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裴家小姨,逃了出來!

展翼開的車,上車就問裴靖東:“哥,我們去哪兒啊?”

裴靖東看了眼表上的時間,這會兒下午兩點鍾,張嘴就說了個地址。

展翼的身子一僵,不自在的問:“哥,我們去哪兒幹嘛啊?”

裴靖東白了展翼一眼:“開你的車就行。”

展翼隻得悶悶不樂的開車,去幹嘛,自己心裏也是有個譜的,可是人不是都出國了麽?找去公司有什麽用啊!

但展翼也不敢多說什麽,知道郝貝出事,寧馨出國這肯定就是有問題的。

早先裴靖東就跟展翼說過寧馨不簡單,你剛認識的時候覺得人家是腦殘是吧,可是後來呢,你看看,能把秦立國的秘書這一職幹得這樣出色,那能是一個腦殘人的作為麽?

用句莫揚的話來說,那就是展翼照比著方樺那是差遠了,其實別說照比著方樺了,就是比照著寧馨,展翼差了也不是一星半點的。

好在這些年沒什麽大事,小事也都有裴靖東罩著,平平庸庸的過了這麽多年,就一普通人。

“哥,寧馨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展翼開著車,心思就沒在這路上,想為寧馨說點情。

裴靖東白了展翼一眼,覺得小表弟就是活的太單純了,你知道這外麵人心的朋險惡麽?

別說是一個你暗戀的姑娘了,就算是親兄弟親父子,一旦有了利益衝突,哪一個不是劍拔弩張的。

“小翼啊,等這事完了,我給你代一個好地方,你踏實的在那兒幹著,鍛煉兩年。”裴靖東其實早就有這樣的心思了。

隻是把展翼帶在身邊習慣了,二來身邊有很多事,也不信任其它人去辦,他又不能事事親力親為的,所以才一直把展翼留在身邊。

如今看來,這麽留在身邊,有點太自私了。

如果以後沒了自己,展翼這樣怎麽辦?

“啊,哥,你生氣了?”展翼覺得是自己為寧馨說情裴靖東生氣了,殊不知,跟這事兒壓根就沒有關係的。

裴靖東揉了下眉心,茬開了話題,“對,過年給小姨去過電話沒?”

展翼的臉白了一下,很不願意提這個話題,抿了唇沒說話。

你知道他不是沒有母親的,他的母親裴雅還活的好好的,嗬,可以說活的很瀟灑吧。

裴雅沒跟展翼的父親結婚就大了肚子,生下展翼後,就把展翼給了姐姐裴靜,自己就出國了。

裴靜還活著時,裴靖東還能時不時的從母親的嘴裏聽到小姨裴雅的消息,可是自從裴靜死後,這個小姨好像也憑空消失了一樣,杳無音訊。

隻有每年固定的給展翼寄來的一筆匯款。

這些錢,一直都是寄到江州裴家的地址的。

然後就是每年的一通簡訊,開始是信,後來不知道是怎麽知道展翼的號碼,就傳簡訊。

裴雅從來沒有說回來看看這個兒子,而展翼對這個母親的印象也就隻是每年收到那筆不菲的生活費罷了。

從十八歲後,展翼就把生活費給退回去了。

之後也沒有匯款,每年會有通簡訊,大意就是新年快樂吧。

“哥,你別跟我說她行嗎?”展翼不樂意提母親,縱然大姨裴靜死的時候,他還不到一歲,但他就當大姨是他母親,從來沒有把裴雅這個生母放在心上。

裴靖東也就不說話了,沒一會兒車子開到了目的地。

展翼下車,抬頭去看這座江州最高的大廈——飛鳥大廈。

這是江州最豪華最高的一座大廈,總高六十六層。

其中一半是租賃給其它公司作辦公場所,這裏進駐的企業,一般都是一家公司占一層,有一個世界五百強的大企業駐中國總公司也在這兒,也才占了三層罷了。

但姚氏卻占了四十四層往上樓的二十二層樓。

走進大堂,就光看那上麵的標識,從四十五層開始全是姚氏旗下的公司。

裴靖東為什麽回家換衣服啊,就是換上一套行頭來的。

gucci的淺藍色細格子襯衫,配上意大利純手工西裝阿瑪尼,這些全都是他以前的行頭了,不過好東西就是這點好,放再久也讓人看了眼前一亮,就光是這一對金光閃閃的袖扣都價值不菲的。

