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 兩個女人掐架,檢測結果的真與假

辦公室裏,秦立國皺眉看著手中的離婚證,上麵貼著郝貝的2寸照片,丫頭笑的可好看了,秦立國真怕……

抬眸看一眼展翼問:“他怎麽樣了?”

展翼知道這是問裴靖東呢,歎了口氣,能怎麽樣啊,就叨叨的把拿證回來後,裴靖東的反應都說了一遍。

秦立國聽罷,這心裏就更發愁了。

他是知道這兩個孩子有感情的,就這樣分開的確有點讓人難受,那一個大男人都能難受成那樣,更別說郝貝一個小丫頭片子了!

深吸口氣,秦立國把離婚證收進邊上的保險箱,這才開口吩咐展翼:“這事,先不要告訴郝貝,她傷才好……”

展翼點頭表示:“恩,我知道,我哥也是這樣說的。”

秦立國揮手,讓展翼工作去。

展翼剛走到門口,就頭大,他嫂子怎麽這會過來了啊?

郝貝看到展翼眨巴下眼,疑惑的問:“展小翼你怎麽這副眼神看著我,是不是做什麽壞事了啊?”

展翼擺手,苦哈哈的回著:“沒,沒,我那能啊……嫂子你來找領導的吧。”心裏祈禱著,千萬別說來找我哥啊,我哥那屋裏這會還有個瘟神在呢。

還好,老天爺聽到了展翼的祈禱。

郝貝開口了:“是啊,我爸說有點事讓我過來一趟,你還有工作吧,那你趕緊去忙。”

展翼誒了一聲,笑眯眯的幫郝貝開門,送進秦立國的辦公室,帶上門,這才長舒了口氣的。

緊跟著就腳底生風的往裴靖東的辦公室奔去,開什麽玩笑,要讓郝貝看到方柳在這兒,那成什麽了?

真是好死不死的撞一起的了!

這叫什麽,就叫不作死不會死的節奏!

砰——

展翼急的是連門都沒有敲,直接就給推開了,用的力氣有些大,以至於門開後又反彈回去,才開了。

屋內,辦公桌前,裴靖東抬眸,不解的看著展翼。

而沙發上坐著的方柳眼底則有絲不悅,覺得展翼沒禮貌,以前的展翼可不是這樣的,心想都是讓郝貝給帶壞的。

“嘿嘿,沒事,領導,我想提醒你一下,一會有個會議。”展翼臨時發揮。

可惜,發揮的有點糟糕,這都年尾了,各辦公室留下的都是值班人員,哪裏來的什麽會議啊!

“啊,你還有會要開麽?工作可真忙,沒事你去開你的會,我在這兒等著你。”方柳直接就絕了展翼的心思,說要在辦公室等裴靖東。

展翼這是急的抓瞎的節奏,拚命的給裴靖東使眼色,可裴靖東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皺著眉讓展翼去忙他的去。

展翼這個急也沒法,隻得又出來,走到門口時猶豫了一下,他是關上門還是不關門呢?

正在想著的時候,方柳開口替他解圍了:“展翼呀,你哥那麽大個人了,我又不是妖魔鬼怪的還能吃了他不成,你要實在不放心呆在這裏看著也成,或者你開著門,我總不能做什麽吧!”

那低低的帶著嘲笑的聲音,讓展翼有點惱羞成怒,狠剜一眼方柳。

“就你,哼!”冷哼一聲帶上房門。

方柳倒是提醒展翼了,要是開著門,萬一郝貝從這兒經過,不想看也看到了。

關上門就不一樣了,郝貝也許就看不到了呢!

可惜啊,有時候想像跟現實總是有些差距的,就好比關上門,那裏麵做什麽,就不可預知了……

見門關上,方柳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放茶幾上自己喝。

裴靖東就坐在那裏巍峨不動的看文件,心思早就跑到別處去了。

方柳走到他跟前,看他一眼,也沒說話,拿了他的杯子,去給他倒水,真就不多說一句話,接好水放在他跟前,不同的是杯子裏是淡綠色的水漬,還飄著幾片竹葉。

裴靖東眼神一黯,看向方柳。

方柳微笑著解釋:“知道你愛喝這個,這是我跟小瑜一起去竹園玩時采的,問過管理員,沒有打過農藥,回家又清洗過風趕了,才帶來給你的。”

“恩,謝謝。”裴靖東道謝,卻並不喝,誰知道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方柳有絲受傷的看著他問:“我在你心裏,真的一點地位也沒有,一點信用也沒有了嗎?”

