成長曆程。

以養子的身份,被舅舅給養大,大學時讀的是外省的大學,入大學即開始創業,沒有出國留過洋,卻隻用了短短的十年時間白手起床。

這些金燦燦的過往,曾被網友熱評為創業楷模勵誌哥。

“其實你可能不記得了,在xx年的全國奧數競賽上,作為上一任冠軍得主的我,給身為學妹的你頒過獎的。”袁嘉邈補充了這麽一句。

這簡直給郝貝驚的坐直了身子。

xx年的全國奧數競賽,那是她高三的時候,當時為了送陸銘煒一件像樣的生日禮物才去參加那神馬競賽的。

真心的,她得獎了,得獎了她隻記得獎金有五萬塊錢。

然後……

“那次大賽的獎金是我讚助的。”袁嘉邈簡直堪稱補刀神手,又來了這麽一句。

郝貝囧了囧:“那個,謝謝袁先生的讚助了。”

說起來那五萬塊錢,她真沒亂花的。

那個時候,她考上了南華最好的大學,跟陸銘煒在一個學校,而且分數頗高,做為高中校園的優等生,她還得了母校一筆獎金,大約就是一萬塊左右。

而那五萬塊,就成了她後來退學後,用來堵著她媽(郝媽媽)嘴的最好用處。

如果當初手裏不是有那幾萬塊,她要退學也沒那麽容易的。

就算有那些錢交給她媽,那後來不還是被叨叨了很久的嗎?

“嗬嗬,不客氣,當時我以為你以後會往數學方麵發展的……”袁嘉邈無不遺憾的說著,畢竟那麽小的年紀,獲得全國性的大獎的人,不應該會落得輟學這樣的結局的。

郝貝苦笑了下,沒有接話。

袁嘉邈揚起眉頭笑:“看我,盡說些掃興的話,女孩子嘛,不管站的再高,都是要嫁人的。”

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袁嘉邈先一步下車,快速的走到另一邊,在郝貝將要推開車門時,拉開了車門,以手撐在車頂的方位,做了個請的手勢。

郝貝忽然怔住,對她這般禮遇,袁嘉邈可謂第一人。

當兩個人坐在西餐廳裏,袁嘉邈把侍者送上的菜單遞給郝貝時,郝貝又擰起了秀眉,說實話,她就一平民出生的普通女人。

就算是不缺錢,她也從來沒有小資過,唯一喜歡吃的西餐就是kfc爺爺加麥當勞叔叔。

菜單倒是看得懂,卻不知該吃什麽好?

“貝貝,這家的freddy烤肋排和奶油蘑菇湯還不錯,你可以試試……”袁嘉邈適時的開口解圍著。

郝貝點了下頭,接受對方的好意,又點了抹茶布丁,便把菜單遞還回去。

袁嘉邈卻是合上菜單,遞給侍者道:“按剛才說的,來雙份。”

郝貝滿臉的詫異神色,這跟她點的一樣的?

等佳者走了,袁嘉邈才開口解釋著:“其實,要不是這算是咱們第一次正式認識,我是不會帶你來西餐廳的……”就開始說著西餐吃不習慣,唯一能吃習慣的也就剛才那兩道菜雲雲之類的。

郝貝瞬間就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她剛才還在想,自己很少吃西餐,一會兒會不會禮儀上麵不到位之類的惹了人笑話的。

這下完全不用擔心了。

“謝謝你袁先生。”真誠的道謝,不為別的,隻為他的善解人意。

袁嘉邈無不惋惜的說著:“貝貝啊,別客氣,咱們這也算是故人了,他鄉遇故知是個值得慶祝的事兒不是嗎?”

郝貝又是一囧,先前想好的說詞,該如何跟這袁嘉邈說丁家事兒的那些草稿全都白打了。

特別是對方又是這樣熱情,讓她那些求人放過的話,愣生生的說不出來了。

這頓午餐沒有想像種的難過、嚴謹,反倒很輕鬆。

袁嘉邈大學就是在南華讀的,跟郝貝是同一所大學,說起來郝貝不得管人家叫聲學長。

剛開始郝貝還有點拘謹,不過很快,當袁嘉邈妙趣橫生的說著學院裏逗比事件時,郝貝就忍不住勾了唇角,她上學時沒別的屁事,除了談戀愛就是圍觀學院八刮事件,所以說的很多也是她曾經熟悉的。

因為是一邊交談著一邊吃東西,中間又加了幾樣餐點,郝貝不知不覺的就吃的有點多,中途去了個洗手間。

這一路腳步都是輕快的,完全沒有注意到餐廳一隅朝她看來的男子。

江紹元揉了下眼,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不是裴靖東的媳婦郝貝嗎?怎麽跟袁嘉邈這狐狸精攪合到一起了。

隨後想到裴靖東給約他見麵的事兒,嘖嘖舌心說:難道說郝貝勾搭上袁嘉邈了?那這郝貝也是個角啊!