果真,那邊前台看到他進來時,直接就迎了上來。

裴靖東虎眸輕眯了一眼。

飛鳥大廈的前台總計六位,而這走來的一位,如果沒估算錯誤,應該是姚氏派遣下來的前台。

“請問先生您找哪樓?”前台小姐笑容滿滿的打招呼。

“我來找XXX公司談點業務。”裴靖東擰著眉說完,又回頭看展翼:“展助理,你怎麽搞的,沒通知他們我會來過來嗎?”

展翼讓問的發愣了,不過反應也是夠快,直接就說了:“老大,您這臨時突擊,我先前給您約的是明天……”

說罷,笑嘻嘻的跟前台小姐搭話:“美女啊,你們這服務還真好呢?那什麽,我們能直接進去嗎?還是需要預約啊,我們總裁事可忙呢,才從國外飛回來……”

展翼這扯謊也是不用草稿的,直接就這麽忽悠上了。

前台小姐明顯的鬆了口氣,要知道這兩天上麵交待下來看,來找姚總的一律擋掉,人家沒說來找姚總,那就沒事兒吧。

“不用,XX公司在二十五層,您走那邊九號電梯,可以直達……您們請。”前台小姐放行。

裴靖東跟展翼前後腳的往所謂的九號電梯行去。

電梯那兒也都是標著的,總計有十部電梯,其中四部都是直通四十五層上麵的。

這四部中,有兩部是普通員工電梯,另外兩部是公司高層電梯,兩部中還有一部是總裁室直達的電梯。

不巧,正好是對麵的十號電梯。

這種電梯一般都是需要有專用的指紋或刷卡才可以的。

裴靖東從口袋裏拿了一張卡出來,直接就刷開了那個號稱總裁直屬的電梯,走了進去。

展翼驚奇的看著裴靖東:“哥,你怎麽會有……”

裴靖東揚了揚手中的卡:“寧馨給的。”

“哥……”展翼又喊了一聲,好想問寧馨怎麽會給裴靖東這個東西,不過沒好意思問出口,心裏酸酸澀澀的有點不舒服。

這邊裴靖東進了電梯,監控室裏肯定是能看到的。

通知了姚修遠的秘書。

所以裴靖東跟展翼從電梯裏出來時,就見一身黑色套裝的秘書小姐正如臨大敵的站在電梯門口,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裴先生,你這樣不好吧,我們姚總出國了,您要有事等我們姚總回來再來行嗎?”

裴靖東嗬的一聲冷笑:“我以前可沒有來過,你怎麽知道我姓裴,是不是你們姚總特意交待過的?”

秘書小姐臉上一僵,賠著笑臉,說著場麵話:“看您說的,您裴總在名聲在別地兒不知道,咱在江州,也算是無人不知了吧。”

裴靖東黑了一張臉,一把推開攔路的秘書,這話他是聽出來了,說他在江州鬧過笑話是吧!好你個姚修遠,看來私底下沒少埋汰他的!

打個比方來說,有些家裏吧婆媳不和,兒媳婦會私底下抱怨婆婆如何如何的不好,轉個臉這話婆婆就知道了,回頭兒媳婦才知道是自己孩子說話時帶出去的。

盡管這個兒媳婦可能教過孩子出去了別亂說,但孩子平時說話不自覺的就能帶出來那個勁兒。

就好比現在,要不是姚修遠私底下嘲諷過,這秘書也沒這麽大膽的冷潮熱諷的。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秘書小姐叫著喊著跟在裴靖東後麵。

上手去攔,就她這小體格,人家一掀就能把她甩一邊去的,可是不攔又不是那會事兒的。

砰——

裴靖東一把就推開了總裁室的門。

諾大的空間裏除了冰冷的辦公家具之後,還真就連個人影都沒有的。

“喂,我說你們是土匪啊,我說了姚總出國了……”

“你們姚太太呢?也出國了?”裴靖東冷了一張臉的問。

秘書小姐想當然的說是啊!