裴靖東一雙冷酷的眸子掃視著她反問:“你說呢?”

方柳這個委屈啊,紅了眼圈,怯生生的表白著:“我隻是不甘心,我喜歡你,隻愛你一人。”

裴靖東揉著發硬的眉心打斷她:“可惜,你太貪心。”

如果到現在他還弄不明白方柳當年玩的什麽把戲,那簡直就太遜了!

你問方柳喜歡誰多一點,可能是喜歡他多一點,但絕對不會說隻喜歡他一人,他看得很清楚,方柳純粹就是得了幻想症。

沒那女王命,你還想跟女王一樣左擁右抱的。

別說你還是一個女人了,現在就是男人,哪一個敢左擁右抱的,家裏不打破天才怪!

這麽反常理的事情,真是不要想像的太美好的了!

方柳腦子裏轟然一響,感受到對麵男人那淩厲的冰意,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雞皮疙瘩。

她是最了解這個男人的,可是這會兒,卻有點看不透了……

這是幾個意思?

如果他厭惡自己,是不會讓她出現在他眼前的,可是又這麽默許了她在他眼前……這?

正當方柳疑惑時,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為她解了惑。

“如果不是為了小瑜,我絕對不會再見你。”

為了小瑜,對啊,她怎麽忘記了,裴家的男人,最看中的就是親情了,什麽愛情之類的在親情跟前,那簡直就是弱暴了的!

要然不幾年前,男人也不會死活要趕她離開的!

“恩,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你愛上郝貝,沒關係,我們有小瑜,你是他的爸爸,我是他的媽媽,我沒有別的要求,隻想讓孩子們健康快樂的長大。”

方柳說的可動聽了,卻不知這話聽在裴靖東耳朵裏,簡直就想一巴掌滅死她的,你希望孩子健康快樂,你給孩子弄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不過,臉上還是一臉的漠然,勾唇:“那樣最好。”

剛說完,便是一陣的惡心。

疾步起來往休息室裏去了。

休息室裏有個洗手間的。

幹嘔了幾口,他並沒有吐出任何東西來,抬眸時,眼底卻是閃過一抹驚慌。

蘇韻說過的話在他腦海裏回響,問他有沒有嘔吐,有沒有發熱出汗……

“是不是吃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快喝點這個茶壓一壓,放心,這裏麵真的沒放別提東西。”方柳端著茶杯來到他身後,一手毛巾一手茶的伺候著。

裴靖東一直看著鏡中的自己,良久才回神,接過毛巾擦了把臉。

方柳捧著茶,叨叨的說著:“你不記得你小時候吃油膩的東西多了,阿姨都是給你弄這個茶的。”

七歲的孩子,能記得多少,隻記得這綠綠的茶水是母親的關懷。

這個習慣延續了很多年,一直到幾年前,出事之後,才戒掉的。

到底被方柳磨的沒輒了,接過來抿了一口的,應該是加過冰糖的,清香的竹葉味入口便壓下了那股惡心的味道。

頭卻有點疼,感冒沒好徹底,這會兒腦袋更是像炸一般的難受。

伸手揉著太陽穴,想緩解一點。

方柳卻是拽著他出去了,把他摁在沙發上,輕聲的訓斥著:“頭疼了吧,你這是老毛病了的,平時別太累著了……”

女人柔軟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揉著,裴靖東的精神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耳邊是熟悉的,聽了二十多年的聲音,動作也是這樣的嫻熟,這一幕其實在他們的青春期經常出現……那時候,他就有偏頭疼的毛病,總是她這樣給他揉著。

門口站著的郝貝臉色有點不太好,屋子裏的動靜,她全聽到了。

在秦立國的辦公室裏,把那需要破譯的東西處理完之後,她就拎著車鑰匙,說要把車子還給裴靖東。

她現在開的車子,還是裴靖東一定要讓她開的那一輛。

秦立國沒阻攔她,她就來到裴靖東的辦公室門前了。

站在門前時,想了一下,開門要說什麽,要問他為什麽自己出院他沒來?

還是問他到底想怎麽樣?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方柳的一聲驚呼:“你怎麽了?”時停止。

心驚於關著門的屋子裏這一聲女人的驚呼聲音,還有居然是方柳的聲音!