江紹元一邊等著女友,一邊唏噓著郝貝這勾搭人的本事還不錯啊。

要說起來,這袁嘉邈在京都的貴胄圈子裏也算是一奇葩的存在。

眾所周知,這個圈子裏的人是講門第,分貴賤的。

而袁嘉邈的出身,注定了是貴與賤的結合。

那怕是出在其爺爺身上的那種乞丐的低賤,也順帶著延襲下來。

並且,袁嘉邈的父親身上雖然流有袁家的血統,但也改變不了其身上那屬於乞丐的另一半血統。傳聞袁嘉邈的父親最後還娶了一個沒家世的老婆,那可想而知,這袁嘉邈的出身注定就矮這些人一截。

跟袁嘉華不同,袁嘉華那是根正苗紅的袁家人,而袁嘉邈隻算是個外姓人強灌上了袁這個姓,至於他身上那點袁家的血脈,也不過是遺傳自袁家大姑娘的四分之一血脈罷了。

可想而知,那簡直就是這個圈子裏的笑柄。

但又礙於袁家的權勢,倒是沒有人當麵的笑話過袁嘉邈。

不過,袁嘉邈對這些所謂的圈子,自幼就很是排斥,從不拉幫結派,大學更是跑到外省去讀,就連創業,也是在外省起家,最近幾年公司越做越大,才回到京都的,跟所為遙圈子人士才有了交際。

郝貝在洗手間時就聽到隔壁的格子間裏有人在打電話。

她剛才喝了點紅酒,雖然不至於醉了,但也有點反胃,所以多呆了會兒。

呆著無聊啊,隔壁的人講電話也不知道是怎麽講的,竟然能讓她聽到的。

“媽,你別過來,你現在過來,一切就全泡湯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媽,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眼皮子怎麽就那麽淺呢,他就算是被家裏趕出來,還有人份公職呢……”

“哎,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了,你以為我傻啊,我心裏有底的……”

手機響,郝貝低頭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打開看了一眼,臉就紅了。

“貝貝,是喝醉了嗎?要不要緊?”下麵署名袁嘉邈。

郝貝這個臉熱啊,趕緊開了小隔間的門出來,剛好隔壁那個講電話的女子開了隔間的門。

那是一個長的很——郝貝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很恰當的詞兒,很心蓮的一個女子。她還記得小時候陪著郝媽媽看《好媳婦心蓮》的電視劇時那個女演員的長相。

當時郝貝還小,就覺得,那樣的女人活該,別看著溫柔賢惠的,那不就長了一副欠虐相麽?

而眼前這位,就穿衣打扮也是那副調調,什麽年代了,特別是冬裝,弄了一身白衣長裙,搞得跟個仙子似的。

再加上剛才在隔間聽到的電話內容,故而郝貝在心裏加了一句,好大一朵碧蓮花啊!

碧蓮小姐先郝貝一步出了洗手間,郝貝一邊洗手一邊想著——剛才碧蓮小姐好像沒洗手就出去了的。

搖搖頭,暗笑自己都這個處境了,還有心情打趣一個陌生人呢!

回到座位上時,已經上了餐後甜點,袁嘉邈麵前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有點苦哈哈的問郝貝:“你要喝牛奶嗎?”

郝貝怔住,這飯後喝牛奶?

她沒這習慣,故而搖頭拒絕。

袁嘉邈歎氣又歎氣,終於端起那杯熱牛奶,跟喝苦藥的模樣一般,一口氣給幹了,喝完就捏起瑞士卷塞進嘴裏。

郝貝看他這樣笑著打趣:“不知道的還當你是在喝藥呢。”

本來就是一句玩笑的話,沒想到袁嘉邈卻是認真的回答著:“可不是就是在吃藥嗎?這藥我從出生吃到現在,吃了三十年了,一日當三餐吃來著……”

郝貝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好想問一句為什麽?