裴靖東又是詭異的一聲冷笑,走到一個小隔間的門口處站定,回頭問那秘書小姐:“你說我推開門,會不會看到你家姚總跟她太太在裏麵呢?”

秘書小姐一臉的訕笑:“怎麽可能?活見鬼的!”

裴靖東砰的一聲推開了門,淡淡的說:“還真是活見鬼了的。”

秘書小姐嚇得尖叫了一嗓子:“不可能!”人跟著往裏麵看去。

裏麵哪裏有啊,什麽都沒,知道自己上當了,才穩穩神,冷哼著:“你們最好趕緊離開,不然我報警!”

裴靖東舉手做投降狀:“好,這就走!”

就這麽離開公司了,秘書小姐是直接把人給送到了一層,並去叮囑了前台,這兩個人,以後見到了不能放行,在一層就給攔下來。

另一邊,展翼跟裴靖東坐上車,就問:“哥,你剛才是……”

裴靖東攏了下眉頭,看看時間,這會兒三點多了,喊展翼開車,回家吃飯去。

展翼這讓弄的迷糊的不得了,問吧,人家也不給他說,得就當好一個司機吧。

回到家裏。

家還是那個家,跟七歲前母親還活著的那個家一模一樣,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要真說不一樣,也隻有七歲那年,母親把花園裏改動了下。

以前花園裏種的蘭花多一些,可總是養不好。

七歲那年母親移植了些玫瑰花過來,火紅的玫瑰花,開起來的時候就像是血一樣的顏色,十分絢麗。

現如今,這片玫瑰園全開了,一朵賽一朵的豔麗多姿,隻是再也沒有那個賞花的人了。

“少爺,菜都熱著呢,是你愛吃的,回去吃吧。”老管家眼晴潤潤的開口說著。

裴靖東點頭,闊步往屋子裏行去。

桌上擺著六個菜一個湯,也真是裴靖東愛吃的。

這倆人也真是餓了,特別是裴靖東,飛機上沒心思吃東西,這會兒心裏有譜了,就真餓了。

讓管家和傭人都下去,就他跟展翼坐在這兒吃飯。

展翼吃了兩口就看著裴靖東,實在是好奇,想問。

可沒等他開口問呢,就會聲音兀然響起。

“真是的,沒見過這麽野蠻的人,還好我機靈。”一道女音就這麽傳了出來。

展翼驚的瞪圓了眼,四處去看。

裴靖東白了他一眼:“吃你的飯。”

展翼隻得低頭吃飯,接下來又聽到聲音……

“王姐,你也來上大號啊……”

“我去,咱講話能文明點嗎?”

“哎喲喲,我又沒說拉屎,那要怎麽說,王姐,你出來出恭麽?”

“滾一邊去……”

“哎,這不就在一邊呢,反正沒人,王姐咱們說說話唄,剛剛那是什麽人啊,怎麽會有咱們姚總電梯的卡啊?”

“這個,你別問,不能問不能說……”

“噢噢,好吧……”

……

囧,上衛生間的聲音,展翼這下明白了,這也就吃不去的節奏了。

跟著的聲音就不太美妙了,上廁所麽,大家都懂的!

展翼就特別好奇了,沒忍住就問了:“哥,你什麽時候弄的啊,我怎麽沒發現呢?”