郝貝對方柳就有一種莫名的恨意,恨的厲害,心裏甚至想過,將來有一天,裴靖東要是厭煩了自己,找別的女人,那怕你找阿貓阿狗都好,千萬別給她找方柳,那對她是一種侮辱。

所以這聲音,化成灰郝貝也能聽得出來!

可惜,這還沒怎麽樣呢,方柳就在這兒了!

於是,她沒推門,就站在這裏,罰站一樣的聽下去。

卻是越聽越心驚,他的老毛病?是什麽?他最喜歡喝的茶?

這些,她統統都不知道!

低頭,苦笑,總是埋怨他這個做丈夫的這不對那不好的,到頭來,最不合格的原來是她這個當妻子的。

這一刻,忽然覺得方柳也有那麽一丁點的可取之處啊,如果不是方柳說這些,她不會認識到自己原來是個不合格的妻子。

她輕搖下頭,忽然不想見他了。

轉身要走,卻聽到展翼的驚呼聲:“嫂子,你怎麽在這兒?你……我哥,你找我哥啊,我哥沒在裏麵……”

展翼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節奏。

郝貝這是不想進去,所以沒在意,抬腳就要走。

展翼這才醒神,暗罵自己這笨腦子,趕緊打前給郝貝開路,說是要送郝貝回去。

郝貝正好把車鑰匙交給展翼說:“車鑰匙,蘇莫曉給我當司機,我不需要用車。”

展翼訕訕的拿著車鑰匙,哦了一聲,心驚膽戰的看著房門,祈禱著這時候門千萬別開啊。

可惜啊,老天爺聽到他第一次祈禱,沒能聽到這第二次的祈禱。

吱呀——

門開了。

方柳開口就訓展翼:“展翼啊,你哥不舒服你還在外麵這麽吵。”

說完後,好像才看到郝貝一樣,一臉歉意:“不好意思,沒看到你。”

這話,這神態,把郝貝給嘔的,差點沒吐了的,媽蛋的,怎麽就叫沒看到她了啊!

氣呼呼的往裴靖東的辦公室走,卻是看到男人頭仰在沙發的靠背上,一副睡著了的模樣,便是睡著了,也是皺著眉頭的疲累相。

這讓郝貝一肚子的火沒處撒,四處環顧,這姑娘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走到裴靖東的辦公桌前了。

這兒還放著一盒用透明盒子裝著的竹葉。

驀然,她的視線定格在文件的最上層,那寫著【離婚證】的紅色小本上。

憤恨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伸手拿過那紅色的小本,打開,上麵是裴靖東的2寸證件照,還有那上麵的字。

心房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猛擊了一樣,嘴唇翕動幾下,卻沒說出話來。

隻那一雙水眸兒似怨還嗔的凝視著沙發睥那個男人,依稀可辨他生氣的模樣,他笑的時候,他吃醋的情景……

“嫂子,這個,那個……”展翼開口想解釋。哎,怎麽就這麽寸呢!他哥怎麽把這東西放明麵上,那不是讓人一眼就看到的嗎?

“展翼,這是真的嗎?”郝貝聲音淡淡的,卻掩飾不住那絲悲傷。

展翼這個抹汗啊,簡直都愁哭了,聲若蚊蟻的恩了一嗓子。

郝貝深吸了口氣,抬眸看天花板,不想讓眼淚流出來,長長的睫毛接連地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有晶瑩的水珠子滾落,一顆接一顆的,越滾越急……

猛然推椅而立,怒視著還在睡香甜的男人,手緊緊的抓住那個紅色小本,生氣的朝沙發走去。

方柳擋在前麵,一臉的鄙視:“郝貝,你還能關心他一點嗎?他不舒服,頭疼的厲害,你看你把他累成什麽樣了……”

郝貝氣得眼暈,她做的再不好,也不需要方柳這個賤人來指責她。

“展翼,你給我接杯水來。”暴怒的喊著展翼給她倒水。

“啊!”展翼驚詫極了,心想要水幹嘛啊。

郝貝就開口了:“我口渴,先喝點水,不然吵架不得勁。”

展翼哦哦兩嗓子,就去接水了,接完遞給郝貝,郝貝端過來,嘩的就朝著方柳臉上潑了過去。

呃——

展翼站在那兒,真是汗噠噠的,早說是潑人的啊,他就不接溫不,接冰水或者熱水了。

“起開,好狗不擋路。”郝貝衝方柳喊著。

她完全可以繞開方柳,可她不想繞,就方柳還想當她的絆腳石,她就非得把這絆腳石頭給踢開不可。

“郝貝,你夠了啊,你們都離婚了,你還想糾纏他嗎?你還要臉不要臉了!”方柳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子,就是不讓步。

“展翼,給我接熱水,開水。”郝貝又喊。

喊完就跟方柳說:“你要不起開,我就真用開水燙的你沒臉要!”