好像看出她的心思一般,袁嘉邈苦笑了下,站起身道:“你沒看出來我有哪點不同嗎?”

郝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真沒看出有哪點不同來著。

袁嘉邈卻是伸手,以一種十分誇張的神情自我嘲諷道:“你看我像不像奶油小生?”

噗——

郝貝不想笑的,可是實在是沒忍住。

哪兒會有男人這樣形容自己的?

袁嘉邈一臉你別笑的窘態,那模樣和郝貝所得的袁嘉邈的資料裏的他極不相符。

“笑吧,這就是我的綽號,不過知道的人很少就是了。”

郝貝一聽這話當下就笑不出來了。

知道的人很少?

可是她卻知道了,這意味著什麽?

郝貝這二貨不禁又腦補起來,什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樣的話一串串的往她腦海裏竄,不禁脊背都起了層冷汗的。

不過,很快,郝貝就知道了答案,而且這個答案簡直就讓她毛骨凜然的瞪圓了雙眼。

隻見袁嘉邈伸出手比了個三的手勢,才開口道:“第一個這麽叫我的人是候亮,他爸原先是xx的處級幹部,標準的官二代,他是我中學的同學,因為看我一天三頓都喝牛奶,就給我起了這麽一個綽號……”

郝貝聽到此,吞了吞口水,不解的看向袁嘉邈,怎麽不說了呢?

袁嘉邈笑了笑,指著郝貝盤裏那塊瑞士卷問:“你怎麽不吃?”

郝貝囧囧的問了句:“你喜歡吃?”

袁嘉邈隻是笑著不說話,但卻目光灼灼的盯著郝貝的手或是那盤瑞士卷。

郝貝把盤子推過去,那瑞士卷她還沒動分毫的。

袁嘉邈沒有客氣的咧嘴笑了,那笑容帶著一種特別詭異的滿足感,拿起瑞士卷,用一種近乎饑渴的狀態啊嗚一口吞了下去。

郝貝瞪大一雙好看的眸子,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

因為一口吞下瑞士卷,所以他的兩腮都是鼓鼓的,那摸樣活像是一個貪吃的孩子一樣,這樣的袁嘉邈簡直就是毀三觀啊!

袁嘉邈在咽下食物後才開口說道:“那個候亮雖然家裏很牛,但因為說了不該說的話,估計老天爺連都看不過眼了……”他說的那段過去,就像是在講懸疑故事一般,繪聲繪色的。

候亮的結局很慘——走夜路被蒙了頭打了個半殘,最後成了植物人。

袁嘉邈說:“我前幾天還去小x山的療養院看過他,個子沒有長多少,原先很胖的,現在……”他頓了下,才不屑的嗬笑一聲:“嗬,骨瘦如柴,他才是名副其實的瘦猴。”

郝貝怔住身子,袁嘉邈既然說骨瘦如柴,那必然是……郝貝想必然是真的很貼切吧!

兀然,像是為了滿足她的想像一般,袁嘉邈修長的胳膊伸過桌麵,把手機遞向郝貝。

手機上是一段視頻,背景是白色的被褥,瘦猴睡在上麵,雙眼裏寫滿了恐懼,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後,嘴巴張著o字型,眼晴瞪的像突出的兩顆算盤珠子,四肢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僵直,石像一般的定格。

然後郝貝聽到袁嘉邈說:“今天是瘦猴的葬禮。”

郝貝隻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更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連臉上的笑容都僵掉了,內心更是彷徨的不安著,她好像不小心的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物啊!

良久,郝貝才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苦笑不得的表情來,這可真不是一個能讓人輕鬆的話題。

正當郝貝尷尬不已時,袁嘉邈卻是輕輕的一笑,自嘲地道:“你看我,又說了不怎麽美妙的話題對吧?”

郝貝很想大方的笑著說句沒有,可是這違心的話,她並不想說出來。

好在袁嘉邈還是很風趣的問了句:“貝貝呀,你對are-concentrated-essence這句話有何見解?”

濃縮的都是精華?