裴靖東嗬的一聲笑他:“要讓你都能發現,你就成我了。”

展翼摸著腦瓜子,覺得他哥鄙視他了。

裴靖東也不藏私,從袖扣上摘下一個綠豆子大小的扁圓的東西,跟展翼解釋著,這個是最新研發出來的,空中作戰中能用到。

吸附性很強,不管是布麵,還是金屬麵,都能吸附上去,而且顏色多變,遇什麽色,就變什麽色,貼上去之後,除非這人換衣服水洗,不然這個東西正是不會掉的。

今天他就是在推開那個秘書時,把這東西自袖口處取下,巧妙的粘上去的。

不光這個,休息室的門上也有。

他這是準備了四枚的,隻用了兩枚。

還有一個耳塞的裝置,就像一塊海綿一樣,裴靖東從口袋裏拿出來,扔了一個給展翼。

示意他塞進耳朵裏。

瞬間外音就沒有了。

耳朵裏清析的傳來對方的聲音。

聽著聽著,展翼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哥……”

裴靖東瞪他一眼:“坐下!”

展翼坐下後,臉漲的通紅。

沒辦法不漲的通紅。

你知道他聽到什麽了嗎?

“太太,你還是吃一點吧,你就是絕食我也不可能放你出去的。”

“王小嬌,你趕緊的把我給放了!”

“太太,姚總就快回來了,等姚總回來,他說放你,我才能放啊。”

“那這樣,你給我弄件衣服來!你不能讓我光著……”

“對不起太太,這是姚總的意思,太太放心,我也是女人,我不會亂看的。”

緊跟著就是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顯然是什麽東西被摔了。

別說展翼了,連裴靖東聽得都嘴角抽抽的,這姚修遠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啊!

看來姚修遠是真出國了,這倒也是,昨天他才查到,姚氏上市後,因為業務鏈的問題,被紐約的律界禿鷹們給告了。

這影響了公司的股價,在紐約那邊鬧的挺凶的,姚修遠不得不去美國處理這個事情。

估計也是著急,所以沒來得及給寧馨辦身份,不然肯定帶著一起走了。

“哥……”展翼懇求的喊了聲,心裏難受壞了。

裴靖東朝他剜了一眼:“你給我安靜點!”

就這麽一個下午什麽也沒幹,就坐這兒聽這個了。

一直到裴靖東接了一個電話。

“老大,弄到手了。”

是吳哲打來的電話。

是裴靖東用袖扣裏的東西,拍攝出來的姚修遠休息室門上的密碼器。

當時他是伸手就推開了,卻有這麽一個東西。

顯然,當時是打開狀態,就是等他去推,或者其它的。

再想進去,或者說想潛進去,那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會做足了準備,拍了這個東西,讓吳哲去研究下。

吳哲也是有幾分能耐的,就憑著一個高清的照片,就把這密碼給破譯了出來。

指紋這個肯定是不行了,一般的指紋鎖,也都設有密碼才行。

裴靖東就是判斷出以姚修遠的為人,不可能讓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有指紋留在那裏麵,所以才覺得有數字密碼。

這麽看來,還真沒算錯的。

展翼到這會兒,才明白他哥讓他等著是等什麽了,激動的站起來:“哥,現在可以去了吧!”

裴靖東點點頭,看了看時間。

還不到七點,外麵的天還沒有黑透,不過可以先過去了。

像這種辦公在樓,你別期望著全黑透了,那不可能,即便是半夜,也不可能完全不亮燈的,總有那麽些個不要命加班的樓層是亮著燈的。

裴靖東跟展翼就在這大樓的附近一直守到了晚上十點,才找著機會進去。

是一個送外賣的小哥。

今天三十三層全層加班,外賣小哥停好車,一箱箱的從上麵搬下來外賣盒子,正要往裏麵進呢,就被裴靖東給攔住了。

亮了證件,跟小哥說有事需要協助。

這小哥雖然有點怕,可還是願意幫忙。

但最多隻能進去一個人,平時都是他跟另一個夥計一起來送的,今天那個夥計請假了,所以就隻他一個人。

要再多帶一個人,怕前台值班的和保安會看出來。

展翼是多麽想去啊,可是想了想,還是識相的留在了外麵接就當接應了。

似乎是連老天爺都在幫著裴靖東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半個小時後,裴靖東和外賣小哥推著外賣小車出來了。

裴靖東給了小哥幾百塊錢,因為搬走了人家一個保溫箱。

招手讓展翼過來,給抬到了後備箱的。

展翼這個納悶啊,這抬的什麽啊!