方柳恨得想一巴掌拍飛郝貝的,可是她不能,她現在就是要維持住一個姿態,表明郝貝你個小孩子家家的,別鬧那麽難看了。

展翼這戳貨,很狗腿,真接了一杯冒著熱氣的水遞給了郝貝。

看到那水上冒著的熱氣,方柳有點膽怯了,這是開水吧,沒一百度,也得有九十多度,真要到臉上,毀容倒不至於,燙傷就是肯定的了。

“起開,不起開我真潑你。”郝貝又一次這樣說著時,方柳真的讓開了。

郝貝深吸口氣,轉身,手一揚,滾燙的熱水又朝著方柳的門麵潑了過去。

“啊!”方柳尖叫著,拿手去抹水,狂吼著:“你是瘋子嗎?我都讓開了……”

郝貝嗬的一聲冷笑:“我也沒說你讓開我就不潑你了,方柳我今天就明白白的告訴你,以後看到我你最好就躲的遠遠的,千萬別出現在我跟前,看到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的!”

杯子是不鏽鋼的圓杯子,被郝貝當成了武器,沒打招呼衝著方柳就砸了上去。

方柳剛讓那一杯水給燙了,而後又想著裴靖東還在邊上,這動靜大的也該醒了,所以沒有任何反抗的讓郝貝上手了。

郝貝可沒跟她客氣的,她的指甲是新做的,長長的直接就撓了上去。

展翼都看傻眼了,這可真是……潑婦啊!

不過打的展翼看著好爽就是了!

“郝貝你還講不講道理了啊……”方柳哀嚎著,就一直看著沙發上裴靖東的方向,心想這人怎麽睡這麽沉呢。

郝貝冷哼著,繼續上手:“在你跟前不需要講理,方柳我告訴你,就是我跟他離婚了,你以為你就能上位了,你作夢!”

方柳那臉都讓撓花了,看裴靖東沒醒的意思,就打算還手去了。

郝貝其實剛傷好,沒多大力氣,就這麽一會兒,就氣喘籲籲了,眼看著方柳要回手,展翼也不看戲了,上去就捏著方柳的手腕,把方柳給隔開衝郝貝解釋著:“嫂子,別衝動,別氣壞了……”

沙發上的人這時候睜眼了,一臉無辜又茫然的神色:“幹嘛呢這是?”

方柳委屈屈的往他這邊撲來:“你看看她怎麽跟個潑發一樣的……”

那聲調這叫一個委屈啊,**裸的小白花一枚。

可惜了,郝貝隻白了她一眼:“行了大姨,再發嗲,也改變不了你奔四的年齡和衰老的皮相。”

方柳瞬間石化,年齡是硬傷,可她保養的很好不是嗎?

裴靖東嘴角狠抽了一下,閉了下眼才沒笑出來……

郝貝手裏還捏著杯子和離婚證呢,看裴靖東那樣子,揚手東西就砸了過去。

咣——

杯子砸到裴靖東頭上,又順著滾落在地上轉了個圈才停下,離婚證就甩在裴靖東麵前幾步之遙。

“裴靖東,你聽好了,不是你不要我了,是我不要你了,你就跟你這臉皮都能當防彈衣的前女友去過好了。”

打完人,罵完人,就這麽一甩頭,氣呼呼的走了……

裴靖東都傻眼了,這跟他預想中的又不一樣了!

方柳還在那兒哭著抹淚呢,看男人這臉色,心裏就有點憤憤不平的,你也看到了,這就是你找的老婆,什麽東西啊,跟個潑婦罵街一樣的。

“你看了,我的臉……”

裴靖東轉身,看方柳的臉,忽然就笑了。

方柳一愣,看他笑就往前湊,裴靖東伸手隔開她:“其實她說的沒錯。”

“什麽?”方柳疑惑的問。

裴靖東忍住笑,開口提醒著:“方柳你已經奔四了,別盡做些幼稚的事。”

方柳一聽,臉就漲得通紅,張嘴想解釋什麽,卻又聽男人開口:“你臉上有傷,還是離我遠一點好。”

方柳真是要氣死了,什麽叫她臉上有傷,就要離他遠一點了。

偏要往他跟前湊,還拿著他的手,讓他去摸她的臉:“你看,就算是被她抓傷,我也不願意屈服,我會證明我比她更愛你,比她更適合你。”

裴靖東失望的歎氣:“方柳,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沒幾個男人喜歡找個媽的。”

方柳呆愣的原地,臉上青紅白交錯的想著男人這話是什麽意思,不喜歡找個媽,那喜歡什麽,喜歡找個女兒嗎?