郝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笑星潘長江,而後不可思議的打量著對麵的袁嘉邈。

略一沉思,回了一句:“袁先生,a-little-body-often-harbours-a-great-soul。”莫道身軀小,偉人寓其間。

袁嘉邈勾唇一笑:“這正是我中學時期的座右銘。”

隨後解釋著說:“我現在淨身高一米七四點八五,中學時隻有一米六。”

郝貝愕然的看著她,距離她的目測,袁嘉邈最少也得有一米八吧。

袁嘉邈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神態開口:“不用懷疑,我每天都有量身高,幾年如一日的,再難長高了。”

郝貝愣住,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這得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才能如此這般的在意自己的身高到精準到毫米的地步!

而且說實話,放眼看去,袁嘉邈的身高不矮的了,這也是郝貝沒有第一眼把袁嘉邈定位成霸道總裁的原因,因為身材上的確是不像啊。

“我的父親實際身高隻有一米六二,當年太你爺對我父親的要求就是妻子的身高必須在一米七以上,而我的母親身高一米七二。”袁嘉邈語氣平淡的說著。

“……”郝貝不明白怎麽吃飯吃的好好的就說起了這麽嚴肅的話題,而且還是揭人隱私的話題。

這給急的喲,額頭上一把把的汗都快出來了,眼晴四下看著,就看到不遠處江紹元那一桌了。

郝貝並不認識江紹元,不過卻認識江紹元對於那位碧蓮小姐。

而此時,碧蓮小姐正用手撚著一顆櫻桃送進江紹元的嘴裏,郝貝很不厚道的噗的笑出了聲。

袁嘉邈疑惑的看向她,並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對麵的江紹元。

勾了下唇為郝貝解釋著:“那男的是江家的江紹元在紀委工作,對麵坐的是他的平民女朋友畢樂蓮,這也是一段典型的不被家裏所認可的戀愛。”

郝貝點點頭,不太讚同的說:“恩,他們肯定走不到最後的。”

她說的十分篤定,不禁讓袁嘉邈好奇的問了句:“你看得出來了?”

郝貝囧囧的點頭,她總不能說她在洗手間聽到這位碧蓮小姐講電話了嗎?

因為她一直在忍著笑意,那表情就有點逗比,袁嘉邈不禁也好奇的問了句:“難道你認識他們?需要去打個招呼嗎?”

郝貝趕緊搖頭擺手道:“不,我隻是剛才在洗手間裏遇上這位小姐,她比我早出來一步罷了。”

“所以她沒洗手。”袁嘉邈用的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郝貝條件反射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的?”這人好厲害啊,會透視眼嗎?她心裏想的什麽,他都知道的。

袁嘉邈得意的跳了下眉頭,很享受來自於郝貝眼底的崇拜目光,耐心的作著解釋:“你剛才看到畢樂蓮拿著櫻桃喂江紹元才笑的,一般女孩子看到這一幕,會生出嫉妒羨慕心思來,而你隻有笑,那麽隻有兩個答案,一來你異於常人,二來對方的舉動牽扯了你的笑神經,再加上你說在洗手間偶遇,我就大膽的猜測了一下畢樂蓮從洗手間出來後沒有洗手,所以你才會笑。”

郝貝呆愣愣的看著袁嘉邈,不知該說這人好厲害呢,還是好厲害呢!

這麽高的洞察力,怪不得能成功呢。

“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袁嘉邈追問著。

郝貝點頭,衷心的誇獎著:“不是一般的厲害,是很厲害的那種。”

袁嘉邈很享受的笑了下,一雙傲然如凰的燦眸中綻放出異樣的光彩來,郝貝覺得這時候的袁嘉邈那氣場跟方才的又不一樣了。

真是一個多變的人啊!

“哎,你說我也算認識江紹元的,要不要提醒下他貼一記丁桂兒臍貼呢?”

郝貝囧的說不出話來了,丁桂兒臍貼那是治療小兒拉肚子的,那江紹元。

“三十來歲的人了,還學年輕人玩戀愛,玩離家出走,你不覺得他心理年齡隻有三歲嗎?”袁嘉邈認真的問著。

郝貝啞然,原來是這麽個意思,她原本還想給袁嘉邈科普一下丁桂兒臍貼來著。

“算了,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不做好人好事了,這年頭好人好事也不是隨便做的。”袁嘉邈自說自話著。

郝貝卻是暗蹙了眉頭,怎麽聽都覺得袁嘉邈這話中有話。

她有些頭疼,太陽穴都突突的開始跳了,曾經的閨蜜夏秋評價過她,當時夏秋是這樣說的:“郝二貝啊,你呀你,就空長了一顆好腦子,卻沒有好的情商,不然的話,就你這腦子怎麽也不得站的高高的,當個女強人啊!”