不過裴靖東冷著一張臉,展翼也沒說什麽了。

一直到了家裏,箱子被抬到了一間客房,裴靖東這才對著箱子說:“**有衣服,你洗個澡換上衣服出來一起走。”

展翼到這時候才醒了神,指著箱子問:“哥,寧馨不會在這裏麵吧?”說著就要上手去開箱子,讓裴靖東給攔住拉了出來。

屋子門砰的一聲關上時,箱子才慢慢開啟,寧馨頂著一頭雞毛卷露了個頭出來,真是差點憋死的節奏!

可真是狼狽啊!

她出不去那間屋子,那麽高層,就是想用個床單之類的下去也不可能。

要不然早就出去了,每天都在跟秘書周旋,可沒用,秘書根本就不聽她的。

她原本都放棄了的,可是門卻是開了,就連身上這被單也是裴靖東給撕開才能裹上的。

你不知道姚修遠有多變態,就差沒拿鏈子鎖著她了,也得虧沒拿鏈子鎖著,不然沒這麽容易出來的。

但那被子和床單,卻是固定在**的。

非一般的結實,寧馨試圖用牙咬過,沒用,撕不動,除非用刀子之類的硬器才行。

可是那個屋子裏,看著沒什麽,但就沒有一件玻璃或者陶瓷的,全是實木的,你根本就不要妄想找到什麽硬器了。

就是浴室裏,也是連麵鏡子都沒有的。

任熱水衝刷著身子,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腦海裏浮現的是裴靖東進去休息室,把她弄出來時的情景。

話說裴靖東是把幫著把外賣給全搬到三十三層後才往樓上去的。

摁了密碼打開休息室時,屋子裏就亮著一盞很小的的燈,而**正睡著一個人。

寧馨沒辦法,真心話,丟人的厲害,別說衣服了,就連個內衣都沒給她穿的,從姚修遠把她給弄回來,就這樣了。

姚修遠是是昨天剛走,實在是那邊不去不行才走的,不是時間來不及,早就把寧馨一起帶著走了。

被子就那麽跟釘在**一樣,寧馨隻能選擇在被子裏。

所以裴靖東進來時,寧馨想起身,又不能起,一直到裴靖東走到跟前時,寧馨才哭了。

“領導,對不起……”

裴靖東看了寧馨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沒說話,還得下去,所以他不能把自己的衣服脫了給寧馨,就得把這被子給撕了。

幸好這身上帶的有刀,不然根本就撕不動的。

撕開了才把寧馨給裹上,不可避免的看到寧馨身上的痕跡,裴靖東的臉跟著就黑了,問了句:“他……”

問了一個他字,其它的還沒問出來,寧馨就低頭哭了,哭的那叫一個委屈啊。

抓著裴靖東的手說:“你帶我走吧,我知道貝貝在那裏。”

寧馨當時就跟裴靖東說了,是姚修遠謊稱車禍把她給騙出來,帶回江州來的。

然後郝貝就在那裏,肯定在那個地方,可能就是姚修遠說的,裴一寧真正的在的那個地方,郝貝估計是被抓去了。

這是寧馨的猜測,但這猜測還真是準。

等寧馨換了衣服出來時,裴靖東已經讓傭人給做了飯菜。

寧馨也是餓慘了,這不是絕食的麽,今天一天就沒吃東西,要早知道裴靖東會來救她,她就吃東西了的。

這會兒寧馨吃著飯,展翼就在邊上伺候著,遞個水啊送個紙的,眼底全都是戀戀不舍。

裴靖東沉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這一對,臉黑的不能行了,拿起手機打電話。

“喂,我的會員號XXXX剛才訂的三張直飛雲南的航班,其中一張退掉,展翼的那張,對,退訂,重訂一張明天飛京都的。”

本來是已經訂好票了,打算帶著展翼和寧馨飛雲南去的。

可裴靖東臨時改主意了。

“哥……”展翼不解的看過去。

裴靖東咳了一嗓子:“你得回京都去看著小瑜,等那邊情況穩定後,我給你打電話人,你帶著小瑜和小曦過去。”

展翼縱然心有不願,可他哥說的話,他一向都聽的,隻能戀戀不舍的看向寧馨,交待著:“你到那兒跟著我哥啊,別走丟了,別逞強……”

就跟個家長一樣叨叨著,不放心寧馨去雲南。

殊不知,寧馨可比他想像中的要強多了。

上飛機前,裴靖東又把展翼叫過來,叮囑了一些事兒。

展翼也跟裴靖東拜托著照顧下寧馨。

裴靖東就煩展翼這樣子,你自己都跟小孩一樣的,你還照顧別人的老婆,閑得了是吧!