殊不知,裴靖東還真就是這個意思,為什麽喜歡郝貝啊?

郝貝又不是他以前想像中的老婆的樣子,他想像中的老婆就該是像方柳以前那樣,溫柔賢惠,什麽東西都做的井井有條,什麽事兒都處理的不急不徐,從來不會發火,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拿東西砸人……

郝貝就完全相反,沒一點賢惠樣,更是有生氣就愛拿東西砸人的壞習慣,處理不好家事和外麵的事,什麽都一塌糊塗,得過且過……

真真就是除了那張臉,沒有一點點可取之處了。

可你要說她那張臉,也沒美到驚為天人的地步,怎麽就讓他這麽著迷了呢?

裴靖東抽回自己的手,真心的勸著方柳:“我說真的,你還是離我遠一點的好。”

方柳不服氣的吼回去:“為什麽要讓我離你遠遠的,七年前,你讓我走,你告訴我,你不會考慮婚姻不會娶妻,如果要結婚會第一個考慮我,可是最後呢……”

裴靖東愣了一下,而後苦笑:“方柳,這就是命。”

可不就是命嗎?

怎麽就那麽一次的心血**的去民政局,就沒遇上別人,遇上她了呢?

隻是現在,這又是命!

不過一個hiv病毒攜帶者而已,也隻是咬傷了他,他就染上了這麽可怕的東西!

就這是命啊,你不服不信都不行的!

方柳哭了,哭的很傷心,什麽狗屁的命,她不相信,不相信!

“你看我,看看我,這張臉,我一直很注意保養,我知道我做過很多錯事,讓你失望過很多次,可是,我愛你啊,我們還有兒子,那怕沒有愛情,還有親情對不對啊……”

看方柳這樣哭,裴靖東真心的,沒覺得可憐,隻覺得活該。

而且如果認錯有用的話,那麽這世界上就不會有警察這個職業了,站起身,冷酷的說道:“方柳,你走吧,小瑜你如果不想管,就給我送回來。”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哪點不好,哪點不如她了……”

方柳真是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的,明明他現在郝貝離婚了,那麽就是自己的機會來了,可是到底哪點錯了,讓他就這麽幹脆的推開她。

“我愛你啊,那怕你不想娶我也沒關係的,你要是還愛著她,你想著她,念著她都沒關係的,我不在乎不在乎……”

“你到底要我怎麽樣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方柳都有點抓狂了,男人就用那麽一種憐憫的神情看著她,看得她心底直發毛。

“方柳,你為什麽不問問我為什麽跟郝貝離婚?”裴靖東終於開口,有些事,不想說,但不說方柳不會死心,或者不說也不行……

方柳愣住——是啊,他們感情好像很好的樣子,郝貝住院時,裴靖東才把小瑜送到她那裏的,就是為了方便照顧郝貝的。

剛出院就離婚了?

為什麽?

裴靖東推開方柳的手,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裏拿出一個信封,看著方柳說:“答案就在這裏麵。”

方柳有點不相信的走過去,拿過信封,十分急切的打開。

看一上麵鬥大的標題——【hiv血清抗體篩查】的字樣時腿就有點軟了,再往下看到那【呈陽性(+)】的結果,真是身子一軟,緊緊的抓住桌角,才穩住癱軟的身子的。

方柳也是醫生,這個情況,再明白不過了。

後麵還有三張,不同的日期,同樣的檢查,一樣的結果。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不可能的,你騙我對不對?”方柳不相信,怎麽能相信,眼看著就要抓住的人,現在出來這麽一個情況。

裴靖東攤手:“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跟郝貝離婚嗎?我愛她,卻不想害了她。”

方柳兩眼無神的看著他,堅定的說:“我不怕,不怕,就算這樣,我也不會離開你。”

她說的那樣堅定,可是眼底那絲膽怯卻是泄漏了她的真實想法,沒有人不怕死的。

裴靖東無所謂的笑了笑:“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吧。”