郝貝一直很認同夏秋這話的。

很多事兒,她看得很清,卻不見得願意去做或者去說。

人嘛,活著就這麽會事兒,你站的再高,一天還是二十四個小時的過,每頓飯你撐死了多吃點燕窩鮑魚的,該活到什麽年紀,還是隻能活到什麽年紀,天天應付這個,應酬那個的,累不累啊……

說的好聽了,她這是想得開,說的難聽就是沒上進心。

這話,不少人罵過她,連她自己有時候也這樣罵自己。

可是沒用,她就是這麽一個人,骨子裏懶得厲害,而且還有很深的拖延症。

這世界上就是有總說著船到橋頭自然直這種話的人,這種人可能是想得開,也可能就是懶得去想。

而郝貝就是屬於後者的,懶得去想那種類型的人。

現在就是這樣,她聽得出袁嘉邈的話中有話,卻也隻裝傻裝愣,權當沒聽懂。

可有些時候不是她想裝就能裝得過去的,特別是麵對著袁嘉邈這種被江紹元都稱之為狐狸精的男人。

所謂狐狸,就有狡猾的天性,更別說一隻狐狸成精了,那得狡猾成什麽樣了!

郝貝也是深知這一點,故而在袁嘉邈又開始說:“你知道第二個這麽說我的人是誰嗎?”

當袁嘉邈這麽說時,郝貝一伸手做了個停的手勢:“不好意思袁先生,我想我不需要知道第二個人是誰?今天很感謝你的幫腲,然後……如果你有什麽要求可以直接提出來。”

袁嘉邈本就吃定了郝貝的性子是那種不會拒絕人的性子,所以才會來了這麽一個不一樣的開場白。

誰知郝貝這丫頭太不按理出牌了,這樣不給人留情麵的話就甩出來了。

不過他可是一點也不辱沒他狐狸精的稱謂,很快就扔出了一個十分恰當的條件來:“實際上是這樣的,我想讓你為我工作一年。”

郝貝用一種‘你沒病吧’的眼神看著袁嘉邈,那眼神**祼的寫著不可思議。

袁嘉邈很快搶話:“貝貝,你的能力你自己知道,而我也清楚你的實力,你以前不過是沒有機會,也不需要你去努力,但現在不一樣了,用一年的工作時間換十三張你爺爺親筆寫的協議,當然工資方麵你放心,會按最高標準給你開的,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常有的喲。”

郝貝很快回神,想當然的推辭:“這個,我還真沒有什麽能力的,我連個學曆都沒有的……”

袁嘉邈搖頭:“你不需要這樣妄自菲薄,我公司多的是博士生和留學生,可他們都得叫我這個學曆比他們低的人一聲老總,相信我,這個提議,對你來說,隻賺不賠。”他不說交易,反而說提議。

“……”郝貝無語可說了,她現在一堆的事兒,哪裏有時間去想工作的事兒。

而且袁嘉邈那地產公司,她去做什麽?蓋樓房啊,她又不會的。

“好了,今天先到這兒,你不用太快回答我,想通了給我打電話就可以。”袁嘉邈主動起身,禮貌告辭。

臨走前,又問了一句:“我回老宅,順路,送你一程?”帶著問號落下,顯然也是說知道郝貝住在那兒?更加知道郝貝找他是什麽事兒!

郝貝搖頭拒絕:“不,今天已經很麻煩你了。”

袁嘉邈點頭,闊步離去。

郝貝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氣,覺得神馬奶油小生這樣的綽號簡直就弱暴了有木有?這哪裏是小生啊,簡直他媽的就一玉麵狐狸好不好啊!

袁嘉邈走出餐廳,黑色的阿斯頓馬丁緩緩停下,時間剛剛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秘書先生邰輝下車為老板打開後排的車門時,還疑惑掃了一眼餐廳的方向,那神情代表著什麽昭然揭示……

袁嘉邈彎腰進車的動作稍頓:“怎麽?很意外?”