“小翼啊,我說過你離寧馨遠一點,別說她現在是姚修遠的老婆,她就不是姚修遠的老婆,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為什麽?”展翼不服氣,為什麽所有人都說他跟寧馨在一起不合適,他喜歡寧馨啊。

“沒為什麽,我就是不同意!”裴靖東霸道的扔下這麽一句話,拍拍展翼的肩膀又扔了一句:“你趁早給我收了心的!”

寧馨對展翼也就那樣,上飛機前,展翼那點沮喪寧馨全看在眼裏,隻能苦笑。

她能做什麽?她什麽也不能承諾展翼,就像姚修遠說的一樣,她寧馨這輩子就刻上姚修遠的名字了,連死身上也得刻著一個姚字,還想別人呢,醒醒吧,別作夢了!

坐上飛機時,裴靖東看著寧馨說了句:“寧馨,我對你其實沒好感也不煩感,但你離展翼遠一點,你跟她不合適,不管是不是未婚,都不合適。”

寧馨也不服氣,自己知道不可能是一會事兒,這麽讓人直白的說出來又是另外一會事了。

“裴靖東,你怎麽能這樣說話,你隻是展翼的表哥,又不是他爸,他也是個大人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管著他!”

裴靖東嗬的一聲冷笑:“換任何一個女人,那怕是為人妻為人母,我兄弟愛上了,我就支持,搶了奪了都行,隻要他要,可是就你,寧馨,不行!”

寧馨有點受傷,紅了眼圈的解釋:“我知道你怪我,以為我對郝貝有企圖,可是天地良心,你說我做過一件對不起郝貝的事嗎?如果有,你說出來,我從這飛機上跳下去的。”

裴靖東冷笑一聲,看著漆黑的窗外:“別說笑話了,你就算想跳,機務人員也不會讓你跳,就算是能跳肯定也有降落傘。”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我一直把你當大哥看的……”寧馨不服氣,覺得裴靖東看輕她了,那樣的眼神和語氣,讓她很不舒服。

“我媽可沒給我生個妹妹,我二嬸一輩子沒生過孩子,我小姨也隻生了展翼一個孩子,所以我沒妹妹!”裴靖東回的認真極了。

“你……”寧馨的臉色有點發白,總覺得裴靖東這話中有話,可到底是幾個意思,她又不好去揣測的。

長夜漫漫,天亮才能到雲南,倆人不在交談,各扭一邊睡了過去。

同一片夜空下,幾日好夢幾日愁。

最愁的要屬郝貝了。

那兩個奶媽子也是個角色啊,從郝貝來了之後,看郝貝任勞任怨的,就越來越過分了。

人家隻白天喂奶,晚上就完全的不管了。

奶給擠出來,一大缸子的,晚上就讓郝貝給喂。

郝貝說奶是涼的,喝了孩子們得生病。

那行啊,給郝貝弄來了一個電磁爐,你就在這上麵把奶給熱了就行了。

煮飯的那個大嬸更是過分,看這屋裏有電磁爐了,連粥也不熬了,可燒火的這活,還是由娜拉來幹。

於是乎,郝貝一個人伺候包括一寧在內的十四個孩子。

她跟兩個奶媽子不一樣,奶媽子們也說她了,這些孩子要不要處理呢,也不是生病不生病的事啊。

送來這裏之前,都有抽血樣存著的。

如果真有人高價買器官,別說是生病的了,就是沒生病的,也給你弄出去處理了的。

郝貝問過,那要是好好的孩子,處理過之後,還能活嗎?