方柳紅著眼,一副你相信我,我是真愛你的神色開口道:“可以治療的,你等著,你等我……”

說著抓著那張報告就往外跑。

裴靖東坐在椅了上,頭疼的捏了捏太陽穴,伸手拿過透明玻璃瓶裝的竹葉在手中把玩著,眼眸稍沉,越來越幽黑,深不見底的陰沉。

而另一邊,郝貝被展翼帶上了車。

展翼又被郝貝給指揮著把車子開到醫院去了。

這醫院呆了一個月了,郝貝跟這兒的醫生也熟悉的厲害,今天本來就還要來這裏找顧競然做心理輔導的,雖然她覺得自己的心理沒問題,可秦立國堅持,她就會每隔兩三天過來找顧競然一次。

車子開到醫院時,郝貝忽然問:“你說,他那個什麽抗體檢查會不會有假啊?”

“嫂子,這個……”展翼吞了吞口水,一臉無奈的神色。

雖然他也很想那是個假的,可事實是,醫院做了兩次,二嬸蘇韻做了兩次,全都一樣的結果。

這些郝貝可能不知道,但展翼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第二次的篩查是蘇韻做的,做完結果出來,蘇韻自己都不相信,第三次是隔了一周又做的,又讓醫院去做,結果還是那樣……

最後一次是上周做的,蘇韻找助理做的,換了人做的,結果一樣。

這就是木板上釘釘子,釘死了的結果啊!

郝貝聽完,就白了一張臉,看來是不會有假了,那就隻能說是他倒黴了。

“恩,我知道了,你回吧,一會蘇莫曉會來接我。”郝貝下車,跟就揮手。

展翼這個心塞啊,搖下車窗喊郝貝:“嫂子,我哥真的很愛你,不然不會跟你離婚的。”

郝貝點頭:“恩,我明白,我得感謝他這麽為我著想,替我謝謝他,恩,勸他好治療吧……”

“誒。”展翼應著,看郝貝進去了,他才把車開走。

顧競然的辦公室裏,郝貝無聊的翻著雜誌等顧競然,雜誌沒看進去,就在想裴靖東這個事情。

真是想得腦袋都大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是很愛這個男人,可是你讓她為這個男人去死,她想她也是個膽小鬼,差點死掉一次,真沒有當初拽著這男人上床時的那個勇敢勁了。

說白了,那時候是篤定裴靖東沒那麽倒黴的被咬傷就能感染的。

現在知道了結果,你讓她再去做那麽衝動的事情,她做不出來了……

所以,郝貝想,她才是最自私的那一個。

顧競然回來,看郝貝出神的樣子,也沒吱聲,等郝貝發現她時,才問道:“剛才在想什麽呢?可以說說嗎?”

郝貝疑惑的問:“這就是心理輔導?”

顧競然點頭:“可以算是吧。”

郝貝恩了一下,把剛才自己心裏想的事說給顧競然聽。

顧競然聽罷挑眉:“你能這樣想,說明你腦子沒病。”

這種想法是一個正常人的思想,本來就是誰能有自己說的那麽偉大的呢?也都不是聖人的。

打個簡單的比方來說吧。

假如一對相愛的情侶遇上車禍,在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男友會第一時間護著女友,可是一旦這是一場假設的車禍,那麽男友就不見得會選擇第一時間護住愛人了。

這不是說男友不愛女友,而是說人在遇到危險,第一直覺反應可能會是條件反射,比如很愛女友,或者不想讓女友受傷,卻沒有想過這樣自己會死。

等你給他時間去想,這麽做的後果時,可能他就猶豫了。

聽完顧競然的闡述,郝貝失笑:“原來我也隻是個俗人啊。”

顧競然跟著笑,又跟郝貝說了很多。

郝貝從顧競然的辦公室裏出來前,看著顧競然又問了一句:“顧競然,你跟弗瑞德還有聯係麽?”

顧競然愣一下,挑眉問:“怎麽說?”