他聲音平淡不見一絲起伏,好像在問今天天氣很好一般,可跟了袁嘉邈幾年的邰輝卻知道老板這是不高興了。

至於為什麽不高興,真是想都不用想的,因為事情脫軌了。

邰輝表示有點小興奮,真的很難得見一個他們老板都搞不定的女子,看來那個叫郝貝的姑娘可真是聞名不若見麵啊!

邰輝的喜悅並沒有維持很久,因為車子剛開出去,袁嘉邈就下了命令:“你準備收個徒弟。”

而後又補了句:“女徒弟,擬好合同,職位總裁特助,跟你開一樣的工資,後麵的你負責聯係她,給你一周的時間,我要在嘉年的總裁辦看到她。”

邰輝一聽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連老板都搞不定的女人,他能搞得定嗎?而且說是讓他帶徒弟,卻又跟他齊位,而且還有可能是他家老板心儀的對像,這個怎麽看都是不妙的節奏。

沒有聽到秘書的答複,袁嘉邈揉眉心骨抬眸問:“怎麽?很難辦嗎?會比外調去巴西還難嗎?”

邰輝慌忙搖頭,開什麽玩笑,去巴西,那他女朋友怎麽辦?

“好辦,保證完成任務,隻是老大,那個,什麽方法都行嗎?”他必須知道袁嘉邈給的底線是什麽,不然要是用錯了方法,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袁嘉邈沒好氣的回一句:“對,坑蒙拐騙擄,隻要你能完成任務,既往不咎。”

邰輝讓噎的啞口無言,心說,這郝貝姑娘得把老板給得罪成什麽樣了啊,才會這樣說的。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隻有一周的時間。

那麽就必須計劃起來了!

袁嘉邈坐在車上,一直在揉眉心骨,他從不打無準備之仗,這次也不例外,可是沒有想到,他做的那些準備工作,遇上郝貝這女人,完全就沒用!

真是——袁嘉邈表示很生氣,火氣很大!

伸手抓住領帶,刺拉一聲,就把領帶給扯掉,甩在邊上的座椅上,冷聲道:“你倆,滾下去。”

司機是處驚不變,很快就靠路邊停了車,同秘書邰輝一起下了車。

袁嘉邈甩開後座的車門,坐到駕駛椅上,車子飛一般的衝出去,司機先生有點擔心的問秘書“邰秘,你看我們要不要跟著老板?”

邰輝白了司機先生一眼:“你跑的比車子還快嗎?”快跑選手呀?

司機先生抹了把汗,他這不是好心嗎?

邰輝招手,攔了輛出租車,他現在的任務就是郝貝,老板的喜怒,隻要不在他眼前,他都可以暫時忽略,而且相信隻有搞定了郝貝,老板的心情才能好起來的。

不然的話,這以後啊,可不至是今天這樣子的了!

而另一邊並不知道自己成了別人計劃的郝貝,出了餐廳,攔了輛出租車就往秦立國所住的酒店去了。

今天出門前聯係過的,是說好有時間要去見一見秦立國的。

這是出事後,除了呼弘濟之外,可以讓她信任和依賴的第二人選,但郝貝也知道軍政之方麵的一些道道。

就怕站錯了隊啊!

秦立國雖然是一個地道的軍人,可也擺脫不了站隊這種命運。

現在誰還敢跟丁家人站在一道上的。

就連裴家怕都是要跟自己撇清關係的吧!

而實際上,郝貝猜測的並沒有錯,現在政局緊張,案件有了新的進展,內局認定了丁克難的叛國,這之中有多少彎彎道道,是不足以外人來道的。

但內部站隊很明顯,擁護袁家,孤立丁家的行動開始。

郝貝在到達秦立國下塌的酒店的樓下時,接到童達的一個電話,掛上電話就讓司機改了方向,過酒店而不入。

如果童達說的事情是真的,那麽,這個時候,她是不能去找秦立國的。

童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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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幾天狀態不太好,昨天早上五點就起鎖小黑屋裏麵,愣生生到了晚上也沒寫出來,那五千更是到到郵箱用ipad更上的。今天早上四點起來到現在總算寫出來,補在這一節後麵,這原本就是一節的內容,分開不合適的,先前訂過的親們,隻需要刷新就可以後麵的五千字了,不需要再扣費的,這是第一次這樣補章節,也是最後一次,給大家造成的不便,靜哥深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