奶媽子就嗤笑了起來,活,活了還不如死了呢!

輕的是角膜讓弄走了,重一點的心肝肺讓取走了,你還拿什麽活,活著誰要啊,還給父母怕是父母都不要的,更不要說這群人也不會那麽好心,還給人還回去的。

於是乎,郝貝這心情就更加的沉重了。

她這人就是心軟,硬不起來。

特別是這幾天,把屎把尿的伺候這十幾個孩子,這心裏可想而知,特別想讓這些孩子都好好的。

說實話,她平時真心的,連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

當然了,惹了她的除外,比如幾年前給劉佳那一刀,真是奔著把人紮死的節奏去的。

這夜裏,孩子們會餓,更是會哭。

每個孩子都有一個奶瓶,幹淨不幹淨的沒這個條件就不說了,光是輪圈的給奶瓶裝上奶水或者稀湯子,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兒。

喝完了,一個個的要拍起來拍拍,不然吐了什麽的,一會還得吃……

更別說拉了尿了的,真就一天別想睡一會兒的。

這麽連著轉了三四天了,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更別說郝貝這小體格了,真就撐著一口氣的。

好在這幾天,孩子沒生病的,反倒還安靜多了。

連喂安眠水的都喂的少了,郝貝就有個念頭,爭取把這些孩子全都哄的好好的,都不要喂那種水了。

那個東西大人吃多了還不好呢,更別說這麽小的孩子了……

可想像是美好的,現實總是這樣殘酷。

今天的粥熬的有點稠了,上麵的湯汁就少了些,開始的幾個孩子喝到了,後麵的幾個完全就是喝的水加米湯,喝著不是味,就哭了起來。

郝貝坐在那兒哄著這個,那個跟著哭,兩隻胳膊一手抱一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孩子啊就這樣,不能慣,那兩個奶媽子以前可不這麽慣著的,讓郝貝這麽給弄了幾個晚上,孩子就知道拿喬了,哭的跟什麽似的。

郝貝都要累死了的。

把自己氣哭了,也沒舍得打孩子一樣的。

那兩個奶媽子就聽不下去了,一急,人家倆人不跟這屋睡了。

隔壁還有個屋,是娜拉和煮飯的大嬸住的。

沒一會兒,娜拉來了,看到屋子裏郝貝哭,孩子哭,娜拉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從口袋裏拿出一片手帕,還有一個小瓷瓶,就這麽倒了一些在手帕上。

過去給郝貝沒抱著,正在哭的孩子擦鼻涕。

郝貝開始沒注意,等隻有懷裏這兩個在哭時,才注意到不對勁。

“娜拉,你那是什麽東西,他們還是個孩子……”

娜拉不以為然的看一眼郝貝:“我說你自己都保不了自己了,還有功夫想別人啊,大姐,你醒醒吧,你當是你觀世音菩薩啊,要不要拜拜你啊!”

郝貝讓娜拉刺的一臉委屈相,可懷中的兩個小娃兒也被娜拉給弄了下,就睡了過去。

娜拉煩死了,沒地方睡了。

她那張床讓這兩個奶媽子給霸占了,她隻能睡這兒,看到裴一寧那地方還算幹淨就過去了。

郝貝這給嚇的喲,別的孩子她沒辦法,可是一寧……

上去就把一寧給抱過來,緊張的說著:“你放心,她不會哭,真不會哭的。”

娜拉多精一人啊,能看不出點什麽才怪,睡下後,小聲的問郝貝:“姐姐,這個是你的孩子?”

郝貝不吱聲,這會兒真不敢相信娜拉的。

娜拉就繼續問:“姐姐你是不是就是來找這個孩子的,我聽獨眼龍說這個孩子大有來頭……”

不管娜拉說什麽,郝貝都不吱聲。

娜拉就有點生氣了,坐起來看著郝貝說:“你不說也行,本來我還想著帶你逃出去的,你不說,那我就沒辦法了,別說我不念情份,不幫你的。”

郝貝也跟著坐了起來。

想逃麽?