郝貝異想天開的開口道:“如果有聯係,那麽你能幫我問問他,有沒有什麽好的方法能治好裴靖東的病的。”

“……”顧競然啞然,覺得郝貝真是太天真了。

hiv那可是世界醫學難題啊,還想治好,那還不如祈求老天爺下紅雨來得簡單點。

“我是想到沈碧城了,就想著也許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呢,麻煩你了,謝謝。”郝貝說罷,轉身離開。

卻是把顧競然雷的一額頭的薄汗,拿紙巾擦了下,才拿起桌上一直在通話的手機,喂了一嗓子。

“你都聽到了吧。”顧競然問著。

對方恩了一下,那聲調聽起來就很悲傷,顧競然勸著:“其實她的想法沒有什麽錯的,這就是人性。”

“那個什麽hiv的抗體篩查是真的嗎?”弗瑞德打斷顧競然的話。

顧競然詫異的問:“你感興趣的是這個?”怎麽會?他不是一向隻對郝貝感興趣的嗎?

“能不能幫我查一查,那個抗體的結果,是真的嗎?”弗瑞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

顧競然能說不麽?不能,而且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ok,我會把醫院這邊的結果給調出來,並問下檢測人員有無異常。”

“好,謝謝你顧競然。”

切斷通話,顧競然就起身去了檢驗科,可是她剛到那裏,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方柳。

嗬,看來所有人都不相信那份結果。

方柳跟醫院的人不太熟。

可是柳晚霞跟醫院的人熟啊,方柳是提前跟柳晚霞打過電話,讓打過招呼了,才過來的。

檢驗科的工作人員簡直就無語了。

你看他們一直做檢驗工作的,是的,有時候會有失誤率,可那失誤率都是以千分比來計算的,就算是第一次有誤差,那麽二次呢?

況且你們自己也檢測過的,怎麽就懷疑到醫院的頭上了呢?

再說了,人家也有其它人來檢查這個的,出了結果,就是陰性,與其在這裏懷疑結果有誤,還不如花時間在治療上來的好呢。

方柳看了結果,一臉落漠的離開。

而顧競然則是留下來跟檢驗科的同事哈拉著,說的還是這事。

“顧醫生,真的,我這個倒黴啊,就這個檢測,簡直就是要命,實話告訴你,蘇教授都自己做也檢測的了,也是這個結果,不然不會讓我們又做第二次的,差不了的。”檢驗科的同事跟顧競然嚼著舌根。

顧競然心底一沉,那就是了,錯不了,連蘇韻都檢測過了,搖頭歎氣,覺得這裴靖東真是倒黴的喝涼水都塞牙縫的。

方柳失魂落魄的走回小區裏,走到一半時,手機響。

是艾米來的電話。

艾米是跟小瑜一起被送過來的,平時就跟個小保姆一樣,負責些家務和小瑜的學習。

“我說方大小姐,你都出去一整天了,什麽時候能回來啊,小瑜還等著你呢。”

方柳一股子火氣,蹭的就燒了起來:“我今天有事不回去了,你讓他別等我了。”煩不煩啊,那麽大的孩子了,天天跟個沒斷奶的娃兒一樣,真是受夠了的。

艾米對著讓掛斷的電話,罵了句神經病。

轉臉就對上裴瑾瑜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這娃兒也真是病了,病在哪裏查不出來,可你要說他沒病,他表現的就不正常,一天不見方柳,就哭就鬧,不吃不喝……

就這麽一個多月的功夫,還跟方柳生活在一起才長了點肉,之前被帶過來時,臉都瘦的小了一圈的。

這讓艾米很無力,得,這方柳罷工了,她還得繼續哄著啊。

“小瑜啊,你聽阿姨說啊,媽媽今天有工作,不能回來的那麽早,阿姨帶你出去吃好好不好啊?”

……

再說方柳吧,都走到小區了,這發火不願意回去了。

她在京都不是沒家,可是方家啊,她不敢回,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不敢回方家,就隻能回她媽柳晚霞家了。

柳晚霞的別墅依舊是豪華奢侈的讓人嘖舌。

方柳開了車直接就去了,也沒給柳晚霞打招呼的。

別墅裏燈火通明,有專門的傭人房,傭人們是不會主樓的,所以方柳直接就進去了。

卻不妨,裏麵正是熱火朝天的,就見她媽的新寵方葵!