她想,很想逃的。

可是……

她還能再相信娜拉嗎?

“你不相信我對吧,我也沒什麽值得你相信的,可是你說過,帶我回你的家,讓我去讀書,讓我……”

娜拉煩燥的說著,別看她小,她也懂得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的。

別說她是讓郝貝感動了還是怎麽地的,都不是,隻是因為郝貝的確是個爛好人。

娜拉心裏也清楚,跟著獨眼龍,別看認她當女兒了,可那是她殺父仇人,她心裏能甘心麽?

不甘心,早晚都會想辦法把獨眼龍弄死的。

可那個早晚,娜拉看的清楚明白,要不然她長大了跟獨眼龍睡,搶了獨眼龍手裏的東西……

要不然就是能攀上比獨眼龍更厲害的人物。

但這些,顯然還都是長大之後的事情。

現在她就一小屁孩,難保在長大的這個過程中就發生了什麽不測,所以想了幾天,娜拉想還不如賭一把,賭在郝貝的身上。

所以她這幾天一直在觀察。

一直到剛才才下了決定的。

賭郝貝的身上,就算不能大富大貴,也會過上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聽了娜拉的話,郝貝久久沒有出聲,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她得多悲催,不是感動了人家,而是讓人家覺得她是個爛好人,跟著她最起碼不會死掉!

“娜拉,隻要你真能做到你說的,我雖然不能保證大富大貴的生活給你,但讀書生活絕對不會是問題。”郝貝到底還是同意了。

那怕隻有一線的希望,她也會同意的。

娜拉眼睛一亮:“好,一言為定。”

“那你要帶這個小屁孩麽?”娜拉又問。

郝貝看問題又饒到這兒了,回了個似是而非的話:“如果可能,我想把他們全帶出去。”

這個夜很長,長到郝貝給娜拉講了一夜的故事。

講她小時離家出走,她爸媽找她找的有多辛苦,後來她被好心人給送回家了……

娜拉問郝貝,“真的有好心人麽?不救回報的那種?”

郝貝想說真有,這個世界上,不管別人怎麽變,她會一直當那個爛好人……

娜拉也是個鬼靈精,這次真的帶著郝貝出來了。

用的就是昨天那個手帕。

一鍋飯下去,吃了的人都睡了過去。

郝貝走出那個院子時,還有種不相信的感覺,怎麽會這樣容易,看著娜拉的神色也有點不可思議。

娜拉知道自己有前科,就主動跟郝貝解釋:“我知道你不信我,我這幾天幫那老婆子煮飯,老婆子和那兩個奶媽子一樣的人,又饞嘴又懶的,我就……”

娜拉偷了些迷藥水,存了起來,一點一點的,一直到昨天晚上,那兩個奶媽子才給了她一小瓶,全加起來,加進飯裏,才有了今天的這個效果。

也是趕巧了的,這幾天獨眼龍那一貨人沒在山上。

所以才讓她們鑽了這個空的。

“那我們快走吧!”

郝貝抱著裴一寧,身上還背著一個男孩子,還有娜拉的懷裏也有一個孩子。

除了裴一寧之外,這兩個孩子都是睡著的狀態。

郝貝沒辦法,這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殊不知,娜拉會同意多帶兩個孩子出來,完全就不是好心的!

這是白天,山路還好走一些,但下山並不是那麽容易,不敢走大路,走小路往下走,少不得磕磕絆絆的。

走了大約半小時的時候,娜拉說累,把懷裏的孩子就給扔那裏了……

真皮沙發上,男人將女人壓在身下,眸色深沉,“自作孽,不可活。懂嗎?”

姚子綺掙得小臉通紅,“我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就算男友出軌,也不需要他通知!

鄔浪一笑,忽地俯身貼上她臉頰,“我們這事,你不讓我用手,我怕效果達不到,你要不夠啊!”

子綺起先沒懂,直覺他薄唇逸出的熱氣直噴進她耳裏,癢癢的難受。等意味過來,心中幾萬隻草泥馬奔過,這哪裏是浪,分明是賤!