嘖嘖——

那一身肌肉,那狂野的動作,真是不管是這曖昧的聲音,還是那不堪的畫麵,無一不刺激著方柳那顆孤寂的心和寂寞的身子。

“啊!”柳晚霞呻吟了一聲,看到門口站著的女兒,絲毫沒有一點羞澀,反倒很平靜的跟方柳打著招呼,並催著方葵快一點。

方葵很聽話,沒幾下就完事了。

事畢,又細心的給柳晚霞做著清理工作,那樣的畫麵,看得方柳臉紅耳赤的。

柳晚霞一腳踢開又纏上來的方葵,喘著氣的說:“你先去睡吧,我跟柳兒說會話。”

方葵狠剜一眼方柳,十分不樂意看到方柳的樣子。

同樣,方柳也沒多待見方葵的,在方柳眼中,方葵就是她媽養的一個玩寵,你得瑟個屁的得瑟。

柳晚霞披了一縷紫色的紗質睡袍,這屋裏的曖氣開的很足,直接過夏天的節奏。

方柳走到另一邊的沙發坐下,茶幾上放著水果盤,順手就拿了一根香蕉。

柳晚霞看著女兒拿著香蕉出神的模樣,不禁就笑了起來:“怎麽?要不然你試試小葵,很不錯的……”

方柳臉上赫然一紅,站起身跺腳:“媽!”

柳晚霞失笑:“好,好,這麽晚來找我,有事?”

方柳這才從包裏掏出從裴靖東那裏拿走的檢測報告,走到柳晚霞的身邊坐下來,讓柳晚霞自己看。

柳晚霞看完也是一驚。

“不應該啊!”怎麽這麽倒黴呢?萬分之一的比,就讓裴靖東給趕上了。

“不會是假的吧。”柳晚霞又問。

方柳都快愁哭了,她巴不得是假的呢,可是她都調查過來了,不可能有假……而且……

方柳想到裴靖東感冒,頭疼,又吐的情況,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柳晚霞歎氣:“行了,不就一個男人,你聽我的,你要什麽樣的男人,媽媽都給你找來。”

方柳搖頭:“媽,我不要別的男人,我就要他,我就愛他一個人。”

柳晚霞恨鐵不成鋼的戳著方柳的腦門:“柳柳啊,不是媽說你,你都三十多了,快四十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幼稚呢?守著一個男人過一輩子,你受得了嗎?而且還是個有病的男人。”

方柳很想噴她媽一臉口水的,她才三十多,怎麽就幼稚了,難道像你五十多了跟個老妖婆一樣找小年輕的就不幼稚了嗎?

可這話,她不敢說,她還得仰仗著柳晚霞活著呢。

“媽,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方柳哭的跟個淚人一樣的。

柳晚霞攤手:“你讓我怎麽幫,我又不是神。”

方柳握住柳晚霞的手:“媽,爺爺那麽厲害,肯定有辦法的,你幫我,幫幫求求他……”

說起方公道,柳晚霞就白了一張臉的,恨都要恨死了,怎麽可能會去求著他。

為什麽恨?

就是因為秦汀語的事情恨的!

如果秦汀語是康裕的女兒,柳晚霞真就沒那麽恨了,可是不是啊!

當初也就是知道不是,所以才會把孩子給換了的,一直不想認,不是她這個當媽的不念著女兒,而是壓根就沒法去念,隻要一想到這個孩子是怎麽來的,柳晚霞就恨牙根癢癢。

“你想都不要想的。”柳晚霞憤恨的起身。

方柳更是生氣:“媽,你要真不幫我,我就去告訴秦汀語,告訴她康裕不是她親爸,你看她會怎麽纏著康裕吧。”

柳晚霞強硬的氣勢瞬間就歇菜了,說實話,柳晚霞的私生活一直很亂,亂到別人都沒法想像的那種地步,可再壞的人心中都存了一個美好。

而康裕恰好就是柳晚霞心中那個美好的存在。

現在,康裕還一直以為秦汀語是柳晚霞為他生的女兒,但秦汀語已經有點變態的連這個都不在乎了,隻想擁用康裕。

反正就是場鬧劇。

可柳晚霞這個當母親的是個自私鬼,怎麽會容忍有人搶了康裕呢,那怕是她親生女兒秦汀語也不行,也不能搶了她心底的美好。

可這個秘密,被方柳知道了。

就捏住了柳晚霞的軟肋。

“行,行,你為了個男人,就這麽氣我,就這麽氣我吧。”柳晚霞妥協了。

方柳一聽柳晚霞這麽說,就知道事要成了,趕緊去討好。

“媽,我錯了,我隻是太愛他了,我不想讓他死,媽,求求你了,我以後都聽你的話好不好……”

柳晚霞揉著眉心,覺得生孩子就是給自己找罪,你看她本來可以活的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可是生了兩個女兒,就成了牽掛,她又做不到狠心的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